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債務
每一次，只要我入夢，那幅景像，就會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燒死她！燒死她！」
「吾等偉大的神明，不會原諒你的！」
……
那些將我捆上火刑架的人如是說；
這樣的話，重複了多少遍？我好像已經忘記了……
烈火從我的腳底下開始蔓延，跳動地火苗正將我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蠶食。
那種痛覺……很疼……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身上爬一樣。
我在火中哀嚎著，內心一直在向著偉大的聖芙蘭卡智慧主，重複著那句話——
「我不是！對不起！救救我吧！」
可無論我怎麼懺悔，神的聲音遲遲沒有給予我回答。
「神啊！您還在嗎？若是您在的話，請救救我！」
沉默，無人回應。
熊熊大火將我徹底的吞噬，我用盡最後的力氣，看著眼前的手舞足蹈地同胞們。
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仿佛做了一件偉大的事情。
他們就這樣笑著，笑著看著我。
「啊！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災難降臨到我們的頭上了！」
「啊！魔女一死，這樣天下就太平了！」
「啊……」
「如果……我能夠為了他們做些什麼，我當然願意，哪怕是獻出我的生命！」
我從未想過！我竟會為了這樣的一群人，選擇犧牲我自己！
不甘心！
「汝將成為吾等在人世間，清掃世間疾苦的覺者」
我所聆聽的「神諭」，竟是神明將我推入深淵的騙局！！
不甘心！！
「美好的事情嗎？唔……大概是戰爭早些結束吧！這樣，就不會有人會死在這裡了！」
我為了那所謂的「美好」而戰，竟會成為我最後的，那可笑的墓志銘！！！
不甘心啊！！！
「我恨他們，他們所做的一切！我恨他們對我做出的欺騙！」
「恨！恨！恨！」
恨啊！！！
……
薇薇安再次睜開眼，看著周圍的一切。華麗，寧靜的房間裡，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縞沉茶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顯得她格外美麗，可是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陰暗。
「這個「夢」，我是第幾次做了?」
耶特格特
「我說啊，格里茲先生，您真的有必要帶著我和小超一起去嘛！」曼斯羅耶對著身後的格里茲抱怨道，不情願地向著開拓者商會的方向走去。
「有必要！很有必要！」格里茲壞笑著趕著倆小子說道：「曼斯羅耶呀~你要想，車可不是我借的，當然也不是我弄壞的咯！所以呀，老老實實的和我去道歉吧！」。
「可是！我可不想去丟人啊！」曼斯羅耶繼續抱怨道。
「那你們就別把車弄沒了唄！」
「可是……哎呀！小超！快幫我說說話呀！」
曼斯羅耶拉著小超的手，示意他幫自己說說話，可是小超的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欸！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曼斯羅耶氣急敗壞，很顯然，小超也不想理會這個從鐵匠鋪抱怨到現在的傢伙。
「好了，我們都到人家門口了！快去和人家好好解釋解釋！說不定人家就讓你們幫忙干點小活就行了！快去快去！」格里茲壞笑著把兩人硬推了進去，雖然曼斯羅耶十分抗拒，不過還是拗不過格里茲。至於原因嘛，那就是打鐵人多年磨練出來的力氣。
「哦？你們是來還車的嗎？」眼尖的竹內立馬就注意到了混跡在人群中的小超和曼斯羅耶二人。
「啊……啊哈哈……是……是的！我們是來換！哦不對！是來還車的！對！還車……欸嘿嘿……」
曼斯羅耶滿臉堆笑地看著竹內，想要極力地把馬車被毀的事情瞞過去。而竹內看著眼前滿臉憨笑的孩子，又看了看門口靠著門框壞笑的格里茲。稍加思索之後，心中便得出了個大概來，然後又微笑著說道：「那麼，車你們放哪裡了呢？」。
「啊……這……」
「嗯？」
「啊哈哈！瞧我們這記性！車子……車子都還在我家門口停著呢！嘿嘿……」
「哦？」竹內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曼斯羅耶，但臉上的笑容並未抹去，反而像是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的更歡了。
「那還是請你們把車開回來吧！這樣我也好交差！」
「啊……我們……我們可能要遲點！」
「哦？為什麼？」
