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膨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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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從地獄烈焰中爬出來的,它渾身上下透著陰森恐怖的戾氣,遠遠望去,宛若一個龐大醜陋的老怪物。

  一棵虬枝盤旋的老樹從坍塌的塔樓一側探頭探腦地鑽出來,像派來望風的綠妖精。

  這座古堡矗立在此處已三個世紀了。三百年來它無數次被戰火吞噬,遭受過數不清的暴力摧殘,如今滿目瘡痍,早被人們遺棄了。

  據說這座古堡是一位法蘭西伯爵修建的,透過殘垣斷壁依稀能感受到昔日古堡的雄偉壯觀。

  塔樓的入口處由一座破敗的前翼樓保護。雖然前翼樓不知何時已被當頭劈開,僅殘存半壁,裸露的「內臟」令人觸目驚心,然而清晰可見的十字弓射擊口依舊捍衛著城堡曾經的尊嚴。

  可以想像,前翼樓應該還曾設有挑高的天花板和精美絕倫的圓弧形拱門,雖然數百年後已難辨其形。

  一段圍繞塔樓基座的螺旋形樓梯通往城堡的主塔。曾經簇擁在主塔腳下的眾多建築群如今也蕩然無存,馳騁在原野上的亦不是昨日的風。

  從紅髮女巫處得知了狼族的藏身之所,克拉麗絲女公爵第一時間帶領上百名騎兵,氣勢洶洶地包圍了遠在荒野的門戶洞開的這座古堡。

  當她帶著志在必得的神氣踏入滿目蒼涼的古堡時,一位臉色慘白、服飾古怪的貴族正坐在一把古舊褪色的太師椅中,似乎等候多時。

  他那張面孔沒有血色,亦沒有絲毫表情,活像吸血鬼。他的袍子被蛀蟲啃噬得布滿破洞,難免讓人懷疑他的身份,尤其在這種適合做墓地的荒郊野外。

  古堡里伺候一旁的僕人給人留下的印象更糟糕。他長相酷似老鼠,凸出的薄嘴唇包不住磨得又尖又亮的牙齒。他顯得焦躁不安,嘴裡不停地嘟嘟囔囔著什麼。

  「有何貴幹?」「吸血鬼」說話時唯有嘴唇在動,面部的線條僵硬得像雕刻在冷冰冰的石頭上的,似乎稍有波動就會斷裂。

  「放肆!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厲聲喝道。

  「任憑你是誰,來我家裡就是客,客就得守客的規矩!我不記得最近邀請過什麼人。私闖他人宅邸不合法吧!」「吸血鬼」態度蠻橫,不買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的帳。

  「這也稱得上宅邸?」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嘲弄地打量著這堆廢墟,鄙夷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上。

  透過頭頂巨大的破洞可以望見樓上廢棄的壁爐以及更高處敗絮般的樓頂。

  克拉麗絲則傲慢地瞥了一眼坐在太師椅里的「吸血鬼」:「埃拉公國的每一寸土地無不屬於女公爵,莫非我視察自己的土地,也得徵求賤民的意見?」

  「難道你不該離開屁股底下的椅子,謙恭地迎接埃拉城的女主人嗎?」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盛氣凌人地補充道。

  「原來是女公爵駕到,」「吸血鬼」僵坐在太師椅里,紋絲不動,連面部也不泛一絲漣漪,「很不幸,戰爭毀壞了我的下半截身體,註定這輩子要與這把椅子黏合在一起。失禮了!」

  「長話短說,有人舉報這裡窩藏惡狼,你知道此事嗎?」克拉麗絲直奔主題,不再與「吸血鬼」浪費時間。

  「這地方如果有惡狼,女公爵還能看到我這個廢人嗎?恐怕迎接你的將是森森白骨吧!」「吸血鬼」不以為然地反駁。

  「搜!」克拉麗絲不理會「吸血鬼」,她一聲令下,一旁蠢蠢欲動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

