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雨夜驚坐起
剛入桃竹居的大門，便看到主院外站著四名極為驕艷的女孩，其中三人亭亭玉立，身材高挑，另一人身形玲瓏，身材高挑的三人皆著白衣青紗，身形玲瓏的那一人著粉衣白紗。
左首邊，眉目似水，如空谷幽蘭的女孩是四侍婢之首的琴音，也是項丹暉的大管家，第二名面容孤傲如梅的是知書，第三名眉宇含煞如劍蘭的是惜畫。
第四名，眉眼清純，一雙黑白分明似琉璃的大眼睛，嬰兒肥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桃紅，給人一種笑盈盈的感覺，身形玲瓏有致，比琴音她們三人矮上一截，看樣子應該不過十五六歲的年華，卻不似劉燁記憶中這座別院裡的侍女。
四女中，琴音心思最為細膩，事情考慮的最為透徹，棋韻最為知性，是四女中的知心大姐姐，同時也是廚藝最好的，知書最為暴躁，惜畫最為兇狠，兩人的殺心也最重，也最活潑，在她們二人眼中任何道理都比不過手中的劍。
「婢女琴音、知書、惜畫、小桃紅見過劉公子。」
剛下馬車，四女脆聲聲的作揖問好。
知書和惜畫早已經是玉顏舒展，滿是歡喜之色。
「三位姐姐近來可好？」
劉燁比她們要小上兩歲，在她們面前一向自稱小弟。
「勞煩公子掛念，婢女們一切安好。」
琴音橫了一眼知書和惜畫，柔聲說道。
劉燁自然看見了琴音的眼神，展眉一笑，知道若不是她這一眼，知書和惜畫這會已經拖著自己進院，開始講訴她們這兩年的經歷或是要劉燁帶她們出去逛街。
不同於圯上真人的隨意，巫山老人御下極嚴，在他眼裡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地位界線很分明，雖然在四女身上沒嚴到要和其座下的奴子相提並論，但規矩不能逾越，更不能沒有尊卑之分。
項丹暉雖沒有當她們是侍女，可平日裡，他除了要習武煉功外，還有很多文韜武略、經集雜史要學，沒那麼多時間陪她們出去逛，四女從小又沒有玩伴，不經常來住的劉燁反倒更得四女的擁戴，特別是活潑的知書和惜畫二人。
「前輩不在，琴音姐姐也無需這般嚴苛。」
劉燁非常不喜歡這種尊卑分明的感覺，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非要劃出一道溝壑出來。
可身處這個大環境裡，個人根本改變不了任何規矩，碰一下都會粉身碎骨，更別說和小說里寫的一樣，動不動就來個思想革新，造反來一波，開創出人人平等的社會。
「這位是小桃紅妹妹？」
略帶疑惑的看向一旁，同樣帶著探究眼神，乎閃乎閃看著自己，名叫小桃紅的女孩。
「小桃紅是兩年前從蒼龍江邊救回來的，記不清以前的事了，我家公子見其可憐，便將其留下，也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又見她面色紅潤似桃紅，又喜桃花，便取名桃紅。」
跟在身後的棋韻上前兩步，輕聲給劉燁解釋道。
「桃紅復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花落家童未掃，鶯啼山客猶眠。」
看著憨笑怡然的小桃紅，劉燁眼裡一陣失神，突然念道出一首前世兩人都喜歡的詩來，再一想到天人相隔，臉色也為之一暗，氣機頓時萎靡下來。
面色一暗的劉燁，看著小桃紅笑盈盈的臉，突然發現小桃紅和她的笑臉很神似。
一旁的小桃紅見劉燁看向她，原本笑盈盈的臉上笑意更濃了。
轟隆隆……
雷聲大作，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遮日，不多時風雨急襲而至，天地間一片朦朧。
知道劉燁喜食辣，也喜酒，可酒量確實不太行，做為桃竹居的大管家，以往的餐食都是琴音安排的，可這次不同以往，晚餐是由棋韻安排的，都是劉燁的心頭好。
桃居院的水榭內，紅泥爐上的砂鍋里煮的麻辣牛雜燉蘿蔔，正咕嚕咕嚕的散發著誘人的聲音和香氣，桌上一盤紅燒魚，一盤滷牛肉，一盤白斬雞，三碟涼菜，三碟素菜，一碗白菜豆腐湯和……一盆似乎加了料的牛腱子肉，還有項丹暉珍藏了好些年的頭窖竹葉青。
席間，棋韻坐在劉燁身側，不斷的的給劉燁倒酒。
琴音有幾次想阻擋棋韻，可都被她止住，搖了搖頭。
棋韻知道劉公子今天經歷了怎樣的心境磨鍊，要想讓一個善良的人摒棄善心很難，可劉公子雖然明了理，也見了心，卻未曾洗去心塵，看似理通心順了，實則還淤積於胸，現在正需一壺暖酒。
