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華盛頓第一醫院,特護病房。
采梅輕輕叩響房門,隨後便聽到一聲威嚴的聲音傳來,「請進!」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微胖的老人。歲月的滄桑在其臉上刻下了深深的溝壑,還散布著黑褐色的斑點,而因歲月沉澱而自然散發的強大氣場,令采梅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膽怯。
班傑明也在審視著采梅,眼前這個身著醫院職員工作服的年輕女孩,身形雖顯瘦弱,卻洋溢著青春的活力。他敏銳地察覺到采梅身體的本能緊張。班傑明微微收斂自身那股上位者的氣息,臉上浮現出和藹的笑容,說道:「幫忙按摩一下後背。」
采梅看到老人的微笑,那股壓抑的氣氛瞬間消散了許多。她輕吸一口氣,努力緩和緊張的情緒,嘴裡按照醫院培訓的術語說道:「我是醫護安排給您的護工。」班傑明依舊保持著和藹的微笑,重複道:「不用緊張,過來幫忙按摩下後背就行。」采梅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回應:「好的。」她快步走到病床前,有些手忙腳亂地解開病服紐扣,這時才想起還沒有打水,於是急忙跑到洗漱間拿臉盆接水。回來後,她按照培訓流程仔細地為老人擦洗,接著又在中醫穴位上輕輕點按。班傑明沒有絲毫不耐煩的表現,反而悄悄閉上雙眼,似乎在盡情享受著采梅的按摩服務。班傑明微笑道:「你的工作很稱職,我邀請你中午一起用餐。」
采梅有些為難道:「謝謝!班傑明先生。醫院有規定職員是不能私下接受客戶饋贈。」
班傑明微笑道:「沒事,我會與院長說的。」正當采梅不知道怎麼推遲時,敲門聲再次響起,請進!不知不覺上位者的氣場散發出來,采梅又感覺到那種壓迫感。班傑明感覺到采梅按摩的手片刻的停頓
話音剛落,采梅聽見敲門聲,門口傳來聲音「班傑明先生,您好!我是卡爾。」與卡爾一起進來的還有傑森、護士長喬娜。
班傑明微笑道:「采梅,扶我起來。」采梅連忙起身,協助班傑明翻身,並墊高枕頭斜靠床頭。班傑明並未理會卡爾,安排道:「我想邀請采梅與我共進午餐,麻煩為她準備一份營養餐。」卡爾面帶微笑,欣然應允:「當然可以。」班傑明朝站在原地有些發愣的采梅,微笑道:「你先出去吧,請12點準時來用餐。」喬娜看著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的采梅,喬娜見狀,上前輕拍采梅的手臂,微笑著解釋:「班傑明先生是醫院的董事之一,你照他的要求去做就好。」采梅這才回過神來,道了聲謝,退出病房。班傑明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鄭重問道:「手術什麼時候可以進行?」
班傑明渾身散發著威嚴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卡爾只覺後背有絲絲涼意蔓延開來,冷汗微微滲出,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顫抖:「班傑明先生,醫院中醫科室的伍主任已為您精心安排了藥膳,一切都將依據您的調養狀況而定。還有采梅的身體情況,您也是知曉的,她同樣亟待調養。」
病房內一片死寂,卡爾、傑森、喬娜三人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班傑明神色平靜,毫無波瀾,仿若一潭深邃的湖水,他語調平穩地問道:「如果我不做心臟移植,還能撐多久?」卡爾三人額頭上的汗珠愈發密集,卡爾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答道:「保守估計,三個月內。」班傑明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命令道:「給你們一個月時間。你們出去吧。」言罷,卡爾三人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退出了病房。
華盛頓第一醫院的休息室里,一片寧靜。貝蒂剛從食堂吃完飯回來,一進屋就瞧見喬娜、采梅等人都在休息。她輕輕走到采梅身旁,拉開椅子緩緩坐下,降低音量道:「中午你去哪了?在食堂都沒看到你。」
采梅臉上洋溢著藏不住的笑意,微微壓低聲音回應:「特護病房的班傑明先生邀請我一起用餐了。」貝蒂聽聞,臉上瞬間露出驚訝的神情,心裡頭首先冒出來的疑問便是「盛世資本」的大股東之一為何會邀請一名護工共同用餐。她不禁有些不安地問道:「你覺得班傑明是個怎樣的人?」
采梅稍作思索後回答:「大部分時候都挺平易近人的。」可她全然不知,自己的生命已被這個她眼中平易近人的人悄然預定了死亡期限。貝蒂聽采梅這麼講,覺得自己或許是有些過于敏感、草木皆兵了。
貝蒂臉上重新浮現出微笑,道:「今晚你要不要值夜班?要是有空的話,我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采梅微笑著點頭:「早就盼著能跟你出去逛逛了,今天不用我值夜班。」
貝蒂將頭枕在手臂上,趴在桌子上說:「那就這麼說定了。趁現在有空,咱們先休息會兒吧。」采梅也跟著點了點頭,學著貝蒂的樣子趴了下來。
華盛頓第一醫院,宿舍。
貝蒂站在全身鏡前面試衣服。鏡子裡照見采梅不停在搞衛生。貝蒂知道采梅只有幾件換洗衣服,其它什麼也沒有。
貝蒂從衣櫃挑幾件自己不怎麼穿的衣服,微笑道:「你覺這條青粉色圓領上衣怎麼樣。」
