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東廠」
日頭剛從東邊的山頭顯現，陳左就已經站在了老舊的村口，背著簡陋的行李。陳昊從家裡走出來，手裡捏著一塊小小的玉佩，溫潤卻略顯陳舊。
「這是八卦玉佩，當年一個老道士送的，說是能避邪驅煞。」陳昊將玉佩塞進陳左的手裡，語氣淡然，但眼神中帶著幾分複雜，「雖然是個講究人都知道的俗物，但你拿著總歸好些。」
陳左撫摸著玉佩，八卦紋路深深刻入玉中，玉佩背面還刻著「福祿安康」四個小字。他點了點頭，收好玉佩。
「爸，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去工廠就是干點保安的活，又不是闖龍潭虎穴。」陳左故作輕鬆地說道。
陳昊沒有多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了廠子，眼睛放亮點。有什麼事，回來告訴我。」隨後就頭也不回的家去了。
「左子，這麼積極啊」村長的聲音從大老遠就傳了過來。
「村長早，」陳左木訥地回答道，「一早不到五點就被我爸喊醒了，實在睡不著。」
「昊哥退休了還是一點兒不變啊！」村長爽朗的笑聲好像風兒般在山谷之間來回遊盪。「來根煙吧左子，車等會兒才能來呢。」
陳左接過村長的香菸，從褲子的側兜取出火機給村長點著了煙。
「左子啊，」村長抽了口煙，目光遠遠地望向村莊外連綿的群山，煙霧在山風中散開，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感慨起來，「咱們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活著總不容易。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村里那些故事不？」
陳左愣了一下，點點頭：「您是說那些神啊鬼啊的？」
村長咧嘴笑了笑：「也不全是鬼神。咱們這些深山裡的村子，祖祖輩輩靠山吃山。聽老一輩講，山裡有護著我們的神靈，也有吃人的怪物。你覺得這些是真還是假？」
陳左沒接話，只是默默地抽了一口煙。他從小聽這些故事聽得多了，但長大後總覺得這些不過是老人們編來嚇唬孩子的。
「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村長沒等他回答，接著說道，「可這些年你也看見了，外頭那些地方，變得多快？鐵路修到咱們村邊，商人來來去去，可山還是這座山，神還是那些神。人想改天換地，哪那麼容易？」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低了些：「不過啊，有些東西，也的確不一樣了。你看廠子那邊，十幾年前，誰能想到會有這麼個地方？你知道它為什麼建在咱們這兒嗎？」
陳左搖了搖頭。他確實從來沒深究過工廠的由來，只知道這地方是村里不少人賴以為生的經濟支柱。
村長低聲笑了笑，聲音裡帶著些許莫名的意味：「因為咱們這兒，是遠離那些大城市的地方。可也是有『歷史』的地方。你可能不知道，早在幾百年前，咱們這片山里就有傳說，說有個神叫『裂隙』，連著什麼天上地下的東西。聽著像瞎話，但誰又知道呢？」
「裂隙？」陳左皺起眉頭，「您是說山裡有那種東西？」
村長擺擺手，像是打斷他過於認真的思考：「別瞎琢磨，這種事兒聽聽就得了。廠子能建這兒，肯定是看中咱們村的位置。至於真真假假，跟咱們沒關係。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廠子那邊，有它的規矩，咱們村里人，得學會守規矩。」
陳左聽出了村長語氣中的隱晦警告，但更多的卻是疑惑。他從來沒想過，村子外頭的世界竟然還有這樣古怪的傳說和背景。
「左子，你也別太擔心，」村長拍拍他的肩膀，語氣又恢復了輕鬆，「干好自己的活兒，別瞎打聽。廠子給咱們村帶來了好處，這點你總看得見吧？就當是做個穩當的工作，也為村里出點力。」
「好，我明白了。」陳左點了點頭，雖然心裡依然有些說不清的感覺，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
村長的目光又轉向了遠方，像是在回憶什麼。「咱們這地方啊，從前就靠山吃山。可現在，這山裡頭到底埋著什麼東西，誰又能說得准呢？反正啊，你要記住，規矩就是規矩，守住了，就能活得長久。」
「呦，車來了。」村長的話音剛落，一輛灰色的現代車就停在二人面前。
陳左上車後，發現車上還坐著另一個年輕人，膚色黝黑，穿著一件明顯洗得發白的夾克。
