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迷失在一蹲一站之後的女人
第150章 迷失在一蹲一站之後的女人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頭髮散亂，臉頰和上身滿是泥土污垢，還有些細小的傷痕，應該是被枝條、荊棘給掛出來的，還有被蚊蟲叮咬而起的紅色疙瘩。
鬼使神差地，衛淮跑過去，再次將梯子搭在奧倫上。
女人立刻順著梯子下來，一到地上，就軟綿綿地撲入他的懷抱，溫熱一片。
衛淮是呆的，是懵的，渾身像觸電了一樣，僵了好一會兒，跟著一下子燥熱起來。
衝動和理智在激烈地對抗。
好一陣之後，衛淮腦袋漸漸清醒，他趕忙將女人推開，脫下外套給她披上，然後轉過身。
身後的女人一陣，將外套穿上，小聲說了句：「謝謝！」
衛淮這才轉過身看著女人，他發現，女人將蓬亂的頭髮稍加打理後，露出的面孔，居然白皙而精緻，是個挺漂亮的人兒，只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而且，剛才他已經瞧過她的身段，算得上是綽約多姿。
自打來到北境，衛淮見過不少女人，但這麼漂亮的，還是頭一個。
可那張臉，他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常年居住在山裡經常遭受雨雪風霜後該有的皮膚。
看她的情形，衛淮大概猜測：「你麻達山了？」
「嗯！」女人輕聲回應。
衛淮跟著又問：「你這是啥情況？」
女子紅著臉，不敢抬頭看衛淮，聲音很輕：「我是漠河村新來的知青」
新來的知青，難怪了！
衛淮多問了幾句，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女子名叫張曉蘭，是漠河村女子採伐隊的油鋸手。
現在不是伐木時節，她是四天前跟著隊伍進山修運材線，中午的時候想解手，跟人說，她去別處有點事兒，馬上就回來。
說這種話的時候，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沒多說什麼，只是叮囑她快去快回。
因為同在一片林班採伐的，還有別的男知青，張曉蘭怕別人聽見她解手的聲音，或是看到，就一直朝密林深處走。
那是一片高大的松樹林，微風在樹梢搖晃出嘩嘩的聲響。
張曉蘭走了挺遠，認定別人不會再聽到任何聲音，也不會有人看到，這才蹲了下去。
大概是這半個月以來，工作太辛苦的原因，等她再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摔倒在地，疼痛又讓她很快醒來，但仍覺得天旋地轉，眼晴發花。
迷迷糊糊地想著往回走，結果，越走越覺得不對勁，轉來轉去，始終找不到之前所在的林班。
於是，她開始大聲呼喊，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漸漸地，天黑了下來，月亮也探出腦袋。
她知道，她麻達山了，就在解手的那一蹲一站，再次邁開腳步的時候，
就偏離了原來的方向，迷失在了放眼看去，似乎都差不多的林子裡。
就這樣，她縮在一棵大樹根腳，過了一個心驚膽顫的夜晚，一夜不敢合眼地迎來了日出的黎明。
她以為，有了太陽就能辨別方向，結果，她發現高估了自己，還是一樣找不到出路。
好不容易尋到一條小路，張曉蘭順著小路一直走，她覺得，只要順著路，總能找到人煙，就能回到漠河村。
然而，很快她就再一次頭疼了，森林中彎彎曲曲的小路，可不止一條，
繞來繞去，依然如同一個迷宮。
迷路最讓她擔心的，是害怕遭遇野獸。
一個剛來的知青，可沒什麼對付野獸的經驗。
在飢餓和困頓中，她迎來第二個黑夜。
這一晚，她是在一塊大石頭下蜷縮著度過的。
