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休息
這會兒不肅清環境，其實睡來也不安全，但確沒甚麼時間慢慢悠悠摸清全棟樓了。
眾人的心緒跌宕起伏，輾轉到這凌晨三點多來，讓面上一應污穢也遮不去疲憊。
真一個個腰酸背痛腳軟乏力，扶牆的扶牆，攙扶的攙扶，依偎的依偎。
吳公子的提議是大傢伙都聚一房間裡，將就將就那麼一晚，什麼想法什麼安排都交給了明日再議。
這樣倒是個好辦法，大夥正要響應，那小楊道長偏打頭要整什麼么蛾子。
無奈是無奈，也必須跟了嘞。
這走著入內，不免借著入窗的月色打量周遭，毫無疑問的，裡頭陳涉奢華過頭了。
一應主白色調，簡約大氣，一眾雕工畫框，典雅高貴。鋪的地毯涌遍四方轉角，巡毯變色走，一間間教室，一處處畫廊。
那哪裡像教室了，切個四分其一的扇圓房型，聚目束前點立個講座，堂內靠背單椅有一方方獨立雕花實心桌，可沒常態一體化，
這倒也讓它在災後些凌亂許多。
大伙兒停步往前，屋裡好黑，除走廊外別地看不見路，試試電燈開關，不出所料的斷了路。
李回便要掌燈，是操場收刮來的社團用品，太陽能的，這一低頭，吳大公子曲中指凸，輕敲了敲他後腦門。
李回滿臉無辜的捂著望來，眼裡滿滿不解。一旁王明明無奈摟上，附耳低言，「怎的連這小事也看不明白？」
「啊？」
他看了看沒停下腳步的悠閒二人組，再次壓低了聲音道：
「我們殺了人，做了事，沖在最前忙活了個把小時，那位哥卻一點本事也不漏，又獨攬最高話語權，你覺著下面的小弟得勁？」
見這樣說來不夠，王明明無語比喻舉例，李回這才作恍然大悟。
說白來，
避開地上裂縫勉強能算運氣，刺死蚊蟲仍舊算是為人，這並不夠。
但不用講也明白往後這位飄飄忽忽的，啥事不干卻要啥事都享，
同而為人，人哪裡願？
這下大夥要做的，不過靜觀其變，見見真正不屬於人間的神秘手段，見見真正神秘的只言片甲……
這樣，團里供個無所事事的太上皇來才會心甘情願嘞。
吳運舉撇了他一眼，快步跟上少年輕聲問詢，閉目楊言漸展橫眉，徐徐開口，
「頂六樓613，624，628各一而三人，下五樓拐角衣帽間兩人，530分層安保室一人……
共來九人殘餘，其房空空，不必委屈則個，拿桌椅拼接睡來明早腰痛脖梗的，不便行動。」
群人無不大驚失色，
吳運舉倒愈發燦爛的微笑回應，「多謝楊兄替我等朴算。」
「舉手之勞。」
他識趣的沒有打破砂鍋的問，知道眼前人物身負的神秘做不得假，這便足夠了。
眾人神色各異，但也沒有妄圖言語，照舊是楊言與依柳摸黑二人帶路。
偏的烏漆嘛黑，那姓楊的怪人走勢四平八穩，落落大方，好像真開了天眼一樣誇張。
正要上樓，
「楊兄，倒不是我質疑您朴算的方外能力，只是，我們不是該待在一層為好嗎？」
「哦？」
「吳兄有何見解？」
吳運舉笑了笑道：「見解還談不上。
只是，
這地震畢竟剛過，餘震未消，何況接下來的一應災難生不生變數不得而知。
我們待在一樓，有什麼變化什麼事端，也都能更好的規避危險吶。」
「如此，倒是某思慮不周了。」
「楊兄言重了。」
楊言亦是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停下腳步，掐指心算。
還別說，這兩下作為有模有樣，真像個方外道士。
眾人又停了腳步，稍一會後，楊言才睜眼說道：「這是我的疏忽。」
「楊兄如此，倒讓我這提議的心驚膽戰吶。」
「哈哈哈。
無事無事，尚得多謝吳隊長有所思慮，顧全大局。」
楊言大笑著拍了拍吳運舉的肩膀，隨後又重複了遍，「無事無事，只是無事啊。」
這樣，
暫沒利益衝突的吳公子團隊心落大石，個個佩服得緊，沒一個猶豫或懷疑，安安心心的跟隨著小心上樓。
