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感氣
「我……」
站在一旁的李慕玄頓時無言。
是啊，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些時日了，對於自己的路還是一無所知。
走三一門的老路，它通不了天。
拜師他人，自己的夸下的海口無法兌現。
怎麼辦……
李慕玄看著左若童的身影，短暫的沉默後，做出了決斷。
他決定了。
他一定要在這三一門。
哪怕它通不了天，也要硬生生的開出一條天路來。
他指向身後隱在荒芒叢林中的山道，答道：
「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路是人走出來的，哪怕前面無人，我李慕玄也要排除萬難，至前人所未至。」
一番豪言壯語說完，他看向左若童，心想著這番話語說不定能得到左若童的的認可，順利的通過這次測試。
額，好像有些不對，左若童怎麼皺著眉頭看著自己。
壞了，剛才太激動，一下子沒控制住，說的話太成熟了，根本不像是一個七八歲小孩能說出來的。
頂著左若童狐疑的目光，李幕玄勉強恢復出小孩天真的表情，說道：
「額，這是我在報紙上看到魯迅先生說的，
我每次我犯了事，我爹總會讓我抄報紙……」
「是嗎。」
左門長轉過頭去，繼續走著山路，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
「看來是我在這山里呆得太久，跟外面的世界有些脫節了……」
看著緩步下山的大盈仙人，李慕玄心中的漸漸放鬆下來。
心想以後開口一定要謹慎些，再像今日這樣露出馬腳，恐怕是會被懷疑是喬裝混進來的全性妖人了。
不再多想，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跟了上前去。
走了沒一會便來到了下院。
行至門外，左若童開口道：「今夜就好好休息吧。劉得水，你家人明天就會過來接你。」
「是，左仙長。」
劉得水得了左若童指導，心中高興，一溜煙地跑回房間裡去了。
李慕玄和陸瑾道晚安，剛要動身回房，卻聽見左若童說：「陸瑾，你留下，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正跨在門口上的李慕玄心裡一沉。
沒有要跟自己聊，難道自己還沒通過考驗。
他回頭看了一眼月下對談的兩人，便走回了房間。
房間內沒有點燈，李慕玄借著細微的月光走回到通鋪前。
床上的劉得水鼾聲如雷，這個胖小子今天肯定累壞了。
李慕玄躺在床上睡上，想著今天的事情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就連陸瑾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了。
……
當李慕玄早上看著身邊空蕩蕩的床鋪，他就知道陸瑾已經正式成為三一門的弟子。
他內心有了一絲不悅，到不是因為昨晚沒打動左若童而懊惱，
而是因為自己為什麼沒過，連個具體原因也沒有。
媽的，這些個玄門就是不愛把話說清楚。
但無論考驗還在繼續，今天的水還是要挑的。
李慕玄咕嘟一下從床上跳下來，開始今天的課業。
……
「啊，一定要挑十缸！」
聽著水雲師兄漫不經心的話語，李慕玄都快要氣炸了。
開什麼玩笑，要一個小孩來挑十缸水。
這不是故意整人麼，明明七缸就夠用。
之前是和陸瑾、劉得水一起挑水，而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啊！
李慕玄臉色漲紅，脾氣頓時要發作，但轉念一想。
莫不是那左老兒在考驗我。
昨天才誇下海口，今天考驗就來了。
他是要看我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要驗證我有沒有這個毅力。
左門長給了路，雖然極為艱難，但已經算是半隻腳入了三一。
想通了這一點，李慕玄平靜下來，可憐巴巴的對著水雲師兄央求道：「這水雲道長，我這就我這麼個小孩，能不能通融通融，少那麼一、兩缸。」
