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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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羨之點頭,也不見他如何,飛舟便轟然發動,其速之快,左諺險些沒能站穩。

  不久後,左諺便見到烈蝕道左側牆壁上出現一個龐大洞口,足以令數條赤蚺通行。

  飛舟徑直駛了進去。

  只用了一刻鐘,便出了隧道,飛到了外面。

  再次見到天空,左諺著實大鬆了一口氣。

  雖然幾十丈遠就是黑霧,但心底還是生出一股重見天日之感。

  飛舟持續攀升,直至上了雲端,置身雲海,這才方向一轉,往北飛去。

  左諺有心詢問沈平等人的狀況,上前一步,拱手問道:

  「前輩,不知您可否見到幾名外門弟子?」

  站在前面的齊羨之淡聲道:「一月前,他們就已被前來蒼幽沼澤清剿妖獸的師兄帶了回去,你回去後自能見到。」

  左諺道了聲謝,不再開口。

  齊羨之這時回頭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手,指尖一閃飛出一枚黃紋丹藥,飄向左諺。

  「你肉身受損,對修行有礙,這一枚黃元丹,算是我助你一臂之力。」

  左諺托在手裡,有些不明就裡。

  齊羨之頓了一頓,接著道:

  「雖說做為弟子不能妄評尊長,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島主性情灑脫,隨時都可能改變主意。」

  「若你能以外門大師兄的身份參加論道法會,拿下文武頭名,這個份量,島主定會將你收入門下。」

  左諺默默聽著。

  雖然不知道那位寶光島島主,和這位齊羨之為何如此看重自己,但定然是自己身上有一些在這些人眼裡不凡的價值。

  否則不可能又是贈蛇軀又是贈丹藥。

  飛舟行駛半日,黃昏時分就見到了華梧山雄偉壯闊的身影。

  下了雲頭,齊羨之駕馭飛舟徑直來到廣攔峰頂,在這裡降落下來。

  左諺拱手一禮,從飛舟上跳下,隨即便聽齊羨之說道:

  「左諺,莫要讓我失望。」

  左諺回身,就見齊羨之已經架舟而起,升入了雲端。

  「大師兄之位麼…」靜默的站了片刻,左諺長嘆一聲,取出法劍,御劍出了廣攔峰。

  沒有回德善峰,他首先去到忘憂峰後山腳,朝丁鶴澗飛去。

  不多時,見到熟悉的深潭竹屋。

  左諺降下法劍,一邊呼喚衛誠貝雅,一邊朝前走去。

  貝雅的竹屋房門打開,從中走出的卻並非是那位氣質糯糯的女子,反而是位年歲半百的老者。

  「不知是哪位師兄當面,師弟有禮了。」

  老者只有練氣四層,見左諺渾身是血,右眼空洞,先是駭了一跳,又查探到左諺的氣機乃是練氣五層,惶恐的拱手一禮道。

  左諺不由一愣,走到跟前回了一禮,問道:

  「這位師弟,原本住在此間的人呢?」

  老者一聽只是這事,頓時放下心來,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麼事,惹的眼前這位面容猙獰的師兄不快。

  他輕鬆的說道:

  「回師兄的話,原來的守靈二人監守自盜,害壞了此地靈泉,已被峰主逐出門去了。」

  「什麼?!」

  左諺情緒激動,面相更顯獰惡,給這老者嚇得倒退數步。

  「師弟說的句句屬實,還請師兄明鑑。」老者到了這個歲數很是惜命,生怕左諺會對他動手。

  左諺意識到失態,忙收拾情緒。

  他眉頭緊鎖,忽然想到離開山門前,陳均袁飛和吳木圭三人。

  這三人本極力勸阻他離山,可在聽到他因撈靈夫之職,深入靈泉導致突破境界後,就一改阻攔態度。

  「陳師兄定然知道些什麼。」

  想到這裡,左諺對著告謙一聲,身後法劍飛來身邊,御劍離開。

  匆匆來至德善峰,天色已晚。

  從法劍上跳下,遠遠的便看到陳均三老正在德樞堂門前對弈。

  三人早已察覺到他,但下的認真,左諺走到跟前都無一人抬頭,生怕敵對二人搗鬼。


  「見過三位師兄,左諺回來了。」左諺故意大聲說道,拱手一禮。

  吳木圭反應最快,手一揮把棋盤收來,迅速起身道:

  「這局先這樣,左師弟回來先問問情況,一會再下,我保證棋局一子不動。」

  陳均袁飛二人卻並未理會他。

  越過他來到左諺身前,陳均眉頭一皺,憂心道:

  「左師弟,你怎弄成這樣?」

  「這是恢復傷勢的丹藥,吃一顆吧,改日若有材料,我給你煉製一枚血本丹。」袁飛翻手取出一枚丹藥,遞給左諺。

  「抱歉了陳師兄,師弟學藝不精,丟了個眼睛。」

  說罷,左諺倒也不矯情,接過丹藥吞服下去,右眼眶的疼痛頓時減弱。

  說完緊接著問道:

  「三位師兄,丁鶴澗原本的守靈二人三老知道去哪了嗎?」

  「這個……」陳均三人對視一眼,撫須不答。

  「還請三位師兄告知,他們二人都是師弟的好友。」左諺見狀知曉猜對了,躬身一鞠到底。

  陳均終究於心不忍,嘆了口氣道:

  「丁鶴澗靈泉之中的靈機弱了一成,此事可大可小,我三人倚老賣老與忘憂峰主斡旋,將你從中摘了出去。」

  「但外門終究要為此事上報清楚,所以只能委屈了那兩位弟子。」

  袁飛接茬說道:

  「不過左師弟你也放心,那名女弟子丹田內存有妖氣,根基已損,無望修行,忘憂峰主便沒有廢其經脈,此女在外若能得到機緣,不定可走出一條路來。」

  左諺極度自責。

  靈泉靈機變弱完全是因為他,卻導致了貝雅被逐出門去,這讓他的內心無地自容。

  「那那位男子呢?」左諺想到衛誠,希望他沒有留在蒼幽沼澤。

  陳均嘆道:

  「那男弟子一月前回來的,我去看時情況很不好,不僅半數肉身盡毀,似乎心智也出現了問題。」

  「忘憂峰主心腸軟,見他已活不了多久了,也沒廢其經脈,讓他自行下山去了。」

  聽聞這個噩耗,左諺的頭腦一陣天旋地轉,好似腳下失了根,險些沒有站穩。

  陳均一把將他扶住,安慰道:

  「左師弟,你與這二人註定不同路,還需儘早走出來才是,你剛死裡逃生,想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左諺木然的點頭,邁動步子走向德樞堂。

  耳畔尚能聽到三老再次支起棋局的聲音。

  就在這時,遠遠的響起一道略微熟悉聲音:

  「左師弟,你可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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