「哎呀，竹內姐！你要想，馬拉著車這麼久，我們是不是要給馬餵點東西，好好犒勞一下，不是嘛！嘿嘿……」曼斯羅耶應付著，朝著小超使眼色，想讓小超把這謊圓下去。可是小超看著曼斯羅耶這漏洞百出的話與竹內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樣子，實在是不想摻和。向曼斯羅耶投出一個無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欸？你們也在這啊！」
正當曼斯羅耶想要回頭指著小超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朝著二人走來，二人回頭望去，是一個身穿白袍，黑髮異瞳的少女。
少女對著小超和曼斯羅耶打招呼，笑著說道：「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你們來找我有事嗎？」。
「你是？」小超上下打量著，可還是想不起自己何時見過眼前這位。
「嗯……你好？請問你是？」
「怎麼？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嗎？」
「唔……確實，沒啥印象呢……」曼斯羅耶疑惑著，和小超對視了片刻後，仍是沒有答案。
「你們兩個！我帶著你們走出沙漠，你們反而還把我給忘了！」少女雙手叉腰，抱怨道：「我，是克勞蒂婭！克·勞·蒂·婭！」。
「啊？！！！」
「啊什麼！我只是當時帶著兜帽而已，你們難道就只記住一個頭上長著白布的人嗎！」
「唔……不好意思……」
「道歉也沒用，我生氣了！」
「那……你想怎麼樣？」
「請我吃飯。」
「什麼？」
「請！我！吃！飯！」，克勞蒂婭一字一句地說道：「之前救你們，把我的盤纏弄丟了！害得我現在都在接委託賺賞金！你們兩位可好，連我這救命恩人都忘記了！哎，真是傷透我的心了！」。
「幾位，我能不能稍微打斷一下嗎？」一旁的竹內有些站不住了，說道：「還請兩位快點把租賃的馬車還回來，不然的話，我們可不好交差！」。
「馬車？他們那輛？不是已經被炸沒了嗎？」克勞蒂婭詫異地說道：「之前我和他們相遇的時候，馬車就被那群山賊給炸了，馬都跑……」。
「別！」小超和曼斯羅耶趕忙打斷道。而此時的竹內聽後，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
「哦？是這樣的嗎，兩位？」竹內的語氣變得友善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勉強。她盯著小超和曼斯羅耶，就像是盯著獵物的眼鏡蛇，一股無形的威壓在此時鎮住所有人，不參與此事的其他人也被這股威壓給震懾住，紛紛看向前台的那位接待員。沒想到平日裡那位溫文爾雅的接待員小姐，也有這般能力！
「啊哈哈……那個……竹內姐，你……不會是在生氣吧！」曼斯羅耶不打趣地問道。
「沒有哦，我沒有生氣哦~」竹內一邊說，一邊盯著曼斯羅耶。她最開始還以為是倆小子不小心把馬車哪個零件弄壞了，可沒想到竟會是如此……
「所以，兩位，還請你們說實話，那輛車，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呃……」
面對這和善的表情，小超和曼斯羅耶也只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竹內。
「啊，原來是這樣的嗎？」
「是啊……誰知道路上會遇到這種倒霉事啊！嘿嘿嘿……」曼斯羅耶應和道。
「那兩位還是得走一下流程哦！」竹內微笑著從櫃檯的抽屜里，拿出一份合同來。
「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損壞的話是十倍賠償，一共是十五萬弗雷，請問兩位帶錢過來了嗎？」
「那個……這個……嘿嘿，竹內姐，我們兩個小孩子家家的，哪來那麼多錢呀！」曼斯羅耶笑著說道。
「那也可以我們商會做事抵債，按照最高的佣金計算，大概也就花個十年的樣子吧！」
竹內短短的幾句話，就讓二人打了個寒顫。
「你把他們兩個抓去幹活，那我這店子還怎麼開呀！」
格里茲瀟灑地走進來，只見他靠著前台對竹內擺出一副散漫的態度說道：「我說，竹內小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就算了吧！咱們怎麼能和小孩子計較這些呢？」。
「那可不行！」，竹內抱胸說道：「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能說說就算了呢？」。
「欸，你……」
竹內擺了擺手，讓格里茲不要再說下去。
「這樣吧，既然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不如你們幫我解決一個麻煩，這樣，關於租賃的費用就一筆勾銷了！」
「麻煩？」此前不開口說話的小超思索著竹內所說的麻煩。
