第三十七章 一路上
武淑歡要是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林睿彥給準備的，那肯定就有得說了，可惜她不知道，還得給林楓豎起大拇指，林楓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笑得格外燦爛。
「得了吧您，笑那麼久幹嘛？又犯什麼病了？」武淑歡推了推林楓，感覺林楓就像《唐伯虎點秋香》里的9527拿著風箏在房頂上傻笑，自己得扮演一下秋香把他拉回現實里。
「你管我，哈哈哈，哈哈哈，笑久了犯哪條法律了？」林楓故意又笑了幾聲。
「……」武淑歡一下子就不知道怎麼說了，但也不想落了下風，就擺出一副很嫌棄的模樣，往椅子的另一邊挪了挪，拉開了自己和林楓的距離。
「咱們的車來了。」
聽到陳磊的聲音，兩人立即停了打鬧，順著陳磊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輛噴成翠綠色的公交車從後面的坡下慢慢爬了上來，和冷清的街道，街道旁同樣翠綠的樹群融為一體，看著它越來越近，陳磊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好似這輛車會帶著他們走向說不清道不明卻又轟轟烈烈的未來。
「逃跑小隊」林楓把包背在身上，清了清嗓子，中二地指著逼近的公交車，氣勢如虹地說：「出發！」
公交車在距四人幾米時開始減速，最終停在林楓他們面前，摺疊的車門「荒」地一聲打開，林楓第一個跑了進去，陳磊最後一個走進來，只聽到甜美的女聲在車廂里響起：「微信收款八元，盈海公交歡迎您。」
原來林楓第一個進去是把車費開了，陳磊默默地把手從褲兜里抽出來，他原本打算把裡面的兩塊錢投入鐵箱裡。
王梓藝和武淑歡先一步找到了位置，此時車裡沒人，她倆略微躊躇一下各自靠窗坐下，沒有坐到一起，看起來女孩子好奇心都很重，她們都想坐在靠窗的位置，方便欣賞沿途的風景。
林楓把iPhone揣回褲兜里，一臉新奇地打量著車廂，四處望了望，摸了摸頂上橫著的鐵欄杆，拉了拉從上面垂到眼前的扶手，然後很自然地走到武淑歡旁邊的位置坐下。
陳磊默不作聲地坐在王梓藝的身邊，他原以為自己會和林楓坐在一起，可如今三人都已落座，林楓還坐在武淑歡旁邊，自己也不可能單獨坐在另一邊，讓人誤以為自己嫌棄王梓藝，可王梓藝會介意自己坐在她身邊嗎？自己都沒開口向她詢問過。
想到這裡，陳磊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有這些奇怪的想法，明明自己每次坐公交車只要有位置，不管旁邊坐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直接過去一屁股坐下，怎麼現在身邊坐著的是和自己認識了將近五年的人，心裡卻又生出這些想法。
王梓藝可沒想到陳磊心裡有那麼多活動，她只覺得陳磊坐她旁邊是很自然的事，他不坐這還能坐哪？她極少坐公交車，盈海市的公交車她從來沒坐過，她去哪裡都會有人開車帶著她去，要麼是何叔，要麼是自己媽媽，還有一些親戚，她只需要乖乖地坐在車裡就好，她只聽人說起過公交車不是什麼好出行工具，大家都是圖它便宜和方便，車裡面人擠人，大家都會把自己的東西放到車上，人們的香水味、汗味、腋臭和攜帶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暈車的人除了因為路難走或者司機的車技，還有便是這股味道在作怪，倘若你遇到帶著嬰兒的婦人，那你就遭罪了，若是車身顛簸得厲害，那小孩就會卯足勁兒的哭，尖銳刺耳的哭啼聲能讓你一路都心神不寧。
可上車之後朋友的評價在她心裡便被否定了許多，車裡出奇地很乾淨，也沒有異味，司機開得很穩，並沒有別人所說的顛簸感，坐在靠窗的位置，清晨微涼的風慢慢地灌進來，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只覺得暖洋洋的。
陳磊抱著手靠在座椅上假寐，身後的林楓和武淑歡聊得熱火朝天，清脆悅耳的笑聲時不時傳來，林楓確實是個很擅長聊天的人，尤其對面是女孩時，他這個優點就能無限放大，武淑歡各種讓陳磊聽起來覺得無聊甚至無厘頭的話語，林楓總能配合她聊下去，並且拓展出其它方面，就像是一棵小樹苗，被澆了水，慢慢長大又分叉出嫩綠的枝條，枝條又長葉開花，最後便是參天大樹掛滿果實，說著說著林楓又講出了幾句戳中武淑歡笑點的話，逗得她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
