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空想系
白凌不置可否地看著司雨，章魚也側過身子，狐疑地看過來。
倒是這時，一邊那個粉毛雙馬尾蘿莉發話了：「白姐姐，大哥哥還是有點強的，在我的『視界』里，能看到他已經在『灰域』取得了『權柄』——他應該可以當做戰力來對待。」
「哦？」白凌面色微動，她衝著司雨一揚下巴（章魚跟著一同步），「那你說說看，你的能力是什麼？」
司雨一懵逼：「啊？能力？」
白凌肉眼可見地嘆了口氣（章魚嘆氣）：「那你的權柄是什麼？」
司雨：「啊？權柄？啊？」
白凌痛苦地捂住腦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配合她的章魚也把八條觸腕都卷到頭頂，變成一個吸盤球：「合著你真就啥也不懂唄……你這樣的，真的能當戰力嗎？內意思就是說，我得在這種被精神怪物窮追不捨的極端環境下，教導你掌握能力是吧！權柄啊！權柄……就是你在灰域應該聽到過一個聲音，在當時的你眼中，那應該是等同於真理，且你無比認同的。」
她一指蘇不列：「按理說權柄的內容不該透露給別人，因為它將和一個人能力的底層邏輯息息相關，而一旦被人知道能力的關鍵要素，就等於被人找到了弱點——但是眼下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可以把蘇不列的權柄先告訴你，作為探詢你權柄實質的誠意。」
等等……司雨抓到了一個關鍵信息，「能力」，以及白凌提到的，「能力與權柄息息相關」。
也就是說，像蘇不列那種操控精神怪物，以及粉毛蘿莉那種屏障展開的力量是種能力（白凌的暫時還看不出來，她似乎是通過契約怪物的輔助來戰鬥的）？
他們也聽到了灰域中的「真理之音」？
那個聲音的內容，是可以幫助人獲得能力的？
那自己聽到的那個「真理」，或者叫「權柄」……還不得上天了！
他興奮起來：「那，蘇不列的權柄是什麼？」
「是忠誠。」白凌毫無心理負擔地脫口而出，「但是就算知道了權柄，如果不知道蘇不列對權柄的『理解』，還是不能對蘇不列的能力進行[解碼]。」
「理解」，司雨敏銳地抓到了關鍵詞，除了「權柄」之外，還需要「理解」。
「那他是怎麼理解的？」
白凌用那種眼神看著他：「這肯定不會告訴你的呀，不然蘇不列豈不是苦茶子都不剩了，一旦[解碼]，能力也就有了弱點，所以蘇不列的權柄內容，你要好好保密啊！」
司雨和其他人默契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保密！」
可憐的蘇不列忙於應對「伯爵」，控制著精神怪物無法分神，向眾人投來幽怨的目光。
「那麼……」白凌嚴肅道，「你的權柄是什麼？」
這好像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於是司雨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權柄——也就是他聽到的「真理」複述了一遍，但是聽到的三人卻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大哥哥……你說的這是人話嗎？」粉毛蘿莉困擾地撓著頭，「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硬要解釋的話，就像是……」她斟酌著用詞，「亂碼。」
「怎麼就不是人話了！等等，亂碼……為什麼會是亂碼？」司雨不解地看著她，「那，要不我再說一遍，或者寫出來？」
「寫出來也沒用的，」身旁，白凌搖了搖頭，凝聲道，「會沒。」
「會沒？那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會沒。」白凌若有所思地回憶著，章魚也跟著做出了摩挲下巴的動作，但是被沉浸思考的白凌一把抓過來，仿佛什麼解壓玩具一樣下意識地連捏帶揉，司雨本來好不容易習慣了這多動症章魚的多動症，結果這麼一搞，又不得不注視過去——因為這玩意看上去手感也太好了叭！
