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道見自而立
如此言語，她是會自責的。
果不其然。
過了一會，依柳自個壓下了驟生的異樣心緒，她自然明白這樣的事情是不能怪到楊言身上去的。
自己的事又沒和外人說，別個一不小心說出什麼哪怕傷到自己，那也不應該是自我封閉導致的負面結果嗎？
何況……他能意識到並主動終結話題。
順著楊言刻意扭轉的話題，一言一語的，這事也就這麼過了。
又聊一會，
「喂，你真不睡啊？」
依柳枕著半手側身望來，
「明明是你來找我說話的呀！」
「那確是該怪我了，我不說了，你快睡吧。」
楊言微笑了下，隨後閉上了眼開始盤腿打坐。
依柳仔細看了看，又抬手晃了晃少年眼前，小聲嘀咕疑惑，「還真不理人了嘞。」
女孩只好閉眼躺好硬睡，偏怎麼數羊羊也撞不昏她，這便睜眼，小聲小氣的說了句話。
她發誓楊言要沒第一時間回她，她一定不會再去打擾人家。
但如果回了……那他也指定是在裝模作樣！
「楊，楊同學，你今年多大了啊？」
「剛滿十八歲。」
哈！他果然是裝的！
本來睏倦的，台階上補了會覺這會可是精神了，自然難睡。既然不睡，依柳便開心的打斷了少年打坐，又要拉著他聊這聊那。
楊言內心無奈一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心性疏忽，不打僵局。
她還尚沒發覺，不知從何時起偽裝了許久的面具已然在少年面前自然而然摘下，本性本心展露無疑。
這實在快的有些不可思議，許是真的太過合拍？
魔聆：你好意思？
「噢，那你好厲害啊，和我一樣大，懂的道理卻比我多了那般多。」
聽著女孩發自內心的奉承，楊言決定不去計較那些雞毛蒜皮。
清純小女孩發自內心的讚美，可比社會上三教九流的馬屁好聽多了！
依柳看著坐一旁沒表情的小楊道長，被那淡然自若的氣質影響著，也不那麼彆扭，也不那麼緊張了。
『他真的很厲害啊。
講的東西都不像是書本里學到的，更像是發自內心，也就是說，這是他自個悟出來的道理。』
楊言搖了搖頭，並不認可這說法。
「我懂的，其實很少。」
「所謂道理，也多半不會被人們所認可，在別個眼裡它許是錯誤的分析與鑽牛角尖。」
「哪裡會！」
「我覺著你的道理……都確實很有道理啊，我很認可的。」
「那倒是我與依柳同學心有靈犀了。」
「亂講！」
事情平息下來後，少年說話又開始句句帶有歧義，依柳羞惱的又轉回了身。
這與先前那些赤裸裸的偏愛是不盡相同的。
她很清楚此時少年表達的是另一個意思，只是他偏要故意如此形容，故意怪模怪樣！
楊言微微笑了笑，兩人行，確是要比他長年孤處有意思的多了，哪怕他早已習慣孤獨與寂寞。
「早些年在道觀里，我有一位師夫……額，也不算師父，亦師亦友吧。」
「祂常常教我一些東西，但從來不講道理。
祂說道理是人對人生道路的自我理解，所有的，一切的，任意的道理都是要自己去領悟的。
自己悟出來的東西從來不會講究大小對錯，因為那真是自己無法被奪取的唯一東西。
自己悟出來的東西不會拘束規則或作對比，因為規則是他人悟出來的並施加愚昧者的另外道理。」
「所以我的道理大多都大逆不道。
因為它甚至沒有一個基本道德水準所來束縛，沒有被任意法律法則所凌駕。」
「這便叫學我者生，似我者死了。」
「這個世界不應該有什麼人或事物干擾你對自我道理的任意創建。道理就是大道，大道它乾乾淨淨，絕沒有任何框架束縛。」
「這便有了道理。」
「所以我會的其實並沒你想像的那般多。
我會的，僅僅只是我對言行舉止的任意發揮，對天地萬物的率性而為。」
「我不會講道理。我只是在講述儘自我偏執。」
這話很奇怪。
怕她不理解，楊言便又問道：
「你知道什麼是道人嗎？」
依柳轉了回來。
她總覺著聽少年講話很有意思。他總能將枯燥無味或簡單乏善可陳的東西拉長成長篇大論，然後講的津津有味。
