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問卦
那中年男子帶著墨鏡，但衣著倒不像影視劇上演的算命先生那樣專業。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衣服和褲子，外衣裡面可以看到是件花毛衣，沒有戴帽子，頭髮有些亂，肩上掛著一個很舊的黑包。走在街上根本沒人知道他是做算命這行的。
秋梨問：「真的嗎？真的嗎？你算的准嗎？」
「姑娘你儘管問吧，我盡力而為便是。」中年男子雙手把分開成兩半的龜殼合上，塞了三枚「乾隆通寶」進去。
秋梨一時也不知道問什麼，看到包里還半露著的陶瓷招財貓，就拿出來隨便問試試，「你能算算這個陶瓷的來歷嗎？」
中年男子點點頭，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朝一個方向搖銅錢，每搖一次記錄一次，就向前走一步。搖了八次後再稍做分析，就告訴秋梨：「這件陶器，原本是一位道人請木匠做的。後來被人賣給了商販，最後是你的一個朋友買下它送給你的。」
牛蛙牛哇！他居然能知道是欣怡買來送給我的。「嗯……那我這個朋友呢，她以後能常和我相見嗎？」秋梨問出了她很關心的問題。
中年男子和上次那樣又卜了一卦，道：「以後常能。」
好啊，這傢伙分別時說的那些話演得像是永別一樣，害我為她而哭那麼多次，一定是故意的。說什麼分開後讓我找男友陪我，我看是她家裡人催她回去相親吧。氣死我了，下次見面，我也找個男友氣死她。不行，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個就成了，我對待感情可是很專一的。秋梨整理一番思緒，問：「幫我看看我的意中人是誰。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
「姑娘，這兩個問題。我只能看其中一個。之前你都問過兩次了。」中年男子提醒。
該死，咋把我的第一次浪費在個小小招財貓身上了。欣怡拿你騙我掉眼淚，現在你還浪費我一次大機緣，真該死！秋梨氣得直跺腳。
見秋梨一時拿不定主意，中年男子建議：「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就算你知道他的姓名，也不能確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而且我也不一定能完全算出這個。如果你問要怎麼做，我可以給你指個大概方向，你或許也不必那般辛苦去找一個人。」
聽他的吧。秋梨便問了要怎麼做。
中年男子面朝南邊起卦，不過他這次搖了六次銅錢。
「你朝南方找吧，至於是東是西，這個憑你感覺。記住，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中年男子給出解答。
還真就只給一個方向啊！？不對，這不是重點。向南，向南，向南。東西隨便，東西隨便，東西隨便。憑感覺，憑感覺，憑感覺。秋梨默念。
「姑娘。哦，忘了介紹，我姓司馬，你稱呼我司馬先生就是了。日後你若是覺得我算得準的話，幫我推薦推薦，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中年男子找出筆在撕下的小紙條上寫了他的電話，遞給秋梨，嘆氣道：「哎——這年頭啊，跟不上時代了，做這行的難找客戶啊……」
秋梨答應，會向需要的人推薦司馬先生的。
「那件陶瓷是件不錯的東西，保管好它，日後定會帶給你好的緣分。」中年男子最後囑咐一句。收拾好他的東西，順便帶上蘋果就離開火車站。
送一箱蘋果，就能問三次卦，好像也不虧。可蘋果沒了，又要回去買。
秋梨只好又回去那家雜貨店。
「姑娘，又要買些什麼呢？」
「一箱蘋果。」
「是之前的吃完了嗎？」店主開玩笑。
「沒有，之前那箱是送人的。」
秋梨準備付錢，在包里翻找，錢包不在。摸摸口袋，也沒有。啊？！落在哪了？我還沒買車票呢！
「我不買了。之前買的那些已經吃飽了。麻煩你了。」秋梨撒腿就跑。
「這孩子，真奇怪……」店主撓撓頭。