確實沒時間清理，也不方便清理了。
在吳公子的強硬要求下，大夥自行以四人搭配組隊分房，睡在四樓宿舍，餘下三女一房，多的人隨意塞個隊去。
大夥不加掩飾的砸門開門，進來又以重物堆疊抵門。雖然神神秘秘的楊同學明言這會四樓無人，但誰知道那樓上的半夜下不下來鬧事。
這一入門堵門，那可是半點不管的撲床即睡，一應可能危險全然拋腦後去。
身心俱疲，身心俱疲，這四字可能輕鬆壓垮人類神經了。
…………
…………
「運氣不錯。」
鎖好門窗，拉開帘布。
借著月色，不難看來這是個洋妞洋房，只是僅一張床，他們這些外國佬都是一人一單間。
想到要同床共枕，終於放鬆了的女孩忽兒愣在原地，心裡那叫一個天人交戰。
她雖將楊言暫與自個想像中愛講道理的爹爹的身影重疊看待，但女大避父，怎麼也不該和……
小楊道長堆完重物，這一回頭，就見那女孩欲言又止的扭捏姿態，頓感無語。
「這是把我想為何人了？」
楊言快刀斬亂麻，拉住她一把推到軟柔大床上。
可不等她先一步慌亂，搶了話語說道：「趕快兒睡覺，我坐椅子上便是。」
聞言，
誤會了的依柳壓下剛生臉紅，坐在床上又是好一陣扭捏……
不同意他說的，我，我難道真要邀他和我一塊兒睡嗎？
這輩子莫說和爺爺以外的男性同床共枕了，她就是一個男性朋友也沒。
記憶中十八年來和男生說來最多的話，僅僅是班幹部的收發作業罷了……
但不拒絕，難道就真要人坐椅子上渡過深夜？
依柳腦子亂做了一團麻花，要是萍水相逢也罷了，她哪裡理會別個怎樣？
但我認他做爹了啊！！
楊言：？？？
小楊道長確實很累。
不是身虛體乏，只是連綿不斷的開了好幾小時魔聆，心靈思維一度接近枯竭，真真是個廢心活計。
便自顧自的找來了一軟綿綿的懶人沙發，放在床邊，就這麼坐在一旁。
見那姑娘回神，偏身伸手，擺了個邀請手勢，微笑示意。依柳不禁嗔怒。
這壞傢伙！
明知她不好意思，他還非要這樣做作，可是故意找我難堪？！
總之，
依柳認可這壞傢伙的身行心正，絕不是什麼浪蕩子弟或有心人。
他可真是比見過的任何一人還要不染情緒……就更不可能有甚欲望了。
這便邀他正經睡覺。
小楊道長好一陣勸阻才打消了姑娘家家明明不樂意又要假裝樂意的矛盾心思。
她也就乖乖脫鞋上了床，蓋被，欲入眠。
被褥有味，不是陳舊，不是體味，應該是洋妞噴了品質一般的香水又蓋大被，殘留余香不咋好聞。
但也比自己平日條件好了……
陷入枕上柔軟的依柳回過了神，一眼瞧見床頭直勾勾盯著自個的少年，頓時不好意思的側了身去。
你看，
那色彩鮮艷的被褥時凸時癟，時墜時曲，一會兒蜷縮一塊兒，一會兒直直平平展立……
這般害羞？
見那姑娘翻滾了十來分鐘也不靜下，小楊道長明白如此下去，怕是太陽出來了女孩也睡不著，
於是出言緩解緩解空氣中的怪異。
「怎麼，還不想睡？」
「這樣，這樣哪能睡得著嘛。」
依柳聲音細若蚊吟，像閉合聲帶里擠出來一樣。
「那你挪過去點，我上床睡。」
「哎呀！」
依柳果然被驚的轉了回來，嘟噥著小嘴狠狠瞪他一眼。
她自是知他不會，但這樣說，卻是顯得她蠻橫無理了。
救命恩人這麼擺楞床下，確實過分……
「你就，你真……就這樣，一晚上啊？」
「打坐靜心，調息運氣。」
「其實我也在睡，只是坐著睡覺罷了。」
女孩小吃一驚。
「你那道觀如此厲害嗎？怎的什麼都教給了你？」
「很厲害的。」
「你可騙人？」
「出家人不打誑語。」
「道士也算出家？」
「遠離紅塵不算離家？離家改離說出，不便也算出家了？」
「這樣啊……」
依柳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見狀，楊言笑了笑道，「不必覺著愧疚。」
「可是，可是外頭是有沙發的啊。」
好嘛。
原來是在陰陽我做作過頭，有地不睡，偏偏打坐過夜啊。
