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愛屋及烏
送走了中方考察團，丁楚琀召集保銳和陸剛開了一個總結會。
「銳哥哥，陸剛，你們兩說說，對這次中方調研團的第一印象是什麼，他們有沒有誠意?」丁楚琀問道.
保銳和陸剛彼此對望了一眼，保銳伸手示意陸剛先說，陸剛則示意保銳是副總司令，應該由他先說.
保銳也不客氣，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說道:
「琀妹，陸剛，中方的這次調研看上去還是很正式，也很直接的，調研的問題很細，了解的也很全面，如果只是針對替代種植工作來講，我認為是沒有什麼擔心的了，可以做，而且可以大規模的做。」
「銳哥哥，聽你話，好像還對中方的代表團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琀妹聰慧。」
「是什麼呢？」丁楚琀也不想聽保銳的馬屁。
「我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特別是調研團里的張建民處長，我很懷疑他的身份……」保銳說完，眼光看向了陸剛。
陸剛看看丁楚琀，又看看保銳，他沒有和保銳一樣的感覺。
陸剛當然不知道張建民的身份，他從來沒有在西南省公安廳禁毒局大樓里上過班，根本不知道大樓里還有這個部門和這個人。
這一點，崔仁偉之前也沒有告訴過他。
唯一讓陸剛對張建民有點感覺的，就是張建民對罌粟地的測量方式。當時在地里，陸剛就感覺到他可能也是禁毒部門的人。
「陸剛，你熟悉他們，你說說你的看法。」丁楚琀像個協調員，站在陸剛和保銳之間進行協調。
「楚琀，保總，通過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對前來這裡開展替代種植項目是真誠的，目的也是很明確的。
我特別注意一點，他們過來不是來投資，也就是說可能是無償幫我開展替代種植項目，目的就是為了禁絕毒品。
楚琀，你在國外那麼多年，應該見識過國際社會對毒品禁絕的決心，所以，我相信中方調研團的誠意。
至於那個張建民處長，此前我還真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沒有聽說過有個國際合作處。」
「你不知道？人不是跟你聯繫的嗎？」保銳盯著陸剛問道。
「我是跟農科院的俞鴻飛院長聯繫的，這個人在百度上就能搜到他的個人信息，還有他的照片。至於這次調研團的其他專家，我就不認識了，據俞鴻飛院長將整個團是農科院組織的……」
丁楚琀聽到這裡，突然舉起了手，打斷了陸剛的話：
「銳哥哥，一個調研團隊肯定是需要各種專家參與的，難道你懷疑張建民是個情報人員？」
「不無這種可能。」保銳說道。
「哪又怎麼樣？」丁楚琀追問道。
這話把保銳問住了。是啊，即使張建民是情報人員，哪又怎麼樣？然並卵？你特區還有啥值得被情報的？
當然，這是丁楚琀的想法，可不是崔仁偉的想法。
陸剛看著保銳無法開口，轉了個彎說道：
「我建議，不管張建民是不是情報人員，只要對我們開展替代種植工作有利，我們都不需要去管他，抓住大流，做好大事是當前特區發展的主體思路。」
「說得好。」丁楚琀一把拍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
「眼下我們是要儘快的發展特區經濟，中國有個偉人不是說過嗎，『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儘快發展罌粟替代種植，就是這個道理吧，陸剛？」
哦喲，丁楚琀還知道中國人家喻戶曉的這句話，真是稀奇了。
陸剛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丁楚琀，他沒想到丁楚琀竟然還聽說過這個。
「楚琀，中國歷史學得不錯啊。」陸剛笑著說道。
「淺嘗輒止，是這個成語吧？」丁楚琀對中國文化、歷史、文學還是有一些研究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陸剛，愛屋及烏。
……
俞鴻飛調研團回到了國內。
張建民處長向余向前副局長匯報了此次調研的情況，並將他親自測算的丁楚琀特區罌粟種植數據遞給了余向前。
