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在流干最後一滴維京人的鮮血之前
如果他們在登島的第一時間將最弱小的盎格魯-撒克遜人毀滅，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算難猜，希奧多羅哪怕只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
「那些愛爾蘭本土的凱爾特國王們……他們會聯合起來，甚至聯合英格蘭人，一同形成針對我們的同盟。」
「為了防止被我們毀滅，他們會先一步堵死我們對外征服、擴張的所有道路。」
「甚至在我們表現出任何的弱小之後……他們都將主動攻打我們所在的領地。」
……
「在面對一個外來者的時候，任何內部的矛盾，都將被短暫的消弭於無形之中。」
……
額頭帶著一絲冷汗，希奧多羅低聲說著。
此刻的他雙眼緊盯著桌子上平鋪的地圖，就好像地圖上那些用不同花紋標記出的國家，已經連成了一片，隨時隨地都要將弱小的他們吞噬。
……
「所以……所以我們應該聯弱勝強？」
另一邊，阿萊克修斯雙眼微微發亮的補充了一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應該聯合那些該死的昂撒人，甚至聯合英格蘭人……」
「不，不對。」
可說著說著，他的冷汗也流了下來：
「如果那樣的話，這些傢伙本就比我們強大，我們聯合這些人吞併凱爾特國王們的土地，下一步……豈不就是被這些人吞併？」
「沒有其他人干涉的情況下，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或許可以正面抗衡凱爾特土著或是昂撒蠻子們，但絕對不可能是英格蘭人的對手！」
「就連那些凱爾特土著，若是他們徹底聯合起來，那也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比肩的！」
……
「是的，阿萊克修斯哥哥，你說的沒錯。」
面對這個黑髮男人的踟躇，安娜微微一笑，用炭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所以，聯弱勝強是對的，但我們聯弱勝強的聯合者，不應該是這些勢力之中的某一個或者某幾個勢力。」
「一個團體，不但可以從橫向上進行分割，有些時候縱向分割，才是真正的明智之舉。」
……
看著面前兩個人若有所思，但始終還差一點的表情，安娜也沒那個心思讓他們再去多想。
畢竟，自己並不需要培養兩個全知全能的人才出來——就算需要，那時間也不是現在。
她整理了一下語言，隨後便儘可能用最簡單易懂的方法說道：
「哥哥們，你們要知道，在遭受諾曼征服之前，先一步征服這裡的，可是來自北歐的維京海盜們。」
「這些海盜為愛爾蘭帶來了文明與制度最初的火光，同時也在這座島嶼上面留下了數不盡的後代。」
「瞧瞧這個——」
伸手指了指地圖的邊緣，安娜笑著開口：
「如果美第奇大公給我們提供的地圖沒有出錯的話，截止到三年前，愛爾蘭這座島嶼上，大概有著一百四十萬到一百六十萬左右的人口。」
「而在這其中，扣除掉作為統治者，總人數不到百分之二的諾曼人以外，只有百分之六十五是和凱爾特有關的民族，剩下的三分之一，則都是維京人的後代。」
……
「這些維京人，在愛爾蘭保留著最傳統的文化，經營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村莊，卻沒有一位真正屬於他們的國王。」
「在過去的幾百年時間裡，這些維京人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為凱爾特國王們交稅，或是在戰爭時率先獻上自己的生命。」
「他們奉獻，他們付出。」
「他們被剝削，他們被壓榨。」
……
「他們的敵人是那些凱爾特的選王，而巧的是……我們的敵人，正好也是那些選王。」
雙眸之中閃爍著一絲亮色，安娜的話在此刻的兩人耳中有些振聾發聵：
「哥哥們，你們一定要記住，在被長期壓迫、剝削了數百年之後，這些始終沒有放棄過自身文化的民族，才是我們應該聯合的對象。」
……
笑著向面前的兩人說著，安娜也知道，這樣的做法對於現在的希奧多羅，甚至對阿萊克修斯來說，都還為時尚早。
但安娜也知道，這確實是解決當前矛盾最好的方式。
屠龍術與反屠龍術嘛，本身就是聯合與拆分的過程。
誰能從對方的身上拆下更多的東西，誰能為自己聯合更多的盟友，那誰自然就能夠獲得戰爭或鬥爭的最終勝利。
如今的愛爾蘭，便是這樣一個機會。
……
雙目有神的看著兩人，安娜清了清嗓，隨後便滿是自信的道：
「建設島嶼的事情暫且不論，在登島之後，我們第一時間先不要建立屬於自己的據點，而是……而是應該這樣……」
小聲的向著希奧多羅等人吩咐了幾句，安娜等他們已經基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才開始核查起了自己如今所擁有的資源和力量。
