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山林解圍遇雛嫣
黃巢探的朝廷以宋威為帥，率五鎮聯軍撲向曹州，整日憂心忡忡。曹州城雖然堅固，可退無可退，一旦城破，則插翅難逃。一日，與林言一道，去扈通院問道祈福。
扈通院為曹州眾多寺院之一，早在魏晉時代就已建寺，晉朝時期香火就十分鼎盛。在其悠久的寺院歷史中，多出高僧大德。抬眼望去，主峰獨秀，翠黛蒼鬱。東西兩側崗巒逶迤，向南蜿蜒伸展半里有餘，形成一個天然谷口。山谷流泉自西側山谷潺流出，匯入潛水。寬闊的潛水河似一條潔白的玉帶，自西向東從山前依依流過，清流激澈，波光倒影，山形水色，渾然一體，構成了谷口的獨特的風光。
這裡也是難民聚集的聖地，山腳下，只見橫七豎八的支著幾個破爛帳韋，難民們圍繞在帳韋之間的篝火旁，破瓦罐子煮著不知從哪裡乞討來的食物，還有一些啃食著樹枝上的葉子，周圍散發著一陣尿騷和惡臭。
黃巢和林言都被這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黃巢指著這重山秀林，對著林言說道：「你看這江山，多美，你再看看這百姓，多苦。你舅舅從小熟讀史經，立志報國，多次趕考，卻也沒掙到半分功名，若是真的才學疏淺，則也問心無愧。可是金榜題名的，都是官宦子弟，哪有出身寒門的呢？今日我們舉事，只問朝廷，能不能給平民百姓一個安居的機會，能不能給普通學子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看了看山間裡早開的野菊，有感而發：「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好像這蒼山一般，鏗鏘有力卻又充滿悲涼。
林言默不作聲，只覺得詩中殺氣逼人，也可能山中氣溫涼，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說話間，兩頂轎子從山腳下上來。只見前面轎子旁有個老婦人跟著，用手巾捂住口鼻。後面的轎子跟著的卻是一個的丫鬟，手裡拿著綾絹扇，約莫十七八歲，身穿綠色發梢扎個淡紅絲巾，身著絲綢短衫，內有綠色短衣。只見轎中伸出一個胳膊，向丫鬟招手。只見那手臂膚如凝脂，白裡透紅，溫婉如玉。黃巢見了登時呆住，丫鬟一路小跑過來跟到轎床旁，聽見吩咐後，便命手下的小廝將饅頭分與山下的饑民。饑民們看見有饅頭，都蜂擁而至，幾個膽大的，甚至要攔住轎子，要多討些食物。
黃巢見狀，快步走了過去，喝到：「爾等鄉野匹夫，本應該更耕田織布，居家過日子，如今膽敢放肆，欺負弱女子。她剛剛賞了你們饅頭，你們恩將仇報，不怕報官，將你們鞭笞入刑？」
難民門看見黃巢衣著不凡，手已按在劍柄上，哭喪跪地道：「官人在上，我等小民，已三五天沒見半粒米，我們大人還行。」用手指了指山腳的帳韋，「可是我那裡孩子，老母，都已經餓的無力起身。大人啊，我們本是曹州城旁的普通百姓，如何敢欺負別人，實在是不得營生！流落至此」又向那丫鬟磕頭「姑姑在上，小的給您賠不是。求求您再賞點吃的給我們吧，救救我那可憐的孩子和老母親。」
黃巢聽了，握劍的手漸漸鬆開，又從袖兜里掏出全部銀兩給那帶頭饑民：「大丈夫當殺敵報國，建立功勳，封妻蔭子，何必在這裡苟延殘喘！我聽得曹州城黃將軍，現正招兵買馬，你們為何不肯去？」
為首的饑民道：「黃巢乃反賊，被抓的話是要株連九族的，我們如何敢去？」
林言臉上慍紅，就要上步，拔出寶劍。黃巢按了按林言拔劍的手。
道：「爾等皆餓殍之人，還有九族？今日即使幸得不死，民日不一樣會死在專橫跋扈的奸史屠刀之下，我看這樣的日子，哪裡有在黃將軍那論功行賞、大秤分金、大碗喝酒活的自在？」