采梅朝貝蒂手上的衣服看了看,而拖地動作也沒有停下,羨慕道:「你的衣服,我覺得都挺好看的。」
貝蒂走過去將她拉到鏡子前面,微笑道:「我最近胖了不少,衣服小了點,你穿上試試。」
采梅心中滿是對貝蒂的感激,在工作與生活里,貝蒂都給予了她諸多幫助。然而,感激之餘,難為情與自卑感也在她心底悄然滋生。見采梅這般猶豫不決,貝蒂趕忙出言安慰:「這幾套衣服我穿著略小了些,而且本就是舊衣服。再者說,自從你住進宿舍,衛生大多是你在打掃,我也坦然接受了,你看我都未曾糾結。只要你不嫌棄這些舊衣服,我便開心了。」
見貝蒂如此堅持,采梅也明白她是真心想幫自己,於是微微點頭。貝蒂見狀,微笑著催促:「快點換上,時間快到了。」
華盛頓阿里巴巴中興商業廣場的沙縣連鎖快餐店,貝蒂伸手介紹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男朋友劉運健,是中國人哦。」劉運健留著短髮,戴著眼鏡,身著李寧運動套裝,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是華為華盛頓辦事處的經理。接著,貝蒂又指向對面左邊:「這位是小兵,是你的老鄉呢。」小兵同樣短髮,穿著柒牌休閒套裝,身形略顯瘦高,帶著幾分書生氣,是華為華盛頓辦事處的工程師。隨後,貝蒂指向對面右邊的采梅說道:「這是我的同事采梅。」劉運健微笑著道:「你好!我是劉運健。」小兵語氣中帶著些許親近:「你好!我是小兵。」采梅也微笑回應:「你們好!我是采梅。」小兵為了拉近與老鄉采梅的距離,找了個話題問道:「你的中文名是自己取的嗎?」采梅點頭答道:「我努力學習中文後取的,我想去中國上學,我特別嚮往那裡,因為中國沒有戰爭。」采梅反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劉運健連忙回答:「我們三個人都在同一所大學就讀,我比他們倆大一屆,貝蒂是交換生。」
小兵臉上浮現笑容:「萬達影院有全球同步上映的電影《戰狼冷峰10》,我請大家看電影。」貝蒂和劉運健當即欣然同意,沒等采梅發表意見。貝蒂見采梅已吃好,且神色有些拘謹,便放下筷子說道:「我吃好了,電影票訂好了嗎?」小兵迅速拿出手機操作一番,微笑道:「12場次,19點30分。」貝蒂看了看時間,拉起采梅往外走,說道:「我們倆先出去消消食,在蜜雪冰城等你們。」劉運健趁機撮合:「怎麼樣,采梅這女孩不錯,又是老鄉。」小兵用餐巾紙擦了擦嘴,靦腆地說:「第一感覺確實挺好的。」
劉運健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微笑道:「還有20分鐘,我們出去走走。」又對小兵說:「讓貝蒂多約幾次,好讓你們相互多接觸接觸。」小兵點頭,起身推門往外走。小兵邊走邊問:「對了,貝蒂知道采梅是怎麼來華盛頓的嗎?」劉運健思索片刻後說道:「聽貝蒂說,是克洛勞動服務公司統一安排過來的。」
克洛公司綜合性勞動服務公司1號樓5辦公室
大山黑著臉,語氣中透著不滿,對安東尼說道:「安東尼,這批送來的人里,一個能配對成功的都沒有。」
安東尼卻依舊面帶微笑,不慌不忙地回應道:「你著什麼急,只要中東地區的戰爭還沒停止,人口就會源源不斷地送來的。」
大山臉上露出壞笑,湊上前去說道:「這批人里有個女的,長得那叫一個漂亮,我可好久都沒開葷了呢。」
安東尼聽了,笑意更深了些,說道:「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等你辦完事兒,把人安排到黃島小區去。剛接到電話,那邊死了兩個人,現在代孕市場可是火爆得很呢。還有啊,把那些死了的人拉到雅琴醫療公司去。」
大山恨恨地抱怨道:「我這就是個跑腿的命唄,還得幫這些死鬼搞這一條龍服務。」安東尼一臉冷酷無情,冷冷地說道:「這叫物盡其用,你可一分錢都沒少拿。」
大山一聽這話,立馬起身,嘿嘿笑著應道:「我知道啦!我這就去快活快活,完事兒馬上就去辦。」
大山剛走到門口,伸手正要開門,突然聽到安東尼喊道:「等等!」安東尼的聲音冷冷的,接著說道:「那個采梅,你可得給我盯緊了。」大山滿不在乎地回道:「你就放一萬個心。」
華盛頓阿里巴巴中興商業廣場
貝蒂朝著采梅微笑道:「弄點宵夜。」采梅婉拒道:「時間有點晚了。」劉運健朝小兵擠了眼道:「小兵你陪送貝蒂回宿舍。」采梅急忙道:「不用,我坐公車回去就可行了。」劉運健道:「一個人坐公交車回來不安全,況且開車用不了幾分鐘。」
采梅朝貝蒂微笑道:「你不回宿舍嗎?」貝蒂微笑道:「我去男朋友那裡休息一晚。」
不久,『享界pro』自動停在4人面前,並打開車門。小兵一邊往主駕位走,一邊道:「我就不繞回來接你們。」
貝蒂、劉運健點了點頭,目送車子漸漸遠去。尊享駛行在霓虹燈照耀的主幹道路上勻速行駛,采梅拘謹道:「小兵,謝謝你。」小兵感覺到胸口處發出咚咚的響聲,輕輕深呼吸平復緊張的心,道:「我們是老鄉,不用客氣!」
采梅雖然在生活中見過『享界pro』高端車型,但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現在終於有機會坐在車裡感覺科技感實足,尤其前擋風玻璃顯示有5公里範圍通行車子及3D道路實時數據。小兵見到采梅好奇的東張西望開心的樣子。
小兵準備和采梅開個小小無傷大雅的玩笑,小藝,打開副駕座椅零重力。『好的』座椅自動往後挪動,同時腳托、靠背緩緩舒展,采梅感覺到身體的重力消失了。小藝,開啟飛行模式.
正在接『鴻蒙衛星萬物互連』,請稍後!未搜到『鴻蒙衛星萬物互連』無法雙重保障飛行安全。請您謹慎選擇!
