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以後我罩著你
從書房出來時，蕭炎下意識地牽起了舞的手。陽光透過長廊的窗欞灑在兩人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的手指並未用力，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堅定。他沒有回頭，腳步穩而緩地往院子走去。
舞低頭看著被牽住的手，嘴角微微上揚，抬起頭盯著蕭炎的側臉，眼睛裡閃著一絲綠光：「喂，小炎子，你幹嘛突然牽著我？還怕我跑了嗎？」
蕭炎沒有理會她，目光微微低垂，像是在思索什麼。
其實，就在剛才書房裡，舞那一瞬間的表情，他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那是一種他很難形容的情緒——像是落寞，又像是刺痛；更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瞬，卻讓蕭炎感到不安。
她當時的笑容雖然很自然，可眼底深處似乎藏著什麼，他說不上來，但總覺得，自己這樣做能讓她好受一點，別再鬧事。
蕭炎的目光微微閃動，他的心裡還有些亂，剛才在書房裡，舞的那些話，特別是那句「誰都別想動我的小炎子」，讓他回憶起了一些不想提起的記憶。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別廢話，跟我走。」
「哎呦，真冷漠。」舞輕哼一聲，卻沒有掙脫，只是漫不經心地邁著步子，拖拖拉拉地跟在他身後，長裙的裙擺在地面上劃出小小的弧線。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的五官顯得格外乾淨而柔和。那是一種讓人看著就覺得舒服的面孔，眼眸中微微泛著綠光，像是清晨的露珠映著陽光般靈動。而她的頭髮中隱隱透出幾縷綠絲，在陽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澤，給她整個人都增添了一種莫名的神秘感。
蕭炎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這傢伙……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貌，都像是一團看不透的迷霧。
「喂，小炎子！」舞晃了晃被抓住的手，聲音里透著一絲調皮，「你要是再這麼冷著臉，我可不走了。」
蕭炎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冷聲說道：「別鬧。我要和你說正事。」
兩人走到了院子的小溪邊。溪水清澈見底，溪畔的草木隨風輕擺，映出粼粼波光。蕭炎鬆開了舞的手，轉過身盯著她，語氣低沉而嚴肅：「舞，聽好了。既然你現在住在蕭家，就得守這裡的規矩，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了！」
舞抱著胳膊站在溪邊，歪著頭看他，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規矩？你們這些人怎麼規矩這麼多啊？好吧，那你快講講，我聽著呢。」
蕭炎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第一，不能隨便進別人的房間。尤其是父親的書房和鬥氣閣。書房是處理家族事務的地方，鬥氣閣是家族禁地，誰都不能亂闖。」
「鬥氣閣？」舞眨了眨眼，抓住了重點，「聽起來好神秘哦，那裡面有什麼？寶藏嗎？」
「裡面是鬥技和功法。」蕭炎的語氣愈發嚴肅，「但那裡是禁地，家族規矩明確規定，任何人擅闖都會受到懲罰，哪怕是父親也不能擅自獨自進去。」
「哦……」舞托著下巴，隨意地說道，「聽起來挺重要的。不過嘛，你放心，我對那些鬥技、功法什麼的根本不了解，也沒興趣。」
蕭炎盯著她的臉，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你能這麼想最好。」
舞忽然抬起頭，眼裡透著幾分好奇，眨巴著眼問：「小炎子，你剛才說的鬥技和功法是什麼啊？完全沒聽過。」
蕭炎愣了一下：「你沒聽過？」
舞歪著頭，一臉認真地說道：「對啊，沒聽過。感覺好難的樣子，你快說說，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蕭炎的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你……不知道鬥技和功法？那鬥氣呢，你總該知道吧？」
「鬥氣？」舞歪了歪頭，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困惑地眨了眨眼：「那又是什麼？聽起來也很厲害。」
