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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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二哥,聽說老爺子在白山上抓了只金鳳凰,我能看看嗎?」

  紅陽似血,炙烤著大地,高城拔地而起,兩側是擺攤不停吆喝的小廝,乍一看去,有賣玩物的,像是風車,或是面具,有賣點心的,像是年糕,或是糖酥,有賣飾品的,像是手鐲,或是玉簪。可以說是應有盡有,就是不知質量如何...

  此刻,已是正午,理應很是擁擠的街道上,來往的人群卻是下意識的遠遠避讓一對男女,在這二人身後還有四個光著膀子的魁梧男子,想來應是護衛。

  那女子生的一副好面孔,如春時初開的花朵般嬌俏動人,穿著一件艷麗的紅色絲質長裙,將她那曼妙的身姿勾勒,引起周圍路人不時停步痴賞。

  而那女子顯然也是極為享受這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還故意將衣裙略作修改,將雪白的香肩外露並收緊了束腰的霓裳,讓長裙緊緊包裹住嬌軀,顯得越發動人。

  而一旁的男子同樣是丰神如玉,身穿一件藍白色長袍,右手拿著紙扇不時扇動,長發束冠,氣質頗為不凡,只是眼睛卻不停往身旁比他矮上一個腦袋的女子胸口掃去。

  而嘴上也是頗為得意:「當然可以,而且那金鳳凰還頗為神異,似是能聽懂人言,老爺子請方士來看過,說是這金鳳凰已開了靈,不過嘛,這鳳凰白天嗜睡,喜晚上出來看熱鬧,我家裡人也是喜歡得緊,也是剛好輪到我,才能放在我房間裡,也是不敢擅自拿出來的。」

  「所以,小妹若是想看,怕是得晚上來了...」

  女子眼眸流轉,聞言臉上流露出動人的紅暈,聲音也囁嚅起來:「那...就麻煩宣二哥了...」

  男子將女子這動人的風情盡收眼底,不由內心一熱,下意識便探手摟住了女子的腰,另一隻手就開始撕扯女子的衣服。

  而女子則是紅暈更盛,輕輕推搡著,卻並未阻止。

  而那四位護衛卻似是早就習以為常般圍了上來,驅趕著周圍的路人。

  路過之人大多看上幾眼,咽咽口水,便不敢多看,勾著身子離開。

  街道上便繼續運轉著,只是不時傳來女子的喘息。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不像話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如此不雅下流之事,真是有傷風俗。」

  酒樓里,目睹這一切的酒客大多低聲呢喃著,他們也只敢小聲議論,且大多都是羨慕與嫉妒,畢竟有如此佳人供自己把玩,換作自己怕是會更加殘忍。

  坐在角落裡,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少年只是聞聲抬頭看了眼便繼續低頭喝酒,顯然對此並無興趣。

  「離開的第四個月了,這是我走過的第七個城鎮,也是最大的一個城鎮,可似乎民風都是如此,有權有勢者便享有一切,放在哪裡好像都很適用...」

  少年低聲呢喃著,眼中是一片迷茫。所以,我到底要去哪裡?我接下來又該做些什麼...

  下意識撫摸了下橫放在大腿上的長劍,眼中迷茫略去,拿起酒壺繼續自飲自酌。

  「顧大哥,你在這裡呢,管事的正在找你,說是有大單子給你呢。」從酒樓一側廊道內走出一瘦猴般的小二,見坐在角落處的少年連忙上前笑著開口。

  「哦?大單子?」少年挑了下眉,仰頭將碗中酒水喝盡,重新將長劍背負在身後,跟著小二走上酒樓二層一處極為隱秘僻靜之所。

  少年剛進來,便看見了坐在藤椅上的酒樓管事郝客。

  「郝老闆,您找我?」

  名叫郝客的酒樓管事笑著走到少年面前,親自將少年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這才開口說到:「顧老弟,是這樣的,王家的管家不久前讓暗哨給我遞了張紙條,大致意思是要我們幫忙殺個人。」

  「對方什麼實力?」少年也不多說,開門見山問最關鍵的信息。

  「近乎入道的實力。」管事也不隱瞞,如實說出,然後便有些緊張的盯著少年:「坦白講,這種實力的豬崽一般要入道的強者才能殺,可我們殘陽城也不過是大炎王朝里毫不起眼的一個地域,入道的強者也就城主府的三位與三大家族的族長,要刺殺近乎入道的強者基本不可能,我也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來找你,看看你有沒有把握?」

  少年並未插話,等管事說完,這才開口:「對方開的什麼價?」

  「三十個子兒。」

  「少了,至少五十個子兒。」少年搖頭:「這價格不合理,像府城軍隊隊長那般實力都已是四十子兒,可他離近乎入道還差一截,這價格沒誠意,不結也罷。」少年沒給管事好臉色,轉頭就準備離開。


  管事見狀連忙上攔在身前,臉上重新堆滿笑容:「顧老弟啊,我其實還沒說完,我做這行生意的肯定清楚行情,三十子兒肯定不夠的,其實啊,他們還出了一朵金陽花。」

  「你要多少?」

  管事乾笑兩聲:「哈哈,顧老弟瞧你這話說的,我知道這金陽花對顧老弟有大作用,我就拿那三十個子兒就行。」

  少年笑了下,不咸不淡開口:「名字。」

  「是宏家的三長老宏長枝,據說是有了要入道的跡象,想來不對付的李家有些坐不住了。」

  「宏長枝....」少年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一個整天耀武揚威,混跡窯子,買賣婦女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

  這樣的人也能入道?

