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除厄求主
飛鳶的睫毛顫了顫，沒有接話。
秦苒見狀，上前要看她身後之人，卻被飛鳶一個不經意似的側身擋住了視線，這讓她眼中添了些許狐疑。
「轉過身來！」
隨著莫凌霜一聲呵斥，跟著她來的幾個人立刻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一臉戒備地看著謝卿如的方向。
「師姑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謝卿如緩緩轉身，此刻已然是張衛妙的臉。
莫凌霜眉間微蹙，冷冷地看著她。
秦苒倒是疑惑地說道「衛妙？你怎麼在這？」
謝卿如臉上波瀾不驚，笑道「近日晨起都在後山練劍，恰好遇上了佩竹。」
莫凌霜狐疑道「練劍非要來後山？」她說著目光不由得就要瞟向後面的罪滅谷，卻被謝卿如一道高聲打斷。
「當然了。」她笑著說道「後山清靜，適合獨自修行。師父同意我參與仙門大會，到時候對上的可是師姑，我自然要加倍努力。」
莫凌霜聽到謝卿如要參加仙門大會，原本臉上帶著懷疑的神色轉成了些許嘲諷之色「你能不能晉級對上我還未必呢。」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甩袖走人。
秦苒的看了眼衛妙，又看了眼方佩竹，眼底神色不明。
她沉默了一會，終究是什麼也沒說，拉著方佩竹殼子的飛鳶往飛船上去。
飛船上的樓雲亭見她們回來，自然是先安撫了秦苒，噓寒問暖了一番。
飛鳶看到樓雲亭，眼眸中迸發出一股猛烈的殺意。
樓雲亭立刻感受到了殺氣，轉頭循著殺氣看過來。
謝卿如迅速將身體往飛鳶那邊掩了掩，右手背在身後，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飛鳶立刻垂下了眼眸，掩蓋住自己眸中的情緒。
殺氣中斷，樓雲亭環視一圈尋不到人，目光微眯，眼底看不清思緒。
他的目光落在了謝卿如身上，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莫凌霜。
「妙兒，既然要參加比試，豈能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語罷，他拿出一把散發著螢色光芒的長劍。
「此劍名為除厄，是把上品仙器，為師便贈予你，祝你旗開得勝。」
四下譁然。
「天吶，這把劍怎麼會給她。」
「就是，給莫師姐還差不多，怎麼能給這麼個玄天門出生的人。」
……
捧殺。
謝卿如暗暗冷笑，一眼就看出來樓雲亭想做什麼。
體內未除的毒素開始有了反應，與她此刻對樓雲亭噁心的感受混在一起，讓她難受得很。
一旁的宋令舟則是聽著弟子們這些話，皺起了眉，他瞥了眼面色不佳的莫凌霜，搶在她之前開口。
「師父，除厄劍是淨蕪池所孕育出的仙器，就連長老們也很難有資格持有，給師妹恐怕不合適。」
拿一把被仙門中人所覬覦的仙品武器給她，不僅是讓謝卿如被清蘅宗中人所痛恨，也被宗外之人嫉妒。
況且仙品武器向來認主，主人不死，武器永遠不會易主，因此仙門之中有不少殺人奪器的先例。
樓雲亭這是要她在比試台上生不如死，做一個完美的泄憤替身。
謝卿如強忍惡寒，抬頭笑盈盈地看著樓雲亭「師父，此劍太過珍貴，徒兒不敢收。」
樓雲亭一臉和藹地說道「你是為師的徒弟，有何不可，若不拿下，便是忤逆為師了。」
這人不讓她收下是不會罷休。
謝卿如沉默了一會，手心已是被體內毒素沖得出了汗，意識已經有些許恍惚。
她絞盡腦汁，剛想好怎麼拒絕，忽然眼前一道螢光閃過，除厄劍自己飛到了謝卿如面前。
謝卿如愣神了，以為是中毒導致的幻覺。
可周圍弟子們的喧譁告訴她，這不是幻覺。
饒是宋令舟也看得愣住了，口中不自覺說道「仙器求主……」
求主，而非認主。
認主的劍，只要主人身死，便可另尋他主。
但主動求主的劍，便是一輩子都只會跟著這個主人，庇護主人。若是主人，便會自斷劍靈，成為一把廢鐵。
仙器求主的事也只在典籍上看到過，仙門千百年來，還從未見過聽過這樣稀罕事。
眾人皆被這一幕震驚到了，方才因樓雲亭贈劍而憤憤不平的弟子們，此刻皆是鴉雀無聲。
謝卿如心下第一反應就是樓雲亭做了手腳，可這除厄劍竟然還在她身上蹭了蹭，撒起了嬌。
謝卿如：……