「你也是去廠子上班的吧？」陳左主動問道。
「對咯！我叫向峰，剛從老家過來。」向峰的口音帶著濃重的鄉音，「聽說這廠子待遇不錯，我膽子大，夜班不怕。」
嗓門快趕上村長了，陳左心想，聽著他爽朗的語氣，又忍不住笑了笑，「我叫陳左，村里人。」
「好得很，咱倆能一個宿舍！」向峰拍了拍陳左的肩膀，顯得十分親切，「兄弟，咱一起干，出了事我罩著你。」
村長坐在前座，不時插兩句話，話裡帶著些隱晦的暗示：「廠子是好廠子，規矩多些，幹得好比啥都強。」
到了廠子門口，一名中年男子迎接了他們。他自稱是周科，人事任用的負責人，戴著一副眼鏡，笑容卻帶著幾分疏離：「兩位就是新來的吧？手續都辦好了，跟我來吧。」
陳左和向峰走進工廠大門，迎面撲來的是一股冷冽的空氣，空氣中瀰漫著金屬的氣味和油污的味道。工廠內部的空間廣闊，頭頂的天花板高得幾乎看不見，巨大的通風扇在空中低沉地旋轉，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周圍的機器設備零散地分布在廠房的各個角落，有的機械手臂在自動運轉，有的則安靜地停在那裡，像一隻只龐大的怪獸，靜靜等待下一次的啟動。
地面是堅硬的水泥地，布滿了油漬和灰塵。隨著他們的腳步，空氣中似乎還能聽到砂石摩擦的聲音。幾乎每一台機器旁邊都能看到一個小小的操作台，操作員坐在那裡，眼神專注，雙手靈巧地操作著複雜的設備，顯得十分熟練。可是，這裡的人都顯得有些沉默，連交談的聲音都不多，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陳左注意到，廠房的牆壁上有幾道深深的劃痕。牆角堆積著一些雜物和廢料，偶爾有幾隻老鼠在黑暗的角落裡竄來竄去。窗戶上的玻璃有些發黃，外面看不清楚是什麼景象，仿佛與外界隔絕了。
他們沿著一條昏暗的走廊走到一處值班室，牆上掛著一排簡陋的告示板，裡面貼滿了工廠的規章制度和緊急疏散圖。值班室里，幾個穿著制服的安保人員坐在桌前，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幾乎沒有交談的聲音。
「這地方比我想像的還要沉悶，」向峰壓低聲音，咂了咂嘴，「陳兄弟，你發現沒，廠子裡的人都不怎麼說話，個個板著臉，像是被人欠了薪水似的。」
「大概是規矩嚴，大家習慣了吧。」陳左無奈答道。
「規矩？你看剛那個門口值班班長的臉，跟黑板似的，天天這麼嚴肅，他家裡人都得怕他吧？」
陳左忍著笑，「估計吧，不過他確實挺嚇人的。」
「我看他要是再這麼凶，我晚上做夢都得夢見他，估計醒了都得立正站好！」
在簽完合同、領取工牌後，周科交代了幾句：「廠子裡的規矩不複雜，聽班長的指揮就行，你們主要負責夜晚工廠外圍的監控值班與巡邏任務，最近人手緊張，值班任務需要連上半個月，辛苦點，這個月薪水會多發放三分之一。」
「那沒問題！」向峰雙手握成拳狀，豪爽地答應。陳左也點了點頭，雖然心裡隱約覺得這安排有些奇怪，但他並未多想。
負責培訓的是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名叫宋誠，面容嚴肅，左手似乎有些不便，顯然是受過傷。
「我是你們的班長。」宋誠開口，語氣乾脆，「以前也是做安保的。廠子雖然不大，但規矩不能少，尤其是夜班。聽清楚了，第一條，巡邏的時候不要離開規定路線；第二條，聽到奇怪的聲音別靠近；第三條，發現異常，立刻通知值班室，別逞能。」
向峰忍不住插嘴，「啥叫異常？」
宋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別問多餘問題。照做就行。」
培訓結束後，宋誠低聲對陳左說：「你是村長介紹來的，穩重點。廠子裡的事，不該知道的別多打聽。」
陳左點了點頭，雖然表面鎮定，但心裡卻有些不安。
晚上，陳左和向峰被分到同一個宿舍。宿舍環境簡單，但乾淨整潔。向峰依舊滿口爽朗的調侃，似乎對廠子的種種毫無戒心。
「哎，陳兄弟，這宿舍條件不錯啊，比我家那邊好多了。我們那兒一張床板都要睡三個人，擠得翻個身都難。」
陳左笑了：「這麼誇張？你家到底多偏？」
「嘿嘿，偏得連雞都得學會爬山，不然吃不到蟲子。欸對，咱們連著十五天夜班，我算了一下，工資不少。再說了，晚上值班又沒啥事，就當看星星了。」
「廠子裡哪有星星給你看，別做夢了，」陳左白眼一翻。
「那我就盯著監控里的綠點，給自己催眠，搞不好還能夢見發財呢。」向峰自顧自地大笑起來。
夜晚的廠區安靜得過分，陳左站在宿舍窗邊，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低沉的機器轟鳴聲。
