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賦者
深夜十二點，蒲城市人民醫院一棟不對外的小樓，三層病房內。
一個瘦高的男子站在病床前嘆了口氣，「唉，前天晚上還一塊喝酒呢，現在咋就這樣了呢。」
病床上躺著一個光頭，正是石磊。
「只能說既倒霉又幸運吧，」身旁的絡腮鬍回道「至少小寧在咱們局實習，只要人沒死總歸能救回來。」
「是啊，幸虧有小寧這個治療系的天賦者。石磊這小子運氣還算好，沒缺胳膊少腿，老王算是完了。」瘦高男子唏噓不已。
「吱。」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身高兩米，虎背熊腰的男子走了進來。
「陳局！」「陳局！」
病房內的兩人立正站好，敬禮道。
陳萬源擺了擺手，抬了抬下巴「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陳局，石磊的傷被小寧治療後差不多痊癒了，」瘦高男子道，「應該快醒了，高翔宇和王猛也都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都還昏迷著，而且王猛的腿……」
「王猛的情況我知道，組織上會有安排的，」陳萬源點了點頭，「醒了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明白！」兩人異口同聲道。
男人剛要轉身離開，一聲呻吟傳來。
石磊緩緩睜開了眼睛。
「局長！」
石磊看到陳萬源，「唰」的一下坐了起來，掙扎著要站起身。
陳萬源把他按了回去。
「你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石磊坐在床上活動了活動手腳，巴巴地說道「就是…局長，能不能給根煙。」
「你小子。」
陳萬源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包華子，連同打火機一起扔給了他。
「得嘞，謝謝局長！」
「咔嚓。」
石磊點燃一支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口。
「局長，隊長和老高他們……」
「老高沒事，胳膊和腿的骨折被小寧接回來，人已經痊癒了。」陳萬源頓了一下。
「王猛……他也沒有生命危險，」陳萬源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但是兩條腿保不住了，我們趕到的時候他的腿已經被碾成泥了，小寧治不了。」
「除非是…那位來，但是那位又在……」
石磊聞言，夾著香菸的手僵在半空。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如果，如果我能早點發出求援信號，如果我能再強一點，就不會……」
石磊不斷捶打自己的腦袋，後悔不已。
「你們兩個先出去。」陳萬源對著陪護的二人示意。
「是。」兩人走出病房，將門關好。
「你們都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很幸運的事了。」
「這不是你的問題。」
「這是有人針對你們，或者說是針對局裡，甚至是廳里的外勤人員，」陳萬源眯著眼睛，將手機屏幕放在他面前，指著上面的異種殘屍。
「鐵穹的警報顯示，那只是一隻孽級狡獸，所以才會就近調遣你們小隊過去。」
「但那是一隻邪級，甚至即將要突破到穢級的怪物。」
「要麼，是組織里有尸位素餐的蠹蟲，要麼，是有人被腐蝕，成為了那個組織的釘子。」
他的話語中蘊含著濃郁的殺意，「無論是哪種情況，組織，我，都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還有！」
「石磊，我檢查了那隻異種的屍體，除了刀傷，為什麼會有嚴重的電傷和灼傷？」陳萬源滿臉嚴肅，「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石磊「啪」一聲，拍在了自己的光頭上，急迫地說道：
「局長！昨天那個路人，那個小伙子，他是天賦者！覺醒了強力進攻型天賦！和霍連山戰王的天賦類似，是雷系的！」
「局長，咱們得留住他，不能把他給放跑嘍！」
陳萬源瞪大了眼睛，「真的？你沒忽悠我？」
「哎呀，千真萬確啊我的大局長，」石磊急的直接從床上蹦了下來。
