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碟中諜 」2
陸安瀾和王景瑜在茅草屋內，忽聞門外傳來細微動靜，陸安瀾神色一凜，迅速抬手示意王景瑜噤聲，二人輕手輕腳地挪到廚房，透過那窄窄的縫隙，小心翼翼地向外張望。
只見帶他倆來的兩個女子身旁，不知何時多了個陌生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風姿綽約得很。
陌生女子柳眉一蹙，輕聲問道：「你們任務完成得怎樣了？」
那兩個女子面露難色，囁嚅著回答：「還沒呢，剛帶了兩位公子回來，可他倆年紀輕輕的，看著不太願意。」
陌生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聲道：「哼，男女之事，本就簡單，有什麼難的。」
兩個女子忙又追問：「青紅姑娘，你那邊情況如何啦？」
青紅姑娘下巴微微一揚，得意道：「我這兒已成了，你們別操心，動作麻利些。」
兩個女子著急地搓著手，眼巴巴地說：「姑娘，之前您給的藥可不多了，您再給點兒助力，不然這事兒難辦吶。」
青紅姑娘不耐煩地從懷裡掏出個藥包，甩給她們，撂下一句「完事去我屋子」，便匆匆離去。
陸安瀾和王景瑜對視一眼，壓低聲音道：「不妙，怕是有迷藥。」
恰在此時，那兩個女子又朝著茅屋走來，陸安瀾眼珠一轉，突然扯著嗓子大喊：「哎呀，餓死我了，這都多久沒吃東西了，之前喝的那點酒，醒得也差不多了，肚子裡空空落落的，難受得緊。」
王景瑜心領神會，立馬附和：「就是就是，這廚房咋連點吃的都沒有啊。」
門外女子聽到聲響，推門而入，陸安瀾佯裝不悅，嘟囔著：「你們這悄沒聲息的，去哪兒了，回來也沒個動靜，嚇我們一跳。」
女子上下打量他倆，見無異樣，便堆起笑說：「公子莫急，我們打了野味，這就給二位烤肉吃。」
陸安瀾與王景瑜對視一眼，裝作為難地說：「這……我們可不會烤肉。」
女子笑著走上前，一邊攙著他倆往屋內走，一邊說：「公子放心，有我們呢。」說著，就在小廚房忙活起來。
王景瑜趁著這間隙，湊近陸安瀾悄聲道：「你說剛才那女子是誰啊？這外頭莫不是還有別的院子？」
陸安瀾微微搖頭，同樣低聲道：「不清楚，先看看。」
第一晚，相安無事。
第二天，陸安瀾和王景瑜瞅見兩位女子出了門，立馬悄咪咪地跟了上去。沒走多遠，在那樹木繁茂得幾乎遮天蔽日、積雪與霧氣交織瀰漫的林中，隱隱約約瞧見一處院子。
這院子藏得極深，雖說離得不遠，可平日裡若不湊近，壓根發現不了。院子裡的裝飾和屋子狀態，不知道比茅草屋那邊好上多少。
他倆貓著腰跟過去，見女子進了其中一間屋子。
王景瑜瞧了瞧這院子，又瞅瞅自家住的茅草屋，撇著嘴悄聲抱怨：「嘿，你看看，這差別也太大了，咋待遇完全不同呢？莫不是這院裡住著個比咱倆還帥的，把好地兒都占了。」
陸安瀾無奈地瞥他一眼，沒接話。
二人悄悄挪到窗邊，偷朝屋裡瞧，屋內有三個女生，還有一個身材魁梧壯碩、一看就像軍中將領的男子，幾人正低聲交談著，聲音太小，壓根聽不清。
接著，另外兩個女子說道：「我們去隔壁屋子取些生活用品，拿回茅草屋用。」屋裡女子應了一聲。
陸安瀾和王景瑜趕忙躲到一旁，待二女離開，就聽屋內男子語氣嚴肅地問：「你坦白告訴我，你到底是倭人還是金人？」
只見屋內女子幾步上前，拉著那男子在椅子上坐下，神色誠懇地緩緩說道：「楊公子，之前我跟您講的身世，還有和那兩位女子的關係，全是假話。」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之前說的什麼『懷孕』、被虐待的事兒，都只是幌子，背後藏著大陰謀。
我們是倭國將軍派來的，目的就是暗中刺探大宋的住房與商貿情況。
您也知道，大宋經貿繁榮後，我們倭國常進口棉、綾羅綢緞等絲織品，還有陶器、瓷器、香料、藥材、書籍之類，可這些大多也就日常用用。
我們真正想探的，是金銀等貴重金屬，以及龍腦安息、人參、甘草等藥材。
在倭國，一旦戰亂，這些既能購置兵馬糧草，又能用於療傷，事關重大，是軍中機密，所以才偷偷摸摸地來打探。」
被稱作楊公子的男子微微皺眉，疑惑道：「這與我昭宋沒多少利害衝突，何必如此神秘？」
青紅姑娘上前一步，鄭重其事地說：「楊公子，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而且這事兒，另兩位姑娘都不知曉。」