領頭的饑民不語，臉色羞得通紅，：「我們這些老弱病殘，黃將軍又如何能看上我等？」
林言見形式變化，一改怒色，豪言道：「寸有所短，尺有所長，黃公乃受命於天，為民請命，只要能投黃公大軍，不論是去當將軍還是百夫長，都可以用軍功來掙！」
說罷，只見那領首的饑民「蹭」的一下站起來，弟兄們，我們本來老婆孩子熱炕頭，就只想安安穩穩過個日子，可是這些官吏欺壓我們，田稅、鹽稅、人頭稅等等苛捐雜稅壓得我們喘不過氣，現在我們都沒個營生，還怕個鳥啊！不如一起投黃公算了，我早就聽說：金色蛤蟆爭努眼，翻卻曹州天下反。今天聽這兩位大人一番話，黃公那裡賞罰分明，掙一份軍功，省的老婆孩子父母跟著自己受苦。有沒有人和我一去去的？」
只有一兩聲喝著「我去」。
「弟兄們，就是被抓住砍頭，也不過是個碗口大的疤，現在我們都是有上頓沒下頓，難道還要這樣活活的等死嗎！」
人群開始騷動，有人大喊：「我家三個，死我一個有人養老，我去！」，有人大喊「我家人都餓死完了，反正都是死，我去」。很快，大部分人都攥著拳頭，舉起手臂，跟著喊起來：「我去」。
見這人群漸漸遠去，轎簾被掀開，一女子走了下來，只見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身體隱約透著一股香氣。她向黃巢拜了個福，道：「感謝大人出手相助，小女子有禮了。」
黃巢也回作了個揖。還未開口，便聽從前面轎窗探出了腦袋，「嫣兒，趕緊上路，你爹還等著我們回去。」
白衣女子便趕緊上轎，羞冉的看了黃巢一眼。黃巢愣在原地，呆呆的佇立著，看著轎子漸行漸遠。
林言眼看黃巢被迷住了神，便開口道：「舅舅，剛才那女子乃曹州名門孫淼之女孫雛嫣。」
唐德宗時將孫臏等歷史上六十四位武功卓著的名將供奉於武成王廟內，被稱為武成王廟六十四將。
黃巢怔怔的點了點頭，又起身走向扈通院。
扈通院為曹州眾多寺院之一，早在魏晉時代就已建寺，晉朝時期香火就十分鼎盛。在其悠久的寺院歷史中，多出高僧大德。抬眼望去，主峰獨秀，翠黛蒼鬱。東西兩側崗巒逶迤，向南蜿蜒伸展半里有餘，形成一個天然谷口。山谷流泉自西側山谷潺流出，匯入潛水。寬闊的潛水河似一條潔白的玉帶，自西向東從山前依依流過，清流激澈，波光倒影，山形水色，渾然一體，構成了谷口的獨特的風光。
這裡也是難民聚集的聖地，山腳下，只見橫七豎八的支著幾個破爛帳韋，難民們圍繞在帳韋之間的篝火旁，破瓦罐子煮著不知從哪裡乞討來的食物，還有一些啃食著樹枝上的葉子，周圍散發著一陣尿騷和惡臭。
黃巢和林言都被這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黃巢指著這重山秀林，對著林言說道：「你看這江山，多美，你再看看這百姓，多苦。你舅舅從小熟讀史經，立志報國，多次趕考，卻也沒掙到半分功名，若是真的才學疏淺，則也問心無愧。可是金榜題名的，都是官宦子弟，哪有出身寒門的呢？今日我們舉事，只問朝廷，能不能給平民百姓一個安居的機會，能不能給普通學子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看了看山間裡早開的野菊，有感而發：「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好像這蒼山一般，鏗鏘有力卻又充滿悲涼。