  「誰敢造次!」「吸血鬼」冷冷地說,「想活命就都給我滾出去!」「吸血鬼」話音未落,一大塊石板從天花板的大窟窿上墜落,差點砸死一位騎兵,驚得他的戰馬一聲嘶鳴,倉皇逃走了。

  屋裡一時烏煙瘴氣,升騰起濃濃的塵土味,嗆得克拉麗絲好一陣咳嗽。

  「樓上有人!」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警惕地拔出寶劍,抬頭向樓上搜尋。

  天花板的破洞更大了,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大,天花板隨時會坍塌下來。

  「這是我的墓地,我隨時會被搖搖欲墜的危樓埋葬。你們這些陌生人,何苦跑來跟我擠堆兒!」「吸血鬼」微微抬了抬眼皮,望向古堡里那些惶恐不安的士兵,

  「我可不願意跟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埋葬在一起。」他嘆息一聲,「這座廢墟經不起折騰啦,搞不好一腳踩下去,勉強撐著的都得躺平了,你們都得給我陪葬!」

  聽到這話,所有人下意識地收斂起臉上的表情,仿佛皺一皺眉頭,這堆殘垣斷壁就會化為墳墓。


  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疑惑地重新審視這座頹敗不堪的古堡。

  克拉麗絲也猶豫不決,她可不想死,站在權利巔峰上的感覺實在太好了,她要留著命好好盡情享用。

  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不想在這鬼地方白白送死,連忙對女公爵說:「這裡不安全,你還是在外面等候吧!」

  說著,他便以保護女公爵為由,跟著克拉麗絲女公爵忙不迭地逃出破敗的城堡主塔。

  「還搜嗎?」克拉麗絲身後傳來一個騎兵疑慮的詢問。

  「搜!」克拉麗絲毫不猶豫地回答,她甚至沒有花費一秒鐘,為這些士兵的生命安危考慮一下。

  當克拉麗絲女公爵與僱傭兵隊長被廝殺聲驚動,不得不進入城堡主塔裡面時,城堡里烏煙瘴氣,火光與濃煙四處瀰漫。

  一條惡狼猛然朝克拉麗絲撲過來,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大喝一聲,揮舞著寶劍刺向惡狼。狼毫不示弱,手中的長劍使得不比僱傭兵隊長差。

  這副畫面很怪誕。一個是揮舞著利劍的惡狼,一個是職業軍人,他們像決鬥的騎士,你進我退,你來我往。

  克拉麗絲放眼望去,嗆人的濃煙中,魅影重重,樓上樓下都聽得見兵器碰撞的聲音。響亮,刺耳,混亂,令她心驚肉跳。

  火光搖曳,濃煙瀰漫,分不清哪裡是人,哪裡是狼,只看見一團團廝殺的影子。究竟這裡窩藏著多少條狼,克拉麗絲心裡沒有底。

  近處,火光里忽然閃過兩個身影,分明都穿著皇家衛隊的服飾,卻殺得天昏地暗,不可開交。

  不遠處,一條狼正與一位士兵對決。煙霧飄過,定睛再看,分明是一位騎士揮劍刺向一個騎兵。

  樓梯上,一條狼的「人臉」在胸口低垂著,手中的大斧頭掄得正歡。對面的年輕士兵勇敢地瞅准機會,一劍刺向惡狼的手臂。

  不知底細的人看到這場面,肯定會發懵。誰也想不到,這是人與披著人皮的狼之間的一場惡戰。

  方才坐在太師椅里的「吸血鬼」冷不丁出現在女公爵克拉麗絲面前,他惡狠狠地撲向克拉麗絲,動作迅猛極速,絲毫沒有殘廢的影子。

  克拉麗絲連忙舉起手中的寶劍,她的戰馬鼻孔里噗噗地噴著熱氣,驚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它奮力蹬踢。