白凌想了想，仿佛在讀出記憶中某份資料中的文字一樣開口道：「『它的本義簡單易懂，並且確實是正確深刻的道理，但就是不能說，說出來他人無法理解，不能寫，寫出來就會沒，仿佛有某種神秘力量在干涉，只有在實際中接觸到真理本質的人，才能明白它的意義和內涵』。我聽說過這種權柄——『空想系』。」
司雨一愣，重複道：「空想系？那它的能力一般都是什麼樣的？」
「沒有實例，這種權柄極其罕見，我們只知道那是憑藉意志、意識，去改造世界、影響世界的權柄。」白凌說完，又補充道，「不過，倒是有一些年代久遠的書中對它的能力有所提及，其形容是……『化腐朽為神奇』。」
司雨心說:靠意識影響世界……這不就是俺尋思之力嘛！
倒是旁邊的粉毛蘿莉露出興奮的神情：「這麼厲害！那是不是只要大哥哥擁有能力，我們就可以翻盤了！」
「不好說。」白凌搖搖頭，看向司雨，「就算取得了權柄，一般人想要擁有能力也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更何況是空想系。」
她沉思著，在蒸汽和機械的巨獸的車頂踱了幾步：「不過……值得一試。」
「蘇不列，牽制住那東西的攻勢。」白凌鄭重道，隨後看向司雨——
「想要擁有能力，首先要弄清它的作用機制，能力的本質，離不開三大要素：【權柄】【爐鼎】以及【門扉】。」
「【權柄】，即是真理，它的內容，是一個能力之所以存在的底層邏輯；【爐鼎】，即是理解，你如何理解權柄的內容，如何踐行自己對真理的主觀感悟，這決定了能力的基本形式；至於【門扉】……則與眷從的力量有關。」
「嗯、嗯……」司雨心中默念「真理」「理解」，並沒有聽的很懂，但這不妨礙他點頭。
「說起來，你能理解眷從這個事吧？」白凌停下腳步，看向司雨，「你在灰域聆聽真理，並能成功歸來，那就一定有一個精神怪物——就是那種在灰域普遍存在，會對你產生侵蝕的東西，和你建立了某種[靈性連接]，可能你自己沒有察覺，但正是因為有了這種連接，你才能順利回歸的。那個和你建立[靈性連接]的精神怪物，便被成為『眷從』。」
司雨：「嗯、嗯……嗯？嗯！這個我倒是有的，所以能理解。」
原來，「契約怪物」這東西，正式的叫法是「眷從」……
「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白凌的態度十分謹慎，「我可以看一下你的眷從嗎？要是方便的話，最好再向我透露下它的力量，這會有助於幫助你儘快引導出能力。」
這當然也沒啥問題，司雨正在為自己知道了蘇不列的權柄，卻沒法讓其他人聽到自己的權柄而遺憾，正要把手上的肉團——這東西現在變成了一個黑色的手套，自從回到紅霧這邊還沒摘下來過——展示給眾人看。
突然腦海里猛地爆發出肉團精神污染一樣的哭喊聲，隨之是手套內強烈的腔體收縮感，伴隨著大量濕滑的粘液傾瀉而出:「主主主主人！！！拜託您務必把我形容成一個廢物！！！形容成……形容成一團一無是處的爛肉！！！我只是一隻鹹魚罷了，一個、一個不起眼的眷從，一個、一個……總之就是不配，我什麼都不配！還有我求求你！千萬千萬不要和她透露我會說話這件事！拜託了拜託了拜託拜託拜託……」
這突如其來的叫喊把司雨嚇的一哆嗦，他也不知道為啥這肉團會慫成這樣，只能在腦內拼命安撫祂。
「我我我……我能不慫嘛！」肉團好不容易情緒穩定下來，小聲囁嚅著，「你沒發現自從到了這邊以後，我一句話都沒敢說，生怕被人看出來。」
「這是能看出來的嘛？」司雨納悶道，「咱們不都是腦內交流的。」
「理論上是不能……」肉團很慫的叫起來，「但是萬一呢！」
司雨無奈的在腦內嘆了口氣——根據他的觀察，不論是蘇不列的眷從，還是白凌的章魚和水母，都是一副不會說話的樣子，既然肉團這麼不想讓人知道會說話的事，那就姑且替祂隱瞞一下吧，畢竟看樣子，白凌也以為自己是按照之前肉團說過的「正常回歸法」，而不是從鬼壓床練出的那個絕活才回到紅霧這邊的，他也一樣不太想把這個絕活交代出去。
倒不是不信任白凌他們，人或肉團總要有些小秘密，按照司雨以往的做人經驗，太過與眾不同，會把很多事搞得相當複雜的。
「那你有什麼特別的力量呢，總該告訴我吧？我好幫你編，讓你當廢物。」