林言默不作聲，只覺得詩中殺氣逼人，也可能山中氣溫涼，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說話間，兩頂轎子從山腳下上來。只見前面轎子旁有個老婦人跟著，用手巾捂住口鼻。後面的轎子跟著的卻是一個的丫鬟，手裡拿著綾絹扇，約莫十七八歲，身穿綠色發梢扎個淡紅絲巾，身著絲綢短衫，內有綠色短衣。只見轎中伸出一個胳膊，向丫鬟招手。只見那手臂膚如凝脂，白裡透紅，溫婉如玉。黃巢見了登時呆住，丫鬟一路小跑過來跟到轎床旁，聽見吩咐後，便命手下的小廝將饅頭分與山下的饑民。饑民們看見有饅頭，都蜂擁而至，幾個膽大的，甚至要攔住轎子，要多討些食物。
黃巢見狀，快步走了過去，喝到：「爾等鄉野匹夫，本應該更耕田織布，居家過日子，如今膽敢放肆，欺負弱女子。她剛剛賞了你們饅頭，你們恩將仇報，不怕報官，將你們鞭笞入刑？」
難民門看見黃巢衣著不凡，手已按在劍柄上，哭喪跪地道：「官人在上，我等小民，已三五天沒見半粒米，我們大人還行。」用手指了指山腳的帳韋，「可是我那裡孩子，老母，都已經餓的無力起身。大人啊，我們本是曹州城旁的普通百姓，如何敢欺負別人，實在是不得營生！流落至此」又向那丫鬟磕頭「姑姑在上，小的給您賠不是。求求您再賞點吃的給我們吧，救救我那可憐的孩子和老母親。」
黃巢聽了，握劍的手漸漸鬆開，又從袖兜里掏出全部銀兩給那帶頭饑民：「大丈夫當殺敵報國，建立功勳，封妻蔭子，何必在這裡苟延殘喘！我聽得曹州城黃將軍，現正招兵買馬，你們為何不肯去？」
為首的饑民道：「黃巢乃反賊，被抓的話是要株連九族的，我們如何敢去？」
林言臉上慍紅，就要上步，拔出寶劍。黃巢按了按林言拔劍的手。
道：「爾等皆餓殍之人，還有九族？今日即使幸得不死，民日不一樣會死在專橫跋扈的奸史屠刀之下，我看這樣的日子，哪裡有在黃將軍那論功行賞、大秤分金、大碗喝酒活的自在？」
領頭的饑民不語，臉色羞得通紅，：「我們這些老弱病殘，黃將軍又如何能看上我等？」
林言見形式變化，一改怒色，豪言道：「寸有所短，尺有所長，黃公乃受命於天，為民請命，只要能投黃公大軍，不論是去當將軍還是百夫長，都可以用軍功來掙！」
說罷，只見那領首的饑民「蹭」的一下站起來，弟兄們，我們本來老婆孩子熱炕頭，就只想安安穩穩過個日子，可是這些官吏欺壓我們，田稅、鹽稅、人頭稅等等苛捐雜稅壓得我們喘不過氣，現在我們都沒個營生，還怕個鳥啊！不如一起投黃公算了，我早就聽說：金色蛤蟆爭努眼，翻卻曹州天下反。今天聽這兩位大人一番話，黃公那裡賞罰分明，掙一份軍功，省的老婆孩子父母跟著自己受苦。有沒有人和我一去去的？」
只有一兩聲喝著「我去」。
「弟兄們，就是被抓住砍頭，也不過是個碗口大的疤，現在我們都是有上頓沒下頓，難道還要這樣活活的等死嗎！」
人群開始騷動，有人大喊：「我家三個，死我一個有人養老，我去！」，有人大喊「我家人都餓死完了，反正都是死，我去」。很快，大部分人都攥著拳頭，舉起手臂，跟著喊起來：「我去」。
見這人群漸漸遠去，轎簾被掀開，一女子走了下來，只見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身體隱約透著一股香氣。她向黃巢拜了個福，道：「感謝大人出手相助，小女子有禮了。」
黃巢也回作了個揖。還未開口，便聽從前面轎窗探出了腦袋，「嫣兒，趕緊上路，你爹還等著我們回去。」
白衣女子便趕緊上轎，羞冉的看了黃巢一眼。黃巢愣在原地，呆呆的佇立著，看著轎子漸行漸遠。
林言眼看黃巢被迷住了神，便開口道：「舅舅，剛才那女子乃曹州名門孫淼之女孫雛嫣。」
唐德宗時將孫臏等歷史上六十四位武功卓著的名將供奉於武成王廟內，被稱為武成王廟六十四將。
黃巢怔怔的點了點頭，又起身走向扈通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