「余局，本次調研很成功，俞院長和參團的各個專家都對丁楚琀特區的替代種植項目很感興趣，俞鴻飛院長近兩天可能還會和你報告，他基本已經拍板決定了開展此次項目。」
「俞院長那麼痛快就決定了？」
「是的。這是我本次對丁楚琀特區木佳縣，據說是丁楚琀特區唯一一個還種植罌粟的縣，進行的罌粟種植測算，去之前我專門請教過崔仁偉處長，也是按他教的方式測量的。」
「哦？你親眼看見現在還在種植的面積？」
「估計還有一兩百畝，我在電子地圖上已經標出他們大致位置。」
余向前翻看測算報告，只見張建民在一頁電子地圖列印頁上用紅筆標註了位置，還註明了經緯度。
「做得非常詳細，張處，我直接簽給情報處，讓他們負責處理吧。」
「好的，余局。」
余向前拿起筆，在測算報告上籤下了：請情報處閱處。
簽完字，他將測算報告交給張建民：
「這次誰接待你們？」
「保銳，丁楚琀，還有一個叫陸剛的人，聽說是保銳的助理。」
「說說這幾個人，你對他們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保銳嘛，精明能幹，有魄力，有氣場，是個能幹大事的人，特區要是讓他當總司令的話，他們特區會發展成緬北最強大的武.裝組織。」
「人家不是有丁大小姐的嘛，聽說這個女的也很厲害啊。」
「厲不厲害不知道，只是感覺他長的很好看，說話分量也很重，說一不二的。接待的時候她沒在，第二天座談會和實地考察她都來了。」
「就是嘛。人家好歹是丁家親生的。說說這個陸剛吧。」
「陸剛嘛，只是個助理，很健談，不過他好像對我們的測算方式很感興趣。」
「他是中國人。」
余向前本來是想從張建民的口中了解一下陸剛的工作生活狀態，看來陸剛和張建民已經見過面了，只是還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不知道最好。
張建民只知道禁毒國際合作的事，對禁毒外勤人員不是很清楚，他也不想多問，這是作為一個禁毒警察該有的素質，何況他還是一名處長，一個部門的負責人。
余向前雖然說陸剛是中國人，但並不知道陸剛具體是幹什麼的，張建民裝作沒有聽見，拿起測算報告說：
「余局，我這就把這個測算報告交個崔處長。」
「好。」
張建民徑直來到了崔仁偉的辦公室，將報告交給崔仁偉：
「崔處，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整理好了。」
「張處，感謝感謝，改天請你喝酒。」崔仁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著張建民的手熱情的說道。
「都是工作，不用客氣啦。」
……
鮑慶祥特區。
鮑繼豐在辦公室，原黑蜘蛛成員阿富汗人「鬣狗」在他面前站著報告。
「你說什麼？」
「是的，總司令，中國人到了丁楚琀特區，聽說是去考察替代種植的。」「鬣狗」用很蹩腳的中文回答道。
「不是島國人才去過嗎？」
原來是擅長跟蹤打探的「鬣狗」獲取了中國人到丁楚琀特區考察的事，他及時報告鮑繼豐的時候，鮑繼豐很難相信丁楚琀特區還能跟中方聯繫上，還能與中方談合作，不可思議。
前些年從丁家轉運到中國的毒品累計至少也有幾百噸，中國人恨透了丁家才對啊，怎麼還可能坐下來談合作？
他以為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沒有肚量。
他揮手讓「鬣狗」下去，自己背著手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這些日子，丁楚琀特區的快速發展讓他眼紅，讓他嫉妒。他不相信新一屆的掌舵人中，還有比他更能幹的，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來人。」
「總司令。」
「讓魏明來。」
「是。」
五分鐘後，魏明來到了鮑繼豐辦公室。
「總司令，你叫我？」
「嗯，最近要密切關注保銳的動靜，剛剛鬣狗來報，中國調研團來過，聽說要在那邊搞什麼替代種植。」
「替代種植？」魏明聽說過這個事。
「如果他們那邊開展這個項目，肯定會波及到我們，到時候我們的罌粟種植就會被孤立，成為國際社會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們不能讓他們搞成，想辦法阻止他們。」
「明白了，總司令，我這就去安排，決不能讓他們搞成。」
「銳哥哥，陸剛，你們兩說說，對這次中方調研團的第一印象是什麼，他們有沒有誠意?」丁楚琀問道.