這一下子整的水雲面色有些為難，他眉頭皺了皺，開口道：
「不行。」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李慕玄還是嘆了口氣，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走到屋檐下，隨手拿起了旁邊的木桶，準備下山挑水。
然而剛走出門，身後便傳來了水雲的聲音。
「盡力而為！」
「若是不夠，我來幫你補上。」
李慕玄聽得有些感動，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他的親人，相處半個月的兩個小夥伴也各奔東西了。
現在的他算得上是孤身一人了。
得到師兄關心的他打起精神提桶下山。
小小的身影在漫長的山道上來來回回。
偶有幾位的身著白袍的師兄散步路過，李慕玄也熱心的跟他們打招呼，拒絕他們的幫忙好意。
挑完水，劈完柴，太陽已經完全躲在山後了。
坐在木凳上刨著晚飯的李幕玄，看著每天照例抬水上山的三一弟子。
心中不免產生了一絲神往，自己幾時能夠像他們一樣舉重若輕，閒庭信步。
在他看來這是個神奇的世界，各種奇妙功法、神通，還有匪夷所思的八奇技。
世人追求的頂峰，不再只有金錢和權力，還有境界和超脫。
修行路雖難，卻有趣的多。
……
……
一日午後，三一門內殿。
左若童正坐在中央蒲團上，眾師兄弟圍坐在旁。
只見左若童深吸一口氣，隨後呼出，身上盪出一圈清氣。
眾人驚呼。
片刻後，左若童睜開雙眼，目光平靜。
似沖道長面露欣喜，贊道：「師兄的二重越發圓滿，看來三重也有望了。」
左若童面色微變，似乎是行氣過於疲憊，也許是似沖的話語，打破了他的平靜。
「我，看到路了，但……」
話還沒說完左若童便起身，準備離開。
「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否走上一走。」
說罷推門而出。
走到小院。
院內一名已入一重的弟子，正在教導小陸瑾三一門門規。
而兩人也看到左若童。
「門長。」
「左門長。」
兩人齊呼，並行禮。
看著小陸瑾，左若童目光一沉，開口說道：「陸瑾，你隨我來。」
一片茂密的樹林處，筆直參天的古柏，形成天然的翠綠穹頂，縱是在炎熱的夏天也十分涼爽。
左若童在樹蔭下打坐，對著陸瑾說道：「什麼是炁，你已經了解過了吧」
陸瑾來自四大家，族人都是各異人門派的翹楚，他對於炁在熟悉不過了。
但由於各門派之間的功法的差異，得氣是需根據門派功夫進行的。
因此他只是了解過炁的修煉知識，卻從來沒有修煉過。
「門長，我已了解。」
陸瑾恭敬答到。
「好，既如此，我也就不再贅述。」
左若童欣然開口道，隨後他便教授了些三一門感炁心法。
要修煉，先要有炁感。
人降生，孕育有先天一炁，經過母胎生長，先天一炁轉變百骸。
自然之中皆存在著先天之炁，人能運用的只有自身之炁。
要想得炁，需感受將自身的炁並與外在之炁辨別開來。
這只是第一步。
只有懂得如何將炁調用起來，才是真正進入修行之路。
小陸瑾閉目，五心朝天，默念老太爺所傳授的安神口訣，深呼吸起來。
一個下午下來，陸瑾進展緩慢，但他也並不急躁。
一次又一次的凝神，呼吸。
「我，我感受到了！！」
陸瑾忽然興奮的開口，看著左若童。
「陸瑾，你所感受的先天之炁有什麼不同？」
「先天之炁無色無形無質，而又有輕重緩急……」
看著陸瑾這般聰慧，左若童頗為高興，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
與李慕玄的年少老成不同，陸瑾的優點在於自身的品質，心地純淨無暇，品格溫潤如玉。
這般心性方可洞心明性，正符合修行人追求的誠。
一想到李慕玄，左若童也頓時感興趣了起來。
這個年紀輕輕卻頗有城府的小孩，這麼最近這麼安靜。
在他看來，李慕玄就是個天生的演員，總是扮演出別人期待的樣子。
當然能扮演一輩子也是一種本事，不過還是想看看他的極限在哪裡。
自己的試煉，也是針對這一點。
憑李慕玄的洞察人心的本事，不難察覺自己會一直加碼下去。
但在這十幾天裡，李慕玄都沒什麼異常，確實有趣。