「就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那小伙子手一揮，噼里啪啦給那個玩意一通電，胳膊都電化了！」
「好！太好了，我去找他。」
「還是我去吧，局長，我昨天怎麼著也算是救了那小子一次，這個面子總得給我吧。」
石磊撓了撓他的大光頭，回憶了一下，「我記得他穿的是實驗中學的校服，明兒下午我去他學校門口堵他。」
石磊忽然想起了什麼，焦急道，「陳局咱們不會有人去做善後了吧？」
「沒事，那種低頻儀器只對普通人有效，對覺醒的天賦者沒有任何影響，」陳萬源也興奮了起來。
「好好好，沒想到因禍得福，石磊你聽著！」
石磊站的筆直，「是！」
「這個人你必須給我招過來，」陳萬源盯著石磊的眼睛，一拳錘在他的胸口上，「把他給我帶過來，這是命令，我給你記大功！」
說完他頓了一下，「要是能說服他加入咱們，我再自掏腰包給你一百枚氣旋丹。」
「真噠局長，」石磊喜出望外，「我謝謝您了局長，我給您跪下了，哈哈哈…」
「滾蛋，有點正形。」陳萬源笑罵著，踢了一腳他的屁股。
石磊摸摸自己的光頭，道「保證完成任務！」
~~~~~~
清晨五點二十分，蒲城市實驗中學高三二班的教室內。
魏遠方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奮筆疾書。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多，即便是新校長號召適度減負，周日少布置作業讓學生休息，昨天晚上那點時間他也根本寫不成。
「寫不完啊，根本寫不完。」魏遠方邊碎碎念邊補。
他可不想上課的時候到走廊罰站，雖然成績好的學生有優待，但是這種事情吧老師也不好罰別人放過他。
「小方子！」一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魏遠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一把摟住脖子，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唔唔唔……唔唔……」
魏遠方不斷拍著脖子上的胳膊，想讓身後的人鬆手。
「哈哈，咱倆真是心有靈犀，我這正想著早點來找你呢，」身後的人興奮地說，「一來就看見你了，快，打劫，把作業交出來！」
好在身後那人就只是鬧著玩，勒了一下就鬆開了手。
「你*了個*，」魏遠方大口喘著氣，揉著自己的脖子，「你真的，賀知章一樣。」
「啥？賀知章？你是在夸倫家文筆好嗎？」一個留著大背頭，帶著金絲眼鏡的男生一臉羞澀地坐在他旁邊，「哎呀都是自己人啦，不用這麼客氣。」
原來是魏遠方的同桌兼兩輩子的好兄弟，高天陽。
高天陽是個富二代，家裡在省會新鄭市有一家大型商場還有兩條商業街收租。
本來他在新鄭市上學，只是高一剛開學他就把好幾個學長給打傷了。
雖然打的都是那種霸凌別人的人，屬於鋤強扶弱，可是打架就是打架，賠了別人醫藥費後，他還是被學校開除了。
他老爹沒辦法啊，就托人把高天陽弄回了老家的學校，也就是蒲城市實驗中學，他倆就成了同班同學。
本來兩人互不相熟，屬於點頭之交。
直到上輩子高一的某天晚上，魏遠方去網吧打遊戲，遇見一夥混混在網吧里勒索高天陽，魏遠方當即路見不平一聲吼，倆人打對面八個人。
魏遠方一人打趴了對面六個，高天陽驚為天人，吵著鬧著要和他結為異姓兄弟，自此就黏上了魏遠方。
這輩子就更簡單了，魏遠方在高天陽被勒索那天特意去了一趟，達成了亮眼的戰績，倆人就又『結拜』了。
「抄什麼抄，沒有。」魏遠方沒好氣道。
高天陽卻不管不顧，直接從桌洞裡把魏遠方做好的卷子抽出來就抄。
「嘿，你丫幹嘛呢！讓你抄了麼。」
「方哥，方哥，錯了，知道錯了，」高天陽按住卷子討饒道，「哥，中午食堂請你吃大餐，中不中。」
「你說的，反悔干你啊。」
「那必須的，爺們別的沒有，就是瑪尼多。」
「德行，趕緊抄你的吧。」
二人齊齊埋頭，奮筆疾書。
「對了老陽，跟你說個事，」魏遠方用手肘頂了頂高天陽的胳膊。
「咋啦，說。」高天陽頭也不抬。
「周六晚上你是不是去網吧上宿去了。」
「對啊，咋啦。」
「如果有人問你周六晚上我幹啥去了，你就說咱倆一塊上去的，尤其是我爸和我妹。」
「哎喲，有情況啊，還是大晚上的夜不歸宿，」高天陽噌的一下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八卦，「怎麼，是哪家的姑娘啊？」
「去你mua的，」魏遠方作勢要拿走他的卷子，「行不行？」
「行行行，哥你說啥我都聽，」高天陽直接按住作業，繼續埋頭苦幹，「別鬧沒抄完呢。」