保銳和陸剛彼此對望了一眼，保銳伸手示意陸剛先說，陸剛則示意保銳是副總司令，應該由他先說.
保銳也不客氣，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說道:
「琀妹，陸剛，中方的這次調研看上去還是很正式，也很直接的，調研的問題很細，了解的也很全面，如果只是針對替代種植工作來講，我認為是沒有什麼擔心的了，可以做，而且可以大規模的做。」
「銳哥哥，聽你話，好像還對中方的代表團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琀妹聰慧。」
「是什麼呢？」丁楚琀也不想聽保銳的馬屁。
「我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特別是調研團里的張建民處長，我很懷疑他的身份……」保銳說完，眼光看向了陸剛。
陸剛看看丁楚琀，又看看保銳，他沒有和保銳一樣的感覺。
陸剛當然不知道張建民的身份，他從來沒有在西南省公安廳禁毒局大樓里上過班，根本不知道大樓里還有這個部門和這個人。
這一點，崔仁偉之前也沒有告訴過他。
唯一讓陸剛對張建民有點感覺的，就是張建民對罌粟地的測量方式。當時在地里，陸剛就感覺到他可能也是禁毒部門的人。
「陸剛，你熟悉他們，你說說你的看法。」丁楚琀像個協調員，站在陸剛和保銳之間進行協調。
「楚琀，保總，通過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對前來這裡開展替代種植項目是真誠的，目的也是很明確的。
我特別注意一點，他們過來不是來投資，也就是說可能是無償幫我開展替代種植項目，目的就是為了禁絕毒品。
楚琀，你在國外那麼多年，應該見識過國際社會對毒品禁絕的決心，所以，我相信中方調研團的誠意。
至於那個張建民處長，此前我還真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沒有聽說過有個國際合作處。」
「你不知道？人不是跟你聯繫的嗎？」保銳盯著陸剛問道。
「我是跟農科院的俞鴻飛院長聯繫的，這個人在百度上就能搜到他的個人信息，還有他的照片。至於這次調研團的其他專家，我就不認識了，據俞鴻飛院長將整個團是農科院組織的……」
丁楚琀聽到這裡，突然舉起了手，打斷了陸剛的話：
「銳哥哥，一個調研團隊肯定是需要各種專家參與的，難道你懷疑張建民是個情報人員？」
「不無這種可能。」保銳說道。
「哪又怎麼樣？」丁楚琀追問道。
這話把保銳問住了。是啊，即使張建民是情報人員，哪又怎麼樣？然並卵？你特區還有啥值得被情報的？
當然，這是丁楚琀的想法，可不是崔仁偉的想法。
陸剛看著保銳無法開口，轉了個彎說道：
「我建議，不管張建民是不是情報人員，只要對我們開展替代種植工作有利，我們都不需要去管他，抓住大流，做好大事是當前特區發展的主體思路。」
「說得好。」丁楚琀一把拍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
「眼下我們是要儘快的發展特區經濟，中國有個偉人不是說過嗎，『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儘快發展罌粟替代種植，就是這個道理吧，陸剛？」
哦喲，丁楚琀還知道中國人家喻戶曉的這句話，真是稀奇了。
陸剛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丁楚琀，他沒想到丁楚琀竟然還聽說過這個。
「楚琀，中國歷史學得不錯啊。」陸剛笑著說道。
「淺嘗輒止，是這個成語吧？」丁楚琀對中國文化、歷史、文學還是有一些研究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陸剛，愛屋及烏。
……
俞鴻飛調研團回到了國內。
張建民處長向余向前副局長匯報了此次調研的情況，並將他親自測算的丁楚琀特區罌粟種植數據遞給了余向前。
「余局，本次調研很成功，俞院長和參團的各個專家都對丁楚琀特區的替代種植項目很感興趣，俞鴻飛院長近兩天可能還會和你報告，他基本已經拍板決定了開展此次項目。」
「俞院長那麼痛快就決定了？」