「我要保護你的嘛。」
「深夜也要？」
「當是時時刻刻，寸步不離。」
「你就當做，拯救的必要進程吧。」
依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可惡傢伙，還真就把它做了萬能藉口，他可真是在得寸進尺嘞！
「……」
這，這般美麗？
楊言也不自覺多看了眼，那姑娘笑的實在美麗。她這便捕捉到了少年變化，面色微紅的又翻了身，轉去另一邊去。
又匆匆發言打斷氣氛，
「還，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說來也是奇葩。
牽手，發誓，同居，這三事一塊兒幹了兩人還不知道對方姓名，罕見的離譜。
「楊言。
楊花落盡子規啼的楊，良言一句三冬暖的言。」
依柳又笑了，她捂著嘴轉回頭來，打來月光的陰冷冷融化在這春色，一時萬物蘇發，笑顏如花，若見小室春意盎然。
「哪裡有人這樣介紹自己的嘛。」
「我只對你如此介紹而已。」
嗯，有剛開始的味道了。
可真是有歧義一話啊，她也不甘示弱的回擊到。
「那好！我叫依柳。」
「歸來池苑皆依舊的依，太液芙蓉未央柳的柳。」
「哈，我可比你有文化的多了，我這可是同一首詩的同一行詩呢！」
「嘁，何不是你父有文……」
楊言自知失言，立馬住口。
那女孩便也愣神止笑，神色慌亂的轉回了身。
原來如此……
楊言在試探。
這樣的事本來就不能明著問詢。所以綜合說來，是因為家庭問題與學校的不盡人意而輕聲嗎？
交融一下……
學校的選擇因為家人而橫生變故？
不對。
不至於想死……
還是家人的橫生變故導致學校選擇出現錯誤……
他暗暗猜測，偏開了魔聆也沒聽見其他心聲。
眾人的心緒跌宕起伏，輾轉到這凌晨三點多來，讓面上一應污穢也遮不去疲憊。
真一個個腰酸背痛腳軟乏力，扶牆的扶牆，攙扶的攙扶，依偎的依偎。
吳公子的提議是大傢伙都聚一房間裡，將就將就那麼一晚，什麼想法什麼安排都交給了明日再議。
這樣倒是個好辦法，大夥正要響應，那小楊道長偏打頭要整什麼么蛾子。
無奈是無奈，也必須跟了嘞。
這走著入內，不免借著入窗的月色打量周遭，毫無疑問的，裡頭陳涉奢華過頭了。
一應主白色調，簡約大氣，一眾雕工畫框，典雅高貴。鋪的地毯涌遍四方轉角，巡毯變色走，一間間教室，一處處畫廊。
那哪裡像教室了，切個四分其一的扇圓房型，聚目束前點立個講座，堂內靠背單椅有一方方獨立雕花實心桌，可沒常態一體化，
這倒也讓它在災後些凌亂許多。
大伙兒停步往前，屋裡好黑，除走廊外別地看不見路，試試電燈開關，不出所料的斷了路。
李回便要掌燈，是操場收刮來的社團用品，太陽能的，這一低頭，吳大公子曲中指凸，輕敲了敲他後腦門。
李回滿臉無辜的捂著望來，眼裡滿滿不解。一旁王明明無奈摟上，附耳低言，「怎的連這小事也看不明白？」
「啊？」
他看了看沒停下腳步的悠閒二人組，再次壓低了聲音道：
「我們殺了人，做了事，沖在最前忙活了個把小時，那位哥卻一點本事也不漏，又獨攬最高話語權，你覺著下面的小弟得勁？」
見這樣說來不夠，王明明無語比喻舉例，李回這才作恍然大悟。
說白來，
避開地上裂縫勉強能算運氣，刺死蚊蟲仍舊算是為人，這並不夠。
但不用講也明白往後這位飄飄忽忽的，啥事不干卻要啥事都享，
同而為人，人哪裡願？
這下大夥要做的，不過靜觀其變，見見真正不屬於人間的神秘手段，見見真正神秘的只言片甲……
這樣，團里供個無所事事的太上皇來才會心甘情願嘞。
吳運舉撇了他一眼，快步跟上少年輕聲問詢，閉目楊言漸展橫眉，徐徐開口，
「頂六樓613，624，628各一而三人，下五樓拐角衣帽間兩人，530分層安保室一人……