而這不查不要緊，在和阿萊克修斯清點了一下自己現在擁有的資源之後，安娜忽然發覺，或許自己就算不進行干涉，直接讓眾人按照希奧多羅的計劃行事，羅馬……也未必不能在愛爾蘭島上斬下屬於自己的一角。
……
東拉一下西扯一下，自己的軍事實力，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完全超過了她的母國——現在正在小亞細亞地區，在奧斯曼人的包圍下瑟瑟發抖的本都-特拉比松帝國。
和他們相比，愛爾蘭島上的軍事力量規模雖大，但兩邊真的全力開戰，在幾位「愛爾蘭通天代」不下場的情況下，她就算同時一打十二，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
……
「總之……安娜，在核對過全員的名冊之後，現在能夠立刻形成戰鬥力的軍隊，包括三十名特拉比松宮廷衛隊成員，兩百七十八……不，兩百七十九名瓦良格衛隊成員，以及……」
「以及五百名暫且發揮不出太大作用的新兵。」
哪怕知道這樣說會讓希奧多羅有些不爽，但阿萊克修斯在這方面表現的還是相當誠實。
作為代價，則是換來了這位金毛表哥的一記白眼。
……
「除此之外，我們的裝備，無論是盔甲還是武器都很充足。」
「因此，我建議在上島之後，可以試著從本地人之中吸納一部分年輕人，或是乾脆直接吸納他們的守村人進入軍隊，再為他們發放裝備。」
「哪怕這些人在主動進攻上註定表現不佳，但若是僅僅只是用來守備和督促物資運輸，他們應該還是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
小聲的向著安娜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阿萊克修斯作為為數不多知道安娜全部計劃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放任安娜大量消耗珍貴的「希臘血統」的。
這些土著不算強大，但和他們之間，自己這些外來者，註定需要掀起一場席捲整個島嶼的戰爭。
凡是戰爭，終歸都是要流血的，要麼是他們希臘人的血，要麼是其他人的血。
就和安娜之前說的一樣，希臘……或者說曾經的羅馬是他們的根。
要是在這裡將骨血消耗完了，那他們還是不是羅馬了？還要不要再回去了？
反正再有最多兩天，他們就能夠順利登島愛爾蘭……
那安娜之前說的話，他難道還不明白嗎？
……
整整一百多萬的愛爾蘭人，可是有著三四十萬的北歐維京後裔……
只能說，在流干最後一滴維京人的鮮血之前，羅馬絕對不會向自己的敵人投降。
……
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算難猜，希奧多羅哪怕只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
「那些愛爾蘭本土的凱爾特國王們……他們會聯合起來，甚至聯合英格蘭人，一同形成針對我們的同盟。」
「為了防止被我們毀滅，他們會先一步堵死我們對外征服、擴張的所有道路。」
「甚至在我們表現出任何的弱小之後……他們都將主動攻打我們所在的領地。」
……
「在面對一個外來者的時候，任何內部的矛盾，都將被短暫的消弭於無形之中。」
……
額頭帶著一絲冷汗，希奧多羅低聲說著。
此刻的他雙眼緊盯著桌子上平鋪的地圖，就好像地圖上那些用不同花紋標記出的國家，已經連成了一片，隨時隨地都要將弱小的他們吞噬。
……
「所以……所以我們應該聯弱勝強？」
另一邊，阿萊克修斯雙眼微微發亮的補充了一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應該聯合那些該死的昂撒人，甚至聯合英格蘭人……」
「不，不對。」
可說著說著，他的冷汗也流了下來：
「如果那樣的話，這些傢伙本就比我們強大，我們聯合這些人吞併凱爾特國王們的土地，下一步……豈不就是被這些人吞併？」
「沒有其他人干涉的情況下，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或許可以正面抗衡凱爾特土著或是昂撒蠻子們，但絕對不可能是英格蘭人的對手！」
「就連那些凱爾特土著，若是他們徹底聯合起來，那也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比肩的！」
……
「是的，阿萊克修斯哥哥，你說的沒錯。」
面對這個黑髮男人的踟躇，安娜微微一笑，用炭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所以，聯弱勝強是對的，但我們聯弱勝強的聯合者，不應該是這些勢力之中的某一個或者某幾個勢力。」
「一個團體，不但可以從橫向上進行分割，有些時候縱向分割，才是真正的明智之舉。」
……
看著面前兩個人若有所思，但始終還差一點的表情，安娜也沒那個心思讓他們再去多想。
畢竟，自己並不需要培養兩個全知全能的人才出來——就算需要，那時間也不是現在。
她整理了一下語言，隨後便儘可能用最簡單易懂的方法說道：