她一向崇尚絕對實力，所用的兵器皆是狠戾非常，兩輩子時間加起來，她都沒見過這麼嬌軟的兵器……
求主的劍若是主人不受，亦會自斷劍靈。
箭在弦上，謝卿如只好硬著頭皮接下除厄。
除厄在謝卿如手上興奮地震動了幾下，最後歸於平靜，化作一束螢光融入到謝卿如的靈府中。
樓雲亭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的臉色顯然是不怎麼好看的，嘴上卻溫和地說道「妙兒倒是和除厄有緣。」
謝卿如雖然被這意外攪亂了些陣腳，但心中想到樓雲亭的計劃落空，不由得又舒坦了許多。
她十分乖巧地說「是妙兒承了師父的福氣。」
仙器求主，樓雲亭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沉默地看著衛妙那張臉，透過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卿如渾身已是滾燙，此地不宜久留。
她強作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趁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藉機向樓雲亭告退，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船艙。
當事人走了，眾人也逐漸散了待眾人散去後，莫凌霜才站到樓雲亭身邊，開口道「你知道我先天靈根純淨，與除厄本就最是相配。」
樓雲亭面上沒什麼表情，淡淡應了聲「嗯。」
莫凌霜咬了咬牙「你答應過我。」
樓雲亭瞥了眼莫凌霜，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霜兒，我本想日後殺人取劍的，沒想到除厄會求主。」
他一臉深情道「有我在，此次仙門大會的魁首必然會是你。」
饒是莫凌霜有多大的火氣，此刻看著心愛的人這副表情，也消了大半，最後依偎在了樓雲亭的懷裡。
樓雲亭輕輕地拍著莫凌霜的肩，眼底沒有一點波動，嘴上卻溫聲道「你是當世第一的劍修，有了濯骨劍，還需要這除厄何用。」
秦苒見狀，上前要看她身後之人，卻被飛鳶一個不經意似的側身擋住了視線，這讓她眼中添了些許狐疑。
「轉過身來！」
隨著莫凌霜一聲呵斥，跟著她來的幾個人立刻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一臉戒備地看著謝卿如的方向。
「師姑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謝卿如緩緩轉身，此刻已然是張衛妙的臉。
莫凌霜眉間微蹙，冷冷地看著她。
秦苒倒是疑惑地說道「衛妙？你怎麼在這？」
謝卿如臉上波瀾不驚，笑道「近日晨起都在後山練劍，恰好遇上了佩竹。」
莫凌霜狐疑道「練劍非要來後山？」她說著目光不由得就要瞟向後面的罪滅谷，卻被謝卿如一道高聲打斷。
「當然了。」她笑著說道「後山清靜，適合獨自修行。師父同意我參與仙門大會，到時候對上的可是師姑，我自然要加倍努力。」
莫凌霜聽到謝卿如要參加仙門大會，原本臉上帶著懷疑的神色轉成了些許嘲諷之色「你能不能晉級對上我還未必呢。」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甩袖走人。
秦苒的看了眼衛妙，又看了眼方佩竹，眼底神色不明。
她沉默了一會，終究是什麼也沒說，拉著方佩竹殼子的飛鳶往飛船上去。
飛船上的樓雲亭見她們回來，自然是先安撫了秦苒，噓寒問暖了一番。
飛鳶看到樓雲亭，眼眸中迸發出一股猛烈的殺意。
樓雲亭立刻感受到了殺氣，轉頭循著殺氣看過來。
謝卿如迅速將身體往飛鳶那邊掩了掩，右手背在身後，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飛鳶立刻垂下了眼眸，掩蓋住自己眸中的情緒。
殺氣中斷，樓雲亭環視一圈尋不到人，目光微眯，眼底看不清思緒。
他的目光落在了謝卿如身上，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莫凌霜。