共來九人殘餘，其房空空，不必委屈則個，拿桌椅拼接睡來明早腰痛脖梗的，不便行動。」
群人無不大驚失色，
吳運舉倒愈發燦爛的微笑回應，「多謝楊兄替我等朴算。」
「舉手之勞。」
他識趣的沒有打破砂鍋的問，知道眼前人物身負的神秘做不得假，這便足夠了。
眾人神色各異，但也沒有妄圖言語，照舊是楊言與依柳摸黑二人帶路。
偏的烏漆嘛黑，那姓楊的怪人走勢四平八穩，落落大方，好像真開了天眼一樣誇張。
正要上樓，
「楊兄，倒不是我質疑您朴算的方外能力，只是，我們不是該待在一層為好嗎？」
「哦？」
「吳兄有何見解？」
吳運舉笑了笑道：「見解還談不上。
只是，
這地震畢竟剛過，餘震未消，何況接下來的一應災難生不生變數不得而知。
我們待在一樓，有什麼變化什麼事端，也都能更好的規避危險吶。」
「如此，倒是某思慮不周了。」
「楊兄言重了。」
楊言亦是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停下腳步，掐指心算。
還別說，這兩下作為有模有樣，真像個方外道士。
眾人又停了腳步，稍一會後，楊言才睜眼說道：「這是我的疏忽。」
「楊兄如此，倒讓我這提議的心驚膽戰吶。」
「哈哈哈。
無事無事，尚得多謝吳隊長有所思慮，顧全大局。」
楊言大笑著拍了拍吳運舉的肩膀，隨後又重複了遍，「無事無事，只是無事啊。」
這樣，
暫沒利益衝突的吳公子團隊心落大石，個個佩服得緊，沒一個猶豫或懷疑，安安心心的跟隨著小心上樓。
確實沒時間清理，也不方便清理了。
在吳公子的強硬要求下，大夥自行以四人搭配組隊分房，睡在四樓宿舍，餘下三女一房，多的人隨意塞個隊去。
大夥不加掩飾的砸門開門，進來又以重物堆疊抵門。雖然神神秘秘的楊同學明言這會四樓無人，但誰知道那樓上的半夜下不下來鬧事。
這一入門堵門，那可是半點不管的撲床即睡，一應可能危險全然拋腦後去。
身心俱疲，身心俱疲，這四字可能輕鬆壓垮人類神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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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不錯。」
鎖好門窗，拉開帘布。
借著月色，不難看來這是個洋妞洋房，只是僅一張床，他們這些外國佬都是一人一單間。
想到要同床共枕，終於放鬆了的女孩忽兒愣在原地，心裡那叫一個天人交戰。
她雖將楊言暫與自個想像中愛講道理的爹爹的身影重疊看待，但女大避父，怎麼也不該和……
小楊道長堆完重物，這一回頭，就見那女孩欲言又止的扭捏姿態，頓感無語。
「這是把我想為何人了？」
楊言快刀斬亂麻，拉住她一把推到軟柔大床上。
可不等她先一步慌亂，搶了話語說道：「趕快兒睡覺，我坐椅子上便是。」
聞言，
誤會了的依柳壓下剛生臉紅，坐在床上又是好一陣扭捏……
不同意他說的，我，我難道真要邀他和我一塊兒睡嗎？
這輩子莫說和爺爺以外的男性同床共枕了，她就是一個男性朋友也沒。
記憶中十八年來和男生說來最多的話，僅僅是班幹部的收發作業罷了……
但不拒絕，難道就真要人坐椅子上渡過深夜？
依柳腦子亂做了一團麻花，要是萍水相逢也罷了，她哪裡理會別個怎樣？
但我認他做爹了啊！！
楊言：？？？
小楊道長確實很累。
不是身虛體乏，只是連綿不斷的開了好幾小時魔聆，心靈思維一度接近枯竭，真真是個廢心活計。
便自顧自的找來了一軟綿綿的懶人沙發，放在床邊，就這麼坐在一旁。
見那姑娘回神，偏身伸手，擺了個邀請手勢，微笑示意。依柳不禁嗔怒。
這壞傢伙！