是!飛行高度150M,限速200KM/H,目的:華盛頓第一醫院。
正在升空;
飛行高度050M,時速88KM/H;飛行高度100M,時速136KM/H;飛行高度150M,時速186KM/H,水平飛行,預計10分鐘後到達目的。
采梅與小兵起初交流寥寥,彼此不過是初識之人。一個生性內向,不善言辭;另一個初臨新境,心懷自我保護之意,故而閒聊之際,話語時斷時續,氣氛略顯尷尬。好在二人皆來自巴基斯坦,提及國內狀況時,話匣才緩緩打開。戰火已斷斷續續燃燒了四年,小兵原名哈薩森,七年前負笈中國,遂取中文名小兵。因其學業出眾,被「天才計劃」相中,得以加入華為。國內戰爭爆發一年後,他憑藉卓越的工作表現晉升工程師,買房之事也被提上議程,還申請將父母接到中國。一年前,他被外派駐紮華盛頓,參與鴻蒙萬物互連工程,只是因政治方面的糾葛,工程進展陷入僵局。
采梅本名哈桑,家園毀於戰火,幸得克洛公司在當地招工,才輾轉來到華盛頓。或許是懷著對戰爭的憤懣與對和平的渴望,二人之間的關係逐漸破冰,變得融洽起來,歡聲笑語也慢慢在他們之間流淌迴蕩。
話說另一邊;
華為售後服務門面是沿街獨立三層小樓,占地面積約150平米,1樓是對外服務窗口,2樓是華為出差員工的集體宿舍,3樓是經理級獨立宿舍。其實華為海外大部分的工作人員是本地招聘,關鍵崗位或負責人由總部外派,如果總部安排臨時出差的工作人員也會住幾天,所以大部分時間2樓和3樓住居只有小兵和劉運健。
華盛頓,華為3樓宿舍
距離阿里巴巴中興商業廣場,駕車約12分鐘路程,步行約38分鐘路程。
貝蒂依偎在劉運健懷裡心有餘悸道:「我一個人獨處時,還是時不時感到驚恐,我只有在你身邊才敢說這件事情,不敢打電話,也不敢發信息。我該怎麼辦。」
劉運健輕輕地環抱住貝蒂,用溫暖的懷抱給她滿滿的安全感。劉運健略作思索後,冷靜地分析起來:「依靠同一時段進行的一台供體手術以及四台不同臟器的移植手術,警察在取證時確實會面臨較大的困難。」實際上,若要深入調查此事,存在一個關鍵環節,那便是在死者於殯儀館尚未火化之前,提出對死者進行屍檢。然而,劉運健心中藏著兩層顧慮,並未直接言明。倘若此事屬實,那麼能夠操控這一切的必然是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若貿然將其揭發,背後之人會採取何種瘋狂的報復舉動,實在令人不敢想像。當然,最為關鍵的還是在於目前缺乏直接證據,一旦報警,而警察又無法查出任何線索,屆時局面便會極為被動。
劉運健望著貝蒂那恍惚不安的神情,思索片刻道:「你那邊有沒有霍爾的家屬聯繫方式?必須跟家屬確認一下是否簽署了捐獻器官及遺體的法律文書。」貝蒂回應道:「我明白,你是擔心我會遭遇不測,可我這心裡又實在過不去。明天我去醫院找找,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父母的聯繫方式。」劉運健輕輕親吻了貝蒂的額頭,溫柔地說道:「你先去泡個熱水澡,然後早點休息。」
殯儀館
華盛頓殯儀館的後門,有三人正一邊悠閒地聊著天,一邊抽著煙。旁邊靜靜地停著一輛車牌號為******的黑色麵包車。其中一個小弟忍不住發問道:「山哥,這屍體從正門送進去,又從後門拉出來。咱們直接從醫院把屍體運到老闆的公司不就得了,何苦這麼折騰,繞來繞去的呢?」
大山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啊,就咱們老闆那雄厚的實力,本不該如此大費周章,確實是多此一舉。」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殯儀館的後門緩緩打開,兩名工作人員推著裝有屍袋的手推車默默走了出來,一言不發。大山等人見狀,熟練地將沉重的屍袋費力地搬上麵包車。待三人將屍袋安置妥當,工作人員早已悄然關上了後門。
大山駕駛著黑色麵包車向東行駛在公路上,公路兩旁有序排列的路燈灑下桔黃色的光,照亮了筆直的四車道。他們絲毫未察覺後面有一架智能無人機正沿著黑色麵包車的行駛軌跡一路跟隨。30分鐘後,大山等人將車開進雅琴醫療器材公司的正大門,安保人員看到大山等人,雙方打過招呼後便直接予以放行。
而距離西面50公里外的廢棄工廠空地上,無人機由遠及近疾馳而來,在兩名年輕人的上空懸停後,緩緩垂直下降,返回回收倉。
身穿李寧衛衣的年輕人手持操作終端說道:「玩了這麼多年無人機,還是大疆最好用,300米開外高速飛行時都能把車牌號及人員看得一清二楚。可惜華盛頓打壓中國企業,這麼好的東西都用不了。」「你這時候還有心思關心無人機好不好用,趕緊收拾好設備,儘快離開這兒。」另一位年輕人轉身打開主駕車門,啟動問界汽車,並打開後備箱喊道。身穿李寧衛衣的年輕人把無人機安置進後備箱,打開副駕車門說道:「著什麼急,又沒人攆你。」另一位年輕人沒有回應,駕車掉頭向西疾馳而去。
兩小時後,抖音帳號「玄冬」發布了多條視頻,內容涉及從第一醫院、殯儀館到雅琴醫院之間疑似存在死者遺體的非法輸送,這些視頻迅速在網絡上流傳,置頂熱搜並引發軒然大波。
在某酒店的高級套房內,氣氛卻與外界的喧囂截然不同。地面上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此時的傑森正一手緊扼女人的脖頸,一手將女人的雙手扭向身後,把她的身體抵靠在玻璃牆面上。女人的衣服被撕成條狀,幾近衣不蔽體,她顫抖著試圖反抗,嘴裡不斷喃喃哀求:「求求你放過我吧!」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背部可見多處淤青,嘴角也滲出血絲。電話的鈴聲,絲毫沒有打斷傑森的行為,直到電話自動掉線又反覆響起三次後,他才極不情願地鬆開女人,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卡爾,他接通電話,臉上瞬間擠出微笑說道:「卡爾,什麼事這麼急,明天再說不行嗎?」卡爾語氣冰冷:「我已經把視頻轉發給你了。早上9:00有記者招待會,你把簽了『捐獻器官及遺體法律文書』的家屬接到現場。」言罷,卡爾徑直掛斷了電話。
傑森黑著臉,打開視頻信息『黑色麵包車從第一醫院到雅琴醫院的全過程』爆一聲粗口,哇靠!撥通大山的電話:「你他媽的,怎麼辦事。」大山也不知道回來,傻傻問道:「傑森先生發生什麼事情。」傑森快要被氣炸了,但又快速冷靜下來,深呼吸穩定情緒道:「馬上安排兩台商務車接貴賓,記住司機要形象好,來酒店接我。」想了想又道:「安排雅琴院依據視頻日期做一份遺體領用流程,明天早上7點前我要用。」未等大山回應,立即掛了電話。