肉團沉默了很久：「我……我特別能吃。」
倒是這時，一邊那個粉毛雙馬尾蘿莉發話了：「白姐姐，大哥哥還是有點強的，在我的『視界』里，能看到他已經在『灰域』取得了『權柄』——他應該可以當做戰力來對待。」
「哦？」白凌面色微動，她衝著司雨一揚下巴（章魚跟著一同步），「那你說說看，你的能力是什麼？」
司雨一懵逼：「啊？能力？」
白凌肉眼可見地嘆了口氣（章魚嘆氣）：「那你的權柄是什麼？」
司雨：「啊？權柄？啊？」
白凌痛苦地捂住腦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配合她的章魚也把八條觸腕都卷到頭頂，變成一個吸盤球：「合著你真就啥也不懂唄……你這樣的，真的能當戰力嗎？內意思就是說，我得在這種被精神怪物窮追不捨的極端環境下，教導你掌握能力是吧！權柄啊！權柄……就是你在灰域應該聽到過一個聲音，在當時的你眼中，那應該是等同於真理，且你無比認同的。」
她一指蘇不列：「按理說權柄的內容不該透露給別人，因為它將和一個人能力的底層邏輯息息相關，而一旦被人知道能力的關鍵要素，就等於被人找到了弱點——但是眼下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可以把蘇不列的權柄先告訴你，作為探詢你權柄實質的誠意。」
等等……司雨抓到了一個關鍵信息，「能力」，以及白凌提到的，「能力與權柄息息相關」。
也就是說，像蘇不列那種操控精神怪物，以及粉毛蘿莉那種屏障展開的力量是種能力（白凌的暫時還看不出來，她似乎是通過契約怪物的輔助來戰鬥的）？
他們也聽到了灰域中的「真理之音」？
那個聲音的內容，是可以幫助人獲得能力的？
那自己聽到的那個「真理」，或者叫「權柄」……還不得上天了！
他興奮起來：「那，蘇不列的權柄是什麼？」
「是忠誠。」白凌毫無心理負擔地脫口而出，「但是就算知道了權柄，如果不知道蘇不列對權柄的『理解』，還是不能對蘇不列的能力進行[解碼]。」
「理解」，司雨敏銳地抓到了關鍵詞，除了「權柄」之外，還需要「理解」。
「那他是怎麼理解的？」
白凌用那種眼神看著他：「這肯定不會告訴你的呀，不然蘇不列豈不是苦茶子都不剩了，一旦[解碼]，能力也就有了弱點，所以蘇不列的權柄內容，你要好好保密啊！」
司雨和其他人默契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保密！」
可憐的蘇不列忙於應對「伯爵」，控制著精神怪物無法分神，向眾人投來幽怨的目光。
「那麼……」白凌嚴肅道，「你的權柄是什麼？」
這好像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於是司雨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權柄——也就是他聽到的「真理」複述了一遍，但是聽到的三人卻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大哥哥……你說的這是人話嗎？」粉毛蘿莉困擾地撓著頭，「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硬要解釋的話，就像是……」她斟酌著用詞，「亂碼。」
「怎麼就不是人話了！等等，亂碼……為什麼會是亂碼？」司雨不解地看著她，「那，要不我再說一遍，或者寫出來？」
「寫出來也沒用的，」身旁，白凌搖了搖頭，凝聲道，「會沒。」
「會沒？那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會沒。」白凌若有所思地回憶著，章魚也跟著做出了摩挲下巴的動作，但是被沉浸思考的白凌一把抓過來，仿佛什麼解壓玩具一樣下意識地連捏帶揉，司雨本來好不容易習慣了這多動症章魚的多動症，結果這麼一搞，又不得不注視過去——因為這玩意看上去手感也太好了叭！