  少年在心底腹誹,轉身下樓,聲音遠遠傳來:「晚上更時,提頭來見。」

  等少年走遠,一旁一直候著的小二走到管事跟前低聲問道:「掌柜的,顧大哥能對付宏家老三嘛?」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管事故作神秘:回憶著某個雨夜所見的場景。

  太陽西斜,街道也逐漸冷清了下來,除了幾處極為繁華之地依舊光彩照人外,其他人家已是準備熄燈就寢了。

  「宏長老,怎麼今兒個走這麼早啊?,難道是不喜歡翠兒了嗎?」,一處高檔的風月場所門口處,一位妝容嫵媚動人的女子故意撩撥開自己的衣裙,讓雪白動人的嬌軀裸露在外,整個人窩在一名魁梧中年男子懷中。

  這名男子看上去約莫三十歲的樣子,身材挺拔,服飾華貴,樣貌卻有些醜陋,尤其是從左眼瞼到右耳的刀疤格外恐怖。

  這名男子看著懷中快要一絲不掛的麗人,臉上因喝酒的紅暈更盛,極為粗魯地撕扯開礙眼的裙擺,就著餘暉,在門口繼續歡愉起來。

  等到離開時,紅日已徹底落下,男子酒意未消,走在回府的路上也是左搖右晃。

  等正準備拐入一側巷子時,男子一個機靈瞬間清醒不少,目光灼灼的盯著巷子內身披黑袍的身影。

  「你就是宏長枝?」

  身影聲音極為嘶啞,只能隱約辨別是一名男子。

  宏長枝眉頭皺起,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黑袍身影會對他不利,沒有猶豫,身上氣勢瞬間拔高一截,橙紅色的氣流匯聚於體外,一個健步便跨越了兩人之間十幾米的距離,右掌光芒大盛,向著身影腦門拍下,左手則是探入口袋,摸出一把匕首,準備一擊未果便跨步向前猛刺。

  可誰知,身影卻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依舊站在原地沒動,等手掌落下撕裂身影時,宏長枝內心警鐘炸響。

  不好,是殘影!

  來不及過多思考,雙手趕緊護住腦袋,順勢向著右側撲倒。

  也就在下一瞬,短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傳入宏長枝耳中,來不及多想,全力催動橙黃色氣流包裹身體重要部位,並立刻向後猛退,可風聲依舊,契機依舊牢牢鎖定他不給宏長枝半點還手的機會。

  可惡的傢伙!

  宏長枝心中惱怒,後退的身形停住,曲肘攔截短刃,匕首朝著身前黑袍身影咽喉刺去,逼迫對方防守。

  可出乎意料的,黑袍身影沒有任何防禦的意思,短刃依舊飛快落下?

  難道又是殘影?

  宏長枝沒有時間多想,選擇抽身向著一旁翻滾,餘光卻注意到那黑袍身影同樣轉身,短刃落向自己左肋。

  不是殘影?好瘋狂的傢伙!

  宏長枝心中驚怒,可此刻自己還處於翻滾向前的姿勢,根本無法躲避,只能調動全身疼氣流,盡力阻礙短刃。

  也就在宏長枝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短刃並沒有如他所想那般被氣流阻擋下來,而是近乎沒有任何阻礙的穿透氣流,刺破血肉,近乎將左肋洞穿。

  劇烈的疼痛讓宏長枝酒意全無,但依舊感覺大腦一片昏沉,他決定改變戰術,停下躲避的動作,轉身讓自己肋骨卡住短刃,匕首狠狠刺向黑袍身影,黑袍身影見狀一把短刃扯出,身影向一側一跳,躲開了這一擊。

  為什麼?

  宏長枝無法理解自己的護體靈氣為何如此不堪一擊,自己肋骨同樣無法卡住對方的短刃。

  低頭看了眼左肋,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中隱約可見幾根折斷的肋骨與破裂正向外噴灑的腸子。

  宏長枝感覺到了眩暈,這是大量失血的表現,眼前的黑袍身影給他的感覺明明不強,甚至比自己弱不少,可就是一系列難以理解的操作讓自己陷入了絕對的下風。


  我狀態不在巔峰,不能跟這人繼續糾纏了。

  宏長枝轉身向著巷子外狂奔,嘴裡大喊道:「有刺客,快來.....」

  還未等說完,宏長枝突然眼睛凸起,皮膚一片烏紫,口中白沫飛濺,直挺挺倒了下去。

  黑袍身影迅速上前,一刀割下宏長枝的頭顱,再一刀刺穿心臟,然後連忙摸索起來,在內襯當中摸出一個小袋子後提著腦袋立刻轉身離開,消失在黑暗當中。

  兩人交手極為迅速,前後不超過十息,血腥氣瀰漫,約莫一分鐘後,兩道身影一步跨越數米來到宏長枝屍體旁,看著沒了頭顱的屍體,從服飾與體形上不難看出,這位是宏長枝,而這李家的兩位暗衛多少有些汗毛聳立的感覺。

  「三長老居然死了?」其中一人聲音中有著驚懼:「他可是真的快要入道的強者,莫非是城主府的人或者李家家主出手了?」

  另一人搖頭否定:「家主正在城主府做客呢,不可能是他們,李家那邊的探子情報里顯示李家家主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待在府上大概率也不是。」

  「那還能有誰?難不成有未知的入道強者?」這位暗衛看著血跡延伸向看不見的黑暗當中,猶豫要不要進去。

  另一位暗衛沉思間,稍微走進了一側的巷子中,立刻察覺到了不對:「是苦柚草的氣息。」

  「苦柚草?」

  「沒錯,它會與酒進行反應,讓喝酒的人神志迷離,意識渙散,麻痹神經...」

  「那看樣子三長老就是因此遭暗算了,我們快回去上秉吧,讓族中其他近乎入道的長老的探查吧。」

  兩人剛走出幾步,忽然眼睛外凸,膚色發紫,口吐白沫,直挺挺倒了下去。

  「有...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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