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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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治歷:329年王都聖芙蘭卡

  聖芙蘭卡城,是艾達夫海姆的首都。這座城裡生活著大約70萬名伊米爾人,當然,也有其他種族在此定居,是艾達夫海姆最為繁榮的城市。在王都的中心矗立著一座輝煌的宮殿,那是艾達夫海姆直系貴族們生活的地方,因為大部分由潔白的活石建造,所以得名為「白宮」。

  「我有要事稟告陛下!」一名身穿淺藍色法袍的伊米爾人手中拿著一封信件對駐守在白宮外的士兵說道。

  「交給我就好!卡薩丁卿」一名身著華麗的貴婦出現在這位名為卡薩丁的術士後面。

  卡薩丁回頭看向那位貴婦,激動地說道:「是薇薇安卿啊!太好了!」。然後對著身後的這位婦人行禮說道:「願我主護佑,薇薇安卿!」。

  「願我主護佑,卡薩丁卿!」名為薇薇安回禮道:「把它交給我就好,我會稟告陛下的!」。

  「太好了!謝謝您!」卡薩丁放心地將手中的信件交付給薇薇安,「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帶我向陛下問好!」。

  「嗯,我會的!卡薩丁卿!」薇薇安微笑著目送卡薩丁離開,然後徑直走向白宮內,回到自己的宮寢。她小心翼翼地拆開手中的信封,將裡面的白紙小心地打開,掃視著上面記錄的文字。一會兒便坐在椅子上抬頭望向天花板。「克拉西米礦井嗎......呵呵......看來這位查理大帝也在打著自己的算盤呢!」。於是,她將信塞進一副新的信封內,將它重新包裝好,轉身走向宮寢外。

  另一邊,小超突然醒來,望向四周陌生的環境。

  「喲!你醒了?」坐在一旁的克勞蒂婭對著醒來的小超說道。

  「這裡是哪裡?」

  「我們被游擊騎兵救了,現在在他們的車上。」

  「我和曼斯羅耶不是在克拉西米礦井裡嗎?怎麼突然在這了。」小超疑惑地問道。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我和他們進入克拉西米礦井內,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里找到了你們,當時找到你們兩個的時候,你們就陷入了昏迷。」克勞蒂婭一邊對著肩膀敷藥,一邊說道,「除了你們兩個,周圍找到了暈厥的礦工們,至於你們兩個為什麼昏厥,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

  「暈厥?」小超坐起身來,扶著頭說道:「那你們看見那個建築物了嗎?」

  「建築物?什麼建築物?」克勞蒂婭疑惑地看著小超,「當時那個洞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你們。」

  「是嗎......真奇怪!」小超有點摸不著頭腦,將自己和曼斯羅耶在克拉西米礦井內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克勞蒂婭。

  「巨大的門,巨大的雕像......這可真是夠奇怪的!」克勞蒂婭半信半疑地思索著。

  「等等......曼斯羅耶去哪了?」

  「那個傢伙嗎?哦!他在另外一輛車上。」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

  「耶特格特咯,不然要去哪裡?」克勞蒂婭回答道。

  大約三個小時後,游擊騎兵的車隊停在了耶特格特的開拓者商會門前。

  「我們就把你們放在這裡了。」送他們來耶特格特的騎兵隊長說道。

  「嗯!願我主護佑,感謝你們的順風車!」克勞蒂婭對騎兵隊長鞠躬道。然後目送著對方的車隊離開。

  「呼!終於到家了!」曼斯羅耶伸了伸懶腰說道。

  「確實,這一路上經歷的事情太多,難免有些疲憊。」克勞蒂婭補充道,「我剛好要進去辦點事情,你們要不然跟我一起進去?」

  「我們......還是不進去了吧......」曼斯羅耶的臉上突然緊張了起來,他挪向一旁的小超,右手一直扯著他的衣服,示意讓他靠近自己。

  「怎麼了?」小超靠近曼斯羅耶問道。

  「哎呀!你忘了我們在商會租車這事情了嗎!」曼斯羅耶緊張地說道。

  「租車?哦!我想起來了!」小超一聽租車這事情,立馬反應過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得溜了......」。

  「不然呢!趕緊找個理由把她支開。」曼斯羅耶說道。然後二人轉身面向克勞蒂婭說道,「那個......我們兩個......就不進去了吧!」。

  看著二人古怪的行為,克勞蒂婭感到疑惑,索性她也沒多想,說道:「那好吧!我這些日子一直都會在這個鎮子,如果你們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直接來這裡找我就行!」說完便伸出右手,「那我們就此別過吧!」。