強撐到半夜，她再也堅持不住，睡了過去，幸好，這一夜並沒有遇到野獸，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三天早上。
她沒有別的辦法，只是繼續去尋找那些小路，終於，她又在一片灌木林中找到了一條彎曲的小路，看見它，讓她精神提振了不少，卻沒想到，她還是高興得過了頭，在一座山前，這條小路消失了。
坐在山腳下，她大哭了一場。
沒有辦法，她只能繼續找，這次尋到一條河流，喝了些水，又吃了些還沒有熟的野生藍莓，想著只要沿著河流岸邊走，也一定能擺脫困境。
當她信心滿滿地再一次把天都走暗的時候，才發現，這條小河匯入的是一個湖泊。
那一刻，她連投湖的想法都有了。
怕在林子裡遇到黑瞎子，她這一晚，是在湖邊度過的，只吃些紅豆和一些藍莓。
時間來到第四天，見山勢越來越大，她想爬到高山頂上，眺望一下周邊的情況，最好是找一條大點的河流。
結果又是一次失望。
放眼所及，張曉蘭所能看到的，是一座連著一座的山峰，像是一座座遠古墳墓，沒有絲毫人煙，也沒看到河流，心裡淒涼無比。
她腦袋裡成了一團漿糊，嗡嗡地響著，如同無頭蒼蠅，到處亂鑽。
忽然，張曉蘭聽到林子裡傳來「咔、咔」的聲響，那聲音像是有人在砍樹。
那一刻，她興奮得簡直要暈過去，當即朝著聲響傳來的方向奔去。
前面林子裡，果然有一塊空地，那上面堆著一些胳膊粗的落葉松。
她衝到那片空地的時候，看到一個龐大的黑影，正在折一棵樹，毛茸茸的身軀讓她忍不住一下子驚叫起來。
那哪是什麼人啊，分明是一頭黑瞎子。
聽到張曉蘭的叫聲，黑瞎子轉過身來，人立而起，朝著她一步步走來，
像是個悠閒地逛看風景的人，又像是個不懷好意的酒鬼。
那一瞬間，張曉蘭腦袋裡一片空白，眼看著黑瞎子越逼越近，她忽然想起了一個知青前輩跟她說過的話，源於鄂溫克人的說法，說是黑瞎子不會傷害在它面前露出一對猴頭菇的女人。
她沒有別的辦法，儘管心裡不信那話，也只能抱著試一試方一有效的想法了。
她快速脫掉上衣，甩到一邊。
那黑瞎子果然停了下來，就這麼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放下一雙前掌，
在地上走了幾步，轉身接著折樹去了。
張曉蘭心裡想儘快跑，可身體卻像是不屬於自己一樣，完全不受控制，
就這麼呆呆地看著黑瞎子，把一棵棵小樹折斷，或者是連根拔起。
當黑瞎子接連弄斷幾棵樹以後，她終於覺得腿腳有了些力氣，連衣服都不敢撿，開始倒退著慢慢離開那片空地，等退的遠一些，她轉身拼命地跑，
然後，就來到了衛淮建造的奧倫這裡。
她聽老知青們說過這樣建在山裡的小倉庫，知道裡邊會有東西，說不定有吃食、衣服。
還說這裡邊的東西，可以隨便取用，到時候還回去就行。
所以，她才將梯子搭起來，鑽進奧倫裡邊。
沒想到，奧倫裡邊的東西好少，就只有一些雜糧、一塊篷布，和一些肉乾、鹽巴，吊鍋。
然後她跟著發現，那些肉乾是熟的。
別說有肉乾了，就連那些雜糧，她現在都想趕緊抓兩把塞嘴裡吃著，也好過山上還未成熟的藍莓、紅豆。
於是，在強烈的飢餓驅使下，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吞咽著。
她知道，她得救了。
這奧倫裡邊，不僅有食物，還能有個能安全藏身的地兒。
她打算吃飽後好好睡一覺，等養足精神了，再尋路回去。因為她知道，
這倉庫附近，肯定會有人。
再然後，就是衛淮忽然抽掉梯子.··
張曉蘭還以為，是黑瞎子一路跟來了，沒想到，推開門看到的是個活生生的男人，正端槍盯著自己。
聽著張曉蘭這段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的經歷，衛淮心裡有些好笑，但又覺得，若不是來到北境山里，學會了砍樹皮標記路徑的法子，說不定自己也會迷失。