「這就是咱們今晚的戰場了。」向峰拍了拍陳左的肩膀，笑著說道。
「這是八卦玉佩，當年一個老道士送的，說是能避邪驅煞。」陳昊將玉佩塞進陳左的手裡，語氣淡然，但眼神中帶著幾分複雜，「雖然是個講究人都知道的俗物，但你拿著總歸好些。」
陳左撫摸著玉佩，八卦紋路深深刻入玉中，玉佩背面還刻著「福祿安康」四個小字。他點了點頭，收好玉佩。
「爸，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去工廠就是干點保安的活，又不是闖龍潭虎穴。」陳左故作輕鬆地說道。
陳昊沒有多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了廠子，眼睛放亮點。有什麼事，回來告訴我。」隨後就頭也不回的家去了。
「左子，這麼積極啊」村長的聲音從大老遠就傳了過來。
「村長早，」陳左木訥地回答道，「一早不到五點就被我爸喊醒了，實在睡不著。」
「昊哥退休了還是一點兒不變啊！」村長爽朗的笑聲好像風兒般在山谷之間來回遊盪。「來根煙吧左子，車等會兒才能來呢。」
陳左接過村長的香菸，從褲子的側兜取出火機給村長點著了煙。
「左子啊，」村長抽了口煙，目光遠遠地望向村莊外連綿的群山，煙霧在山風中散開，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感慨起來，「咱們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活著總不容易。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村里那些故事不？」
陳左愣了一下，點點頭：「您是說那些神啊鬼啊的？」
村長咧嘴笑了笑：「也不全是鬼神。咱們這些深山裡的村子，祖祖輩輩靠山吃山。聽老一輩講，山裡有護著我們的神靈，也有吃人的怪物。你覺得這些是真還是假？」
陳左沒接話，只是默默地抽了一口煙。他從小聽這些故事聽得多了，但長大後總覺得這些不過是老人們編來嚇唬孩子的。
「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村長沒等他回答，接著說道，「可這些年你也看見了，外頭那些地方，變得多快？鐵路修到咱們村邊，商人來來去去，可山還是這座山，神還是那些神。人想改天換地，哪那麼容易？」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低了些：「不過啊，有些東西，也的確不一樣了。你看廠子那邊，十幾年前，誰能想到會有這麼個地方？你知道它為什麼建在咱們這兒嗎？」
陳左搖了搖頭。他確實從來沒深究過工廠的由來，只知道這地方是村里不少人賴以為生的經濟支柱。
村長低聲笑了笑，聲音裡帶著些許莫名的意味：「因為咱們這兒，是遠離那些大城市的地方。可也是有『歷史』的地方。你可能不知道，早在幾百年前，咱們這片山里就有傳說，說有個神叫『裂隙』，連著什麼天上地下的東西。聽著像瞎話，但誰又知道呢？」
「裂隙？」陳左皺起眉頭，「您是說山裡有那種東西？」
村長擺擺手，像是打斷他過於認真的思考：「別瞎琢磨，這種事兒聽聽就得了。廠子能建這兒，肯定是看中咱們村的位置。至於真真假假，跟咱們沒關係。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廠子那邊，有它的規矩，咱們村里人，得學會守規矩。」
陳左聽出了村長語氣中的隱晦警告，但更多的卻是疑惑。他從來沒想過，村子外頭的世界竟然還有這樣古怪的傳說和背景。
「左子，你也別太擔心，」村長拍拍他的肩膀，語氣又恢復了輕鬆，「干好自己的活兒，別瞎打聽。廠子給咱們村帶來了好處，這點你總看得見吧？就當是做個穩當的工作，也為村里出點力。」
「好，我明白了。」陳左點了點頭，雖然心裡依然有些說不清的感覺，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
村長的目光又轉向了遠方，像是在回憶什麼。「咱們這地方啊，從前就靠山吃山。可現在，這山裡頭到底埋著什麼東西，誰又能說得准呢？反正啊，你要記住，規矩就是規矩，守住了，就能活得長久。」
「呦，車來了。」村長的話音剛落，一輛灰色的現代車就停在二人面前。
陳左上車後，發現車上還坐著另一個年輕人，膚色黝黑，穿著一件明顯洗得發白的夾克。
「你也是去廠子上班的吧？」陳左主動問道。
「對咯！我叫向峰，剛從老家過來。」向峰的口音帶著濃重的鄉音，「聽說這廠子待遇不錯，我膽子大，夜班不怕。」