蕭炎徹底怔住了，半晌沒說話。他仔細打量著舞的表情，發現她完全不像是在裝傻，而是真的一臉茫然。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了幾分：「你連鬥氣都不知道？」
「對啊！」舞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語氣輕鬆地說道，「我連這三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更別提是什麼了。是不是你們這種大家族的東西啊？」
蕭炎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被她顛覆了：「鬥氣是修煉的根本啊！沒有鬥氣，你拿什麼戰鬥？拿什麼保護自己？」
舞滿臉茫然地看著他：「戰鬥？保護？為什麼我需要這些？我活得好好的，從來沒聽過這些啊。」
「從來沒聽過……」蕭炎喃喃重複了一遍，眉頭皺得更緊了。
蕭炎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困惑。鬥氣，這個貫穿鬥氣大陸所有人的修煉體系，居然有人一竅不通？更何況，這個完全不懂鬥氣的人，之前卻能釋放出那樣強大的力量，甚至傷到自己的父親。這簡直不可思議！
「舞。」蕭炎盯著她，聲音低了幾分，「你真的從來沒有接觸過鬥氣修煉？那你以前是怎麼……怎麼做到那些事的？」
「那些事？」舞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你是說什麼？反正我真的不知道鬥氣是什麼，也沒修煉過。可能……我就是天生厲害吧？」
「天生厲害？」蕭炎的嘴角微微抽了抽，覺得她完全沒抓住重點。
「對啊！」舞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接著忽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你看，我連鬥氣都不懂，不照樣把你打趴下了？」
「那是……那是意外！」蕭炎的臉瞬間漲紅，語氣里滿是惱羞成怒。
蕭炎嘆嘆氣盯著她，眉頭緊鎖，心中複雜的情緒難以言喻。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總之，你對鬥氣一無所知，以後千萬別亂動什麼奇怪的力量。出了事，連我父親都保不了你。」
「哦……」舞拉長了聲音，拖得懶洋洋的，「那我聽你的好了，不過。」她忽然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小炎子，你這麼懂鬥氣，要不要教教我呀？」
「教你？」蕭炎皺起眉頭，語氣里透著幾分無奈，「我自己都才斗之氣六段，還在凝聚斗之氣旋的階段，連真正的鬥氣都沒掌握，怎麼教你？」
說到這裡，他心裡不由得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明明前些天修煉時，他的斗之氣已經接近突破第七段，甚至隱約感受到氣旋成型的跡象，可就在今天早上運功時，那股熟悉的力量卻變得虛弱了，像是倒退回了剛突破六段時的狀態。
雖然他發現自己的感知力似乎變得更敏銳了一些，能夠察覺到更多自然的變化，可那種虛弱的感覺還是讓他很不安。
不過，這種事情現在沒必要對舞提起。他搖了搖頭，把這些煩惱壓在心底。
舞歪著頭，好奇地問：「那你天天修煉，到底在練什麼？難不成是鬥氣？」
蕭炎瞥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斗之氣，不是鬥氣。斗之氣是初步修煉的力量，還不成型，只有等突破到斗者階段，才能凝聚氣旋，把斗之氣轉化為鬥氣。」
「轉化？」舞托著下巴，認真地問，「聽起來挺麻煩的。那失敗了怎麼辦？」
「失敗？」蕭炎搖了搖頭，語氣變得嚴肅，「失敗就是修煉廢了。輕則進度大減，重則氣息逆亂，經脈受損。」
蕭炎看著她那副認真的模樣，嘆了口氣，緩緩解釋道：「斗之氣就像是水，而鬥氣是蒸汽。通過修煉功法，突破到斗者階段後，體內的斗之氣會開始轉化為鬥氣。這種轉化非常重要，必須要有合適的功法和足夠的天賦。如果轉化失敗，輕則影響修煉進度，重則會導致經脈受損，甚至氣息逆亂。」
舞愣了一下，隨即撓了撓頭：「哦，原來這麼危險啊……難怪你們修煉起來一副很費勁的樣子。」
「廢話！」蕭炎冷哼一聲，「修煉鬥氣需要一步一個腳印。急於求成的人，不僅無法變強，反而會毀了自己。」
舞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你還真不容易啊……天天修煉那麼麻煩的東西，結果現在連鬥氣都沒有。」
「你——」蕭炎差點被她氣到，強壓下怒意說道，「修煉斗之氣是必須的過程。只有等我突破到斗者，凝聚了氣旋，才能掌握鬥氣。這是所有修煉者都要經歷的事情！」