嗯，不對。
照少年的話來說，這叫心有靈犀。
其實就是她喜歡聽這樣的話語罷了，這剛好適合她的頻道，但不見得別人樂意聆聽。
別個說不得還很討厭呢！
啊，這樣一看，說心有靈犀好像也真沒有大錯？
楊言也不著急，安靜的看著女孩又陷入那種似發呆又炯炯有神的奇妙狀態，自讓女孩完善對一句話語前後左右的自我補充。
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見少年仍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問道：
「你，你剛剛問了啥來著？」
「你知道什麼是道人嗎？」
「那種會道法，能抓鬼，會畫符的？」
「那不算的。」
看著女孩繪聲繪色手舞足蹈的描述，楊言啞然失笑。
「可惡！你笑我！」
「是啊，我笑你可愛勝桃花。」
啊啊啊，又是這樣！
怎麼又要如此講話啊！
不出意外的，依柳又羞的轉過了身。她不理解，她大為震撼。
為何自個粗聽時毫無波瀾，現在越聽越覺著……
「你聽我講。」
楊言打斷了她的慌亂，淡然的語氣將之拉回平緩，他不想快，那樣會不夠深入人心。
主要還是他沒女孩一樣活躍世俗的心。
修行的人都很冷漠。
很難被紅塵紛擾入了心神，這是他們往日修行時故意往上靠攏的無敵心境。
楊言也一樣。
但想來這路有些錯了，他保證自己的十七年功夫一定走到了路的盡頭。
於是有盡頭的道路，不算道路。
所以他要慢點，慢慢言語，慢慢行事。或許那些情緒與紛擾就能擾亂他這修了十來年的空明心境。
自殺的人是沒得眷戀的，或者有也能夠放下，他估摸著女孩是沒得心上人的。
既然要尋道紅塵，那就得護個完全，這心上人……不如就由他來當吧？
嗯。
有可行性。
只是不能單方面嘞。
『不能是女孩獨自愛我。』
只有再慢些，再慢些，慢到徹底擾亂了自個的心，這樣就能一塊兒前行了。
「領悟了獨屬於自個道理的人，就算是道人；深刻踐行自個道理的道人，就算是道士。」
「至於自個悟的所謂道理在主世界觀下算不算正確，其實那是不重要的。」
「作為一個智慧生命體，還是不要太過在乎對錯為好，那會蒙蔽了自個的道路，阻礙前行與發展。」
「我是一個道士，當然，也會一些你方才所說的小把戲，雖然這不是道士的必修課，但我特地學了。」
這就是楊言學到的，其實那泥像教的真的不多，祂只讓楊言自己去悟。
哪怕悟的是畸形的，是渺小的，那也是自個發自內心的東西，那樣的東西，會是一個人活下去的根本。
「話說綜合今日見聞，你認為我的道是什麼？」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啦。」
依柳小聲嘀咕。
「你知道的，只是你先前還不夠在意。」
「啊？」
楊言伸手，依柳疑惑不解，但鬼使神差的偏偏湊了上去，他頓時哈哈大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的道，就是你。」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閱無數人，泥像指路，問世紅塵，觀凡死生……
他用區區十八載求道成功，今朝圓滿，心境通明！
這很奇怪。
他明明什麼新的東西都沒領悟。
寬厚溫暖的手掌毫無防備的放上了女孩的頭。
她還沒來得及為這句帶有歧義的話語再次進行心裡活動，又得急急忙忙的為這一遭設立心裡防線。
此時此刻，此分此秒，與依柳認可了他一樣，他在此時，其實才是真真正正的認識了她。
不單當完成任務一樣無視人本，如觀工具，像觀螻蟻一樣蔑視人生。
剛剛怎說的來著？
啊……道士是沒有心的。
但人有心。
我立足於人本，求道以人證，無心之人，怎可求道？
但有心之人，怎可向道！