看著劉燁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迷濛的雙眼裡卻流露著莫名的哀愁，嘴裡又不發一言，一向活潑的知書、惜畫罕見的沒有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只是面帶擔心的看著劉燁。
劉燁在她們四人的印象中很是喜靜的一個人，年紀雖然比她們四人小，可劉燁卻更像兄長般，每次到江陵，劉燁總會帶著她們上街，四處遊玩，也會給她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唯獨喝完酒之後就會跟變了個人似的，打破平靜，變的比知書和惜畫還能說會道，天王老子在他面前也不是個事，雖然嬉鬧，卻從不瘋癲。
會說很多古怪的話，天上的飛雞扔炸蛋，一流高手也擋不住泡蛋之類的話出來。
喝醉了之後，甚至會半夜抱著石頭拍，嘴裡嚷著這個西瓜沒熟的怪話，卻唯獨沒有像今天這般不發一言的喝悶酒。
一旁的小桃紅則是吭哧吭哧的吃著牛腱子肉，只是偶爾會抬起頭，用那雙琉璃般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轉眼間一盆牛腱子肉便進了她的肚中。
夜半風雨聲，雷霆轟鳴不息，已是仲秋，少見這個時節下傾盆大雨。
劉燁扶著額頭，感覺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通透。
也許是一首《閒居》祭奠了過往，也許是船上皮肉極道之境的功成，亦或是明心見塵，心境上有了不小的提升，今天的自己得到了某種沉澱，身心輕爽不少，可還是有一股雜念、愁緒糾纏在心頭不得其解。
酒不醉人，人自醉，說不清楚自己為何而醉，只知道，不過多時便已微醺，之後徹底迷糊，卻少見的喝醉之後沒有發癲。
迷濛間似乎看到了窗外的燈籠在搖曳個不停，還能感知隔壁房間內傳來輕微的呼吸聲，那呼吸聲並不是琴音她們四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小桃紅。
陡然，劉燁端坐而起，一個閃身將破曉拿在了手上。
額頭上冷汗淋漓，面部緊繃，兩眼瞳孔微縮，看著窗外的燈籠，緩步向隔壁房間走去。
暗嘆自己大意了，雖然琴音她們四女的實力很強，可這天下太大了，鬼知道天下究竟有多少高手。
悄無聲息的打開通往外間的房門，手指一點暗勁迸發，將外間床上的小桃紅打暈後，開始仔細感知小院內的一花一木。
數息後，劉燁的臉色不見好轉，反而更加陰沉。
左首邊，眉目似水，如空谷幽蘭的女孩是四侍婢之首的琴音，也是項丹暉的大管家，第二名面容孤傲如梅的是知書，第三名眉宇含煞如劍蘭的是惜畫。
第四名，眉眼清純，一雙黑白分明似琉璃的大眼睛，嬰兒肥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桃紅，給人一種笑盈盈的感覺，身形玲瓏有致，比琴音她們三人矮上一截，看樣子應該不過十五六歲的年華，卻不似劉燁記憶中這座別院裡的侍女。
四女中，琴音心思最為細膩，事情考慮的最為透徹，棋韻最為知性，是四女中的知心大姐姐，同時也是廚藝最好的，知書最為暴躁，惜畫最為兇狠，兩人的殺心也最重，也最活潑，在她們二人眼中任何道理都比不過手中的劍。
「婢女琴音、知書、惜畫、小桃紅見過劉公子。」
剛下馬車，四女脆聲聲的作揖問好。
知書和惜畫早已經是玉顏舒展，滿是歡喜之色。
「三位姐姐近來可好？」
劉燁比她們要小上兩歲，在她們面前一向自稱小弟。
「勞煩公子掛念，婢女們一切安好。」
琴音橫了一眼知書和惜畫，柔聲說道。
劉燁自然看見了琴音的眼神，展眉一笑，知道若不是她這一眼，知書和惜畫這會已經拖著自己進院，開始講訴她們這兩年的經歷或是要劉燁帶她們出去逛街。
不同於圯上真人的隨意，巫山老人御下極嚴，在他眼裡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地位界線很分明，雖然在四女身上沒嚴到要和其座下的奴子相提並論，但規矩不能逾越，更不能沒有尊卑之分。
項丹暉雖沒有當她們是侍女，可平日裡，他除了要習武煉功外，還有很多文韜武略、經集雜史要學，沒那麼多時間陪她們出去逛，四女從小又沒有玩伴，不經常來住的劉燁反倒更得四女的擁戴，特別是活潑的知書和惜畫二人。
「前輩不在，琴音姐姐也無需這般嚴苛。」
劉燁非常不喜歡這種尊卑分明的感覺，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非要劃出一道溝壑出來。
可身處這個大環境裡，個人根本改變不了任何規矩，碰一下都會粉身碎骨，更別說和小說里寫的一樣，動不動就來個思想革新，造反來一波，開創出人人平等的社會。