陳磊聞著身旁傳來的淡淡香味，他不知道王梓藝用的什麼香水，可每次聞到她身上這股味道，心裡都能莫名其妙的靜下來。
他眯著眼睜開一條細小的縫，在那條狹小的光線中，那個女孩出神地望著窗外，陽光灑在她白皙水潤的臉上，她的側臉被光包裹著形成一道完美的輪廓，黑亮的瞳孔里隱隱透著棕黃色，細密的睫毛鋪在眼瞼，絲絲可數。
這輛車帶著四人，一路走走停停，期間上來了幾個乘客，他們走出喧鬧的市區，開向了通往鄉下的柏油路，在夏天的尾巴里，路邊原本青翠的稻田染上了蜂蜜般的亮黃色，晨風吹過，稻穀翩然起舞，像海浪一樣翻湧起來，空氣里瀰漫著稻殼的清香氣味。
陳磊這時候也不睡覺了，望著窗外的稻田，他想起了自己的家，每年的這個時候，稻花落下，養肥了水裡的魚，每次周末回家，母親都會叫上他，兩人拿著魚簍去那片稻田，捉上幾條鯉魚，回來後在從山上溪流引下來的水管下面清洗，然後他會去灶房裡生火，母親處理好魚後在砧板上準備佐料，等炊煙慢慢地在屋頂盤旋一陣子，他就把用竹條編織成的小飯桌端到院子陰涼處，母親會把煮好的豆腐鯉魚湯端過來，他們一邊吹著夏日清涼的晚風，一邊享受著美味，在聊聊家長里短，很是愜意悠閒。
今年恐怕是吃不到了，他在心裡想，陳家村距離市區不算遠，可來回一趟還是得費不少時間，學習任務也很重，這個學期到現在他只回過一次家，是在五一假期的時候。
林楓和武淑歡還在後面聊，從上車到現在他們的嘴就沒停過，好像兩人之間有聊不完的話題，陳磊很想問一句他倆起那麼早上車後一直聊到現在累不累，最終還是憋回去了。
王梓藝偶爾會回頭和他倆聊兩句，也時常拍拍陳磊的膝蓋，示意他看窗外的某個地方，陳磊也都看到了，但這好像也不值得如此興奮，一路上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望著窗外，眼裡充滿了好奇，有時候還會像小孩子一樣把頭探出去，陳磊就趕緊輕輕拍一下她的肩，讓她縮回來，感覺自己就像帶著孩子自駕游一樣，時不時得注意著副駕駛上的人，又感覺王梓藝就像一隻雪白的鳥兒，迫不及待地想要飛出去。
慢慢地，車的前面不再只是被陽光照得漆黑鋥亮的瀝青路，慢慢開始有了人的身影，還有許多建築物，事實上能被稱作建築物的只有那麼幾個顯眼的地方，比如衛生院，還有福星超市等，好多看起來都是臨時搭起來的，比如遮陽棚，遮陽傘這類的，下面坐著人，他們面前都擺著菜或肉，陳磊緩緩坐直了身子，看來這就是丁千說的那個集市了，接下來他們得找到去牟里村的車。
公交車以極慢的速度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上滑行，最後在駛進一個偏僻的小巷，小巷的入口兩邊停滿了麵包車，一路上陳磊都緊盯著前方，偶爾看看兩側，他正在心裡勾勒出這個集市的路線圖，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有這個習慣，把看到的主路和岔路都記下來，想像自己是一隻在高空飛行的鳥兒，把俯瞰圖一點點的畫出來，他甚至能記得每條岔路旁的GG牌。
車終於停穩了，駕駛座上的師傅推開鐵門，吆喝了一聲下車啦，好多人都站起來拿著東西著急往外走，好似多呆幾秒這輛車就會爆炸一樣，車廂內突然喧鬧起來，男人女人的呼喊聲，鞋子碰到地板的踢踏聲，裝著重物的麻袋和塑膠地板的摩挲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仿佛洶湧的海浪翻騰碰撞。林楓四人安靜地坐在原位，看起來和這些人格格不入。
車內的人很快就散盡了，林楓和陳磊幾乎同時站起來給里座的女孩讓出空間，武淑歡滿臉興奮蹭地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出去，在車門的階梯前面停下，轉頭笑意盈盈地對坐回駕駛位的司機揮揮手，說了句我們走啦，謝謝大叔，再見！司機轉過頭很有江湖氣的朝她笑著抱拳，感覺就像武俠小說里的妙齡少女和上了年紀的俠客偶然相遇，告別的時候也是這樣，少女朝大叔笑著說再見啦，謝謝你一路上的護持，大叔笑著擺擺手，從此大家天各一方。