無心無本及無道，有心有欲亂迷神，有心不行，無心亦否！
那我……那我拿她心來證道不便好了？
怎麼拿？
成為她心上人不就好了……
如此以人為本，又無世俗紅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紅塵仙，這就是紅塵仙！！
「哈哈哈——」
他立道了。
這一立，才真是永生永世。
前路通明的感覺……太他媽奇妙了。
楊言樂呵呵的說道：「莫要胡思亂想了，早些睡吧，明日的事情可還不少呢。」
你這樣，我怎麼可能睡的著嘛！
她不解男孩何故發笑，但自他無意識釋放的立場自能清晰感應……應該是因為我。
他對我……好像有感情了？
這毫無由來的第六感叫人不明所以，偏出現就深深刻上心頭，叫人怎望也望不能。
「嗯？」
依柳鼻音發問，疑惑大腦有了些放空，又有那麼些心安舒服。原來蓋上腦門的手，是在輕重緩急的給她頭部穴位進行揉按。
楊言明白今個短時間內，她見的東西太多太多，聽到的道理太煩太煩，緊繃也就成了必然。
這樣哪裡睡的著？這便來煩自己。
當然，睡著了後半夜也定會很不舒服，噩夢之類什麼定要接踵而至。
他一會兒要辦一件大事，若是女孩被噩夢驚擾了，後半夜的他多半無法及時進行寬慰。
這樣也就算是失職了，會違背了他現在才確定了的道路。
「轉過來。」
他的語氣很平淡。
顯然，他在故意規避曖昧的氣氛，他真是想女孩早些休息。
依柳乖乖聽話了，不然他指定又要講些大道理來讓她接受。
雖然她也不厭惡就是了，但，少講點也好，這樣將來才能講的久些嘞……
姑娘閉起眼睛，平躺在枕。
初時還覺著怪異，眼皮不自覺的亂動，在楊言的按摩下又漸漸舒緩，不再奇怪。
『嘿，他還真會啊，居然不是騙女孩子的小手段……』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睡著了，她睡覺的習慣不是太好，才剛剛睡著了就開始踹那被子。
楊言輕輕替其蓋上。
果不其然。
過了一會，依柳自個壓下了驟生的異樣心緒，她自然明白這樣的事情是不能怪到楊言身上去的。
自己的事又沒和外人說，別個一不小心說出什麼哪怕傷到自己，那也不應該是自我封閉導致的負面結果嗎？
何況……他能意識到並主動終結話題。
順著楊言刻意扭轉的話題，一言一語的，這事也就這麼過了。
又聊一會，
「喂，你真不睡啊？」
依柳枕著半手側身望來，
「明明是你來找我說話的呀！」
「那確是該怪我了，我不說了，你快睡吧。」
楊言微笑了下，隨後閉上了眼開始盤腿打坐。
依柳仔細看了看，又抬手晃了晃少年眼前，小聲嘀咕疑惑，「還真不理人了嘞。」
女孩只好閉眼躺好硬睡，偏怎麼數羊羊也撞不昏她，這便睜眼，小聲小氣的說了句話。
她發誓楊言要沒第一時間回她，她一定不會再去打擾人家。
但如果回了……那他也指定是在裝模作樣！
「楊，楊同學，你今年多大了啊？」
「剛滿十八歲。」
哈！他果然是裝的！
本來睏倦的，台階上補了會覺這會可是精神了，自然難睡。既然不睡，依柳便開心的打斷了少年打坐，又要拉著他聊這聊那。
楊言內心無奈一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心性疏忽，不打僵局。
她還尚沒發覺，不知從何時起偽裝了許久的面具已然在少年面前自然而然摘下，本性本心展露無疑。
這實在快的有些不可思議，許是真的太過合拍？
魔聆：你好意思？
「噢，那你好厲害啊，和我一樣大，懂的道理卻比我多了那般多。」
聽著女孩發自內心的奉承，楊言決定不去計較那些雞毛蒜皮。
清純小女孩發自內心的讚美，可比社會上三教九流的馬屁好聽多了！
依柳看著坐一旁沒表情的小楊道長，被那淡然自若的氣質影響著，也不那麼彆扭，也不那麼緊張了。
『他真的很厲害啊。
講的東西都不像是書本里學到的，更像是發自內心，也就是說，這是他自個悟出來的道理。』