明知她不好意思，他還非要這樣做作，可是故意找我難堪？！
總之，
依柳認可這壞傢伙的身行心正，絕不是什麼浪蕩子弟或有心人。
他可真是比見過的任何一人還要不染情緒……就更不可能有甚欲望了。
這便邀他正經睡覺。
小楊道長好一陣勸阻才打消了姑娘家家明明不樂意又要假裝樂意的矛盾心思。
她也就乖乖脫鞋上了床，蓋被，欲入眠。
被褥有味，不是陳舊，不是體味，應該是洋妞噴了品質一般的香水又蓋大被，殘留余香不咋好聞。
但也比自己平日條件好了……
陷入枕上柔軟的依柳回過了神，一眼瞧見床頭直勾勾盯著自個的少年，頓時不好意思的側了身去。
你看，
那色彩鮮艷的被褥時凸時癟，時墜時曲，一會兒蜷縮一塊兒，一會兒直直平平展立……
這般害羞？
見那姑娘翻滾了十來分鐘也不靜下，小楊道長明白如此下去，怕是太陽出來了女孩也睡不著，
於是出言緩解緩解空氣中的怪異。
「怎麼，還不想睡？」
「這樣，這樣哪能睡得著嘛。」
依柳聲音細若蚊吟，像閉合聲帶里擠出來一樣。
「那你挪過去點，我上床睡。」
「哎呀！」
依柳果然被驚的轉了回來，嘟噥著小嘴狠狠瞪他一眼。
她自是知他不會，但這樣說，卻是顯得她蠻橫無理了。
救命恩人這麼擺楞床下，確實過分……
「你就，你真……就這樣，一晚上啊？」
「打坐靜心，調息運氣。」
「其實我也在睡，只是坐著睡覺罷了。」
女孩小吃一驚。
「你那道觀如此厲害嗎？怎的什麼都教給了你？」
「很厲害的。」
「你可騙人？」
「出家人不打誑語。」
「道士也算出家？」
「遠離紅塵不算離家？離家改離說出，不便也算出家了？」
「這樣啊……」
依柳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見狀，楊言笑了笑道，「不必覺著愧疚。」
「可是，可是外頭是有沙發的啊。」
好嘛。
原來是在陰陽我做作過頭，有地不睡，偏偏打坐過夜啊。
「我要保護你的嘛。」
「深夜也要？」
「當是時時刻刻，寸步不離。」
「你就當做，拯救的必要進程吧。」
依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可惡傢伙，還真就把它做了萬能藉口，他可真是在得寸進尺嘞！
「……」
這，這般美麗？
楊言也不自覺多看了眼，那姑娘笑的實在美麗。她這便捕捉到了少年變化，面色微紅的又翻了身，轉去另一邊去。
又匆匆發言打斷氣氛，
「還，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說來也是奇葩。
牽手，發誓，同居，這三事一塊兒幹了兩人還不知道對方姓名，罕見的離譜。
「楊言。
楊花落盡子規啼的楊，良言一句三冬暖的言。」
依柳又笑了，她捂著嘴轉回頭來，打來月光的陰冷冷融化在這春色，一時萬物蘇發，笑顏如花，若見小室春意盎然。
「哪裡有人這樣介紹自己的嘛。」
「我只對你如此介紹而已。」
嗯，有剛開始的味道了。
可真是有歧義一話啊，她也不甘示弱的回擊到。
「那好！我叫依柳。」
「歸來池苑皆依舊的依，太液芙蓉未央柳的柳。」
「哈，我可比你有文化的多了，我這可是同一首詩的同一行詩呢！」
「嘁，何不是你父有文……」
楊言自知失言，立馬住口。
那女孩便也愣神止笑，神色慌亂的轉回了身。
原來如此……
楊言在試探。
這樣的事本來就不能明著問詢。所以綜合說來，是因為家庭問題與學校的不盡人意而輕聲嗎？
交融一下……
學校的選擇因為家人而橫生變故？
不對。
不至於想死……
還是家人的橫生變故導致學校選擇出現錯誤……
他暗暗猜測，偏開了魔聆也沒聽見其他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