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這是高端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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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敢這麼說肯定就是不怕被曹操知道。

  那他又為何如此著急,就算兩個縣被曹操用來安置青州眾,陳宮沒必要現在就這麼應激吧?

  這事曹操都還沒做,陳宮已經到處在聯絡人。

  連陳盛這樣剛拉攏的人都這般口快,那些他熟悉認識的人呢?

  陳盛抬頭對視一眼,陳宮濃眉大眼看起來剛毅非常。

  心中不由得一冷,仿佛全身的酒氣都已經侵寒入骨。

  這是高段位玩家!

  他隱隱察覺到陳宮並不是單單的兗州士族代表,他這是要兩頭通吃!

  在曹操面前他是兗州士族的代表,在兗州士族的面前,他是曹操對話兗州的代表,如果雙方相安無事,又豈能體現出陳宮的才能?

  這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

  他是什麼目的陳盛不知道,但能猜測陳宮一定不是兗州士族首族,也不是曹操麾下首臣。

  那他這麼做有可能就是既要成為兗州首族又要做曹操首臣。

  用兗州士族的份量來提高自己在曹操麾下的份量,用曹操的份量來提高在兗州士族中的份量。

  又或者他就是單純享受這種遊走於矛盾雙方的操控感,名為話語權的權利。

  何為縱橫捭闔?當如陳宮是也!

  可陳盛知道他最後玩脫了,他始終是以兗州士族立身,他的出身立場決定了他無法平衡好雙方,更兼曹操不是平庸之人。

  曹操後來有沒有看出陳宮的心思陳盛不知道,但曹操沒耐心了。

  剛剛拜的老師邊讓讓曹操直接滅族了!

  水太深,公台你是把握不住的。

  陳盛再看向陳宮時,敬重之中多了三分畏懼,這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人呀!

  兗州士族當他是剛直的,曹操也當他是剛直的,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

  他是在維持雙方的平衡,也同樣是在這平衡中獨步而升。

  陳盛所思並非是他沒有根據的臆想,實是陳宮太著急,曹操還沒開始安置青州眾,他就開始聯絡兗州士族,連自己這個小蝦米都不放過。

  然而這些行為又很符合剛直的人設,所以沒人會懷疑他真正的動機,曹操會認為這是公台幫我跟兗州士族分析厲害,兗州士族會認為陳宮是為我們考慮。

  只有陳盛這個一開始就不認為他剛直的人,以及將來知道他會做什麼的人,才會想到這一層。

  由此!

  陳盛便能趁陳宮之勢而起,行自己欲行之事。

  我也要縱橫捭闔!

  「邊公會收下我嗎?」陳盛明知故問道,他心知肚明有陳宮開口這事一定能成。

  陳宮聞言哈哈大笑道:「鴻舉大可放心,爾救兗州於水火!文禮豈能不收?」

  楊俊作為弟子是不好開口讓邊讓收徒的,而陳宮作為好友更是同為兗州士族,此事易耳。

  陳盛看似沒有應對陳宮所問,何人有人無地,實則已經做出回答。

  只要邊讓收了他,那他就是站在陳宮這一邊,所以陳宮才哈哈大笑。

  「邊公身體安康否?」陳盛看向楊俊問道。

  「並無不妥。」楊俊蹙眉疑惑回道。

  不怪陳盛問的突兀,實乃他知道剛剛拜的老師可能命不久矣,史書記載邊讓死於曹操之手。

  這個時間段拜邊讓為師有點像往火坑上跳,實則不然。

  就算曹操滅邊讓應該也不會牽扯到他的弟子,一個海內名士的弟子是數不勝數的,曹操殺不完。

  而且拜邊讓為師收益很大,近在眼前的就有陳宮和楊俊的人脈關係。

  既能獲得身價又可拓寬人脈,此舉雖有風險,但收益是巨大的。

  若是能避免邊讓被殺那自然更好,可是陳盛人言微輕,連正式拜師都沒進行,該怎樣去警示他們呢?總不能未卜先知言虛假之事吧。

  但又不能什麼都不做,雖然不知邊讓為人如何,但若拜師便為老師。

  此時陳宮在場,陳盛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私下讓楊俊寫信警示。

  「鴻舉破黑山賊之事,季才已經概述,然其中細節我甚奇之,不妨說來聽聽?」


  公事已經辦完,陳盛也已經表態立場,陳宮便聊起私事,他對陳盛之才也甚為佩服,不然也不會這般拉攏。

  陳盛看了一圈謙虛說道:「此次大敗黑山,實乃對方輕心大意,不知韋鄉還有我等人馬。」

  「此次過後黑山怕是無人不知你陳鴻舉呀。」楊俊飲酒笑道。

  「我料黑山久攻白馬不下,定會去鄉里劫掠糧食,且若是攻下白馬也定會經過韋津南下接應袁術,便引兵埋伏與伏虎山,以奇勝之。」

  陳盛娓娓說道。

  「好!」陳宮撫掌大笑,「看來鴻舉是知大勢的。」

  「而後有機會夜襲黑山營寨皆是季才兄詐降之功,盛不敢言功。」陳盛繼續道。

  「若無鴻舉果斷行事,我這詐降計焉能退敵?」楊俊連忙揮手。

  「你二人不謀而合,不愧是同門師兄弟呀。」陳宮面有喜色,舉酒再飲。

  「聽聞鴻舉親取白繞眭固首級,我聞之無不駭然也!」王象亦嘖嘖讚嘆。

  「能射大虎,便能射賊首!」陳宮看向陳盛的眼神愈發滿意。

  心中不由得好奇,他一小小黔首是如何這般知大勢又懂戰局,那些士族子弟讀經書習兵法者都做到不這些,很難想像他只是黔首出身,且年紀不大,怎麼說都沒辦法解釋。

  若不是沒落士族之後,難道還是天授乎?

  於是陳宮又將話題引至陳盛的出身,然陳盛不以出身卑微而恥,不卑不亢侃侃而談。

  「生子當如陳鴻舉呀。」陳宮聽罷感嘆一聲。

  只因他膝下無子,唯有一女。如今已年過四十,心有餘而力不足矣。

  「鴻舉對這天下大勢如何看?」陳宮真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絲毫沒有顧忌。

  這話問一介亭長是不合適的,然眾人皆知陳盛並非普通亭長,楊俊和王象瞪時也振起精神,翹首以盼等著陳盛的見解。

  「大漢衰微,諸侯並起。」陳盛哀嘆一聲,表達自己作為大漢子民的無奈。

  隨即淒淒說道:「天子正於關中受難,各地諸侯征亂不休,盛不知也不敢言天下大勢。」

  大勢他是了解的,如今他已經略有鋒芒,切不可再過於秀出,於是便推脫不知道。

  「那便說說這兗州局勢。」陳宮不依不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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