很多人在漫長的一生里只和某人有過一次相遇，在人群里的擦肩而過，匆匆一眼後的背道而馳，這些細小瑣碎的東西貫穿在生命的長河中，流淌在時間的間隙里，很少被人真正留意。
「得了吧您，笑那麼久幹嘛？又犯什麼病了？」武淑歡推了推林楓，感覺林楓就像《唐伯虎點秋香》里的9527拿著風箏在房頂上傻笑，自己得扮演一下秋香把他拉回現實里。
「你管我，哈哈哈，哈哈哈，笑久了犯哪條法律了？」林楓故意又笑了幾聲。
「……」武淑歡一下子就不知道怎麼說了，但也不想落了下風，就擺出一副很嫌棄的模樣，往椅子的另一邊挪了挪，拉開了自己和林楓的距離。
「咱們的車來了。」
聽到陳磊的聲音，兩人立即停了打鬧，順著陳磊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輛噴成翠綠色的公交車從後面的坡下慢慢爬了上來，和冷清的街道，街道旁同樣翠綠的樹群融為一體，看著它越來越近，陳磊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好似這輛車會帶著他們走向說不清道不明卻又轟轟烈烈的未來。
「逃跑小隊」林楓把包背在身上，清了清嗓子，中二地指著逼近的公交車，氣勢如虹地說：「出發！」
公交車在距四人幾米時開始減速，最終停在林楓他們面前，摺疊的車門「荒」地一聲打開，林楓第一個跑了進去，陳磊最後一個走進來，只聽到甜美的女聲在車廂里響起：「微信收款八元，盈海公交歡迎您。」
原來林楓第一個進去是把車費開了，陳磊默默地把手從褲兜里抽出來，他原本打算把裡面的兩塊錢投入鐵箱裡。
王梓藝和武淑歡先一步找到了位置，此時車裡沒人，她倆略微躊躇一下各自靠窗坐下，沒有坐到一起，看起來女孩子好奇心都很重，她們都想坐在靠窗的位置，方便欣賞沿途的風景。
林楓把iPhone揣回褲兜里，一臉新奇地打量著車廂，四處望了望，摸了摸頂上橫著的鐵欄杆，拉了拉從上面垂到眼前的扶手，然後很自然地走到武淑歡旁邊的位置坐下。
陳磊默不作聲地坐在王梓藝的身邊，他原以為自己會和林楓坐在一起，可如今三人都已落座，林楓還坐在武淑歡旁邊，自己也不可能單獨坐在另一邊，讓人誤以為自己嫌棄王梓藝，可王梓藝會介意自己坐在她身邊嗎？自己都沒開口向她詢問過。
想到這裡，陳磊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有這些奇怪的想法，明明自己每次坐公交車只要有位置，不管旁邊坐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直接過去一屁股坐下，怎麼現在身邊坐著的是和自己認識了將近五年的人，心裡卻又生出這些想法。
王梓藝可沒想到陳磊心裡有那麼多活動，她只覺得陳磊坐她旁邊是很自然的事，他不坐這還能坐哪？她極少坐公交車，盈海市的公交車她從來沒坐過，她去哪裡都會有人開車帶著她去，要麼是何叔，要麼是自己媽媽，還有一些親戚，她只需要乖乖地坐在車裡就好，她只聽人說起過公交車不是什麼好出行工具，大家都是圖它便宜和方便，車裡面人擠人，大家都會把自己的東西放到車上，人們的香水味、汗味、腋臭和攜帶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暈車的人除了因為路難走或者司機的車技，還有便是這股味道在作怪，倘若你遇到帶著嬰兒的婦人，那你就遭罪了，若是車身顛簸得厲害，那小孩就會卯足勁兒的哭，尖銳刺耳的哭啼聲能讓你一路都心神不寧。
可上車之後朋友的評價在她心裡便被否定了許多，車裡出奇地很乾淨，也沒有異味，司機開得很穩，並沒有別人所說的顛簸感，坐在靠窗的位置，清晨微涼的風慢慢地灌進來，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只覺得暖洋洋的。
陳磊抱著手靠在座椅上假寐，身後的林楓和武淑歡聊得熱火朝天，清脆悅耳的笑聲時不時傳來，林楓確實是個很擅長聊天的人，尤其對面是女孩時，他這個優點就能無限放大，武淑歡各種讓陳磊聽起來覺得無聊甚至無厘頭的話語，林楓總能配合她聊下去，並且拓展出其它方面，就像是一棵小樹苗，被澆了水，慢慢長大又分叉出嫩綠的枝條，枝條又長葉開花，最後便是參天大樹掛滿果實，說著說著林楓又講出了幾句戳中武淑歡笑點的話，逗得她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
