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山是路，下山也是路
夜晚，三一門，山門外台階。
月亮剛剛升起，清冷的白色月光，靜靜地揮灑在莊嚴肅穆的三一門。
整個籠罩在一片雪白的光輝之中。
身形壯碩的劉得水正跪在山門前，而門前的石獅冷眼旁觀。
今早清晨。
劉得水正要出門挑水，水雲師兄便攔住他，對他說：
「你根骨雖佳，心性堅韌。
但經過此次考察，門裡認為你並無進門資質。
明日一早便跟隨家眷回去吧」
「長輩說過，若真心想修行，就得吃苦。
每天都挑水、劈柴，我，我還堅持的住。
求求你讓我留下吧、哪怕劈再多的柴、挑再多的水……」
那位短髮的水雲師兄，看著眼前聲淚俱下的胖小子，不禁搖頭。
「明早就回去吧，這是左門長的決定。
你要是願意繼續修行，可以到燕武堂的李教頭那去……」
但劉得水沒有聽從，反而在門外跪到半夜。
……
……
「門長未免也太冷酷了些。」
趴在旁邊草叢裡的陸瑾，有些氣憤的說道。
「小孩子那能拗得過大人，我們去勸勸劉兄吧。」
李慕玄有些無奈的說道。
作為早就看完三一門篇的穿越者，他當然知道要讓左門長回心轉意是不可能的。
王小川只是在看漫畫的時候睡著，迷迷糊糊就穿越到一人之下的世界裡。
在夢裡，王小川看到一個白髮的邋遢老頭躺在地上，用氣弱遊絲的語氣說著：
「陸瑾。能死在逆生手上，我死了也無憾。」
「掌門，我又選錯了嗎？咳咳……」
「只是我糊塗一生，哪怕能回到過去，再跪在左若童面前，也無法改變。
可惜了啊，大盈仙人，搭上我這麼個渾人……」
「怎麼聽起來像是一人之下里的李慕玄。
真是個垃圾人，拴條狗都能比你做好。」
他隨口吐槽，正準備吐口痰離開。
「好啊，那你就替我重活一次吧。」
那老頭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
王小川不服氣的回應道：
「來就來，誰怕誰。
老子不但能過得比你好，還能帶領三一同門走向飛升。
欸。
不對，怎麼好像被套路了？」
剛說完，白光一閃，王小川便穿越到了還是孩童的李慕玄身上。
融合了李幕玄的記憶，他了解到，此時正是李慕玄進入了下院有些時日，獨自拜訪完三一門之後的那段時間。
之後，左若童便會讓劉得水離開，將陸瑾收入門下，並繼續考驗自己。
這正是決定李慕玄能否進入三一門的關鍵時期。
何為誠？
只有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才能真正通過考驗。
他並沒有答案，所以他按部就班的繼續扮演李慕玄，直到劉得水被勸退的這天晚上。
……
……
「劉兄，別跪了，左門長不會回心轉意的。」
李慕玄從旁邊半人高的草叢裡走出，向著跪在門前的劉得水喊道。
聽到李慕玄的喊聲，劉得水有些欣喜的轉過頭來，一掃早上的那副悲傷的模樣。
「是啊，劉兄我們還是回去吧。」
陸瑾也從草叢了爬了出來，拉著劉得水的肩膀，似要帶他回去。
「不了，你們先回去吧。」
劉得水搖了搖頭，對著兩人說道。
其實他早就已經不傷心了。
來之前家裡的長輩就說過，三一門入門要求十分嚴苛，若是沒辦法進門那也是自己的天賦不夠。
但他還是想要問一問左門長，自己的天賦是否真的不夠。
「劉兄，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強求不得。」
陸瑾有些憂愁。
在下院的這些日裡，他早已跟劉得水相熟，早已把這個身強體壯的小胖子當成自己的師兄弟。
如今劉得水卻是要第一個離開了。
「也許，也許你只是不適合這……
到燕武堂去也不錯，說不定日後還有機會相會……」
說著說著陸瑾差點流出淚來。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施捨的。
劉兄，你今後到燕武堂去，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李慕玄一臉肅穆的看著劉得水的眼睛，他對劉得水的未來十分肯定。