他笑了笑：「我還以為是黑瞎子，在糟蹋奧倫裡邊的東西，正準備撤了梯子，絕了它的後路，一槍把它打死——.—·沒想到，會是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掃視著張曉蘭，
張曉蘭警見衛淮的眼神，本就通紅的臉，在不斷地向著紫色的方向發展。
衛淮趕忙轉移話題：「黑瞎子有打場的習慣，它們喜歡清理出一塊地方玩耍，估計是一身力氣沒地方使用，純純的瞎折騰-—----對了，要按你這說法，你剛從黑瞎子打場的地方跑出來沒多久。大概是在什麼位置？」
張曉蘭想了想：「應該還在，就在這山背面，到了山脊上，你應該就能聽到」
衛淮點點頭：「你就在這奧倫裡邊等著，我去把黑瞎子打了，就領你去我所在的依林林場，到了那裡，你去找場部的人的聯繫，請他們送你回去，
或是讓你們的人來接。」
他說完，牽了兩匹馬就要走。
難得知道黑瞎子的位置，既然距離不遠，怎能錯過，為了那值錢的熊膽和熊掌。
他聽章岩他們說過漠河村，和毛子那邊的一個村子隔江相望，是個有著廣闊平原的地方，也是華夏最北邊的村子，據說在那裡，能看到美麗的極光。
漠河村和依林林場這兩個地方，少說也有上百里的路程，但想想奧倫的位置，張曉蘭又在山裡遊蕩了三天多的時間，能在這種地方相遇，也不奇怪了。
張曉蘭看到衛淮要走，卻沒有立刻回到奧倫裡邊，生怕被拋棄一樣，緊緊地跟著衛淮。
衛淮回頭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
等他到了山脊，果然聽到林子裡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響，是小樹被猛烈搖晃的聲音——·
「你就在這等著，別跟下去了—·萬一出啥狀況，我顧不上你！」
衛淮將馬拴在樹上，沖她叮囑了一句，揉了揉黑炭的腦袋，領著它朝聲響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頭髮散亂，臉頰和上身滿是泥土污垢，還有些細小的傷痕，應該是被枝條、荊棘給掛出來的，還有被蚊蟲叮咬而起的紅色疙瘩。
鬼使神差地，衛淮跑過去，再次將梯子搭在奧倫上。
女人立刻順著梯子下來，一到地上，就軟綿綿地撲入他的懷抱，溫熱一片。
衛淮是呆的，是懵的，渾身像觸電了一樣，僵了好一會兒，跟著一下子燥熱起來。
衝動和理智在激烈地對抗。
好一陣之後，衛淮腦袋漸漸清醒，他趕忙將女人推開，脫下外套給她披上，然後轉過身。
身後的女人一陣，將外套穿上，小聲說了句：「謝謝！」
衛淮這才轉過身看著女人，他發現，女人將蓬亂的頭髮稍加打理後，露出的面孔，居然白皙而精緻，是個挺漂亮的人兒，只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而且，剛才他已經瞧過她的身段，算得上是綽約多姿。
自打來到北境，衛淮見過不少女人，但這麼漂亮的，還是頭一個。
可那張臉，他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常年居住在山裡經常遭受雨雪風霜後該有的皮膚。
看她的情形，衛淮大概猜測：「你麻達山了？」
「嗯！」女人輕聲回應。
衛淮跟著又問：「你這是啥情況？」
女子紅著臉，不敢抬頭看衛淮，聲音很輕：「我是漠河村新來的知青」
新來的知青，難怪了！
衛淮多問了幾句，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女子名叫張曉蘭，是漠河村女子採伐隊的油鋸手。
現在不是伐木時節，她是四天前跟著隊伍進山修運材線，中午的時候想解手，跟人說，她去別處有點事兒，馬上就回來。