白凌想了想，仿佛在讀出記憶中某份資料中的文字一樣開口道：「『它的本義簡單易懂，並且確實是正確深刻的道理，但就是不能說，說出來他人無法理解，不能寫，寫出來就會沒，仿佛有某種神秘力量在干涉，只有在實際中接觸到真理本質的人，才能明白它的意義和內涵』。我聽說過這種權柄——『空想系』。」
司雨一愣，重複道：「空想系？那它的能力一般都是什麼樣的？」
「沒有實例，這種權柄極其罕見，我們只知道那是憑藉意志、意識，去改造世界、影響世界的權柄。」白凌說完，又補充道，「不過，倒是有一些年代久遠的書中對它的能力有所提及，其形容是……『化腐朽為神奇』。」
司雨心說:靠意識影響世界……這不就是俺尋思之力嘛！
倒是旁邊的粉毛蘿莉露出興奮的神情：「這麼厲害！那是不是只要大哥哥擁有能力，我們就可以翻盤了！」
「不好說。」白凌搖搖頭，看向司雨，「就算取得了權柄，一般人想要擁有能力也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更何況是空想系。」
她沉思著，在蒸汽和機械的巨獸的車頂踱了幾步：「不過……值得一試。」
「蘇不列，牽制住那東西的攻勢。」白凌鄭重道，隨後看向司雨——
「想要擁有能力，首先要弄清它的作用機制，能力的本質，離不開三大要素：【權柄】【爐鼎】以及【門扉】。」
「【權柄】，即是真理，它的內容，是一個能力之所以存在的底層邏輯；【爐鼎】，即是理解，你如何理解權柄的內容，如何踐行自己對真理的主觀感悟，這決定了能力的基本形式；至於【門扉】……則與眷從的力量有關。」
「嗯、嗯……」司雨心中默念「真理」「理解」，並沒有聽的很懂，但這不妨礙他點頭。
「說起來，你能理解眷從這個事吧？」白凌停下腳步，看向司雨，「你在灰域聆聽真理，並能成功歸來，那就一定有一個精神怪物——就是那種在灰域普遍存在，會對你產生侵蝕的東西，和你建立了某種[靈性連接]，可能你自己沒有察覺，但正是因為有了這種連接，你才能順利回歸的。那個和你建立[靈性連接]的精神怪物，便被成為『眷從』。」
司雨：「嗯、嗯……嗯？嗯！這個我倒是有的，所以能理解。」
原來，「契約怪物」這東西，正式的叫法是「眷從」……
「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白凌的態度十分謹慎，「我可以看一下你的眷從嗎？要是方便的話，最好再向我透露下它的力量，這會有助於幫助你儘快引導出能力。」
這當然也沒啥問題，司雨正在為自己知道了蘇不列的權柄，卻沒法讓其他人聽到自己的權柄而遺憾，正要把手上的肉團——這東西現在變成了一個黑色的手套，自從回到紅霧這邊還沒摘下來過——展示給眾人看。
突然腦海里猛地爆發出肉團精神污染一樣的哭喊聲，隨之是手套內強烈的腔體收縮感，伴隨著大量濕滑的粘液傾瀉而出:「主主主主人！！！拜託您務必把我形容成一個廢物！！！形容成……形容成一團一無是處的爛肉！！！我只是一隻鹹魚罷了，一個、一個不起眼的眷從，一個、一個……總之就是不配，我什麼都不配！還有我求求你！千萬千萬不要和她透露我會說話這件事！拜託了拜託了拜託拜託拜託……」
這突如其來的叫喊把司雨嚇的一哆嗦，他也不知道為啥這肉團會慫成這樣，只能在腦內拼命安撫祂。
「我我我……我能不慫嘛！」肉團好不容易情緒穩定下來，小聲囁嚅著，「你沒發現自從到了這邊以後，我一句話都沒敢說，生怕被人看出來。」
「這是能看出來的嘛？」司雨納悶道，「咱們不都是腦內交流的。」
「理論上是不能……」肉團很慫的叫起來，「但是萬一呢！」
司雨無奈的在腦內嘆了口氣——根據他的觀察，不論是蘇不列的眷從，還是白凌的章魚和水母，都是一副不會說話的樣子，既然肉團這麼不想讓人知道會說話的事，那就姑且替祂隱瞞一下吧，畢竟看樣子，白凌也以為自己是按照之前肉團說過的「正常回歸法」，而不是從鬼壓床練出的那個絕活才回到紅霧這邊的，他也一樣不太想把這個絕活交代出去。
倒不是不信任白凌他們，人或肉團總要有些小秘密，按照司雨以往的做人經驗，太過與眾不同，會把很多事搞得相當複雜的。
「那你有什麼特別的力量呢，總該告訴我吧？我好幫你編，讓你當廢物。」
肉團沉默了很久：「我……我特別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