  克勞蒂婭和兩人握手後,大步走進開拓者商會。二人也轉身走向自家的鐵匠鋪。

  白宮內,一名頭戴王冠,身著華麗貂皮的男人閉著眼正坐在大廳的王座上。而在王座之下的,是一眾演奏曲譜的宮廷音師。男人享受著樂師們演奏的曲調,手指隨著樂曲的調子舞動,而身旁的小桌上擺放著一瓶上等的美酒和一封被拆開的信件。樂曲美妙而又動聽,男人仿佛置身於世外,沉浸於此。

  「叮噹」

  一股刺耳的聲音打斷了樂師們的演奏,樂師們瞬間緊張了起來,眾人額頭上不免冒出了冷汗。他們齊齊看向聲音的源頭,是他們其中的一名樂師手中的提琴突然斷了弦。那名被盯著的宮廷樂師此時緊張極了,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划過。而王座之上的男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雜音所吸引,睜開眼望向那名打斷這動人樂曲的罪人。

  「是汝打斷這美妙無比的樂曲嗎?」男人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名犯了錯的樂師,此時在場的宮廷樂師都為她捏了把冷汗。而那名拉斷了手中提琴的樂師行禮也是無比的恐慌,全身開始顫抖著,一不小心就將握在手中的提琴滑落在了地上,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是......是我......陛下......」那名宮廷樂師顫顫巍巍地說道:「請陛下......恕罪」。

  「哦?恕罪?」男人從王座上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到了那名樂師面前。那名樂師也不敢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臉上的表情顯露出一股絕望。

  「抬起頭,正視余!」男人命令道,隨後樂師便抬頭望向男人,那是一張經歷過歲月洗禮過的臉,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左臉頰上有著一道明顯的刀疤,以及他運籌帷幄的神情。沒錯,他就是當今艾達夫海姆的第十五位皇帝,查理大帝。

  「陛......下......」那名樂師的聲音越來越顫抖,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嗯,汝的眼睛很好看,就像兩顆相生相伴的寶石。」然而,等待她的並不是責罰,而是誇獎。在場的其餘人無一不從剛才的緊張轉變為羨慕,甚至還帶點嫉妒。要知道,能得到皇帝的稱讚,之後的日子將會是如履平地,或許還會獲得爵位,從此以後再也不用為了生計奔波。

  「啊!陛下!」那名樂師心中也明白這一點,從剛才絕望轉變為期待,她開始憧憬自己之後的生活了。只要眼前這位的一句話,她就能徹底地告別現在的生活,擁抱未來,那無比美好的未來!

  「所以......」查理大帝臉上露出了玩味之色,「汝並不介意余將它作為我萬千收藏中的一樣吧!」

  此時此刻,大廳里鴉雀無聲,因為在場的眾人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剛才投向羨慕,甚至帶點嫉妒的目光開始後怕,眾人的後背開始冒冷汗,汗水浸潤了整件衣裳。

  「陛下......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噓」

  查理大帝用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一隻手掐住她的臉說道:「如此美麗之物,余當然不捨得從眼前溜走!與其讓它在你臉上,從此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倒不如成為余之收藏!讓它發揮出它該有的美麗!」查理大帝用力的捏著她的臉,越說越激動。而此時的樂師,也明白了這位皇帝所表達的意思,眼神瞬間黯然失色,臉上的神情也從期待變成了絕望。

  「不!不要!我求求您!」她抱住查理大帝的腿嚎啕大哭地說道,然而這種毫無意義地做法並不會使查理大帝改變自己的想法。

  「衛兵!」查理大帝朝著大門喊道,兩名身著綠色鎧甲的士兵徑直走向查理大帝。「把她的雙眼挖出來,放到余的收藏室里去。」查理大帝命令道,兩名士兵也毫不猶豫地將跪在地上的那名樂師拖走,而那名樂師卻還在苦苦哀求查理大帝放過她,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白宮,漸漸地一切又歸於平靜,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汝等退下吧,今天發生的事情,屬實是令余感到掃興。」查理大帝招了招手,身後的宮廷樂師們也不敢在此地多逗留,匆匆忙忙地帶著手中吃飯的傢伙離開了。看著眾人的離去,查理大帝轉身慢步回到王座上,此時,剛才還灰濛濛的天空突然露出了些許亮光,照耀在了白宮上,使得它更加輝煌了些,這或許昭示著艾達夫海姆的國運興久不衰。