一個瘦高的男子站在病床前嘆了口氣，「唉，前天晚上還一塊喝酒呢，現在咋就這樣了呢。」
病床上躺著一個光頭，正是石磊。
「只能說既倒霉又幸運吧，」身旁的絡腮鬍回道「至少小寧在咱們局實習，只要人沒死總歸能救回來。」
「是啊，幸虧有小寧這個治療系的天賦者。石磊這小子運氣還算好，沒缺胳膊少腿，老王算是完了。」瘦高男子唏噓不已。
「吱。」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身高兩米，虎背熊腰的男子走了進來。
「陳局！」「陳局！」
病房內的兩人立正站好，敬禮道。
陳萬源擺了擺手，抬了抬下巴「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陳局，石磊的傷被小寧治療後差不多痊癒了，」瘦高男子道，「應該快醒了，高翔宇和王猛也都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都還昏迷著，而且王猛的腿……」
「王猛的情況我知道，組織上會有安排的，」陳萬源點了點頭，「醒了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明白！」兩人異口同聲道。
男人剛要轉身離開，一聲呻吟傳來。
石磊緩緩睜開了眼睛。
「局長！」
石磊看到陳萬源，「唰」的一下坐了起來，掙扎著要站起身。
陳萬源把他按了回去。
「你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石磊坐在床上活動了活動手腳，巴巴地說道「就是…局長，能不能給根煙。」
「你小子。」
陳萬源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包華子，連同打火機一起扔給了他。
「得嘞，謝謝局長！」
「咔嚓。」
石磊點燃一支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口。
「局長，隊長和老高他們……」
「老高沒事，胳膊和腿的骨折被小寧接回來，人已經痊癒了。」陳萬源頓了一下。
「王猛……他也沒有生命危險，」陳萬源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但是兩條腿保不住了，我們趕到的時候他的腿已經被碾成泥了，小寧治不了。」
「除非是…那位來，但是那位又在……」
石磊聞言，夾著香菸的手僵在半空。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如果，如果我能早點發出求援信號，如果我能再強一點，就不會……」
石磊不斷捶打自己的腦袋，後悔不已。
「你們兩個先出去。」陳萬源對著陪護的二人示意。
「是。」兩人走出病房，將門關好。
「你們都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很幸運的事了。」
「這不是你的問題。」
「這是有人針對你們，或者說是針對局裡，甚至是廳里的外勤人員，」陳萬源眯著眼睛，將手機屏幕放在他面前，指著上面的異種殘屍。
「鐵穹的警報顯示，那只是一隻孽級狡獸，所以才會就近調遣你們小隊過去。」
「但那是一隻邪級，甚至即將要突破到穢級的怪物。」
「要麼，是組織里有尸位素餐的蠹蟲，要麼，是有人被腐蝕，成為了那個組織的釘子。」
他的話語中蘊含著濃郁的殺意，「無論是哪種情況，組織，我，都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還有！」
「石磊，我檢查了那隻異種的屍體，除了刀傷，為什麼會有嚴重的電傷和灼傷？」陳萬源滿臉嚴肅，「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石磊「啪」一聲，拍在了自己的光頭上，急迫地說道：
「局長！昨天那個路人，那個小伙子，他是天賦者！覺醒了強力進攻型天賦！和霍連山戰王的天賦類似，是雷系的！」
「局長，咱們得留住他，不能把他給放跑嘍！」
陳萬源瞪大了眼睛，「真的？你沒忽悠我？」
「哎呀，千真萬確啊我的大局長，」石磊急的直接從床上蹦了下來。
「就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那小伙子手一揮，噼里啪啦給那個玩意一通電，胳膊都電化了！」
「好！太好了，我去找他。」