也許是時候去看看他了。
站在一旁的李慕玄頓時無言。
是啊，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些時日了，對於自己的路還是一無所知。
走三一門的老路，它通不了天。
拜師他人，自己的夸下的海口無法兌現。
怎麼辦……
李慕玄看著左若童的身影，短暫的沉默後，做出了決斷。
他決定了。
他一定要在這三一門。
哪怕它通不了天，也要硬生生的開出一條天路來。
他指向身後隱在荒芒叢林中的山道，答道：
「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路是人走出來的，哪怕前面無人，我李慕玄也要排除萬難，至前人所未至。」
一番豪言壯語說完，他看向左若童，心想著這番話語說不定能得到左若童的的認可，順利的通過這次測試。
額，好像有些不對，左若童怎麼皺著眉頭看著自己。
壞了，剛才太激動，一下子沒控制住，說的話太成熟了，根本不像是一個七八歲小孩能說出來的。
頂著左若童狐疑的目光，李幕玄勉強恢復出小孩天真的表情，說道：
「額，這是我在報紙上看到魯迅先生說的，
我每次我犯了事，我爹總會讓我抄報紙……」
「是嗎。」
左門長轉過頭去，繼續走著山路，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
「看來是我在這山里呆得太久，跟外面的世界有些脫節了……」
看著緩步下山的大盈仙人，李慕玄心中的漸漸放鬆下來。
心想以後開口一定要謹慎些，再像今日這樣露出馬腳，恐怕是會被懷疑是喬裝混進來的全性妖人了。
不再多想，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跟了上前去。
走了沒一會便來到了下院。
行至門外，左若童開口道：「今夜就好好休息吧。劉得水，你家人明天就會過來接你。」
「是，左仙長。」
劉得水得了左若童指導，心中高興，一溜煙地跑回房間裡去了。
李慕玄和陸瑾道晚安，剛要動身回房，卻聽見左若童說：「陸瑾，你留下，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正跨在門口上的李慕玄心裡一沉。
沒有要跟自己聊，難道自己還沒通過考驗。
他回頭看了一眼月下對談的兩人，便走回了房間。
房間內沒有點燈，李慕玄借著細微的月光走回到通鋪前。
床上的劉得水鼾聲如雷，這個胖小子今天肯定累壞了。
李慕玄躺在床上睡上，想著今天的事情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就連陸瑾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了。
……
當李慕玄早上看著身邊空蕩蕩的床鋪，他就知道陸瑾已經正式成為三一門的弟子。
他內心有了一絲不悅，到不是因為昨晚沒打動左若童而懊惱，
而是因為自己為什麼沒過，連個具體原因也沒有。
媽的，這些個玄門就是不愛把話說清楚。
但無論考驗還在繼續，今天的水還是要挑的。
李慕玄咕嘟一下從床上跳下來，開始今天的課業。
……
「啊，一定要挑十缸！」
聽著水雲師兄漫不經心的話語，李慕玄都快要氣炸了。
開什麼玩笑，要一個小孩來挑十缸水。
這不是故意整人麼，明明七缸就夠用。
之前是和陸瑾、劉得水一起挑水，而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啊！
李慕玄臉色漲紅，脾氣頓時要發作，但轉念一想。
莫不是那左老兒在考驗我。
昨天才誇下海口，今天考驗就來了。
他是要看我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要驗證我有沒有這個毅力。
左門長給了路，雖然極為艱難，但已經算是半隻腳入了三一。
想通了這一點，李慕玄平靜下來，可憐巴巴的對著水雲師兄央求道：「這水雲道長，我這就我這麼個小孩，能不能通融通融，少那麼一、兩缸。」
這一下子整的水雲面色有些為難，他眉頭皺了皺，開口道：