次日上午9點,華盛頓第一醫院三樓會議廳內人頭攢動,各方媒體人齊聚一堂,彼此熱烈地討論著。此時,主席台左側的大門被推開,一位身著律師職業套裝的女士左手拎著公文包,以傑森為尊,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向主席台。而傑森則穿著柒牌頂級「海馬背」全手工工藝製作的服飾,彰顯出其非凡的氣質與格調。
傑森穩步站定在主席台中央,瞬間,專業攝像機的鏡頭以及自由媒體人的焦點全部匯聚於此,國家級新聞媒體的閃光燈不斷閃爍,傑森氣定神閒地露出職業性的微笑。他高聲說道:「各位媒體朋友,針對今日凌晨玄冬帳號所發布視頻內容引發的社會強烈質疑,本院特此聲明如下:視頻中死者遺體的使用均已獲得家屬簽字同意。此刻,本院邀請了病人家屬代表來到現場作證。有請約翰喬、安妮夫婦與洛根、蕾切爾夫婦。」緊接著,女律師從公文包中取出約翰喬、安妮夫婦與洛根、蕾切爾夫婦簽署的法律文書,逐一展示給眾人觀看。隨後,傑森說道:「接下來,請大家提出心中的疑問。」
某電視台的記者,提問:「既然有相關手續,那為何遺體在殯儀館是正門進、後門出?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實在令人費解。」
傑森的目光緩緩在場內掃視一圈,稍作等待後回應道:「運送死者遺體的並非我司人員,所以我們並不清楚其中的具體情況。經本院向殯儀館諮詢得知,是他們安排的臨時工所為,大概只是個人習慣罷了。」
某網站記者緊接著提問:「眾所周知,雅琴醫療隸屬於盛世資本,而盛世資本又是第一醫院的大股東之一。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不可告人的目的?」
傑森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本院受雅琴醫療委託,在此向大家展示,只要是殯儀館送過來的遺體都有詳細記錄,均屬正常流程。」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即便昨天是從正門領用遺體,依當時的情形來看,我相信同樣會遭受大家的質疑。」說著,傑森從律師手中接過殯儀館領用簽字單,面向媒體人展示。
傑森停頓了好一會兒,見媒體人不再舉手提問,便說道:「請大家不信謠、不傳謠。」隨後又鄭重聲明:「本院將保留追究玄冬帳號所有權個人或公司的法律權利。」
傑森再次沉默良久,然後宣布:「今天的記者發布會到此結束。」話音剛落,他便毫不遲疑地轉身從側門離開,順手將法律文件遞還給律師,臉色陰沉地說道:「我去院長辦公室,你去查清楚玄冬帳號的情況。」律師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在與華為服務中心僅相隔兩條街的『胖東來』寫字樓內,「蓮花味精腦機接口研發中心」公司的組裝辦公大廳里,擺放著形形色色的設備,既有民用型號,也有被淘汰下來的軍用版本。
大衛正坐在實驗台前安裝腦機接口設備,他一邊瀏覽著第一醫院抖音官方發布的聲明,一邊憤懣地說道:「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可他們要那麼多遺體究竟有什麼用途呢?」
迦南面前的實驗台上,一堆機器人零部件擺放得井井有條。他頭也不抬地嘆息道:「我也很想知道。」手上依舊不停地將零部件組裝到旁邊的仿人機器人身上,同時低聲說道:「其實可以嘗試入侵他們的內部監控,把視頻調出來,不過這樣做會有一定風險。」
大衛調整好腦機接口後,皺著眉頭思索片刻,說道:「要是有機會,先試試看能不能悄無聲息地入侵進去。」說完,他走到迦南身旁,圍著仿人機器人轉了幾圈,指著機器人的頭部說道:「這個選用的是中國華為開發的神經元超微技術製成的納米電路集合。」
迦南自信滿滿地回應道:「經過不下百次的測試對比,從測試結果來看,中國華為版的優勢還是比較明顯的,起碼強了一星半點。」
大衛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好吧!你是專業的。那還需要多久才能調試好?」
迦南略帶訴苦地說道:「老大,我可是用了10多台報廢的不同類型軍用版機器人在裡面撿漏,哪有那麼容易搞定。」
大衛同情地拍了拍迦南的肩膀,說道:「好吧!那你就慢慢搞,我先使用外國版的來進行測試。」隨後,大衛便安排助手一同測試腦機接口與機器人的控制權對接情況。
華為售後服務中心的展廳中陳列著不少仿人機器人,種類繁多,涵蓋家政、陪伴、服務、工業等不同用途的機器人。其中部分系列的機器人有著和人類一樣的皮膚,而且都是活體細胞構成的。
小兵正在專心維護「華仔」型機器人,劉運健則在一旁幫忙調試關節活動的靈敏度,他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從國內總部傳出消息,5年前華盛頓方面利用波蘭貿易進口了大量華為全能型機器人,然後將它們改裝成軍用機器人,參與到中東地區發動的戰爭中去,現在有不少這類機器人流入了民用市場。
小兵一邊修復著機器人的系統漏洞,手指不停地敲擊著代碼,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要回國了。」劉運健略顯驚訝,反問道:「你居然沒感覺到意外。」小兵回應道:「我是從采梅的一些描述中推測出來的。」他稍作停頓,接著又道:「我知道中國是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我相信中國人民。」
劉運健滿是感慨道:「謝謝!」小兵伸手拍了拍劉運健的肩膀,臉上露出不舍的神情,問道:「那你啥時候啟程?」劉運健一想到即將要與貝蒂分別,而且回國後什麼時候能再回來也不確定,不禁惆悵起來,回答道:「等通知呢,預計一周內吧。」
小兵見狀,便轉移了話題,饞嘴地說道:「咱們好久都沒一起吃中餐了,今天晚上你來掌勺做中餐唄,讓貝蒂把采梅也約過來,下班了我去買食材。」
劉運健想了想,覺得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把回國的消息告訴貝蒂,他看了看手錶,欣然答應道:「好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這就給貝蒂打電話。你也早點準備。」就在這時,一位一頭金髮的白人女性走進了店裡,徑直走到劉運健身旁,道:「你好!我這手機屏幕出現閃屏的問題。當然,它還在保質期內,我想換個屏幕。」
劉運健看著這位女士,感覺有些面熟,於是開口誇獎道:「我是這裡的負責人劉運健。女士,您的中國話可比我說得還好。」
「我是安妮,在中國投資的國家電網上班,是做翻譯工作的。」安妮微笑著回應。劉運健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霍爾的媽媽。他接過安妮遞來的手機看了看,是非凡大師款,便微笑著說道:「我馬上安排人先做測試,如果是產品有瑕疵,我們會免費為您更換,請您稍等。」安妮理解地說道:「好的,謝謝!」