  「克拉西米礦井......看來余的計劃要提前了呢!」

  此時此刻,曼斯羅耶和小超二人也走到了自家的鐵匠鋪門前。

  不過二人並沒有著急地進去,他們坐在門口,思索著該怎樣和屋內的那位說明這幾天發生的情況。


  「我說,要不你來開口?」曼斯羅耶對著一旁的小超說道。

  「不行!」小超說道:「怎麼說也應該是我們兩人一起說吧!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會背這口鍋的!」曼斯羅耶不滿地抱怨道:「租車的十倍賠款,以及貨物的丟失都不是我的錯!反正我是不會說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錯咯?」小超聽罷,氣不打一處來說道:「這事情本來就不是小事!必須我們兩個人一起才能說明白!」

  「哎呀你去!」

  「我們一起!」

  「我不去!」

  「你小子不要來這一套!」

  「反正不是我的錯!」

  正當二人還在糾結怎麼開口的時候,鐵匠鋪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形高大威猛,留著一拉渣鬍子的中年人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爭吵的二人。「格里茲先生!你怎麼在這!」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們兩個是真的當我耳朵聾嗎?臭小子!」被二人稱為格里茲的中年人對著二人數落道。過了一會,格里茲示意二人跟他進屋裡,二人也情不自願的跟著格里茲進去了。屋內雜亂的擺放著各種工具和鋼錠,乍一看上去,這哪是鍛造屋,簡直和城鎮垃圾場別無二致。

  「說吧,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格里茲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看著眼前忐忑不安的二人說道。小超和曼斯羅耶聽後,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格里茲。

  「也就是說,你們倆把貨弄丟了,而且還欠了商會一筆錢咯?」格里茲盯著二人說道。

  「是......是的......格里茲先生......」

  「也就是這些個事情,你倆就在門口呆著不敢進屋?」

  「是......是小超的錯!和我沒關係!」曼斯羅耶指著小超說道。

  「.......」格里茲陷入了沉默,站起身來走向二人。

  二人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格里茲,都低下頭,不敢說話。

  「回來就好......」格里茲蹲下身來,抱住二人說道。

  「誒?」曼斯羅耶詫異道。

  「我說,你們能夠活著回來就好......比起那些東西,你們的命可重要的多啊!」

  「那商會那邊......」

  「商會那邊的事情,我明天會去說明的......」

  「對不起,格里茲先生......」

  「你們不用道歉,畢竟遇上這種事情,誰也不能避免,你們能夠活著回來就已經是最大的挽回了!」格里茲鬆開手,站起身來說道:「行了,這幾天你們一定很累了吧,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辦就行!」

  「可是我們倆連飯都還沒吃呢!」曼斯羅耶嚷嚷道,不過很快被小超捂住嘴。

  「哦?還沒吃飯?那我去做吧!」格里茲聽後,笑著說道。

  「還是我去吧!」小超連忙拉著格里茲的手說道,回頭瞪了一眼曼斯羅耶。此時的曼斯羅耶聽到格里茲要下廚,瞬間明白了小超的意思,連忙說道:「誒嘿嘿,格里茲先生就讓小超來吧!」。

  「啊?這樣啊,那你不要緊吧!畢竟這幾天也有這麼累了。」

  「哎呀,沒事沒事!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了!」小超笑著說道,於是二人連哄帶騙的讓格里茲放棄了掌勺的想法,格里茲也摸不著頭腦的走向屋內的院子裡去。此時的二人才鬆了一口氣。

  「呼!幸虧沒讓格里茲先生來做飯,不然......」小超想想都覺得後怕,上一次格里茲做飯都還只存在上一次。

  「還得是你......不然我們倆今晚可能要去教會看病了!」曼斯羅耶想起了上次吃了飯過後,二人一直不停的嘔吐,格里茲先生連忙扛著二人跑到教會去,結果才發現是食物中毒,從此之後,三人的飯都是曼斯羅耶和小超二人輪流來做。至于格里茲,他現在都不知道那次事件和自己做的飯有關。

  「所以,跟我去廚房吧!」小超拍著曼斯羅耶的肩膀笑著說道。

  「哈?不是你去做飯嗎???」

  「我又沒說就我一個人呀!」

  「啊???我不去!」

  「這可由不得你了喲!」

  「啊!不要別拉著我去!我想睡覺!」曼斯羅耶被小超拖著拽著往廚房走,而曼斯羅耶拼命地掙扎著,二人的打鬧聲傳到了院子內正在打鐵的格里茲耳里。格里茲一邊聽一邊笑著,笑了一會兒,卻突然拉長了臉,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消失了,他看著手中握著的錘子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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