「這位是小桃紅妹妹？」
略帶疑惑的看向一旁，同樣帶著探究眼神，乎閃乎閃看著自己，名叫小桃紅的女孩。
「小桃紅是兩年前從蒼龍江邊救回來的，記不清以前的事了，我家公子見其可憐，便將其留下，也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又見她面色紅潤似桃紅，又喜桃花，便取名桃紅。」
跟在身後的棋韻上前兩步，輕聲給劉燁解釋道。
「桃紅復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花落家童未掃，鶯啼山客猶眠。」
看著憨笑怡然的小桃紅，劉燁眼裡一陣失神，突然念道出一首前世兩人都喜歡的詩來，再一想到天人相隔，臉色也為之一暗，氣機頓時萎靡下來。
面色一暗的劉燁，看著小桃紅笑盈盈的臉，突然發現小桃紅和她的笑臉很神似。
一旁的小桃紅見劉燁看向她，原本笑盈盈的臉上笑意更濃了。
轟隆隆……
雷聲大作，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遮日，不多時風雨急襲而至，天地間一片朦朧。
知道劉燁喜食辣，也喜酒，可酒量確實不太行，做為桃竹居的大管家，以往的餐食都是琴音安排的，可這次不同以往，晚餐是由棋韻安排的，都是劉燁的心頭好。
桃居院的水榭內，紅泥爐上的砂鍋里煮的麻辣牛雜燉蘿蔔，正咕嚕咕嚕的散發著誘人的聲音和香氣，桌上一盤紅燒魚，一盤滷牛肉，一盤白斬雞，三碟涼菜，三碟素菜，一碗白菜豆腐湯和……一盆似乎加了料的牛腱子肉，還有項丹暉珍藏了好些年的頭窖竹葉青。
席間，棋韻坐在劉燁身側，不斷的的給劉燁倒酒。
琴音有幾次想阻擋棋韻，可都被她止住，搖了搖頭。
棋韻知道劉公子今天經歷了怎樣的心境磨鍊，要想讓一個善良的人摒棄善心很難，可劉公子雖然明了理，也見了心，卻未曾洗去心塵，看似理通心順了，實則還淤積於胸，現在正需一壺暖酒。
看著劉燁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迷濛的雙眼裡卻流露著莫名的哀愁，嘴裡又不發一言，一向活潑的知書、惜畫罕見的沒有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只是面帶擔心的看著劉燁。
劉燁在她們四人的印象中很是喜靜的一個人，年紀雖然比她們四人小，可劉燁卻更像兄長般，每次到江陵，劉燁總會帶著她們上街，四處遊玩，也會給她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唯獨喝完酒之後就會跟變了個人似的，打破平靜，變的比知書和惜畫還能說會道，天王老子在他面前也不是個事，雖然嬉鬧，卻從不瘋癲。
會說很多古怪的話，天上的飛雞扔炸蛋，一流高手也擋不住泡蛋之類的話出來。
喝醉了之後，甚至會半夜抱著石頭拍，嘴裡嚷著這個西瓜沒熟的怪話，卻唯獨沒有像今天這般不發一言的喝悶酒。
一旁的小桃紅則是吭哧吭哧的吃著牛腱子肉，只是偶爾會抬起頭，用那雙琉璃般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轉眼間一盆牛腱子肉便進了她的肚中。
夜半風雨聲，雷霆轟鳴不息，已是仲秋，少見這個時節下傾盆大雨。
劉燁扶著額頭，感覺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通透。
也許是一首《閒居》祭奠了過往，也許是船上皮肉極道之境的功成，亦或是明心見塵，心境上有了不小的提升，今天的自己得到了某種沉澱，身心輕爽不少，可還是有一股雜念、愁緒糾纏在心頭不得其解。
酒不醉人，人自醉，說不清楚自己為何而醉，只知道，不過多時便已微醺，之後徹底迷糊，卻少見的喝醉之後沒有發癲。
迷濛間似乎看到了窗外的燈籠在搖曳個不停，還能感知隔壁房間內傳來輕微的呼吸聲，那呼吸聲並不是琴音她們四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小桃紅。
陡然，劉燁端坐而起，一個閃身將破曉拿在了手上。
額頭上冷汗淋漓，面部緊繃，兩眼瞳孔微縮，看著窗外的燈籠，緩步向隔壁房間走去。
暗嘆自己大意了，雖然琴音她們四女的實力很強，可這天下太大了，鬼知道天下究竟有多少高手。
悄無聲息的打開通往外間的房門，手指一點暗勁迸發，將外間床上的小桃紅打暈後，開始仔細感知小院內的一花一木。
數息後，劉燁的臉色不見好轉，反而更加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