一旁的同事立即從劉運健手中接過手機,劉運健則帶著安妮來到休息區,還貼心地安排了茶水,與她閒聊起來。
華為3樓宿舍里,飯罷,采梅和貝蒂兩人正在廚房忙著收拾。而客廳中,小兵和劉運健則一邊悠然地喝著茶,一邊聊著天。
小兵開口問道:「抖音上發布的關於第一醫院的那個視頻,你看了沒」
劉運健略作思索,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從霍爾的母親安妮那兒得知了一些情況,原來三個月前學校配合某部門組織倡導學生簽署遺體和臟器捐獻協議,宣傳說是為醫學做貢獻呢,當時大多數人都簽了文件。結果一個月後,霍爾查出了腦瘤,雖說立刻做了手術,恢復情況起初也還不錯,可兩個月後病情又復發了。」
小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就現在的醫學技術而言,腦瘤除了治療費用高點,也算不上什麼特別嚴重的大病呀,霍爾的死亡會不會藏著什麼貓膩?」
劉運健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卻又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回應道:「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可咱們根本沒辦法去證明。」
就在這時,貝蒂和采梅從廚房走了出來,瞧見兩人在那小聲嘀咕,貝蒂便問道:「你們聊什麼呢,這麼神神秘秘的。」
恰在貝蒂說話的當口,劉運健和小兵的手錶同時收到了消息提示聲,兩人看了看消息內容,劉運健剛要開口,小兵卻搶先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先送采梅回去。」
貝蒂和劉運健將小兵、采梅兩人送走後,便回到屋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貝蒂見劉運健情緒比較低落,便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為難的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說。」
采梅輕輕叩響房門,隨後便聽到一聲威嚴的聲音傳來,「請進!」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微胖的老人。歲月的滄桑在其臉上刻下了深深的溝壑,還散布著黑褐色的斑點,而因歲月沉澱而自然散發的強大氣場,令采梅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膽怯。
班傑明也在審視著采梅,眼前這個身著醫院職員工作服的年輕女孩,身形雖顯瘦弱,卻洋溢著青春的活力。他敏銳地察覺到采梅身體的本能緊張。班傑明微微收斂自身那股上位者的氣息,臉上浮現出和藹的笑容,說道:「幫忙按摩一下後背。」
采梅看到老人的微笑,那股壓抑的氣氛瞬間消散了許多。她輕吸一口氣,努力緩和緊張的情緒,嘴裡按照醫院培訓的術語說道:「我是醫護安排給您的護工。」班傑明依舊保持著和藹的微笑,重複道:「不用緊張,過來幫忙按摩下後背就行。」采梅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回應:「好的。」她快步走到病床前,有些手忙腳亂地解開病服紐扣,這時才想起還沒有打水,於是急忙跑到洗漱間拿臉盆接水。回來後,她按照培訓流程仔細地為老人擦洗,接著又在中醫穴位上輕輕點按。班傑明沒有絲毫不耐煩的表現,反而悄悄閉上雙眼,似乎在盡情享受著采梅的按摩服務。班傑明微笑道:「你的工作很稱職,我邀請你中午一起用餐。」
采梅有些為難道:「謝謝!班傑明先生。醫院有規定職員是不能私下接受客戶饋贈。」
班傑明微笑道:「沒事,我會與院長說的。」正當采梅不知道怎麼推遲時,敲門聲再次響起,請進!不知不覺上位者的氣場散發出來,采梅又感覺到那種壓迫感。班傑明感覺到采梅按摩的手片刻的停頓
話音剛落,采梅聽見敲門聲,門口傳來聲音「班傑明先生,您好!我是卡爾。」與卡爾一起進來的還有傑森、護士長喬娜。
班傑明微笑道:「采梅,扶我起來。」采梅連忙起身,協助班傑明翻身,並墊高枕頭斜靠床頭。班傑明並未理會卡爾,安排道:「我想邀請采梅與我共進午餐,麻煩為她準備一份營養餐。」卡爾面帶微笑,欣然應允:「當然可以。」班傑明朝站在原地有些發愣的采梅,微笑道:「你先出去吧,請12點準時來用餐。」喬娜看著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的采梅,喬娜見狀,上前輕拍采梅的手臂,微笑著解釋:「班傑明先生是醫院的董事之一,你照他的要求去做就好。」采梅這才回過神來,道了聲謝,退出病房。班傑明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鄭重問道:「手術什麼時候可以進行?」
班傑明渾身散發著威嚴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卡爾只覺後背有絲絲涼意蔓延開來,冷汗微微滲出,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顫抖:「班傑明先生,醫院中醫科室的伍主任已為您精心安排了藥膳,一切都將依據您的調養狀況而定。還有采梅的身體情況,您也是知曉的,她同樣亟待調養。」
病房內一片死寂,卡爾、傑森、喬娜三人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班傑明神色平靜,毫無波瀾,仿若一潭深邃的湖水,他語調平穩地問道:「如果我不做心臟移植,還能撐多久?」卡爾三人額頭上的汗珠愈發密集,卡爾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答道:「保守估計,三個月內。」班傑明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命令道:「給你們一個月時間。你們出去吧。」言罷,卡爾三人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退出了病房。
華盛頓第一醫院的休息室里,一片寧靜。貝蒂剛從食堂吃完飯回來,一進屋就瞧見喬娜、采梅等人都在休息。她輕輕走到采梅身旁,拉開椅子緩緩坐下,降低音量道:「中午你去哪了?在食堂都沒看到你。」