「欸？還有這種好事？！」曼斯羅耶一下子炸了起來，拉著小超說道：「不用考慮了，我們接了！嘿嘿，只要不用還……哦不，只要不能解決竹內姐姐的麻煩，我們當然願意！」。
「餵……」小超在一旁抗議道。
「呵呵，這麼快就決定了呀！那行，給！這是你們路上能用到的工具！「竹內掏出一份文件交給小超。
「嘿嘿，那我們也不在這麻煩竹內姐您了！我們先走了！」曼斯羅耶一把奪過小超手中的文件，拉著小超就往門外跑。
「喂！你們等等我！」克勞蒂婭也跟了上去，格里茲望著跑遠的三人，回頭對著竹內小聲地說道：「你給了他們什麼？」。
「我不明白，格里茲先生，您指的是什麼？」
「別裝糊塗了。」
「只不過是一些擾亂商隊線路的魔物情報而已。」
「這樣？」格里茲盯著竹內，二人就這樣對視著。
「不然還能怎樣？」竹內扭開頭說道：「行了！格里茲先生，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那請回吧，請不要干擾我辦公！」。
「你覺得我找你，就只是為了幫他們收拾爛攤子嗎？」
「難道不是嗎？」
「過幾天，我會去一趟聖芙蘭卡，帶著他們一起。」
「是為了取『報酬』？還是……」竹內的話戛然而止，她瞥了一眼格里茲。
「……」，格里茲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晦，說：「這不關你的事，只是為了帶他們參加成人禮罷了！」。
「只是這樣？」
「嗯，只是這樣……」
「那好吧！到時候你來商會找我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會幫你安排好。」竹內擺了擺手，示意格里茲離開。格里茲見事情已經辦妥了，轉身就要走。
「等等。」竹內喊道：「錢還沒結呢！」。
「多少？」格里茲轉過身去，只見竹內用手指在櫃檯上劃著名一個個數字，當她把最後一個零劃完時，格里茲顯然是有些生氣。
「你確定你沒算錯？」格里茲臉黑著說道。
「並沒有哦！二十萬弗雷，謝謝惠顧！」竹內拍了拍手上的灰說道。
「你不是讓他們去幫你解決麻煩了嗎？這怎麼還給我加上了？」
「對啊！解決麻煩，租賃費一筆勾銷哦！我又沒說是賠償費用。「
「……」
「呵呵」竹內笑著說道：「那麼，是現金還是支票呢？」。
「你這傢伙！」
格里茲雖然氣的眉毛都歪了，但還是不情願地把錢付了。
「謝謝惠顧~」
「不用謝，再見！哦不，下個星期三再見！」
格里茲甩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家走去，只留下竹內一人沾沾自喜。
「燒死她！燒死她！」
「吾等偉大的神明，不會原諒你的！」
……
那些將我捆上火刑架的人如是說；
這樣的話，重複了多少遍？我好像已經忘記了……
烈火從我的腳底下開始蔓延，跳動地火苗正將我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蠶食。
那種痛覺……很疼……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身上爬一樣。
我在火中哀嚎著，內心一直在向著偉大的聖芙蘭卡智慧主，重複著那句話——
「我不是！對不起！救救我吧！」
可無論我怎麼懺悔，神的聲音遲遲沒有給予我回答。
「神啊！您還在嗎？若是您在的話，請救救我！」
沉默，無人回應。
熊熊大火將我徹底的吞噬，我用盡最後的力氣，看著眼前的手舞足蹈地同胞們。
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仿佛做了一件偉大的事情。
他們就這樣笑著，笑著看著我。
「啊！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災難降臨到我們的頭上了！」
「啊！魔女一死，這樣天下就太平了！」
「啊……」
「如果……我能夠為了他們做些什麼，我當然願意，哪怕是獻出我的生命！」
我從未想過！我竟會為了這樣的一群人，選擇犧牲我自己！
不甘心！
「汝將成為吾等在人世間，清掃世間疾苦的覺者」
我所聆聽的「神諭」，竟是神明將我推入深淵的騙局！！
不甘心！！
「美好的事情嗎？唔……大概是戰爭早些結束吧！這樣，就不會有人會死在這裡了！」
我為了那所謂的「美好」而戰，竟會成為我最後的，那可笑的墓志銘！！！
不甘心啊！！！
「我恨他們，他們所做的一切！我恨他們對我做出的欺騙！」
「恨！恨！恨！」
恨啊！！！
……
薇薇安再次睜開眼，看著周圍的一切。華麗，寧靜的房間裡，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縞沉茶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顯得她格外美麗，可是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陰暗。
「這個「夢」，我是第幾次做了?」