這位三十六賊之一的劉得水，將來就是異人界的各門派天驕之一。
為了更好的完成自己的賭約，與這樣的人物搞好關係是必須的。
畢竟江湖講究的就是人情世故。
似乎受到了李慕玄和陸瑾情緒的感染，劉得水頓時仰起頭來，鏡片一閃。
「李兄、陸兄，感謝你們跟我說這些。
我劉得水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
但是陸兄，我家並非是什麼大家，沒有多少機會接觸真正的世外高人。
如今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求得到些教導。
哪怕不行也要證明一下。」
劉得水說的慷慨激昂，對於他而言這些日子裡吃到的苦頭並不算什麼，這樣稀里糊塗的下了山才是最大的遺憾。
李慕玄有些感慨，劉得水有這樣的心性實在難得。
「說得好，劉小兄弟。」
一聲溫和清朗的男聲響起。
李慕玄幾人聞聲回頭，發現左若童已經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了山門前。
他出現的毫無聲息，輕的像一陣山風。
月光照在左若童身上，散發出柔和的螢光，有如真仙人現世。
還未等李慕玄幾人先開口，左若童便向著劉得水走來，將劉得水扶起。
「這幾日我都在閉關，聽聞你跪在山門前，我便趕了過來。
劉小兄弟，是我低估了你們小輩的求道之心。
我在這給你配個不是。」
看著左若童對著抱拳致歉，劉得水驚得連忙擺手。
「左仙師，是我任性，給您添麻煩了。」
看見自己仰慕的高人就在自己面前，劉得水也變得有些拘謹了起來。
隨後，左若童走下了台階，幾人心領神會，也跟著走了下來。
劉得水跟在左若童身旁，李慕玄和陸瑾一左一右的跟在後方。
幾人走在回下院的石質台階上。
不一會，眾人行至荒涼僻靜處，周圍有潺潺流水聲。
左若童看著身旁的劉得水，沉吟了一會道：
「上山是路，下山也是路。
走了路就要有所得。
劉小兄弟，你想要得到什麼。」
劉得水了看身後的李慕玄和陸瑾，又看向左若童，說道：
「左仙師，我這次考驗沒通過，是不是我修行天賦不夠？」
劉得水停下了腳步，目光灼灼的看著左若童。
但左若童沒有說話，反而是繼續往前走，李慕玄、陸瑾等人隨後便超越了劉得水。
又行了幾步，左若童轉頭看向身後的劉得水，淡淡開口道：
「你的天賦非凡，哪怕是在異人世家中也是不錯的。」
「那，那我為什麼沒有通過考驗？」劉得水聽得有些疑惑，明明有天賦卻為什麼不能進入三一門修行。
「我三一門講究的是逆天而為，每一步都是前人所未至，需要自己來找到答案，這條路對你不太適合。」
「你心性堅韌，能比常人更能吃苦，要是能得到正確的指點，修行會事半功倍……」
李慕玄看著眼前溫和耐心地教導劉得水的左若童，內心似乎明悟了些什麼。
劉得水得到了答案頓時的有些振奮，趕忙快步跟上左若童，感激的說道：
「我明白了，謝左仙師。
是我要走到路不同。
我要修行有成，就必須找到能指點我的前輩，跟隨他們修行。」
聽完劉得水的回答，左若童滿意的點了點頭。
山風吹得階梯兩旁的樹木嘩嘩作響，底下潺潺流水聲。
左若童光著腳繼續向山下走去，白髮在空中緩緩飄蕩，身上衣袂翩翩。
看到這幅場景，任誰都會如此作想——此乃真仙人也。
此刻的李慕玄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三一門在異人界地位如此之高。
除去玄門這個名頭，還因為有左若童這樣的活聖人，活招牌。
只是可惜啊，三一玄門名頭不實，亢龍先生也將要故去。
三一門，已經走在滅亡的道路上了。
想到這裡李慕玄心頭一沉，自己的立下的賭約還能不能完成了。
自己穿過來還沒個系統啥的，任務難度大增。
「陸瑾，你的路又是什麼？」
左若童平靜的開口道。
陸瑾聽的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
他看向旁邊的曲曲折折的溪流。
「也許就像溪水一樣，不必強求，總會找到自己路。」
左若童看著天真的陸瑾沒有開口，轉而向李慕玄問道：