男子追問：「哦？還有何事？」
青紅姑娘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倭國如今分好幾派勢力，我所屬的這一派，暗中與金人有勾結。
近年，昭宋境內越發寒冷，北境尤甚，那條隔開北境大片雪林和北方遊牧民族的河流，已有凍結跡象。
我們來的時候，騎馬直接從河面過，如履平地。將軍派我們來，也是為查看河流狀況，好與金人謀劃下一步。」
王景瑜匆忙接過話頭，略顯委屈對沈瑤光說道：「當時，我們聽到那裡，發現隔壁屋子的兩個女子已經出來，手中還拿著東西。我倆判斷她們是要回我們所住的茅草屋，心中一驚，急忙往回趕。
可雪天路滑，我們慌亂間忽略了雪地上會留下腳印。
那兩個姑娘回來，見屋內情形，勃然大怒，立刻把我們綁在床上，還放狠話要動手。
但那一晚，她們並未再來，我和陸安瀾飢腸轆轆，就這樣被綁了一夜。」
陸安瀾神色平靜，微微點頭，繼而說道：「的確，被綁了一夜。第二天，便見那三個女子與楊姓公子一同進了茅草屋。剛進來時，無人言語，不多時，他們就吵了起來。再晚些，就瞧見你哥哥帶著人進來了。」
沈瑤光聽出了話里的關鍵，臉色驟變，她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震驚與疑慮，脫口而出道：「你是說楊都督和這個倭人女子發生了關係？不僅如此，他們還妄圖與金人勾結，背叛我昭宋？」
陸安瀾神色凝重，默默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更奇怪的是，你哥哥進了屋子，看那女子似乎認得。」
沈瑤光的神情瞬間變得不自然。
陸安瀾看著沈瑤光，遲疑地問：「你覺得你哥哥會不會也清楚這裡面的門道和利害關係，有沒有可能叛國通敵呢？」
這話仿若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沈瑤光心上。
她怒不可遏，可此情此景，滿腔的怒火卻又被強壓下來，只因她也覺得此事太過蹊蹺。
就在這時，眾人看到軍中小監獄那邊，沈瑤光的哥哥帶著青紅走了出來，旁邊跟著楊宗岳，還有另外幾個士兵。
只見帶他倆來的兩個女子身旁，不知何時多了個陌生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風姿綽約得很。
陌生女子柳眉一蹙，輕聲問道：「你們任務完成得怎樣了？」
那兩個女子面露難色，囁嚅著回答：「還沒呢，剛帶了兩位公子回來，可他倆年紀輕輕的，看著不太願意。」
陌生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聲道：「哼，男女之事，本就簡單，有什麼難的。」
兩個女子忙又追問：「青紅姑娘，你那邊情況如何啦？」
青紅姑娘下巴微微一揚，得意道：「我這兒已成了，你們別操心，動作麻利些。」
兩個女子著急地搓著手，眼巴巴地說：「姑娘，之前您給的藥可不多了，您再給點兒助力，不然這事兒難辦吶。」
青紅姑娘不耐煩地從懷裡掏出個藥包，甩給她們，撂下一句「完事去我屋子」，便匆匆離去。
陸安瀾和王景瑜對視一眼，壓低聲音道：「不妙，怕是有迷藥。」
恰在此時，那兩個女子又朝著茅屋走來，陸安瀾眼珠一轉，突然扯著嗓子大喊：「哎呀，餓死我了，這都多久沒吃東西了，之前喝的那點酒，醒得也差不多了，肚子裡空空落落的，難受得緊。」
王景瑜心領神會，立馬附和：「就是就是，這廚房咋連點吃的都沒有啊。」
門外女子聽到聲響，推門而入，陸安瀾佯裝不悅，嘟囔著：「你們這悄沒聲息的，去哪兒了，回來也沒個動靜，嚇我們一跳。」
女子上下打量他倆，見無異樣，便堆起笑說：「公子莫急，我們打了野味，這就給二位烤肉吃。」
陸安瀾與王景瑜對視一眼，裝作為難地說：「這……我們可不會烤肉。」
女子笑著走上前，一邊攙著他倆往屋內走，一邊說：「公子放心，有我們呢。」說著，就在小廚房忙活起來。
王景瑜趁著這間隙，湊近陸安瀾悄聲道：「你說剛才那女子是誰啊？這外頭莫不是還有別的院子？」
陸安瀾微微搖頭，同樣低聲道：「不清楚，先看看。」
第一晚，相安無事。
第二天，陸安瀾和王景瑜瞅見兩位女子出了門，立馬悄咪咪地跟了上去。沒走多遠，在那樹木繁茂得幾乎遮天蔽日、積雪與霧氣交織瀰漫的林中，隱隱約約瞧見一處院子。