說這種話的時候，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沒多說什麼，只是叮囑她快去快回。
因為同在一片林班採伐的，還有別的男知青，張曉蘭怕別人聽見她解手的聲音，或是看到，就一直朝密林深處走。
那是一片高大的松樹林，微風在樹梢搖晃出嘩嘩的聲響。
張曉蘭走了挺遠，認定別人不會再聽到任何聲音，也不會有人看到，這才蹲了下去。
大概是這半個月以來，工作太辛苦的原因，等她再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摔倒在地，疼痛又讓她很快醒來，但仍覺得天旋地轉，眼晴發花。
迷迷糊糊地想著往回走，結果，越走越覺得不對勁，轉來轉去，始終找不到之前所在的林班。
於是，她開始大聲呼喊，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漸漸地，天黑了下來，月亮也探出腦袋。
她知道，她麻達山了，就在解手的那一蹲一站，再次邁開腳步的時候，
就偏離了原來的方向，迷失在了放眼看去，似乎都差不多的林子裡。
就這樣，她縮在一棵大樹根腳，過了一個心驚膽顫的夜晚，一夜不敢合眼地迎來了日出的黎明。
她以為，有了太陽就能辨別方向，結果，她發現高估了自己，還是一樣找不到出路。
好不容易尋到一條小路，張曉蘭順著小路一直走，她覺得，只要順著路，總能找到人煙，就能回到漠河村。
然而，很快她就再一次頭疼了，森林中彎彎曲曲的小路，可不止一條，
繞來繞去，依然如同一個迷宮。
迷路最讓她擔心的，是害怕遭遇野獸。
一個剛來的知青，可沒什麼對付野獸的經驗。
在飢餓和困頓中，她迎來第二個黑夜。
這一晚，她是在一塊大石頭下蜷縮著度過的。
強撐到半夜，她再也堅持不住，睡了過去，幸好，這一夜並沒有遇到野獸，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三天早上。
她沒有別的辦法，只是繼續去尋找那些小路，終於，她又在一片灌木林中找到了一條彎曲的小路，看見它，讓她精神提振了不少，卻沒想到，她還是高興得過了頭，在一座山前，這條小路消失了。
坐在山腳下，她大哭了一場。
沒有辦法，她只能繼續找，這次尋到一條河流，喝了些水，又吃了些還沒有熟的野生藍莓，想著只要沿著河流岸邊走，也一定能擺脫困境。
當她信心滿滿地再一次把天都走暗的時候，才發現，這條小河匯入的是一個湖泊。
那一刻，她連投湖的想法都有了。
怕在林子裡遇到黑瞎子，她這一晚，是在湖邊度過的，只吃些紅豆和一些藍莓。
時間來到第四天，見山勢越來越大，她想爬到高山頂上，眺望一下周邊的情況，最好是找一條大點的河流。
結果又是一次失望。
放眼所及，張曉蘭所能看到的，是一座連著一座的山峰，像是一座座遠古墳墓，沒有絲毫人煙，也沒看到河流，心裡淒涼無比。
她腦袋裡成了一團漿糊，嗡嗡地響著，如同無頭蒼蠅，到處亂鑽。
忽然，張曉蘭聽到林子裡傳來「咔、咔」的聲響，那聲音像是有人在砍樹。
那一刻，她興奮得簡直要暈過去，當即朝著聲響傳來的方向奔去。
前面林子裡，果然有一塊空地，那上面堆著一些胳膊粗的落葉松。
她衝到那片空地的時候，看到一個龐大的黑影，正在折一棵樹，毛茸茸的身軀讓她忍不住一下子驚叫起來。
那哪是什麼人啊，分明是一頭黑瞎子。
聽到張曉蘭的叫聲，黑瞎子轉過身來，人立而起，朝著她一步步走來，
像是個悠閒地逛看風景的人，又像是個不懷好意的酒鬼。
那一瞬間，張曉蘭腦袋裡一片空白，眼看著黑瞎子越逼越近，她忽然想起了一個知青前輩跟她說過的話，源於鄂溫克人的說法，說是黑瞎子不會傷害在它面前露出一對猴頭菇的女人。
她沒有別的辦法，儘管心裡不信那話，也只能抱著試一試方一有效的想法了。
她快速脫掉上衣，甩到一邊。