「李慕玄，你呢？」
月亮剛剛升起，清冷的白色月光，靜靜地揮灑在莊嚴肅穆的三一門。
整個籠罩在一片雪白的光輝之中。
身形壯碩的劉得水正跪在山門前，而門前的石獅冷眼旁觀。
今早清晨。
劉得水正要出門挑水，水雲師兄便攔住他，對他說：
「你根骨雖佳，心性堅韌。
但經過此次考察，門裡認為你並無進門資質。
明日一早便跟隨家眷回去吧」
「長輩說過，若真心想修行，就得吃苦。
每天都挑水、劈柴，我，我還堅持的住。
求求你讓我留下吧、哪怕劈再多的柴、挑再多的水……」
那位短髮的水雲師兄，看著眼前聲淚俱下的胖小子，不禁搖頭。
「明早就回去吧，這是左門長的決定。
你要是願意繼續修行，可以到燕武堂的李教頭那去……」
但劉得水沒有聽從，反而在門外跪到半夜。
……
……
「門長未免也太冷酷了些。」
趴在旁邊草叢裡的陸瑾，有些氣憤的說道。
「小孩子那能拗得過大人，我們去勸勸劉兄吧。」
李慕玄有些無奈的說道。
作為早就看完三一門篇的穿越者，他當然知道要讓左門長回心轉意是不可能的。
王小川只是在看漫畫的時候睡著，迷迷糊糊就穿越到一人之下的世界裡。
在夢裡，王小川看到一個白髮的邋遢老頭躺在地上，用氣弱遊絲的語氣說著：
「陸瑾。能死在逆生手上，我死了也無憾。」
「掌門，我又選錯了嗎？咳咳……」
「只是我糊塗一生，哪怕能回到過去，再跪在左若童面前，也無法改變。
可惜了啊，大盈仙人，搭上我這麼個渾人……」
「怎麼聽起來像是一人之下里的李慕玄。
真是個垃圾人，拴條狗都能比你做好。」
他隨口吐槽，正準備吐口痰離開。
「好啊，那你就替我重活一次吧。」
那老頭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
王小川不服氣的回應道：
「來就來，誰怕誰。
老子不但能過得比你好，還能帶領三一同門走向飛升。
欸。
不對，怎麼好像被套路了？」
剛說完，白光一閃，王小川便穿越到了還是孩童的李慕玄身上。
融合了李幕玄的記憶，他了解到，此時正是李慕玄進入了下院有些時日，獨自拜訪完三一門之後的那段時間。
之後，左若童便會讓劉得水離開，將陸瑾收入門下，並繼續考驗自己。
這正是決定李慕玄能否進入三一門的關鍵時期。
何為誠？
只有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才能真正通過考驗。
他並沒有答案，所以他按部就班的繼續扮演李慕玄，直到劉得水被勸退的這天晚上。
……
……
「劉兄，別跪了，左門長不會回心轉意的。」
李慕玄從旁邊半人高的草叢裡走出，向著跪在門前的劉得水喊道。
聽到李慕玄的喊聲，劉得水有些欣喜的轉過頭來，一掃早上的那副悲傷的模樣。
「是啊，劉兄我們還是回去吧。」
陸瑾也從草叢了爬了出來，拉著劉得水的肩膀，似要帶他回去。
「不了，你們先回去吧。」
劉得水搖了搖頭，對著兩人說道。
其實他早就已經不傷心了。
來之前家裡的長輩就說過，三一門入門要求十分嚴苛，若是沒辦法進門那也是自己的天賦不夠。
但他還是想要問一問左門長，自己的天賦是否真的不夠。
「劉兄，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強求不得。」
陸瑾有些憂愁。
在下院的這些日裡，他早已跟劉得水相熟，早已把這個身強體壯的小胖子當成自己的師兄弟。
如今劉得水卻是要第一個離開了。
「也許，也許你只是不適合這……
到燕武堂去也不錯，說不定日後還有機會相會……」
說著說著陸瑾差點流出淚來。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施捨的。
劉兄，你今後到燕武堂去，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李慕玄一臉肅穆的看著劉得水的眼睛，他對劉得水的未來十分肯定。
這位三十六賊之一的劉得水，將來就是異人界的各門派天驕之一。
為了更好的完成自己的賭約，與這樣的人物搞好關係是必須的。