這院子藏得極深，雖說離得不遠，可平日裡若不湊近，壓根發現不了。院子裡的裝飾和屋子狀態，不知道比茅草屋那邊好上多少。
他倆貓著腰跟過去，見女子進了其中一間屋子。
王景瑜瞧了瞧這院子，又瞅瞅自家住的茅草屋，撇著嘴悄聲抱怨：「嘿，你看看，這差別也太大了，咋待遇完全不同呢？莫不是這院裡住著個比咱倆還帥的，把好地兒都占了。」
陸安瀾無奈地瞥他一眼，沒接話。
二人悄悄挪到窗邊，偷朝屋裡瞧，屋內有三個女生，還有一個身材魁梧壯碩、一看就像軍中將領的男子，幾人正低聲交談著，聲音太小，壓根聽不清。
接著，另外兩個女子說道：「我們去隔壁屋子取些生活用品，拿回茅草屋用。」屋裡女子應了一聲。
陸安瀾和王景瑜趕忙躲到一旁，待二女離開，就聽屋內男子語氣嚴肅地問：「你坦白告訴我，你到底是倭人還是金人？」
只見屋內女子幾步上前，拉著那男子在椅子上坐下，神色誠懇地緩緩說道：「楊公子，之前我跟您講的身世，還有和那兩位女子的關係，全是假話。」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之前說的什麼『懷孕』、被虐待的事兒，都只是幌子，背後藏著大陰謀。
我們是倭國將軍派來的，目的就是暗中刺探大宋的住房與商貿情況。
您也知道，大宋經貿繁榮後，我們倭國常進口棉、綾羅綢緞等絲織品，還有陶器、瓷器、香料、藥材、書籍之類，可這些大多也就日常用用。
我們真正想探的，是金銀等貴重金屬，以及龍腦安息、人參、甘草等藥材。
在倭國，一旦戰亂，這些既能購置兵馬糧草，又能用於療傷，事關重大，是軍中機密，所以才偷偷摸摸地來打探。」
被稱作楊公子的男子微微皺眉，疑惑道：「這與我昭宋沒多少利害衝突，何必如此神秘？」
青紅姑娘上前一步，鄭重其事地說：「楊公子，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而且這事兒，另兩位姑娘都不知曉。」
男子追問：「哦？還有何事？」
青紅姑娘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倭國如今分好幾派勢力，我所屬的這一派，暗中與金人有勾結。
近年，昭宋境內越發寒冷，北境尤甚，那條隔開北境大片雪林和北方遊牧民族的河流，已有凍結跡象。
我們來的時候，騎馬直接從河面過，如履平地。將軍派我們來，也是為查看河流狀況，好與金人謀劃下一步。」
王景瑜匆忙接過話頭，略顯委屈對沈瑤光說道：「當時，我們聽到那裡，發現隔壁屋子的兩個女子已經出來，手中還拿著東西。我倆判斷她們是要回我們所住的茅草屋，心中一驚，急忙往回趕。
可雪天路滑，我們慌亂間忽略了雪地上會留下腳印。
那兩個姑娘回來，見屋內情形，勃然大怒，立刻把我們綁在床上，還放狠話要動手。
但那一晚，她們並未再來，我和陸安瀾飢腸轆轆，就這樣被綁了一夜。」
陸安瀾神色平靜，微微點頭，繼而說道：「的確，被綁了一夜。第二天，便見那三個女子與楊姓公子一同進了茅草屋。剛進來時，無人言語，不多時，他們就吵了起來。再晚些，就瞧見你哥哥帶著人進來了。」
沈瑤光聽出了話里的關鍵，臉色驟變，她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震驚與疑慮，脫口而出道：「你是說楊都督和這個倭人女子發生了關係？不僅如此，他們還妄圖與金人勾結，背叛我昭宋？」
陸安瀾神色凝重，默默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更奇怪的是，你哥哥進了屋子，看那女子似乎認得。」
沈瑤光的神情瞬間變得不自然。
陸安瀾看著沈瑤光，遲疑地問：「你覺得你哥哥會不會也清楚這裡面的門道和利害關係，有沒有可能叛國通敵呢？」
這話仿若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沈瑤光心上。
她怒不可遏，可此情此景，滿腔的怒火卻又被強壓下來，只因她也覺得此事太過蹊蹺。
就在這時，眾人看到軍中小監獄那邊，沈瑤光的哥哥帶著青紅走了出來，旁邊跟著楊宗岳，還有另外幾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