  長相酷似老鼠的僕人也從濃煙里冒出來,他的尖牙亮晶晶的,黃豆般的小眼睛裡射出貪婪的光。

  兩條披著人皮的惡狼將女公爵克拉麗絲團團圍住,「吸血鬼」的刀刃泛著寒光。

  「救我!」克拉麗絲恐懼到了極點,她握著寶劍的雙手微微顫抖。

  從旁邊衝出來一個年輕士兵,他胯下的戰馬負傷了,還在流血。他顯然沒有考慮到這點,徑直衝向「吸血鬼」。

  很快,年輕人被「吸血鬼」與「老鼠」僕人包圍,火光映照著他奮力拼殺的身影。

  「撤!」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從濃煙中逃出來,急忙命令裡面的士兵們撤退,他保護克拉麗絲向外衝殺。

  「這裡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吸血鬼」扔下方才那位士兵,衝上來,攔住克拉麗絲的去路。

  他的人臉皮垂在胸口,綠色的狼眼睛被鮮血染紅了,他大吼一聲:「一起上,殺了這不可一世的女公爵,我們來做埃拉城的新主宰,可好?」

  古堡里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嗥,仿佛在回應「吸血鬼」的提議,令在場的人不寒而慄。

  更濃更厚的煙霧在城堡各處瀰漫起來,人在裡面幾乎難以呼吸。濃煙中,人變成了瞎子,什麼也看不清。

  自殺式的攻擊開啟了。狼趁著煙霧大開殺戒,城堡變成了災難場,一匹匹戰馬,一個個士兵,均是攻擊對象。

  克拉麗絲女公爵在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的保護下逃出主塔,她嚇得魂飛魄散。

  一條不要命的惡狼竟然追出來,它四肢騰空,緊緊咬住克拉麗絲的馬肚子不鬆口。

  包圍在城堡廢墟外的弓箭手一箭射死了這條膽大妄為的畜生。

  站在城堡外,眼前聳立一個龐大的巨怪,它渾身冒著滾滾濃煙,搖搖晃晃,瀰漫的黑煙中閃爍著幽幽的綠光,如同鬼眼。

  形勢危急。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命令所有弓箭手逼近千瘡百孔的城堡主塔,裡面人影幢幢。

  「放箭!」克拉麗絲女公爵心有餘悸,聲音顫抖著發號命令。


  「裡面還有我們的人!」旁邊有人連忙提醒女公爵。

  「閉嘴!」克拉麗絲女公爵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不知趣的傢伙,「快放箭!把它們統統消滅!」