「哥哥們，你們要知道，在遭受諾曼征服之前，先一步征服這裡的，可是來自北歐的維京海盜們。」
「這些海盜為愛爾蘭帶來了文明與制度最初的火光，同時也在這座島嶼上面留下了數不盡的後代。」
「瞧瞧這個——」
伸手指了指地圖的邊緣，安娜笑著開口：
「如果美第奇大公給我們提供的地圖沒有出錯的話，截止到三年前，愛爾蘭這座島嶼上，大概有著一百四十萬到一百六十萬左右的人口。」
「而在這其中，扣除掉作為統治者，總人數不到百分之二的諾曼人以外，只有百分之六十五是和凱爾特有關的民族，剩下的三分之一，則都是維京人的後代。」
……
「這些維京人，在愛爾蘭保留著最傳統的文化，經營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村莊，卻沒有一位真正屬於他們的國王。」
「在過去的幾百年時間裡，這些維京人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為凱爾特國王們交稅，或是在戰爭時率先獻上自己的生命。」
「他們奉獻，他們付出。」
「他們被剝削，他們被壓榨。」
……
「他們的敵人是那些凱爾特的選王，而巧的是……我們的敵人，正好也是那些選王。」
雙眸之中閃爍著一絲亮色，安娜的話在此刻的兩人耳中有些振聾發聵：
「哥哥們，你們一定要記住，在被長期壓迫、剝削了數百年之後，這些始終沒有放棄過自身文化的民族，才是我們應該聯合的對象。」
……
笑著向面前的兩人說著，安娜也知道，這樣的做法對於現在的希奧多羅，甚至對阿萊克修斯來說，都還為時尚早。
但安娜也知道，這確實是解決當前矛盾最好的方式。
屠龍術與反屠龍術嘛，本身就是聯合與拆分的過程。
誰能從對方的身上拆下更多的東西，誰能為自己聯合更多的盟友，那誰自然就能夠獲得戰爭或鬥爭的最終勝利。
如今的愛爾蘭，便是這樣一個機會。
……
雙目有神的看著兩人，安娜清了清嗓，隨後便滿是自信的道：
「建設島嶼的事情暫且不論，在登島之後，我們第一時間先不要建立屬於自己的據點，而是……而是應該這樣……」
小聲的向著希奧多羅等人吩咐了幾句，安娜等他們已經基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才開始核查起了自己如今所擁有的資源和力量。
而這不查不要緊，在和阿萊克修斯清點了一下自己現在擁有的資源之後，安娜忽然發覺，或許自己就算不進行干涉，直接讓眾人按照希奧多羅的計劃行事，羅馬……也未必不能在愛爾蘭島上斬下屬於自己的一角。
……
東拉一下西扯一下，自己的軍事實力，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完全超過了她的母國——現在正在小亞細亞地區，在奧斯曼人的包圍下瑟瑟發抖的本都-特拉比松帝國。
和他們相比，愛爾蘭島上的軍事力量規模雖大，但兩邊真的全力開戰，在幾位「愛爾蘭通天代」不下場的情況下，她就算同時一打十二，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
……
「總之……安娜，在核對過全員的名冊之後，現在能夠立刻形成戰鬥力的軍隊，包括三十名特拉比松宮廷衛隊成員，兩百七十八……不，兩百七十九名瓦良格衛隊成員，以及……」
「以及五百名暫且發揮不出太大作用的新兵。」
哪怕知道這樣說會讓希奧多羅有些不爽，但阿萊克修斯在這方面表現的還是相當誠實。
作為代價，則是換來了這位金毛表哥的一記白眼。
……
「除此之外，我們的裝備，無論是盔甲還是武器都很充足。」
「因此，我建議在上島之後，可以試著從本地人之中吸納一部分年輕人，或是乾脆直接吸納他們的守村人進入軍隊，再為他們發放裝備。」
「哪怕這些人在主動進攻上註定表現不佳，但若是僅僅只是用來守備和督促物資運輸，他們應該還是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
小聲的向著安娜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阿萊克修斯作為為數不多知道安娜全部計劃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放任安娜大量消耗珍貴的「希臘血統」的。
這些土著不算強大，但和他們之間，自己這些外來者，註定需要掀起一場席捲整個島嶼的戰爭。
凡是戰爭，終歸都是要流血的，要麼是他們希臘人的血，要麼是其他人的血。
就和安娜之前說的一樣，希臘……或者說曾經的羅馬是他們的根。
要是在這裡將骨血消耗完了，那他們還是不是羅馬了？還要不要再回去了？
反正再有最多兩天，他們就能夠順利登島愛爾蘭……
那安娜之前說的話，他難道還不明白嗎？
……
整整一百多萬的愛爾蘭人，可是有著三四十萬的北歐維京後裔……
只能說，在流干最後一滴維京人的鮮血之前，羅馬絕對不會向自己的敵人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