楊言搖了搖頭，並不認可這說法。
「我懂的，其實很少。」
「所謂道理，也多半不會被人們所認可，在別個眼裡它許是錯誤的分析與鑽牛角尖。」
「哪裡會！」
「我覺著你的道理……都確實很有道理啊，我很認可的。」
「那倒是我與依柳同學心有靈犀了。」
「亂講！」
事情平息下來後，少年說話又開始句句帶有歧義，依柳羞惱的又轉回了身。
這與先前那些赤裸裸的偏愛是不盡相同的。
她很清楚此時少年表達的是另一個意思，只是他偏要故意如此形容，故意怪模怪樣！
楊言微微笑了笑，兩人行，確是要比他長年孤處有意思的多了，哪怕他早已習慣孤獨與寂寞。
「早些年在道觀里，我有一位師夫……額，也不算師父，亦師亦友吧。」
「祂常常教我一些東西，但從來不講道理。
祂說道理是人對人生道路的自我理解，所有的，一切的，任意的道理都是要自己去領悟的。
自己悟出來的東西從來不會講究大小對錯，因為那真是自己無法被奪取的唯一東西。
自己悟出來的東西不會拘束規則或作對比，因為規則是他人悟出來的並施加愚昧者的另外道理。」
「所以我的道理大多都大逆不道。
因為它甚至沒有一個基本道德水準所來束縛，沒有被任意法律法則所凌駕。」
「這便叫學我者生，似我者死了。」
「這個世界不應該有什麼人或事物干擾你對自我道理的任意創建。道理就是大道，大道它乾乾淨淨，絕沒有任何框架束縛。」
「這便有了道理。」
「所以我會的其實並沒你想像的那般多。
我會的，僅僅只是我對言行舉止的任意發揮，對天地萬物的率性而為。」
「我不會講道理。我只是在講述儘自我偏執。」
這話很奇怪。
怕她不理解，楊言便又問道：
「你知道什麼是道人嗎？」
依柳轉了回來。
她總覺著聽少年講話很有意思。他總能將枯燥無味或簡單乏善可陳的東西拉長成長篇大論，然後講的津津有味。
嗯，不對。
照少年的話來說，這叫心有靈犀。
其實就是她喜歡聽這樣的話語罷了，這剛好適合她的頻道，但不見得別人樂意聆聽。
別個說不得還很討厭呢！
啊，這樣一看，說心有靈犀好像也真沒有大錯？
楊言也不著急，安靜的看著女孩又陷入那種似發呆又炯炯有神的奇妙狀態，自讓女孩完善對一句話語前後左右的自我補充。
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見少年仍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問道：
「你，你剛剛問了啥來著？」
「你知道什麼是道人嗎？」
「那種會道法，能抓鬼，會畫符的？」
「那不算的。」
看著女孩繪聲繪色手舞足蹈的描述，楊言啞然失笑。
「可惡！你笑我！」
「是啊，我笑你可愛勝桃花。」
啊啊啊，又是這樣！
怎麼又要如此講話啊！
不出意外的，依柳又羞的轉過了身。她不理解，她大為震撼。
為何自個粗聽時毫無波瀾，現在越聽越覺著……
「你聽我講。」
楊言打斷了她的慌亂，淡然的語氣將之拉回平緩，他不想快，那樣會不夠深入人心。
主要還是他沒女孩一樣活躍世俗的心。
修行的人都很冷漠。
很難被紅塵紛擾入了心神，這是他們往日修行時故意往上靠攏的無敵心境。
楊言也一樣。
但想來這路有些錯了，他保證自己的十七年功夫一定走到了路的盡頭。
於是有盡頭的道路，不算道路。
所以他要慢點，慢慢言語，慢慢行事。或許那些情緒與紛擾就能擾亂他這修了十來年的空明心境。
自殺的人是沒得眷戀的，或者有也能夠放下，他估摸著女孩是沒得心上人的。
既然要尋道紅塵，那就得護個完全，這心上人……不如就由他來當吧？
嗯。
有可行性。
只是不能單方面嘞。
『不能是女孩獨自愛我。』
只有再慢些，再慢些，慢到徹底擾亂了自個的心，這樣就能一塊兒前行了。
「領悟了獨屬於自個道理的人，就算是道人；深刻踐行自個道理的道人，就算是道士。」