耶特格特
「我說啊，格里茲先生，您真的有必要帶著我和小超一起去嘛！」曼斯羅耶對著身後的格里茲抱怨道，不情願地向著開拓者商會的方向走去。
「有必要！很有必要！」格里茲壞笑著趕著倆小子說道：「曼斯羅耶呀~你要想，車可不是我借的，當然也不是我弄壞的咯！所以呀，老老實實的和我去道歉吧！」。
「可是！我可不想去丟人啊！」曼斯羅耶繼續抱怨道。
「那你們就別把車弄沒了唄！」
「可是……哎呀！小超！快幫我說說話呀！」
曼斯羅耶拉著小超的手，示意他幫自己說說話，可是小超的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欸！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曼斯羅耶氣急敗壞，很顯然，小超也不想理會這個從鐵匠鋪抱怨到現在的傢伙。
「好了，我們都到人家門口了！快去和人家好好解釋解釋！說不定人家就讓你們幫忙干點小活就行了！快去快去！」格里茲壞笑著把兩人硬推了進去，雖然曼斯羅耶十分抗拒，不過還是拗不過格里茲。至於原因嘛，那就是打鐵人多年磨練出來的力氣。
「哦？你們是來還車的嗎？」眼尖的竹內立馬就注意到了混跡在人群中的小超和曼斯羅耶二人。
「啊……啊哈哈……是……是的！我們是來換！哦不對！是來還車的！對！還車……欸嘿嘿……」
曼斯羅耶滿臉堆笑地看著竹內，想要極力地把馬車被毀的事情瞞過去。而竹內看著眼前滿臉憨笑的孩子，又看了看門口靠著門框壞笑的格里茲。稍加思索之後，心中便得出了個大概來，然後又微笑著說道：「那麼，車你們放哪裡了呢？」。
「啊……這……」
「嗯？」
「啊哈哈！瞧我們這記性！車子……車子都還在我家門口停著呢！嘿嘿……」
「哦？」竹內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曼斯羅耶，但臉上的笑容並未抹去，反而像是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的更歡了。
「那還是請你們把車開回來吧！這樣我也好交差！」
「啊……我們……我們可能要遲點！」
「哦？為什麼？」
「哎呀，竹內姐！你要想，馬拉著車這麼久，我們是不是要給馬餵點東西，好好犒勞一下，不是嘛！嘿嘿……」曼斯羅耶應付著，朝著小超使眼色，想讓小超把這謊圓下去。可是小超看著曼斯羅耶這漏洞百出的話與竹內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樣子，實在是不想摻和。向曼斯羅耶投出一個無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欸？你們也在這啊！」
正當曼斯羅耶想要回頭指著小超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朝著二人走來，二人回頭望去，是一個身穿白袍，黑髮異瞳的少女。
少女對著小超和曼斯羅耶打招呼，笑著說道：「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你們來找我有事嗎？」。
「你是？」小超上下打量著，可還是想不起自己何時見過眼前這位。
「嗯……你好？請問你是？」
「怎麼？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嗎？」
「唔……確實，沒啥印象呢……」曼斯羅耶疑惑著，和小超對視了片刻後，仍是沒有答案。
「你們兩個！我帶著你們走出沙漠，你們反而還把我給忘了！」少女雙手叉腰，抱怨道：「我，是克勞蒂婭！克·勞·蒂·婭！」。
「啊？！！！」
「啊什麼！我只是當時帶著兜帽而已，你們難道就只記住一個頭上長著白布的人嗎！」
「唔……不好意思……」
「道歉也沒用，我生氣了！」
「那……你想怎麼樣？」
「請我吃飯。」
「什麼？」
「請！我！吃！飯！」，克勞蒂婭一字一句地說道：「之前救你們，把我的盤纏弄丟了！害得我現在都在接委託賺賞金！你們兩位可好，連我這救命恩人都忘記了！哎，真是傷透我的心了！」。
「幾位，我能不能稍微打斷一下嗎？」一旁的竹內有些站不住了，說道：「還請兩位快點把租賃的馬車還回來，不然的話，我們可不好交差！」。
「馬車？他們那輛？不是已經被炸沒了嗎？」克勞蒂婭詫異地說道：「之前我和他們相遇的時候，馬車就被那群山賊給炸了，馬都跑……」。
「別！」小超和曼斯羅耶趕忙打斷道。而此時的竹內聽後，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
「哦？是這樣的嗎，兩位？」竹內的語氣變得友善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勉強。她盯著小超和曼斯羅耶，就像是盯著獵物的眼鏡蛇，一股無形的威壓在此時鎮住所有人，不參與此事的其他人也被這股威壓給震懾住，紛紛看向前台的那位接待員。沒想到平日裡那位溫文爾雅的接待員小姐，也有這般能力！