畢竟江湖講究的就是人情世故。
似乎受到了李慕玄和陸瑾情緒的感染，劉得水頓時仰起頭來，鏡片一閃。
「李兄、陸兄，感謝你們跟我說這些。
我劉得水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
但是陸兄，我家並非是什麼大家，沒有多少機會接觸真正的世外高人。
如今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求得到些教導。
哪怕不行也要證明一下。」
劉得水說的慷慨激昂，對於他而言這些日子裡吃到的苦頭並不算什麼，這樣稀里糊塗的下了山才是最大的遺憾。
李慕玄有些感慨，劉得水有這樣的心性實在難得。
「說得好，劉小兄弟。」
一聲溫和清朗的男聲響起。
李慕玄幾人聞聲回頭，發現左若童已經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了山門前。
他出現的毫無聲息，輕的像一陣山風。
月光照在左若童身上，散發出柔和的螢光，有如真仙人現世。
還未等李慕玄幾人先開口，左若童便向著劉得水走來，將劉得水扶起。
「這幾日我都在閉關，聽聞你跪在山門前，我便趕了過來。
劉小兄弟，是我低估了你們小輩的求道之心。
我在這給你配個不是。」
看著左若童對著抱拳致歉，劉得水驚得連忙擺手。
「左仙師，是我任性，給您添麻煩了。」
看見自己仰慕的高人就在自己面前，劉得水也變得有些拘謹了起來。
隨後，左若童走下了台階，幾人心領神會，也跟著走了下來。
劉得水跟在左若童身旁，李慕玄和陸瑾一左一右的跟在後方。
幾人走在回下院的石質台階上。
不一會，眾人行至荒涼僻靜處，周圍有潺潺流水聲。
左若童看著身旁的劉得水，沉吟了一會道：
「上山是路，下山也是路。
走了路就要有所得。
劉小兄弟，你想要得到什麼。」
劉得水了看身後的李慕玄和陸瑾，又看向左若童，說道：
「左仙師，我這次考驗沒通過，是不是我修行天賦不夠？」
劉得水停下了腳步，目光灼灼的看著左若童。
但左若童沒有說話，反而是繼續往前走，李慕玄、陸瑾等人隨後便超越了劉得水。
又行了幾步，左若童轉頭看向身後的劉得水，淡淡開口道：
「你的天賦非凡，哪怕是在異人世家中也是不錯的。」
「那，那我為什麼沒有通過考驗？」劉得水聽得有些疑惑，明明有天賦卻為什麼不能進入三一門修行。
「我三一門講究的是逆天而為，每一步都是前人所未至，需要自己來找到答案，這條路對你不太適合。」
「你心性堅韌，能比常人更能吃苦，要是能得到正確的指點，修行會事半功倍……」
李慕玄看著眼前溫和耐心地教導劉得水的左若童，內心似乎明悟了些什麼。
劉得水得到了答案頓時的有些振奮，趕忙快步跟上左若童，感激的說道：
「我明白了，謝左仙師。
是我要走到路不同。
我要修行有成，就必須找到能指點我的前輩，跟隨他們修行。」
聽完劉得水的回答，左若童滿意的點了點頭。
山風吹得階梯兩旁的樹木嘩嘩作響，底下潺潺流水聲。
左若童光著腳繼續向山下走去，白髮在空中緩緩飄蕩，身上衣袂翩翩。
看到這幅場景，任誰都會如此作想——此乃真仙人也。
此刻的李慕玄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三一門在異人界地位如此之高。
除去玄門這個名頭，還因為有左若童這樣的活聖人，活招牌。
只是可惜啊，三一玄門名頭不實，亢龍先生也將要故去。
三一門，已經走在滅亡的道路上了。
想到這裡李慕玄心頭一沉，自己的立下的賭約還能不能完成了。
自己穿過來還沒個系統啥的，任務難度大增。
「陸瑾，你的路又是什麼？」
左若童平靜的開口道。
陸瑾聽的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
他看向旁邊的曲曲折折的溪流。
「也許就像溪水一樣，不必強求，總會找到自己路。」
左若童看著天真的陸瑾沒有開口，轉而向李慕玄問道：
「李慕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