那黑瞎子果然停了下來，就這麼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放下一雙前掌，
在地上走了幾步，轉身接著折樹去了。
張曉蘭心裡想儘快跑，可身體卻像是不屬於自己一樣，完全不受控制，
就這麼呆呆地看著黑瞎子，把一棵棵小樹折斷，或者是連根拔起。
當黑瞎子接連弄斷幾棵樹以後，她終於覺得腿腳有了些力氣，連衣服都不敢撿，開始倒退著慢慢離開那片空地，等退的遠一些，她轉身拼命地跑，
然後，就來到了衛淮建造的奧倫這裡。
她聽老知青們說過這樣建在山裡的小倉庫，知道裡邊會有東西，說不定有吃食、衣服。
還說這裡邊的東西，可以隨便取用，到時候還回去就行。
所以，她才將梯子搭起來，鑽進奧倫裡邊。
沒想到，奧倫裡邊的東西好少，就只有一些雜糧、一塊篷布，和一些肉乾、鹽巴，吊鍋。
然後她跟著發現，那些肉乾是熟的。
別說有肉乾了，就連那些雜糧，她現在都想趕緊抓兩把塞嘴裡吃著，也好過山上還未成熟的藍莓、紅豆。
於是，在強烈的飢餓驅使下，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吞咽著。
她知道，她得救了。
這奧倫裡邊，不僅有食物，還能有個能安全藏身的地兒。
她打算吃飽後好好睡一覺，等養足精神了，再尋路回去。因為她知道，
這倉庫附近，肯定會有人。
再然後，就是衛淮忽然抽掉梯子.··
張曉蘭還以為，是黑瞎子一路跟來了，沒想到，推開門看到的是個活生生的男人，正端槍盯著自己。
聽著張曉蘭這段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的經歷，衛淮心裡有些好笑，但又覺得，若不是來到北境山里，學會了砍樹皮標記路徑的法子，說不定自己也會迷失。
他笑了笑：「我還以為是黑瞎子，在糟蹋奧倫裡邊的東西，正準備撤了梯子，絕了它的後路，一槍把它打死——.—·沒想到，會是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掃視著張曉蘭，
張曉蘭警見衛淮的眼神，本就通紅的臉，在不斷地向著紫色的方向發展。
衛淮趕忙轉移話題：「黑瞎子有打場的習慣，它們喜歡清理出一塊地方玩耍，估計是一身力氣沒地方使用，純純的瞎折騰-—----對了，要按你這說法，你剛從黑瞎子打場的地方跑出來沒多久。大概是在什麼位置？」
張曉蘭想了想：「應該還在，就在這山背面，到了山脊上，你應該就能聽到」
衛淮點點頭：「你就在這奧倫裡邊等著，我去把黑瞎子打了，就領你去我所在的依林林場，到了那裡，你去找場部的人的聯繫，請他們送你回去，
或是讓你們的人來接。」
他說完，牽了兩匹馬就要走。
難得知道黑瞎子的位置，既然距離不遠，怎能錯過，為了那值錢的熊膽和熊掌。
他聽章岩他們說過漠河村，和毛子那邊的一個村子隔江相望，是個有著廣闊平原的地方，也是華夏最北邊的村子，據說在那裡，能看到美麗的極光。
漠河村和依林林場這兩個地方，少說也有上百里的路程，但想想奧倫的位置，張曉蘭又在山裡遊蕩了三天多的時間，能在這種地方相遇，也不奇怪了。
張曉蘭看到衛淮要走，卻沒有立刻回到奧倫裡邊，生怕被拋棄一樣，緊緊地跟著衛淮。
衛淮回頭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
等他到了山脊，果然聽到林子裡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響，是小樹被猛烈搖晃的聲音——·
「你就在這等著，別跟下去了—·萬一出啥狀況，我顧不上你！」
衛淮將馬拴在樹上，沖她叮囑了一句，揉了揉黑炭的腦袋，領著它朝聲響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