「還是我去吧，局長，我昨天怎麼著也算是救了那小子一次，這個面子總得給我吧。」
石磊撓了撓他的大光頭，回憶了一下，「我記得他穿的是實驗中學的校服，明兒下午我去他學校門口堵他。」
石磊忽然想起了什麼，焦急道，「陳局咱們不會有人去做善後了吧？」
「沒事，那種低頻儀器只對普通人有效，對覺醒的天賦者沒有任何影響，」陳萬源也興奮了起來。
「好好好，沒想到因禍得福，石磊你聽著！」
石磊站的筆直，「是！」
「這個人你必須給我招過來，」陳萬源盯著石磊的眼睛，一拳錘在他的胸口上，「把他給我帶過來，這是命令，我給你記大功！」
說完他頓了一下，「要是能說服他加入咱們，我再自掏腰包給你一百枚氣旋丹。」
「真噠局長，」石磊喜出望外，「我謝謝您了局長，我給您跪下了，哈哈哈…」
「滾蛋，有點正形。」陳萬源笑罵著，踢了一腳他的屁股。
石磊摸摸自己的光頭，道「保證完成任務！」
~~~~~~
清晨五點二十分，蒲城市實驗中學高三二班的教室內。
魏遠方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奮筆疾書。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多，即便是新校長號召適度減負，周日少布置作業讓學生休息，昨天晚上那點時間他也根本寫不成。
「寫不完啊，根本寫不完。」魏遠方邊碎碎念邊補。
他可不想上課的時候到走廊罰站，雖然成績好的學生有優待，但是這種事情吧老師也不好罰別人放過他。
「小方子！」一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魏遠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一把摟住脖子，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唔唔唔……唔唔……」
魏遠方不斷拍著脖子上的胳膊，想讓身後的人鬆手。
「哈哈，咱倆真是心有靈犀，我這正想著早點來找你呢，」身後的人興奮地說，「一來就看見你了，快，打劫，把作業交出來！」
好在身後那人就只是鬧著玩，勒了一下就鬆開了手。
「你*了個*，」魏遠方大口喘著氣，揉著自己的脖子，「你真的，賀知章一樣。」
「啥？賀知章？你是在夸倫家文筆好嗎？」一個留著大背頭，帶著金絲眼鏡的男生一臉羞澀地坐在他旁邊，「哎呀都是自己人啦，不用這麼客氣。」
原來是魏遠方的同桌兼兩輩子的好兄弟，高天陽。
高天陽是個富二代，家裡在省會新鄭市有一家大型商場還有兩條商業街收租。
本來他在新鄭市上學，只是高一剛開學他就把好幾個學長給打傷了。
雖然打的都是那種霸凌別人的人，屬於鋤強扶弱，可是打架就是打架，賠了別人醫藥費後，他還是被學校開除了。
他老爹沒辦法啊，就托人把高天陽弄回了老家的學校，也就是蒲城市實驗中學，他倆就成了同班同學。
本來兩人互不相熟，屬於點頭之交。
直到上輩子高一的某天晚上，魏遠方去網吧打遊戲，遇見一夥混混在網吧里勒索高天陽，魏遠方當即路見不平一聲吼，倆人打對面八個人。
魏遠方一人打趴了對面六個，高天陽驚為天人，吵著鬧著要和他結為異姓兄弟，自此就黏上了魏遠方。
這輩子就更簡單了，魏遠方在高天陽被勒索那天特意去了一趟，達成了亮眼的戰績，倆人就又『結拜』了。
「抄什麼抄，沒有。」魏遠方沒好氣道。
高天陽卻不管不顧，直接從桌洞裡把魏遠方做好的卷子抽出來就抄。
「嘿，你丫幹嘛呢！讓你抄了麼。」
「方哥，方哥，錯了，知道錯了，」高天陽按住卷子討饒道，「哥，中午食堂請你吃大餐，中不中。」
「你說的，反悔干你啊。」
「那必須的，爺們別的沒有，就是瑪尼多。」
「德行，趕緊抄你的吧。」
二人齊齊埋頭，奮筆疾書。
「對了老陽，跟你說個事，」魏遠方用手肘頂了頂高天陽的胳膊。
「咋啦，說。」高天陽頭也不抬。
「周六晚上你是不是去網吧上宿去了。」
「對啊，咋啦。」
「如果有人問你周六晚上我幹啥去了，你就說咱倆一塊上去的，尤其是我爸和我妹。」
「哎喲，有情況啊，還是大晚上的夜不歸宿，」高天陽噌的一下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八卦，「怎麼，是哪家的姑娘啊？」
「去你mua的，」魏遠方作勢要拿走他的卷子，「行不行？」
「行行行，哥你說啥我都聽，」高天陽直接按住作業，繼續埋頭苦幹，「別鬧沒抄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