「不行。」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李慕玄還是嘆了口氣，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走到屋檐下，隨手拿起了旁邊的木桶，準備下山挑水。
然而剛走出門，身後便傳來了水雲的聲音。
「盡力而為！」
「若是不夠，我來幫你補上。」
李慕玄聽得有些感動，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他的親人，相處半個月的兩個小夥伴也各奔東西了。
現在的他算得上是孤身一人了。
得到師兄關心的他打起精神提桶下山。
小小的身影在漫長的山道上來來回回。
偶有幾位的身著白袍的師兄散步路過，李慕玄也熱心的跟他們打招呼，拒絕他們的幫忙好意。
挑完水，劈完柴，太陽已經完全躲在山後了。
坐在木凳上刨著晚飯的李幕玄，看著每天照例抬水上山的三一弟子。
心中不免產生了一絲神往，自己幾時能夠像他們一樣舉重若輕，閒庭信步。
在他看來這是個神奇的世界，各種奇妙功法、神通，還有匪夷所思的八奇技。
世人追求的頂峰，不再只有金錢和權力，還有境界和超脫。
修行路雖難，卻有趣的多。
……
……
一日午後，三一門內殿。
左若童正坐在中央蒲團上，眾師兄弟圍坐在旁。
只見左若童深吸一口氣，隨後呼出，身上盪出一圈清氣。
眾人驚呼。
片刻後，左若童睜開雙眼，目光平靜。
似沖道長面露欣喜，贊道：「師兄的二重越發圓滿，看來三重也有望了。」
左若童面色微變，似乎是行氣過於疲憊，也許是似沖的話語，打破了他的平靜。
「我，看到路了，但……」
話還沒說完左若童便起身，準備離開。
「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否走上一走。」
說罷推門而出。
走到小院。
院內一名已入一重的弟子，正在教導小陸瑾三一門門規。
而兩人也看到左若童。
「門長。」
「左門長。」
兩人齊呼，並行禮。
看著小陸瑾，左若童目光一沉，開口說道：「陸瑾，你隨我來。」
一片茂密的樹林處，筆直參天的古柏，形成天然的翠綠穹頂，縱是在炎熱的夏天也十分涼爽。
左若童在樹蔭下打坐，對著陸瑾說道：「什麼是炁，你已經了解過了吧」
陸瑾來自四大家，族人都是各異人門派的翹楚，他對於炁在熟悉不過了。
但由於各門派之間的功法的差異，得氣是需根據門派功夫進行的。
因此他只是了解過炁的修煉知識，卻從來沒有修煉過。
「門長，我已了解。」
陸瑾恭敬答到。
「好，既如此，我也就不再贅述。」
左若童欣然開口道，隨後他便教授了些三一門感炁心法。
要修煉，先要有炁感。
人降生，孕育有先天一炁，經過母胎生長，先天一炁轉變百骸。
自然之中皆存在著先天之炁，人能運用的只有自身之炁。
要想得炁，需感受將自身的炁並與外在之炁辨別開來。
這只是第一步。
只有懂得如何將炁調用起來，才是真正進入修行之路。
小陸瑾閉目，五心朝天，默念老太爺所傳授的安神口訣，深呼吸起來。
一個下午下來，陸瑾進展緩慢，但他也並不急躁。
一次又一次的凝神，呼吸。
「我，我感受到了！！」
陸瑾忽然興奮的開口，看著左若童。
「陸瑾，你所感受的先天之炁有什麼不同？」
「先天之炁無色無形無質，而又有輕重緩急……」
看著陸瑾這般聰慧，左若童頗為高興，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
與李慕玄的年少老成不同，陸瑾的優點在於自身的品質，心地純淨無暇，品格溫潤如玉。
這般心性方可洞心明性，正符合修行人追求的誠。
一想到李慕玄，左若童也頓時感興趣了起來。
這個年紀輕輕卻頗有城府的小孩，這麼最近這麼安靜。
在他看來，李慕玄就是個天生的演員，總是扮演出別人期待的樣子。
當然能扮演一輩子也是一種本事，不過還是想看看他的極限在哪裡。
自己的試煉，也是針對這一點。
憑李慕玄的洞察人心的本事，不難察覺自己會一直加碼下去。
但在這十幾天裡，李慕玄都沒什麼異常，確實有趣。
也許是時候去看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