  下這道命令時,她眼前忽然閃現剛剛救她一命的那個士兵,但僅僅只是一閃而過。

  幾千支利箭「嗖嗖」地呼嘯著,射進幾乎敞開胸懷的破破爛爛的古堡里,慘叫聲從濃煙中不斷傳來。

  強勁的攻勢下,破敗的城堡內很快沒了聲息。

  克拉麗絲女公爵再不敢輕舉妄動,她命人去搜索城堡內部。然而,進去的人再也沒走出來。

  城堡外的人等得實在不耐煩,再派一批人進入,依舊如此,走進去的人都沒有再出來過。

  短短一截路,居然化為奔赴幽冥之地。恐慌蔓延之前,克拉麗絲女公爵命人放火燒掉搖搖欲墜的古老城堡。

  大量被點燃的枯樹枝被扔進破敗的城堡主塔內,一時火光沖天,烈焰吞沒了這堆苟延殘喘的巨大廢墟。

  火舌舔舐著支撐了三百年的斑駁石壁,火星四處迸濺,如同一朵朵熾熱的花。

  誰也沒有料到,一條條惡狼衝出火海奔向人群,它們渾身是火,猶如地獄中的惡魔。

  驚恐的人們不等惡狼靠近就再次放箭,一條條火狼倒地哀嚎。

  戰鬥終於平息了。雖然死了些士兵,但自己親自帶兵把狼窩端了,克拉麗絲女公爵情緒分外好。

  一回到宮殿,克拉麗絲女公爵便立即命人將這件大事傳播到埃拉城的大街小巷。

  這天夜裡,宮殿裡舉行了隆重的慶祝儀式,尊貴的克拉麗絲女公爵高高坐在權利的寶座上,享用美酒和無數阿諛奉承者的讚美。

  然而,這天深夜,一條狼報復性地襲擊了一處民宅,造成了惡劣的影響。這等於狠狠地扇了女公爵一巴掌。

  一場規模更為宏大的獵狼行動在女公爵的倡導下,隆重開啟,不斷有狼被繩之以法。

  女公爵命人將一條條死狼穿在長矛上示眾,城牆下很快豎起一片奇特的狼的「屍林」。

  當克拉麗絲女公爵從城牆上俯瞰尖矛穿透狼的身體,她那冷酷無情的雙眼,令陪伴身旁的庭臣們面如土色。

  他們明白,挑戰女公爵權威的下場會異常慘烈。

  自克拉麗絲登基以來,從遙遠的西部不斷傳來伯索公爵的侄子賽爾維斯特羅招兵買馬的消息。

  當克拉麗絲的宮廷里還在為應戰或談判爭吵不休時,一支龐大的軍隊穿越平原與河流,隆隆地向埃拉城開進。

  與伯索公爵的鐵腕政權相比較,克拉麗絲的統治還很羸弱。

  由於她傲慢無禮又缺乏經驗,加之當權後的利益分配不均,很快便失去一些朝臣的擁護,宮廷內根本無法形成統一戰線。

  甚至有人暗地裡勾結叛軍,隨時準備背叛女公爵。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就是其中一員。因為他發現克拉麗絲根本不願意跟他結婚,她從頭到尾只是利用他而已。

  從小看慣了血腥殺戮的克拉麗絲怎能容忍被人背叛。

  她秘密查出背叛她的朝臣名單,並迅速做出反擊。僅僅花費了一個夜晚,七位朝中重臣,包括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在內,全部被殺死在自己的官邸內。

  女公爵的心狠手辣令時局更加動盪,宮廷里人人自危。

  內憂外患,宮廷管家泰巴多爾極力勸說女公爵與丈夫夏青染和好。這對新婚夫婦如今形同陌路。

  「如果你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就絕不會說出這種蠢話了。」克拉麗絲冷漠地拒絕了。

  「可你親手處死了叛賊加萊阿佐,這還不能表明對夏青染的誠意嗎?」宮廷管家自然清楚女公爵與僱傭兵隊長加萊阿佐之間的緋聞。

  「假設,」女公爵的神色變得微妙起來,「我只是假設,假設有人殺了你至親至愛的人,你會原諒他嗎?」

  「這……」宮廷管家泰巴多爾沉默了。

  許久,他抬起頭,嚴肅地說:「在國家安危面前,任何個人恩怨都應暫時放下,只有同仇敵愾保家衛國,才是埃拉公國的臣民該做的。」

  「說到底,這只是我和賽爾維斯特羅之間的權利戰爭,既然加萊阿佐能背叛我,夏青染也能。」克拉麗絲不以為然。

  「加萊阿佐怎麼能跟夏青染相提並論!加萊阿佐那種有奶就是娘的小人,根本沒有原則可言!」宮廷管家泰巴多爾嚴肅地反駁,


  「沒有夏家的支持,我們該拿什麼抗衡叛軍?難道把公爵的王座讓給賽爾維斯特羅那個叛賊嗎?」

  聽到這話,克拉麗絲噌的從寶座上站起來,她的臉色難看極了:「休想!除非他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那就與夏青染和好吧!最好還能獲得王者城堡中那位王子的支持。大軍壓境,容不得片刻遲疑!」