「好吧好吧。」舞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繼續努力吧，小炎子。等你能用鬥氣了，再來教我吧！」
「……你還是別學了。」蕭炎無奈地嘆氣，「鬥氣修煉對根基要求極高，沒有好的體質和天賦，想修煉鬥氣根本不可能。」
舞歪著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著說道：「那你覺得我天賦怎麼樣？有沒有希望成為鬥氣高手？」
蕭炎被她的笑容噎了一下，愣了片刻後說道：「如果天賦和力量有關……你應該挺強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先搞清楚鬥氣是什麼再說吧。」
舞聳了聳肩：「反正我對鬥氣也沒興趣，太麻煩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沿著小溪走著，蕭炎低頭看著水面上倒映出的兩人身影，心中泛起了許多疑問。
舞對鬥氣體系完全無知，卻在那次失控時爆發出足以擊傷父親的力量。這種力量的來源，既不依賴斗之氣，也不遵循任何修煉規則，簡直不可思議。
「舞。」蕭炎忽然抬頭看向她，語氣微微變冷，「你有沒有在我身上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比如……早上醒來之前。」
「奇怪的事情？」舞歪著頭，一臉疑惑，「沒有啊。我就睡了一覺，然後被你一個手刀往我臉上劈了一下，直接劈醒了。」她抬起手摸了摸額頭，一臉誇張地說道，「你知道嗎？當時疼得我哇哇叫，我還以為遇到強盜了呢！」
「……」蕭炎聞言，眉頭一跳，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別開眼低聲嘟囔了一句：「誰讓你睡得那麼香，看著就不爽。」
「哦？」舞的耳朵尖得很，立刻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眼神亮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小炎子，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蕭炎冷哼一聲：「沒什麼。」
舞見他不吭聲了，更加得寸進尺，笑著說道：「不過啊，小炎子，我發現你對我還挺好的嘛！雖然是用手刀叫醒我，但至少你沒有直接把我踹下床。」
「你再說一句，我現在就踹你！」蕭炎的臉徹底黑了，語氣中透著幾分危險。
「哎呀，好兇。」舞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卻依然掛著得意的笑，「不過你下次要是還這麼叫我，我可要好好跟你『算帳』了！」
「你少鬧！」蕭炎低聲呵斥，目光中帶著幾分無奈，「以後別再睡我房間，更別指望我叫醒你了！」
「行吧行吧。」舞揮了揮手，一副大度的模樣，「不過呢，小炎子，你下次要是還想叫我，可以再輕一點嘛！或者……別用手刀，改用別的方式。」
「改用什麼方式？」蕭炎瞪了她一眼，語氣里滿是警惕。
舞歪著頭，眨了眨眼睛：「比如，喊我呀，或者……背我起來也行。」
「你想都別想！」蕭炎怒氣沖沖地瞪著她，「背你？你是不是還想讓我把你供起來？」
「哈哈哈！」舞大笑著繞到他身旁，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小炎子，你別生氣嘛，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看，你這人挺厲害的，就是脾氣太差了。」
蕭炎閉了閉眼，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冷聲說道：「舞，我說的每句話都是認真的。以後別再鬧了，尤其是在蕭家。這裡不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聽見沒有？」
舞看著他那認真的表情，微微一怔，隨即用力點了點頭：「知道啦，小炎子，我一定聽話。只要你別再用手刀劈我就行。」
蕭炎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卻莫名覺得鬆了口氣。他轉身繼續往前走，低聲說道：「希望你這次真的能聽話。」
蕭炎盯著她的臉，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但舞那雙帶著一絲綠光的眼睛裡滿是坦然，根本沒有半點隱瞞的痕跡。
蕭炎確定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才放下心來。他低聲自語：「也許……只是我的修煉出了問題。」