「是的。這是我本次對丁楚琀特區木佳縣，據說是丁楚琀特區唯一一個還種植罌粟的縣，進行的罌粟種植測算，去之前我專門請教過崔仁偉處長，也是按他教的方式測量的。」
「哦？你親眼看見現在還在種植的面積？」
「估計還有一兩百畝，我在電子地圖上已經標出他們大致位置。」
余向前翻看測算報告，只見張建民在一頁電子地圖列印頁上用紅筆標註了位置，還註明了經緯度。
「做得非常詳細，張處，我直接簽給情報處，讓他們負責處理吧。」
「好的，余局。」
余向前拿起筆，在測算報告上籤下了：請情報處閱處。
簽完字，他將測算報告交給張建民：
「這次誰接待你們？」
「保銳，丁楚琀，還有一個叫陸剛的人，聽說是保銳的助理。」
「說說這幾個人，你對他們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保銳嘛，精明能幹，有魄力，有氣場，是個能幹大事的人，特區要是讓他當總司令的話，他們特區會發展成緬北最強大的武.裝組織。」
「人家不是有丁大小姐的嘛，聽說這個女的也很厲害啊。」
「厲不厲害不知道，只是感覺他長的很好看，說話分量也很重，說一不二的。接待的時候她沒在，第二天座談會和實地考察她都來了。」
「就是嘛。人家好歹是丁家親生的。說說這個陸剛吧。」
「陸剛嘛，只是個助理，很健談，不過他好像對我們的測算方式很感興趣。」
「他是中國人。」
余向前本來是想從張建民的口中了解一下陸剛的工作生活狀態，看來陸剛和張建民已經見過面了，只是還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不知道最好。
張建民只知道禁毒國際合作的事，對禁毒外勤人員不是很清楚，他也不想多問，這是作為一個禁毒警察該有的素質，何況他還是一名處長，一個部門的負責人。
余向前雖然說陸剛是中國人，但並不知道陸剛具體是幹什麼的，張建民裝作沒有聽見，拿起測算報告說：
「余局，我這就把這個測算報告交個崔處長。」
「好。」
張建民徑直來到了崔仁偉的辦公室，將報告交給崔仁偉：
「崔處，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整理好了。」
「張處，感謝感謝，改天請你喝酒。」崔仁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著張建民的手熱情的說道。
「都是工作，不用客氣啦。」
……
鮑慶祥特區。
鮑繼豐在辦公室，原黑蜘蛛成員阿富汗人「鬣狗」在他面前站著報告。
「你說什麼？」
「是的，總司令，中國人到了丁楚琀特區，聽說是去考察替代種植的。」「鬣狗」用很蹩腳的中文回答道。
「不是島國人才去過嗎？」
原來是擅長跟蹤打探的「鬣狗」獲取了中國人到丁楚琀特區考察的事，他及時報告鮑繼豐的時候，鮑繼豐很難相信丁楚琀特區還能跟中方聯繫上，還能與中方談合作，不可思議。
前些年從丁家轉運到中國的毒品累計至少也有幾百噸，中國人恨透了丁家才對啊，怎麼還可能坐下來談合作？
他以為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沒有肚量。
他揮手讓「鬣狗」下去，自己背著手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這些日子，丁楚琀特區的快速發展讓他眼紅，讓他嫉妒。他不相信新一屆的掌舵人中，還有比他更能幹的，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來人。」
「總司令。」
「讓魏明來。」
「是。」
五分鐘後，魏明來到了鮑繼豐辦公室。
「總司令，你叫我？」
「嗯，最近要密切關注保銳的動靜，剛剛鬣狗來報，中國調研團來過，聽說要在那邊搞什麼替代種植。」
「替代種植？」魏明聽說過這個事。
「如果他們那邊開展這個項目，肯定會波及到我們，到時候我們的罌粟種植就會被孤立，成為國際社會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們不能讓他們搞成，想辦法阻止他們。」
「明白了，總司令，我這就去安排，決不能讓他們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