「妙兒，既然要參加比試，豈能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語罷，他拿出一把散發著螢色光芒的長劍。
「此劍名為除厄，是把上品仙器，為師便贈予你，祝你旗開得勝。」
四下譁然。
「天吶，這把劍怎麼會給她。」
「就是，給莫師姐還差不多，怎麼能給這麼個玄天門出生的人。」
……
捧殺。
謝卿如暗暗冷笑，一眼就看出來樓雲亭想做什麼。
體內未除的毒素開始有了反應，與她此刻對樓雲亭噁心的感受混在一起，讓她難受得很。
一旁的宋令舟則是聽著弟子們這些話，皺起了眉，他瞥了眼面色不佳的莫凌霜，搶在她之前開口。
「師父，除厄劍是淨蕪池所孕育出的仙器，就連長老們也很難有資格持有，給師妹恐怕不合適。」
拿一把被仙門中人所覬覦的仙品武器給她，不僅是讓謝卿如被清蘅宗中人所痛恨，也被宗外之人嫉妒。
況且仙品武器向來認主，主人不死，武器永遠不會易主，因此仙門之中有不少殺人奪器的先例。
樓雲亭這是要她在比試台上生不如死，做一個完美的泄憤替身。
謝卿如強忍惡寒，抬頭笑盈盈地看著樓雲亭「師父，此劍太過珍貴，徒兒不敢收。」
樓雲亭一臉和藹地說道「你是為師的徒弟，有何不可，若不拿下，便是忤逆為師了。」
這人不讓她收下是不會罷休。
謝卿如沉默了一會，手心已是被體內毒素沖得出了汗，意識已經有些許恍惚。
她絞盡腦汁，剛想好怎麼拒絕，忽然眼前一道螢光閃過，除厄劍自己飛到了謝卿如面前。
謝卿如愣神了，以為是中毒導致的幻覺。
可周圍弟子們的喧譁告訴她，這不是幻覺。
饒是宋令舟也看得愣住了，口中不自覺說道「仙器求主……」
求主，而非認主。
認主的劍，只要主人身死，便可另尋他主。
但主動求主的劍，便是一輩子都只會跟著這個主人，庇護主人。若是主人，便會自斷劍靈，成為一把廢鐵。
仙器求主的事也只在典籍上看到過，仙門千百年來，還從未見過聽過這樣稀罕事。
眾人皆被這一幕震驚到了，方才因樓雲亭贈劍而憤憤不平的弟子們，此刻皆是鴉雀無聲。
謝卿如心下第一反應就是樓雲亭做了手腳，可這除厄劍竟然還在她身上蹭了蹭，撒起了嬌。
謝卿如：……
她一向崇尚絕對實力，所用的兵器皆是狠戾非常，兩輩子時間加起來，她都沒見過這麼嬌軟的兵器……
求主的劍若是主人不受，亦會自斷劍靈。
箭在弦上，謝卿如只好硬著頭皮接下除厄。
除厄在謝卿如手上興奮地震動了幾下，最後歸於平靜，化作一束螢光融入到謝卿如的靈府中。
樓雲亭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的臉色顯然是不怎麼好看的，嘴上卻溫和地說道「妙兒倒是和除厄有緣。」
謝卿如雖然被這意外攪亂了些陣腳，但心中想到樓雲亭的計劃落空，不由得又舒坦了許多。
她十分乖巧地說「是妙兒承了師父的福氣。」
仙器求主，樓雲亭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沉默地看著衛妙那張臉，透過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卿如渾身已是滾燙，此地不宜久留。
她強作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趁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藉機向樓雲亭告退，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船艙。
當事人走了，眾人也逐漸散了待眾人散去後，莫凌霜才站到樓雲亭身邊，開口道「你知道我先天靈根純淨，與除厄本就最是相配。」
樓雲亭面上沒什麼表情，淡淡應了聲「嗯。」
莫凌霜咬了咬牙「你答應過我。」
樓雲亭瞥了眼莫凌霜，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霜兒，我本想日後殺人取劍的，沒想到除厄會求主。」
他一臉深情道「有我在，此次仙門大會的魁首必然會是你。」
饒是莫凌霜有多大的火氣，此刻看著心愛的人這副表情，也消了大半，最後依偎在了樓雲亭的懷裡。
樓雲亭輕輕地拍著莫凌霜的肩，眼底沒有一點波動，嘴上卻溫聲道「你是當世第一的劍修，有了濯骨劍，還需要這除厄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