在哪弄丟的？秋梨仔細回想，應該是在拿出招財貓問司馬先生問題的時候掉出去的。這哪是招財貓啊？這分明是吞財貓！
秋梨氣得想把那隻招財貓狠狠地摔在地上，以解心頭之恨。但想到司馬先生最後一句話說的，還是打消了念頭。
抱著僥倖心理圍火車站找了幾圈，愣是連錢包的影子都沒有。
這人生地不熟的，錢丟了，咋辦啊？要不打電話找欣怡借。哎，不行。之前旅行一直是她開銷，現在連回家都還向她借錢。這也太不要臉了！
我不會淪落到乞討的地步吧？！
……
最後，還是蹲坐在火車站的出入口旁。硬紙板上：我因錢丟失，沒法回家，有好心人能幫幫我嗎？
秋梨抱著腿，低著頭。也許這個看起來更可憐一點吧。不對，我本來就很可憐！我才沒有裝呢！
來往的人見她有手有腳，有行李有包，也沒人願意信她。偶爾有人在她面前丟下點零錢。就是沒人主動詢問她要怎麼幫她。
乞討到傍晚，行人少了許多。看來沒希望了，看看收貨了多少。
七元巨款，感動死人！看來今晚連吃飯住宿都是個問題。
秋梨往人多的地方走。路過一家小吃店，猶豫了會，還是進去了。
「老闆，要一份五元的餃子。」秋梨找到菜單底下最便宜的菜。
令秋梨驚喜的是，老闆端上來的餃子，份量可比在南方時的多了不止兩倍，能吃到撐。
飯是解決了，可住哪裡呢？難道今晚睡橋洞？
真沒地方去。秋梨抱最後一絲希望，主動向路人說明自己的情況，接連試了好幾次，都沒有人敢冒被騙的風險幫她。秋梨也就不再試了。
「我真的太慘了！」
秋梨試圖在之前丟錢包的地方尋找，儘管她知道這是徒勞的。忽然想到，自己還有200元現金在送給司馬先生的那箱蘋果里。可錢是自己送的，現在又找人要回來，那不太好吧。而且他和自己也是非親非故，為什麼肯幫我？
思來想去，這是唯一辦法了。秋梨給司馬先生撥號。
「喂，司馬先生。我……那個……」
「你是……哦，你是今天送給我蘋果那位姑娘吧。」司馬先生聽出是秋梨的聲音。
「是的。我送你的那箱蘋果……」話說到嘴邊，秋梨還是沒敢繼續說下去。
「怎麼了？姑娘？」
「哦，那個。我找不到地方住了，你能幫幫我嗎？」
「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來。」
「我……現在在今天的那個火車站……」
「你在哪裡等著。我這就過去。」司馬先生掛斷了電話。
啊？！這……
秋梨問：「真的嗎？真的嗎？你算的准嗎？」
「姑娘你儘管問吧，我盡力而為便是。」中年男子雙手把分開成兩半的龜殼合上，塞了三枚「乾隆通寶」進去。
秋梨一時也不知道問什麼，看到包里還半露著的陶瓷招財貓，就拿出來隨便問試試，「你能算算這個陶瓷的來歷嗎？」
中年男子點點頭，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朝一個方向搖銅錢，每搖一次記錄一次，就向前走一步。搖了八次後再稍做分析，就告訴秋梨：「這件陶器，原本是一位道人請木匠做的。後來被人賣給了商販，最後是你的一個朋友買下它送給你的。」
牛蛙牛哇！他居然能知道是欣怡買來送給我的。「嗯……那我這個朋友呢，她以後能常和我相見嗎？」秋梨問出了她很關心的問題。
中年男子和上次那樣又卜了一卦，道：「以後常能。」
好啊，這傢伙分別時說的那些話演得像是永別一樣，害我為她而哭那麼多次，一定是故意的。說什麼分開後讓我找男友陪我，我看是她家裡人催她回去相親吧。氣死我了，下次見面，我也找個男友氣死她。不行，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個就成了，我對待感情可是很專一的。秋梨整理一番思緒，問：「幫我看看我的意中人是誰。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
「姑娘，這兩個問題。我只能看其中一個。之前你都問過兩次了。」中年男子提醒。
該死，咋把我的第一次浪費在個小小招財貓身上了。欣怡拿你騙我掉眼淚，現在你還浪費我一次大機緣，真該死！秋梨氣得直跺腳。