采梅臉上洋溢著藏不住的笑意,微微壓低聲音回應:「特護病房的班傑明先生邀請我一起用餐了。」貝蒂聽聞,臉上瞬間露出驚訝的神情,心裡頭首先冒出來的疑問便是「盛世資本」的大股東之一為何會邀請一名護工共同用餐。她不禁有些不安地問道:「你覺得班傑明是個怎樣的人?」
采梅稍作思索後回答:「大部分時候都挺平易近人的。」可她全然不知,自己的生命已被這個她眼中平易近人的人悄然預定了死亡期限。貝蒂聽采梅這麼講,覺得自己或許是有些過于敏感、草木皆兵了。
貝蒂臉上重新浮現出微笑,道:「今晚你要不要值夜班?要是有空的話,我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采梅微笑著點頭:「早就盼著能跟你出去逛逛了,今天不用我值夜班。」
貝蒂將頭枕在手臂上,趴在桌子上說:「那就這麼說定了。趁現在有空,咱們先休息會兒吧。」采梅也跟著點了點頭,學著貝蒂的樣子趴了下來。
華盛頓第一醫院,宿舍。
貝蒂站在全身鏡前面試衣服。鏡子裡照見采梅不停在搞衛生。貝蒂知道采梅只有幾件換洗衣服,其它什麼也沒有。
貝蒂從衣櫃挑幾件自己不怎麼穿的衣服,微笑道:「你覺這條青粉色圓領上衣怎麼樣。」
采梅朝貝蒂手上的衣服看了看,而拖地動作也沒有停下,羨慕道:「你的衣服,我覺得都挺好看的。」
貝蒂走過去將她拉到鏡子前面,微笑道:「我最近胖了不少,衣服小了點,你穿上試試。」
采梅心中滿是對貝蒂的感激,在工作與生活里,貝蒂都給予了她諸多幫助。然而,感激之餘,難為情與自卑感也在她心底悄然滋生。見采梅這般猶豫不決,貝蒂趕忙出言安慰:「這幾套衣服我穿著略小了些,而且本就是舊衣服。再者說,自從你住進宿舍,衛生大多是你在打掃,我也坦然接受了,你看我都未曾糾結。只要你不嫌棄這些舊衣服,我便開心了。」
見貝蒂如此堅持,采梅也明白她是真心想幫自己,於是微微點頭。貝蒂見狀,微笑著催促:「快點換上,時間快到了。」
華盛頓阿里巴巴中興商業廣場的沙縣連鎖快餐店,貝蒂伸手介紹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男朋友劉運健,是中國人哦。」劉運健留著短髮,戴著眼鏡,身著李寧運動套裝,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是華為華盛頓辦事處的經理。接著,貝蒂又指向對面左邊:「這位是小兵,是你的老鄉呢。」小兵同樣短髮,穿著柒牌休閒套裝,身形略顯瘦高,帶著幾分書生氣,是華為華盛頓辦事處的工程師。隨後,貝蒂指向對面右邊的采梅說道:「這是我的同事采梅。」劉運健微笑著道:「你好!我是劉運健。」小兵語氣中帶著些許親近:「你好!我是小兵。」采梅也微笑回應:「你們好!我是采梅。」小兵為了拉近與老鄉采梅的距離,找了個話題問道:「你的中文名是自己取的嗎?」采梅點頭答道:「我努力學習中文後取的,我想去中國上學,我特別嚮往那裡,因為中國沒有戰爭。」采梅反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劉運健連忙回答:「我們三個人都在同一所大學就讀,我比他們倆大一屆,貝蒂是交換生。」
小兵臉上浮現笑容:「萬達影院有全球同步上映的電影《戰狼冷峰10》,我請大家看電影。」貝蒂和劉運健當即欣然同意,沒等采梅發表意見。貝蒂見采梅已吃好,且神色有些拘謹,便放下筷子說道:「我吃好了,電影票訂好了嗎?」小兵迅速拿出手機操作一番,微笑道:「12場次,19點30分。」貝蒂看了看時間,拉起采梅往外走,說道:「我們倆先出去消消食,在蜜雪冰城等你們。」劉運健趁機撮合:「怎麼樣,采梅這女孩不錯,又是老鄉。」小兵用餐巾紙擦了擦嘴,靦腆地說:「第一感覺確實挺好的。」
劉運健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微笑道:「還有20分鐘,我們出去走走。」又對小兵說:「讓貝蒂多約幾次,好讓你們相互多接觸接觸。」小兵點頭,起身推門往外走。小兵邊走邊問:「對了,貝蒂知道采梅是怎麼來華盛頓的嗎?」劉運健思索片刻後說道:「聽貝蒂說,是克洛勞動服務公司統一安排過來的。」
克洛公司綜合性勞動服務公司1號樓5辦公室
大山黑著臉,語氣中透著不滿,對安東尼說道:「安東尼,這批送來的人里,一個能配對成功的都沒有。」
安東尼卻依舊面帶微笑,不慌不忙地回應道:「你著什麼急,只要中東地區的戰爭還沒停止,人口就會源源不斷地送來的。」
大山臉上露出壞笑,湊上前去說道:「這批人里有個女的,長得那叫一個漂亮,我可好久都沒開葷了呢。」
安東尼聽了,笑意更深了些,說道:「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等你辦完事兒,把人安排到黃島小區去。剛接到電話,那邊死了兩個人,現在代孕市場可是火爆得很呢。還有啊,把那些死了的人拉到雅琴醫療公司去。」
大山恨恨地抱怨道:「我這就是個跑腿的命唄,還得幫這些死鬼搞這一條龍服務。」安東尼一臉冷酷無情,冷冷地說道:「這叫物盡其用,你可一分錢都沒少拿。」
大山一聽這話,立馬起身,嘿嘿笑著應道:「我知道啦!我這就去快活快活,完事兒馬上就去辦。」
大山剛走到門口,伸手正要開門,突然聽到安東尼喊道:「等等!」安東尼的聲音冷冷的,接著說道:「那個采梅,你可得給我盯緊了。」大山滿不在乎地回道:「你就放一萬個心。」
華盛頓阿里巴巴中興商業廣場
貝蒂朝著采梅微笑道:「弄點宵夜。」采梅婉拒道:「時間有點晚了。」劉運健朝小兵擠了眼道:「小兵你陪送貝蒂回宿舍。」采梅急忙道:「不用,我坐公車回去就可行了。」劉運健道:「一個人坐公交車回來不安全,況且開車用不了幾分鐘。」
采梅朝貝蒂微笑道:「你不回宿舍嗎?」貝蒂微笑道:「我去男朋友那裡休息一晚。」
不久,『享界pro』自動停在4人面前,並打開車門。小兵一邊往主駕位走,一邊道:「我就不繞回來接你們。」
貝蒂、劉運健點了點頭,目送車子漸漸遠去。尊享駛行在霓虹燈照耀的主幹道路上勻速行駛,采梅拘謹道:「小兵,謝謝你。」小兵感覺到胸口處發出咚咚的響聲,輕輕深呼吸平復緊張的心,道:「我們是老鄉,不用客氣!」
采梅雖然在生活中見過『享界pro』高端車型,但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現在終於有機會坐在車裡感覺科技感實足,尤其前擋風玻璃顯示有5公里範圍通行車子及3D道路實時數據。小兵見到采梅好奇的東張西望開心的樣子。
小兵準備和采梅開個小小無傷大雅的玩笑,小藝,打開副駕座椅零重力。『好的』座椅自動往後挪動,同時腳托、靠背緩緩舒展,采梅感覺到身體的重力消失了。小藝,開啟飛行模式.
正在接『鴻蒙衛星萬物互連』,請稍後!未搜到『鴻蒙衛星萬物互連』無法雙重保障飛行安全。請您謹慎選擇!