  「為什麼非得求他!我身為女公爵,無法駕馭臣子,豈不成了擺設!傳我的命令,讓夏青染做好抵禦叛軍的準備!」

  克拉麗絲板著臉吩咐宮廷管家泰巴多爾,「派人去請『王者城堡』的王子殿下,他答應過為我們出戰的。」

  「逼迫夏青染打仗,就不怕他臨陣倒戈嗎?」宮廷管家泰巴多爾憂慮地問。

  「就算他想,那個東方王子也不會答應,王子絕不會把夏綠凝拱手讓給情敵。就憑這一點,他們也不可能與賽爾維斯特羅結成聯盟!」克拉麗絲看起來胸有成竹。

  夏青染被召入宮時穿著喪服,他面目憔悴,神情恍惚,還沉浸在喪父之痛中。

  他陰著臉一言不發,甚至不肯抬眼看一下高高在上的女公爵,仿佛她是空氣。

  今非昔比。他曾經深愛的妻子如今是女公爵,她志得意滿,權傾天下,掌握著對所有人生殺予奪的權利。

  她不再是他深愛的那個女子。她曾清澈明媚的眼睛,如今蒙蔽了污垢與灰塵,除了權利,什麼也入不了她的眼。

  他們倆已咫尺天涯,恍若隔世。

  克拉麗絲女公爵似乎也遺忘了,是夏青染在危難中將她從王宮祈禱室救走;忘了是他在賽爾維斯特羅宣布登基時拼死保住了她的命;她甚至忘了自己還有個丈夫。

  爬上權利的峰頂,腳下的一切不過是螻蟻。誰敢讓她不爽就殺誰,這便是從父親那裡繼承來嗜血本性。

  「我命令你領兵迎戰叛臣賊子賽爾維斯特羅,你是否想好了戰勝叛軍的方法?」克拉麗絲傲慢地問夏青染。

  「為何要謀害我父親?」夏青染避而不答,他猛然抬起頭,目光如刀一般,直逼向女公爵。

  「他擋了我的道!」克拉麗絲臉色一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要殺了你!」夏青染憤怒撲向王座,隨即被伺候一旁的士兵拿下。

  夏青染掙扎著,眼睛裡冒著火,胸口劇烈地起伏。仇恨在他血管里沸騰,他眼裡的不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她是魔頭,是殺父仇人!

  「你殺得了我嗎?」克拉麗絲輕蔑地說,「惹怒了我,別想活著走出去!」

  「哼!你不殺我,我就一定會殺了你!」夏青染咬破嘴唇,血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悔恨在他胸膛里洶湧,

  「我怎麼會愛上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害死父親的是我自己啊!父親,我有罪啊!父親!」夏青染泣不成聲。

  「你母親和妹妹呢?也跟你一起死嗎?」克拉麗絲懂得夏青染的軟肋在哪裡,

  「來人!立刻把夏青染的母親和妹妹囚禁起來,如果仗打贏了就放人,輸了即刻處死她們!」

  「慢著!」一個堅毅響亮的反對聲傳來,「王者城堡」的王子殿下邁著大步走進大廳,他一身戎裝,英姿颯爽。

  女公爵克拉麗絲抬眼搜尋膽敢反對她的人,當她的目光落在穿著鎧甲的王子身上時,怒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意的神情。

  「禍起蕭牆,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打垮的。叛軍兵臨城下,目前最緊要的是討論作戰方案。

  「埃拉城所有人都應該齊心協力共同對敵,大戰之前引發內訌,敢問女公爵這是何意?」明澈不滿地望著被一眾士兵壓制的夏青染。

  「王子殿下所言極是,可惜這位不懂,非要在這種時候報私仇。」克拉麗絲避重就輕,回答得極為敷衍。

  「懇請女公爵放了夏青染,我願意同他並肩作戰,擊敗叛臣賊子!」明澈說。

  「方才他還揚言要殺我,一轉身就肯為我賣命?我怎麼不敢相信呢!」克拉麗絲陰陽怪氣地說。

  這語氣,這表情,像極了死去的伯索公爵。

  「夏青染是何等人物,他捍衛的是騎士的尊嚴,保衛的自己的國家和人民,怎麼能說為你賣命呢?」明澈義正辭嚴地糾正道。

  克拉麗絲撲哧一聲,笑了:「隨你怎麼說,只要夏青染肯帶兵擊退叛軍,我就立刻升任他為新的財政大臣!但是,」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可怕,「倘若他膽敢背叛我,我先沒收你的城堡以及土地,再殺他母親和妹妹,如何?」

  「你最好不要動夏綠凝和她母親!」明澈面露寒霜,「否則誰先死還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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