見秋梨一時拿不定主意，中年男子建議：「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就算你知道他的姓名，也不能確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而且我也不一定能完全算出這個。如果你問要怎麼做，我可以給你指個大概方向，你或許也不必那般辛苦去找一個人。」
聽他的吧。秋梨便問了要怎麼做。
中年男子面朝南邊起卦，不過他這次搖了六次銅錢。
「你朝南方找吧，至於是東是西，這個憑你感覺。記住，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中年男子給出解答。
還真就只給一個方向啊！？不對，這不是重點。向南，向南，向南。東西隨便，東西隨便，東西隨便。憑感覺，憑感覺，憑感覺。秋梨默念。
「姑娘。哦，忘了介紹，我姓司馬，你稱呼我司馬先生就是了。日後你若是覺得我算得準的話，幫我推薦推薦，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中年男子找出筆在撕下的小紙條上寫了他的電話，遞給秋梨，嘆氣道：「哎——這年頭啊，跟不上時代了，做這行的難找客戶啊……」
秋梨答應，會向需要的人推薦司馬先生的。
「那件陶瓷是件不錯的東西，保管好它，日後定會帶給你好的緣分。」中年男子最後囑咐一句。收拾好他的東西，順便帶上蘋果就離開火車站。
送一箱蘋果，就能問三次卦，好像也不虧。可蘋果沒了，又要回去買。
秋梨只好又回去那家雜貨店。
「姑娘，又要買些什麼呢？」
「一箱蘋果。」
「是之前的吃完了嗎？」店主開玩笑。
「沒有，之前那箱是送人的。」
秋梨準備付錢，在包里翻找，錢包不在。摸摸口袋，也沒有。啊？！落在哪了？我還沒買車票呢！
「我不買了。之前買的那些已經吃飽了。麻煩你了。」秋梨撒腿就跑。
「這孩子，真奇怪……」店主撓撓頭。
在哪弄丟的？秋梨仔細回想，應該是在拿出招財貓問司馬先生問題的時候掉出去的。這哪是招財貓啊？這分明是吞財貓！
秋梨氣得想把那隻招財貓狠狠地摔在地上，以解心頭之恨。但想到司馬先生最後一句話說的，還是打消了念頭。
抱著僥倖心理圍火車站找了幾圈，愣是連錢包的影子都沒有。
這人生地不熟的，錢丟了，咋辦啊？要不打電話找欣怡借。哎，不行。之前旅行一直是她開銷，現在連回家都還向她借錢。這也太不要臉了！
我不會淪落到乞討的地步吧？！
……
最後，還是蹲坐在火車站的出入口旁。硬紙板上：我因錢丟失，沒法回家，有好心人能幫幫我嗎？
秋梨抱著腿，低著頭。也許這個看起來更可憐一點吧。不對，我本來就很可憐！我才沒有裝呢！
來往的人見她有手有腳，有行李有包，也沒人願意信她。偶爾有人在她面前丟下點零錢。就是沒人主動詢問她要怎麼幫她。
乞討到傍晚，行人少了許多。看來沒希望了，看看收貨了多少。
七元巨款，感動死人！看來今晚連吃飯住宿都是個問題。
秋梨往人多的地方走。路過一家小吃店，猶豫了會，還是進去了。
「老闆，要一份五元的餃子。」秋梨找到菜單底下最便宜的菜。
令秋梨驚喜的是，老闆端上來的餃子，份量可比在南方時的多了不止兩倍，能吃到撐。
飯是解決了，可住哪裡呢？難道今晚睡橋洞？
真沒地方去。秋梨抱最後一絲希望，主動向路人說明自己的情況，接連試了好幾次，都沒有人敢冒被騙的風險幫她。秋梨也就不再試了。
「我真的太慘了！」
秋梨試圖在之前丟錢包的地方尋找，儘管她知道這是徒勞的。忽然想到，自己還有200元現金在送給司馬先生的那箱蘋果里。可錢是自己送的，現在又找人要回來，那不太好吧。而且他和自己也是非親非故，為什麼肯幫我？
思來想去，這是唯一辦法了。秋梨給司馬先生撥號。
「喂，司馬先生。我……那個……」
「你是……哦，你是今天送給我蘋果那位姑娘吧。」司馬先生聽出是秋梨的聲音。
「是的。我送你的那箱蘋果……」話說到嘴邊，秋梨還是沒敢繼續說下去。
「怎麼了？姑娘？」
「哦，那個。我找不到地方住了，你能幫幫我嗎？」
「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來。」
「我……現在在今天的那個火車站……」
「你在哪裡等著。我這就過去。」司馬先生掛斷了電話。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