「再說了，就算你真的變弱了，我也可以罩著你啊！」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臉上滿是得意，「以後你就跟著我，包你安全！」
「罩我？」蕭炎轉頭看著她，語氣中透著幾分嘲諷，「你連鬥氣是什麼都不知道，還罩我？」
舞無所謂地說道：「你看，我不知道鬥氣，也沒練過功法，但上次不是照樣揍了你的老地主嗎？」
蕭炎皺起眉頭：「那是失控……而且，我覺得那力量不完全是你的。」
「不完全是我的？」舞歪著頭重複了一遍，忽然眨了眨眼，「那還能是誰的？」她的語氣輕快，似乎在開玩笑，可蕭炎卻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眼底有一絲細微的遲疑。
蕭炎盯著她的臉，神色複雜：「但願吧。」
他的手指並未用力，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堅定。他沒有回頭，腳步穩而緩地往院子走去。
舞低頭看著被牽住的手，嘴角微微上揚，抬起頭盯著蕭炎的側臉，眼睛裡閃著一絲綠光：「喂，小炎子，你幹嘛突然牽著我？還怕我跑了嗎？」
蕭炎沒有理會她，目光微微低垂，像是在思索什麼。
其實，就在剛才書房裡，舞那一瞬間的表情，他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那是一種他很難形容的情緒——像是落寞，又像是刺痛；更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瞬，卻讓蕭炎感到不安。
她當時的笑容雖然很自然，可眼底深處似乎藏著什麼，他說不上來，但總覺得，自己這樣做能讓她好受一點，別再鬧事。
蕭炎的目光微微閃動，他的心裡還有些亂，剛才在書房裡，舞的那些話，特別是那句「誰都別想動我的小炎子」，讓他回憶起了一些不想提起的記憶。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別廢話，跟我走。」
「哎呦，真冷漠。」舞輕哼一聲，卻沒有掙脫，只是漫不經心地邁著步子，拖拖拉拉地跟在他身後，長裙的裙擺在地面上劃出小小的弧線。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的五官顯得格外乾淨而柔和。那是一種讓人看著就覺得舒服的面孔，眼眸中微微泛著綠光，像是清晨的露珠映著陽光般靈動。而她的頭髮中隱隱透出幾縷綠絲，在陽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澤，給她整個人都增添了一種莫名的神秘感。
蕭炎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這傢伙……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貌，都像是一團看不透的迷霧。
「喂，小炎子！」舞晃了晃被抓住的手，聲音里透著一絲調皮，「你要是再這麼冷著臉，我可不走了。」
蕭炎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冷聲說道：「別鬧。我要和你說正事。」
兩人走到了院子的小溪邊。溪水清澈見底，溪畔的草木隨風輕擺，映出粼粼波光。蕭炎鬆開了舞的手，轉過身盯著她，語氣低沉而嚴肅：「舞，聽好了。既然你現在住在蕭家，就得守這裡的規矩，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了！」
舞抱著胳膊站在溪邊，歪著頭看他，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規矩？你們這些人怎麼規矩這麼多啊？好吧，那你快講講，我聽著呢。」
蕭炎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第一，不能隨便進別人的房間。尤其是父親的書房和鬥氣閣。書房是處理家族事務的地方，鬥氣閣是家族禁地，誰都不能亂闖。」
「鬥氣閣？」舞眨了眨眼，抓住了重點，「聽起來好神秘哦，那裡面有什麼？寶藏嗎？」
「裡面是鬥技和功法。」蕭炎的語氣愈發嚴肅，「但那裡是禁地，家族規矩明確規定，任何人擅闖都會受到懲罰，哪怕是父親也不能擅自獨自進去。」
「哦……」舞托著下巴，隨意地說道，「聽起來挺重要的。不過嘛，你放心，我對那些鬥技、功法什麼的根本不了解，也沒興趣。」
蕭炎盯著她的臉，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你能這麼想最好。」
舞忽然抬起頭，眼裡透著幾分好奇，眨巴著眼問：「小炎子，你剛才說的鬥技和功法是什麼啊？完全沒聽過。」
蕭炎愣了一下：「你沒聽過？」