是!飛行高度150M,限速200KM/H,目的:華盛頓第一醫院。
正在升空;
飛行高度050M,時速88KM/H;飛行高度100M,時速136KM/H;飛行高度150M,時速186KM/H,水平飛行,預計10分鐘後到達目的。
采梅與小兵起初交流寥寥,彼此不過是初識之人。一個生性內向,不善言辭;另一個初臨新境,心懷自我保護之意,故而閒聊之際,話語時斷時續,氣氛略顯尷尬。好在二人皆來自巴基斯坦,提及國內狀況時,話匣才緩緩打開。戰火已斷斷續續燃燒了四年,小兵原名哈薩森,七年前負笈中國,遂取中文名小兵。因其學業出眾,被「天才計劃」相中,得以加入華為。國內戰爭爆發一年後,他憑藉卓越的工作表現晉升工程師,買房之事也被提上議程,還申請將父母接到中國。一年前,他被外派駐紮華盛頓,參與鴻蒙萬物互連工程,只是因政治方面的糾葛,工程進展陷入僵局。
采梅本名哈桑,家園毀於戰火,幸得克洛公司在當地招工,才輾轉來到華盛頓。或許是懷著對戰爭的憤懣與對和平的渴望,二人之間的關係逐漸破冰,變得融洽起來,歡聲笑語也慢慢在他們之間流淌迴蕩。
話說另一邊;
華為售後服務門面是沿街獨立三層小樓,占地面積約150平米,1樓是對外服務窗口,2樓是華為出差員工的集體宿舍,3樓是經理級獨立宿舍。其實華為海外大部分的工作人員是本地招聘,關鍵崗位或負責人由總部外派,如果總部安排臨時出差的工作人員也會住幾天,所以大部分時間2樓和3樓住居只有小兵和劉運健。
華盛頓,華為3樓宿舍
距離阿里巴巴中興商業廣場,駕車約12分鐘路程,步行約38分鐘路程。
貝蒂依偎在劉運健懷裡心有餘悸道:「我一個人獨處時,還是時不時感到驚恐,我只有在你身邊才敢說這件事情,不敢打電話,也不敢發信息。我該怎麼辦。」
劉運健輕輕地環抱住貝蒂,用溫暖的懷抱給她滿滿的安全感。劉運健略作思索後,冷靜地分析起來:「依靠同一時段進行的一台供體手術以及四台不同臟器的移植手術,警察在取證時確實會面臨較大的困難。」實際上,若要深入調查此事,存在一個關鍵環節,那便是在死者於殯儀館尚未火化之前,提出對死者進行屍檢。然而,劉運健心中藏著兩層顧慮,並未直接言明。倘若此事屬實,那麼能夠操控這一切的必然是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若貿然將其揭發,背後之人會採取何種瘋狂的報復舉動,實在令人不敢想像。當然,最為關鍵的還是在於目前缺乏直接證據,一旦報警,而警察又無法查出任何線索,屆時局面便會極為被動。
劉運健望著貝蒂那恍惚不安的神情,思索片刻道:「你那邊有沒有霍爾的家屬聯繫方式?必須跟家屬確認一下是否簽署了捐獻器官及遺體的法律文書。」貝蒂回應道:「我明白,你是擔心我會遭遇不測,可我這心裡又實在過不去。明天我去醫院找找,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父母的聯繫方式。」劉運健輕輕親吻了貝蒂的額頭,溫柔地說道:「你先去泡個熱水澡,然後早點休息。」
殯儀館
華盛頓殯儀館的後門,有三人正一邊悠閒地聊著天,一邊抽著煙。旁邊靜靜地停著一輛車牌號為******的黑色麵包車。其中一個小弟忍不住發問道:「山哥,這屍體從正門送進去,又從後門拉出來。咱們直接從醫院把屍體運到老闆的公司不就得了,何苦這麼折騰,繞來繞去的呢?」
大山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啊,就咱們老闆那雄厚的實力,本不該如此大費周章,確實是多此一舉。」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殯儀館的後門緩緩打開,兩名工作人員推著裝有屍袋的手推車默默走了出來,一言不發。大山等人見狀,熟練地將沉重的屍袋費力地搬上麵包車。待三人將屍袋安置妥當,工作人員早已悄然關上了後門。
大山駕駛著黑色麵包車向東行駛在公路上,公路兩旁有序排列的路燈灑下桔黃色的光,照亮了筆直的四車道。他們絲毫未察覺後面有一架智能無人機正沿著黑色麵包車的行駛軌跡一路跟隨。30分鐘後,大山等人將車開進雅琴醫療器材公司的正大門,安保人員看到大山等人,雙方打過招呼後便直接予以放行。
而距離西面50公里外的廢棄工廠空地上,無人機由遠及近疾馳而來,在兩名年輕人的上空懸停後,緩緩垂直下降,返回回收倉。
身穿李寧衛衣的年輕人手持操作終端說道:「玩了這麼多年無人機,還是大疆最好用,300米開外高速飛行時都能把車牌號及人員看得一清二楚。可惜華盛頓打壓中國企業,這麼好的東西都用不了。」「你這時候還有心思關心無人機好不好用,趕緊收拾好設備,儘快離開這兒。」另一位年輕人轉身打開主駕車門,啟動問界汽車,並打開後備箱喊道。身穿李寧衛衣的年輕人把無人機安置進後備箱,打開副駕車門說道:「著什麼急,又沒人攆你。」另一位年輕人沒有回應,駕車掉頭向西疾馳而去。
兩小時後,抖音帳號「玄冬」發布了多條視頻,內容涉及從第一醫院、殯儀館到雅琴醫院之間疑似存在死者遺體的非法輸送,這些視頻迅速在網絡上流傳,置頂熱搜並引發軒然大波。
在某酒店的高級套房內,氣氛卻與外界的喧囂截然不同。地面上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此時的傑森正一手緊扼女人的脖頸,一手將女人的雙手扭向身後,把她的身體抵靠在玻璃牆面上。女人的衣服被撕成條狀,幾近衣不蔽體,她顫抖著試圖反抗,嘴裡不斷喃喃哀求:「求求你放過我吧!」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背部可見多處淤青,嘴角也滲出血絲。電話的鈴聲,絲毫沒有打斷傑森的行為,直到電話自動掉線又反覆響起三次後,他才極不情願地鬆開女人,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卡爾,他接通電話,臉上瞬間擠出微笑說道:「卡爾,什麼事這麼急,明天再說不行嗎?」卡爾語氣冰冷:「我已經把視頻轉發給你了。早上9:00有記者招待會,你把簽了『捐獻器官及遺體法律文書』的家屬接到現場。」言罷,卡爾徑直掛斷了電話。
傑森黑著臉,打開視頻信息『黑色麵包車從第一醫院到雅琴醫院的全過程』爆一聲粗口,哇靠!撥通大山的電話:「你他媽的,怎麼辦事。」大山也不知道回來,傻傻問道:「傑森先生發生什麼事情。」傑森快要被氣炸了,但又快速冷靜下來,深呼吸穩定情緒道:「馬上安排兩台商務車接貴賓,記住司機要形象好,來酒店接我。」想了想又道:「安排雅琴院依據視頻日期做一份遺體領用流程,明天早上7點前我要用。」未等大山回應,立即掛了電話。
次日上午9點,華盛頓第一醫院三樓會議廳內人頭攢動,各方媒體人齊聚一堂,彼此熱烈地討論著。此時,主席台左側的大門被推開,一位身著律師職業套裝的女士左手拎著公文包,以傑森為尊,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向主席台。而傑森則穿著柒牌頂級「海馬背」全手工工藝製作的服飾,彰顯出其非凡的氣質與格調。
傑森穩步站定在主席台中央,瞬間,專業攝像機的鏡頭以及自由媒體人的焦點全部匯聚於此,國家級新聞媒體的閃光燈不斷閃爍,傑森氣定神閒地露出職業性的微笑。他高聲說道:「各位媒體朋友,針對今日凌晨玄冬帳號所發布視頻內容引發的社會強烈質疑,本院特此聲明如下:視頻中死者遺體的使用均已獲得家屬簽字同意。此刻,本院邀請了病人家屬代表來到現場作證。有請約翰喬、安妮夫婦與洛根、蕾切爾夫婦。」緊接著,女律師從公文包中取出約翰喬、安妮夫婦與洛根、蕾切爾夫婦簽署的法律文書,逐一展示給眾人觀看。隨後,傑森說道:「接下來,請大家提出心中的疑問。」
某電視台的記者,提問:「既然有相關手續,那為何遺體在殯儀館是正門進、後門出?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實在令人費解。」
傑森的目光緩緩在場內掃視一圈,稍作等待後回應道:「運送死者遺體的並非我司人員,所以我們並不清楚其中的具體情況。經本院向殯儀館諮詢得知,是他們安排的臨時工所為,大概只是個人習慣罷了。」