「至於自個悟的所謂道理在主世界觀下算不算正確，其實那是不重要的。」
「作為一個智慧生命體，還是不要太過在乎對錯為好，那會蒙蔽了自個的道路，阻礙前行與發展。」
「我是一個道士，當然，也會一些你方才所說的小把戲，雖然這不是道士的必修課，但我特地學了。」
這就是楊言學到的，其實那泥像教的真的不多，祂只讓楊言自己去悟。
哪怕悟的是畸形的，是渺小的，那也是自個發自內心的東西，那樣的東西，會是一個人活下去的根本。
「話說綜合今日見聞，你認為我的道是什麼？」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啦。」
依柳小聲嘀咕。
「你知道的，只是你先前還不夠在意。」
「啊？」
楊言伸手，依柳疑惑不解，但鬼使神差的偏偏湊了上去，他頓時哈哈大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的道，就是你。」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閱無數人，泥像指路，問世紅塵，觀凡死生……
他用區區十八載求道成功，今朝圓滿，心境通明！
這很奇怪。
他明明什麼新的東西都沒領悟。
寬厚溫暖的手掌毫無防備的放上了女孩的頭。
她還沒來得及為這句帶有歧義的話語再次進行心裡活動，又得急急忙忙的為這一遭設立心裡防線。
此時此刻，此分此秒，與依柳認可了他一樣，他在此時，其實才是真真正正的認識了她。
不單當完成任務一樣無視人本，如觀工具，像觀螻蟻一樣蔑視人生。
剛剛怎說的來著？
啊……道士是沒有心的。
但人有心。
我立足於人本，求道以人證，無心之人，怎可求道？
但有心之人，怎可向道！
無心無本及無道，有心有欲亂迷神，有心不行，無心亦否！
那我……那我拿她心來證道不便好了？
怎麼拿？
成為她心上人不就好了……
如此以人為本，又無世俗紅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紅塵仙，這就是紅塵仙！！
「哈哈哈——」
他立道了。
這一立，才真是永生永世。
前路通明的感覺……太他媽奇妙了。
楊言樂呵呵的說道：「莫要胡思亂想了，早些睡吧，明日的事情可還不少呢。」
你這樣，我怎麼可能睡的著嘛！
她不解男孩何故發笑，但自他無意識釋放的立場自能清晰感應……應該是因為我。
他對我……好像有感情了？
這毫無由來的第六感叫人不明所以，偏出現就深深刻上心頭，叫人怎望也望不能。
「嗯？」
依柳鼻音發問，疑惑大腦有了些放空，又有那麼些心安舒服。原來蓋上腦門的手，是在輕重緩急的給她頭部穴位進行揉按。
楊言明白今個短時間內，她見的東西太多太多，聽到的道理太煩太煩，緊繃也就成了必然。
這樣哪裡睡的著？這便來煩自己。
當然，睡著了後半夜也定會很不舒服，噩夢之類什麼定要接踵而至。
他一會兒要辦一件大事，若是女孩被噩夢驚擾了，後半夜的他多半無法及時進行寬慰。
這樣也就算是失職了，會違背了他現在才確定了的道路。
「轉過來。」
他的語氣很平淡。
顯然，他在故意規避曖昧的氣氛，他真是想女孩早些休息。
依柳乖乖聽話了，不然他指定又要講些大道理來讓她接受。
雖然她也不厭惡就是了，但，少講點也好，這樣將來才能講的久些嘞……
姑娘閉起眼睛，平躺在枕。
初時還覺著怪異，眼皮不自覺的亂動，在楊言的按摩下又漸漸舒緩，不再奇怪。
『嘿，他還真會啊，居然不是騙女孩子的小手段……』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睡著了，她睡覺的習慣不是太好，才剛剛睡著了就開始踹那被子。
楊言輕輕替其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