「啊哈哈……那個……竹內姐，你……不會是在生氣吧！」曼斯羅耶不打趣地問道。
「沒有哦，我沒有生氣哦~」竹內一邊說，一邊盯著曼斯羅耶。她最開始還以為是倆小子不小心把馬車哪個零件弄壞了，可沒想到竟會是如此……
「所以，兩位，還請你們說實話，那輛車，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呃……」
面對這和善的表情，小超和曼斯羅耶也只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竹內。
「啊，原來是這樣的嗎？」
「是啊……誰知道路上會遇到這種倒霉事啊！嘿嘿嘿……」曼斯羅耶應和道。
「那兩位還是得走一下流程哦！」竹內微笑著從櫃檯的抽屜里，拿出一份合同來。
「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損壞的話是十倍賠償，一共是十五萬弗雷，請問兩位帶錢過來了嗎？」
「那個……這個……嘿嘿，竹內姐，我們兩個小孩子家家的，哪來那麼多錢呀！」曼斯羅耶笑著說道。
「那也可以我們商會做事抵債，按照最高的佣金計算，大概也就花個十年的樣子吧！」
竹內短短的幾句話，就讓二人打了個寒顫。
「你把他們兩個抓去幹活，那我這店子還怎麼開呀！」
格里茲瀟灑地走進來，只見他靠著前台對竹內擺出一副散漫的態度說道：「我說，竹內小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就算了吧！咱們怎麼能和小孩子計較這些呢？」。
「那可不行！」，竹內抱胸說道：「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能說說就算了呢？」。
「欸，你……」
竹內擺了擺手，讓格里茲不要再說下去。
「這樣吧，既然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不如你們幫我解決一個麻煩，這樣，關於租賃的費用就一筆勾銷了！」
「麻煩？」此前不開口說話的小超思索著竹內所說的麻煩。
「欸？還有這種好事？！」曼斯羅耶一下子炸了起來，拉著小超說道：「不用考慮了，我們接了！嘿嘿，只要不用還……哦不，只要不能解決竹內姐姐的麻煩，我們當然願意！」。
「餵……」小超在一旁抗議道。
「呵呵，這麼快就決定了呀！那行，給！這是你們路上能用到的工具！「竹內掏出一份文件交給小超。
「嘿嘿，那我們也不在這麻煩竹內姐您了！我們先走了！」曼斯羅耶一把奪過小超手中的文件，拉著小超就往門外跑。
「喂！你們等等我！」克勞蒂婭也跟了上去，格里茲望著跑遠的三人，回頭對著竹內小聲地說道：「你給了他們什麼？」。
「我不明白，格里茲先生，您指的是什麼？」
「別裝糊塗了。」
「只不過是一些擾亂商隊線路的魔物情報而已。」
「這樣？」格里茲盯著竹內，二人就這樣對視著。
「不然還能怎樣？」竹內扭開頭說道：「行了！格里茲先生，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那請回吧，請不要干擾我辦公！」。
「你覺得我找你，就只是為了幫他們收拾爛攤子嗎？」
「難道不是嗎？」
「過幾天，我會去一趟聖芙蘭卡，帶著他們一起。」
「是為了取『報酬』？還是……」竹內的話戛然而止，她瞥了一眼格里茲。
「……」，格里茲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晦，說：「這不關你的事，只是為了帶他們參加成人禮罷了！」。
「只是這樣？」
「嗯，只是這樣……」
「那好吧！到時候你來商會找我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會幫你安排好。」竹內擺了擺手，示意格里茲離開。格里茲見事情已經辦妥了，轉身就要走。
「等等。」竹內喊道：「錢還沒結呢！」。
「多少？」格里茲轉過身去，只見竹內用手指在櫃檯上劃著名一個個數字，當她把最後一個零劃完時，格里茲顯然是有些生氣。
「你確定你沒算錯？」格里茲臉黑著說道。
「並沒有哦！二十萬弗雷，謝謝惠顧！」竹內拍了拍手上的灰說道。
「你不是讓他們去幫你解決麻煩了嗎？這怎麼還給我加上了？」
「對啊！解決麻煩，租賃費一筆勾銷哦！我又沒說是賠償費用。「
「……」
「呵呵」竹內笑著說道：「那麼，是現金還是支票呢？」。
「你這傢伙！」
格里茲雖然氣的眉毛都歪了，但還是不情願地把錢付了。
「謝謝惠顧~」
「不用謝，再見！哦不，下個星期三再見！」
格里茲甩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家走去，只留下竹內一人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