嗓門快趕上村長了，陳左心想，聽著他爽朗的語氣，又忍不住笑了笑，「我叫陳左，村里人。」
「好得很，咱倆能一個宿舍！」向峰拍了拍陳左的肩膀，顯得十分親切，「兄弟，咱一起干，出了事我罩著你。」
村長坐在前座，不時插兩句話，話裡帶著些隱晦的暗示：「廠子是好廠子，規矩多些，幹得好比啥都強。」
到了廠子門口，一名中年男子迎接了他們。他自稱是周科，人事任用的負責人，戴著一副眼鏡，笑容卻帶著幾分疏離：「兩位就是新來的吧？手續都辦好了，跟我來吧。」
陳左和向峰走進工廠大門，迎面撲來的是一股冷冽的空氣，空氣中瀰漫著金屬的氣味和油污的味道。工廠內部的空間廣闊，頭頂的天花板高得幾乎看不見，巨大的通風扇在空中低沉地旋轉，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周圍的機器設備零散地分布在廠房的各個角落，有的機械手臂在自動運轉，有的則安靜地停在那裡，像一隻只龐大的怪獸，靜靜等待下一次的啟動。
地面是堅硬的水泥地，布滿了油漬和灰塵。隨著他們的腳步，空氣中似乎還能聽到砂石摩擦的聲音。幾乎每一台機器旁邊都能看到一個小小的操作台，操作員坐在那裡，眼神專注，雙手靈巧地操作著複雜的設備，顯得十分熟練。可是，這裡的人都顯得有些沉默，連交談的聲音都不多，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陳左注意到，廠房的牆壁上有幾道深深的劃痕。牆角堆積著一些雜物和廢料，偶爾有幾隻老鼠在黑暗的角落裡竄來竄去。窗戶上的玻璃有些發黃，外面看不清楚是什麼景象，仿佛與外界隔絕了。
他們沿著一條昏暗的走廊走到一處值班室，牆上掛著一排簡陋的告示板，裡面貼滿了工廠的規章制度和緊急疏散圖。值班室里，幾個穿著制服的安保人員坐在桌前，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幾乎沒有交談的聲音。
「這地方比我想像的還要沉悶，」向峰壓低聲音，咂了咂嘴，「陳兄弟，你發現沒，廠子裡的人都不怎麼說話，個個板著臉，像是被人欠了薪水似的。」
「大概是規矩嚴，大家習慣了吧。」陳左無奈答道。
「規矩？你看剛那個門口值班班長的臉，跟黑板似的，天天這麼嚴肅，他家裡人都得怕他吧？」
陳左忍著笑，「估計吧，不過他確實挺嚇人的。」
「我看他要是再這麼凶，我晚上做夢都得夢見他，估計醒了都得立正站好！」
在簽完合同、領取工牌後，周科交代了幾句：「廠子裡的規矩不複雜，聽班長的指揮就行，你們主要負責夜晚工廠外圍的監控值班與巡邏任務，最近人手緊張，值班任務需要連上半個月，辛苦點，這個月薪水會多發放三分之一。」
「那沒問題！」向峰雙手握成拳狀，豪爽地答應。陳左也點了點頭，雖然心裡隱約覺得這安排有些奇怪，但他並未多想。
負責培訓的是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名叫宋誠，面容嚴肅，左手似乎有些不便，顯然是受過傷。
「我是你們的班長。」宋誠開口，語氣乾脆，「以前也是做安保的。廠子雖然不大，但規矩不能少，尤其是夜班。聽清楚了，第一條，巡邏的時候不要離開規定路線；第二條，聽到奇怪的聲音別靠近；第三條，發現異常，立刻通知值班室，別逞能。」
向峰忍不住插嘴，「啥叫異常？」
宋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別問多餘問題。照做就行。」
培訓結束後，宋誠低聲對陳左說：「你是村長介紹來的，穩重點。廠子裡的事，不該知道的別多打聽。」
陳左點了點頭，雖然表面鎮定，但心裡卻有些不安。
晚上，陳左和向峰被分到同一個宿舍。宿舍環境簡單，但乾淨整潔。向峰依舊滿口爽朗的調侃，似乎對廠子的種種毫無戒心。
「哎，陳兄弟，這宿舍條件不錯啊，比我家那邊好多了。我們那兒一張床板都要睡三個人，擠得翻個身都難。」
陳左笑了：「這麼誇張？你家到底多偏？」
「嘿嘿，偏得連雞都得學會爬山，不然吃不到蟲子。欸對，咱們連著十五天夜班，我算了一下，工資不少。再說了，晚上值班又沒啥事，就當看星星了。」
「廠子裡哪有星星給你看，別做夢了，」陳左白眼一翻。
「那我就盯著監控里的綠點，給自己催眠，搞不好還能夢見發財呢。」向峰自顧自地大笑起來。
夜晚的廠區安靜得過分，陳左站在宿舍窗邊，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低沉的機器轟鳴聲。
「這就是咱們今晚的戰場了。」向峰拍了拍陳左的肩膀，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