陳磊聞著身旁傳來的淡淡香味，他不知道王梓藝用的什麼香水，可每次聞到她身上這股味道，心裡都能莫名其妙的靜下來。
他眯著眼睜開一條細小的縫，在那條狹小的光線中，那個女孩出神地望著窗外，陽光灑在她白皙水潤的臉上，她的側臉被光包裹著形成一道完美的輪廓，黑亮的瞳孔里隱隱透著棕黃色，細密的睫毛鋪在眼瞼，絲絲可數。
這輛車帶著四人，一路走走停停，期間上來了幾個乘客，他們走出喧鬧的市區，開向了通往鄉下的柏油路，在夏天的尾巴里，路邊原本青翠的稻田染上了蜂蜜般的亮黃色，晨風吹過，稻穀翩然起舞，像海浪一樣翻湧起來，空氣里瀰漫著稻殼的清香氣味。
陳磊這時候也不睡覺了，望著窗外的稻田，他想起了自己的家，每年的這個時候，稻花落下，養肥了水裡的魚，每次周末回家，母親都會叫上他，兩人拿著魚簍去那片稻田，捉上幾條鯉魚，回來後在從山上溪流引下來的水管下面清洗，然後他會去灶房裡生火，母親處理好魚後在砧板上準備佐料，等炊煙慢慢地在屋頂盤旋一陣子，他就把用竹條編織成的小飯桌端到院子陰涼處，母親會把煮好的豆腐鯉魚湯端過來，他們一邊吹著夏日清涼的晚風，一邊享受著美味，在聊聊家長里短，很是愜意悠閒。
今年恐怕是吃不到了，他在心裡想，陳家村距離市區不算遠，可來回一趟還是得費不少時間，學習任務也很重，這個學期到現在他只回過一次家，是在五一假期的時候。
林楓和武淑歡還在後面聊，從上車到現在他們的嘴就沒停過，好像兩人之間有聊不完的話題，陳磊很想問一句他倆起那麼早上車後一直聊到現在累不累，最終還是憋回去了。
王梓藝偶爾會回頭和他倆聊兩句，也時常拍拍陳磊的膝蓋，示意他看窗外的某個地方，陳磊也都看到了，但這好像也不值得如此興奮，一路上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望著窗外，眼裡充滿了好奇，有時候還會像小孩子一樣把頭探出去，陳磊就趕緊輕輕拍一下她的肩，讓她縮回來，感覺自己就像帶著孩子自駕游一樣，時不時得注意著副駕駛上的人，又感覺王梓藝就像一隻雪白的鳥兒，迫不及待地想要飛出去。
慢慢地，車的前面不再只是被陽光照得漆黑鋥亮的瀝青路，慢慢開始有了人的身影，還有許多建築物，事實上能被稱作建築物的只有那麼幾個顯眼的地方，比如衛生院，還有福星超市等，好多看起來都是臨時搭起來的，比如遮陽棚，遮陽傘這類的，下面坐著人，他們面前都擺著菜或肉，陳磊緩緩坐直了身子，看來這就是丁千說的那個集市了，接下來他們得找到去牟里村的車。
公交車以極慢的速度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上滑行，最後在駛進一個偏僻的小巷，小巷的入口兩邊停滿了麵包車，一路上陳磊都緊盯著前方，偶爾看看兩側，他正在心裡勾勒出這個集市的路線圖，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有這個習慣，把看到的主路和岔路都記下來，想像自己是一隻在高空飛行的鳥兒，把俯瞰圖一點點的畫出來，他甚至能記得每條岔路旁的GG牌。
車終於停穩了，駕駛座上的師傅推開鐵門，吆喝了一聲下車啦，好多人都站起來拿著東西著急往外走，好似多呆幾秒這輛車就會爆炸一樣，車廂內突然喧鬧起來，男人女人的呼喊聲，鞋子碰到地板的踢踏聲，裝著重物的麻袋和塑膠地板的摩挲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仿佛洶湧的海浪翻騰碰撞。林楓四人安靜地坐在原位，看起來和這些人格格不入。
車內的人很快就散盡了，林楓和陳磊幾乎同時站起來給里座的女孩讓出空間，武淑歡滿臉興奮蹭地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出去，在車門的階梯前面停下，轉頭笑意盈盈地對坐回駕駛位的司機揮揮手，說了句我們走啦，謝謝大叔，再見！司機轉過頭很有江湖氣的朝她笑著抱拳，感覺就像武俠小說里的妙齡少女和上了年紀的俠客偶然相遇，告別的時候也是這樣，少女朝大叔笑著說再見啦，謝謝你一路上的護持，大叔笑著擺擺手，從此大家天各一方。
很多人在漫長的一生里只和某人有過一次相遇，在人群里的擦肩而過，匆匆一眼後的背道而馳，這些細小瑣碎的東西貫穿在生命的長河中，流淌在時間的間隙里，很少被人真正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