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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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家有三子。

  大哥路子明,二哥路子恆,三弟路子文。

  前一刻,三人還在各自的學校宿舍里玩電腦,下一刻就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而在另一方世界,部落新誕生了一個智人種嬰兒,父母給他取名為卡其色;帝國的某個實驗室里,編號9527的培養倉完成了新一代驃騎種的培育;赤道附近深山的地下深處,一個蟲巢突然開始異變。

  部落的智人種嬰兒是二哥路子恆,蟲巢的新生意志是大哥路子明,帝國的克隆戰士是三弟路子文。

  二哥和三弟現在還都是孩子,即便未知力量能將他們安置在新的身軀里,也不能突破身軀本身的限制承載這個時期不該有的意識。

  唯獨大哥奪舍的蟲巢意志,覆蓋到跨越從南到北整個星球上所有的蟲群之上。

  這樣的感覺相當奇妙,像是本來躺在泳圈浮在水面上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著,突然一道巨浪打了過來,腦子一下從混沌中醒來,鹹鹹的海水湧進口鼻,呼吸下意識的急促,心臟跳動也更加迅速。

  隨著茫然的感受環境,認知才一點點回到自己的腦海,驚慌失措的感覺被漸漸平復。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不對,是什麼都看得見!什麼都感受得到,培育室正在產卵的保姆蟲母,正在用自己堅硬前肢削鑿岩壁的工蜂,甚至能感受到岩頂被鑽井破壞後蟲群的憤怒。

  我是…蟲群?

  路子明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並非是真的喘不上氣了,蟲群都在代替他呼吸,而是一種在人類時刻就有過的感受,在23樓的窗邊向下看去,面對巷子裡突然竄出的持刀匪徒。那些時刻他也有這樣的感覺,是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手腳發涼發麻發顫無法進行思考的極致恐懼。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我成了植物人?不對這些感覺如此真實!能看見能聽到,這些都不是地球上的生物,這裡是哪裡?我還能見到老爸老媽嗎?我這樣還算是——人類嗎?

  蟲群的核心是所有蟲群統一的部分,所以當路子明的恐懼爆發出來時,所有的蟲群也都平等的收到了共同點影響,工蜂停止工作,被恐懼壓迫的失去自我意識,身體胡亂的發顫;正在狩獵人類的巨型類蛛巨型蜈蚣停下了攻擊,蜂擁擠向來時的洞穴。

  恐懼持續了整整十三分鐘才結束,甚至於蟲巢內的空氣都因為專門負責通風的蟲種停止工作而變得污濁。

  慢慢冷靜下來的路子明,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他大概是穿越了,成為了科幻作品中那些噁心的蟲族的蜂群思維本身。不再是人類,甚至於瀏覽蟲巢千年的記憶,這個物種不知屠殺過多少人類,而此時此刻,也有弱小的人類的個體正在被蟲群狩獵。

  路子明知道自己現在算不得人類了,但是相比於渾渾噩噩的更像是史書的蟲群記憶,擁有實感的作為人類時的記憶影響更大。

  隨著舉起的鐮狀前肢舉起,感受到複眼里孩童數個驚恐的模樣,即便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算做人類了,還是免不了的無法忽視。下定決心阻止了類蛛的攻擊,命令其和其他蟲群一起退回到地下的蟲巢。

  路子明需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考慮了,說實話如果只是生存,是完全不需要擔心的,蟲群的繁衍能力太強了,幾乎沒有可能滅絕,而路子明作為蟲群本身,不死不滅,直到恆星系的太陽毀滅,他才會真正迎來終結。

  只是存在著例外:人類。

  作為蟲群之心,路子明了解蟲群本身並沒有表面那樣看起來簡單,蟲群是具備靈能潛質的種族,因此蟲群更喜好靈能潛質更高的人類及其亞種,尤其是在心靈領域更加優秀同時也更加稀少的優侶種,這種喜好就像是一種掠奪,蟲群所具有的靈能設施也與蟲群狩獵到的人類數量有莫大的關係。

  所以人類與蟲群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人類作為最具備潛力的種族,現在也許無法徹底剿滅蟲群,但是誰說的上未來會發生呢?

  還有另一件事更令人擔心,蟲群個體的構造其實並不能夠承擔的起人類的思維,可以這麼說:路子明之所以還能夠進行思考,純粹是因為蟲巢所掌控的個體數量足夠多,這些個體承擔了類似於人體內一個個腦細胞的功能,蟲群是他的根,是他的身體,應該同樣也是他的大腦,假如蟲群規模大幅度削減,路子明甚至有可能會失去自身的意識,那樣同樣不算做是活著,頂多是沒死罷了。

  將意識分散開來,一部分維持蟲群的基本運作,一部分專心控制著擅長隱匿的微型個體搜集信息,剩下一部分用來為自己,也為蟲群的未來找一個完美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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