某網站記者緊接著提問:「眾所周知,雅琴醫療隸屬於盛世資本,而盛世資本又是第一醫院的大股東之一。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不可告人的目的?」
傑森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本院受雅琴醫療委託,在此向大家展示,只要是殯儀館送過來的遺體都有詳細記錄,均屬正常流程。」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即便昨天是從正門領用遺體,依當時的情形來看,我相信同樣會遭受大家的質疑。」說著,傑森從律師手中接過殯儀館領用簽字單,面向媒體人展示。
傑森停頓了好一會兒,見媒體人不再舉手提問,便說道:「請大家不信謠、不傳謠。」隨後又鄭重聲明:「本院將保留追究玄冬帳號所有權個人或公司的法律權利。」
傑森再次沉默良久,然後宣布:「今天的記者發布會到此結束。」話音剛落,他便毫不遲疑地轉身從側門離開,順手將法律文件遞還給律師,臉色陰沉地說道:「我去院長辦公室,你去查清楚玄冬帳號的情況。」律師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在與華為服務中心僅相隔兩條街的『胖東來』寫字樓內,「蓮花味精腦機接口研發中心」公司的組裝辦公大廳里,擺放著形形色色的設備,既有民用型號,也有被淘汰下來的軍用版本。
大衛正坐在實驗台前安裝腦機接口設備,他一邊瀏覽著第一醫院抖音官方發布的聲明,一邊憤懣地說道:「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可他們要那麼多遺體究竟有什麼用途呢?」
迦南面前的實驗台上,一堆機器人零部件擺放得井井有條。他頭也不抬地嘆息道:「我也很想知道。」手上依舊不停地將零部件組裝到旁邊的仿人機器人身上,同時低聲說道:「其實可以嘗試入侵他們的內部監控,把視頻調出來,不過這樣做會有一定風險。」
大衛調整好腦機接口後,皺著眉頭思索片刻,說道:「要是有機會,先試試看能不能悄無聲息地入侵進去。」說完,他走到迦南身旁,圍著仿人機器人轉了幾圈,指著機器人的頭部說道:「這個選用的是中國華為開發的神經元超微技術製成的納米電路集合。」
迦南自信滿滿地回應道:「經過不下百次的測試對比,從測試結果來看,中國華為版的優勢還是比較明顯的,起碼強了一星半點。」
大衛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好吧!你是專業的。那還需要多久才能調試好?」
迦南略帶訴苦地說道:「老大,我可是用了10多台報廢的不同類型軍用版機器人在裡面撿漏,哪有那麼容易搞定。」
大衛同情地拍了拍迦南的肩膀,說道:「好吧!那你就慢慢搞,我先使用外國版的來進行測試。」隨後,大衛便安排助手一同測試腦機接口與機器人的控制權對接情況。
華為售後服務中心的展廳中陳列著不少仿人機器人,種類繁多,涵蓋家政、陪伴、服務、工業等不同用途的機器人。其中部分系列的機器人有著和人類一樣的皮膚,而且都是活體細胞構成的。
小兵正在專心維護「華仔」型機器人,劉運健則在一旁幫忙調試關節活動的靈敏度,他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從國內總部傳出消息,5年前華盛頓方面利用波蘭貿易進口了大量華為全能型機器人,然後將它們改裝成軍用機器人,參與到中東地區發動的戰爭中去,現在有不少這類機器人流入了民用市場。
小兵一邊修復著機器人的系統漏洞,手指不停地敲擊著代碼,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要回國了。」劉運健略顯驚訝,反問道:「你居然沒感覺到意外。」小兵回應道:「我是從采梅的一些描述中推測出來的。」他稍作停頓,接著又道:「我知道中國是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我相信中國人民。」
劉運健滿是感慨道:「謝謝!」小兵伸手拍了拍劉運健的肩膀,臉上露出不舍的神情,問道:「那你啥時候啟程?」劉運健一想到即將要與貝蒂分別,而且回國後什麼時候能再回來也不確定,不禁惆悵起來,回答道:「等通知呢,預計一周內吧。」
小兵見狀,便轉移了話題,饞嘴地說道:「咱們好久都沒一起吃中餐了,今天晚上你來掌勺做中餐唄,讓貝蒂把采梅也約過來,下班了我去買食材。」
劉運健想了想,覺得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把回國的消息告訴貝蒂,他看了看手錶,欣然答應道:「好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這就給貝蒂打電話。你也早點準備。」就在這時,一位一頭金髮的白人女性走進了店裡,徑直走到劉運健身旁,道:「你好!我這手機屏幕出現閃屏的問題。當然,它還在保質期內,我想換個屏幕。」
劉運健看著這位女士,感覺有些面熟,於是開口誇獎道:「我是這裡的負責人劉運健。女士,您的中國話可比我說得還好。」
「我是安妮,在中國投資的國家電網上班,是做翻譯工作的。」安妮微笑著回應。劉運健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霍爾的媽媽。他接過安妮遞來的手機看了看,是非凡大師款,便微笑著說道:「我馬上安排人先做測試,如果是產品有瑕疵,我們會免費為您更換,請您稍等。」安妮理解地說道:「好的,謝謝!」
一旁的同事立即從劉運健手中接過手機,劉運健則帶著安妮來到休息區,還貼心地安排了茶水,與她閒聊起來。
華為3樓宿舍里,飯罷,采梅和貝蒂兩人正在廚房忙著收拾。而客廳中,小兵和劉運健則一邊悠然地喝著茶,一邊聊著天。
小兵開口問道:「抖音上發布的關於第一醫院的那個視頻,你看了沒」
劉運健略作思索,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從霍爾的母親安妮那兒得知了一些情況,原來三個月前學校配合某部門組織倡導學生簽署遺體和臟器捐獻協議,宣傳說是為醫學做貢獻呢,當時大多數人都簽了文件。結果一個月後,霍爾查出了腦瘤,雖說立刻做了手術,恢復情況起初也還不錯,可兩個月後病情又復發了。」
小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就現在的醫學技術而言,腦瘤除了治療費用高點,也算不上什麼特別嚴重的大病呀,霍爾的死亡會不會藏著什麼貓膩?」
劉運健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卻又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回應道:「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可咱們根本沒辦法去證明。」
就在這時,貝蒂和采梅從廚房走了出來,瞧見兩人在那小聲嘀咕,貝蒂便問道:「你們聊什麼呢,這麼神神秘秘的。」
恰在貝蒂說話的當口,劉運健和小兵的手錶同時收到了消息提示聲,兩人看了看消息內容,劉運健剛要開口,小兵卻搶先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先送采梅回去。」
貝蒂和劉運健將小兵、采梅兩人送走後,便回到屋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貝蒂見劉運健情緒比較低落,便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為難的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