舞歪著頭，一臉認真地說道：「對啊，沒聽過。感覺好難的樣子，你快說說，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蕭炎的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你……不知道鬥技和功法？那鬥氣呢，你總該知道吧？」
「鬥氣？」舞歪了歪頭，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困惑地眨了眨眼：「那又是什麼？聽起來也很厲害。」
蕭炎徹底怔住了，半晌沒說話。他仔細打量著舞的表情，發現她完全不像是在裝傻，而是真的一臉茫然。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了幾分：「你連鬥氣都不知道？」
「對啊！」舞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語氣輕鬆地說道，「我連這三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更別提是什麼了。是不是你們這種大家族的東西啊？」
蕭炎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被她顛覆了：「鬥氣是修煉的根本啊！沒有鬥氣，你拿什麼戰鬥？拿什麼保護自己？」
舞滿臉茫然地看著他：「戰鬥？保護？為什麼我需要這些？我活得好好的，從來沒聽過這些啊。」
「從來沒聽過……」蕭炎喃喃重複了一遍，眉頭皺得更緊了。
蕭炎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困惑。鬥氣，這個貫穿鬥氣大陸所有人的修煉體系，居然有人一竅不通？更何況，這個完全不懂鬥氣的人，之前卻能釋放出那樣強大的力量，甚至傷到自己的父親。這簡直不可思議！
「舞。」蕭炎盯著她，聲音低了幾分，「你真的從來沒有接觸過鬥氣修煉？那你以前是怎麼……怎麼做到那些事的？」
「那些事？」舞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你是說什麼？反正我真的不知道鬥氣是什麼，也沒修煉過。可能……我就是天生厲害吧？」
「天生厲害？」蕭炎的嘴角微微抽了抽，覺得她完全沒抓住重點。
「對啊！」舞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接著忽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你看，我連鬥氣都不懂，不照樣把你打趴下了？」
「那是……那是意外！」蕭炎的臉瞬間漲紅，語氣里滿是惱羞成怒。
蕭炎嘆嘆氣盯著她，眉頭緊鎖，心中複雜的情緒難以言喻。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總之，你對鬥氣一無所知，以後千萬別亂動什麼奇怪的力量。出了事，連我父親都保不了你。」
「哦……」舞拉長了聲音，拖得懶洋洋的，「那我聽你的好了，不過。」她忽然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小炎子，你這麼懂鬥氣，要不要教教我呀？」
「教你？」蕭炎皺起眉頭，語氣里透著幾分無奈，「我自己都才斗之氣六段，還在凝聚斗之氣旋的階段，連真正的鬥氣都沒掌握，怎麼教你？」
說到這裡，他心裡不由得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明明前些天修煉時，他的斗之氣已經接近突破第七段，甚至隱約感受到氣旋成型的跡象，可就在今天早上運功時，那股熟悉的力量卻變得虛弱了，像是倒退回了剛突破六段時的狀態。
雖然他發現自己的感知力似乎變得更敏銳了一些，能夠察覺到更多自然的變化，可那種虛弱的感覺還是讓他很不安。
不過，這種事情現在沒必要對舞提起。他搖了搖頭，把這些煩惱壓在心底。
舞歪著頭，好奇地問：「那你天天修煉，到底在練什麼？難不成是鬥氣？」
蕭炎瞥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斗之氣，不是鬥氣。斗之氣是初步修煉的力量，還不成型，只有等突破到斗者階段，才能凝聚氣旋，把斗之氣轉化為鬥氣。」
「轉化？」舞托著下巴，認真地問，「聽起來挺麻煩的。那失敗了怎麼辦？」
「失敗？」蕭炎搖了搖頭，語氣變得嚴肅，「失敗就是修煉廢了。輕則進度大減，重則氣息逆亂，經脈受損。」
蕭炎看著她那副認真的模樣，嘆了口氣，緩緩解釋道：「斗之氣就像是水，而鬥氣是蒸汽。通過修煉功法，突破到斗者階段後，體內的斗之氣會開始轉化為鬥氣。這種轉化非常重要，必須要有合適的功法和足夠的天賦。如果轉化失敗，輕則影響修煉進度，重則會導致經脈受損，甚至氣息逆亂。」
舞愣了一下，隨即撓了撓頭：「哦，原來這麼危險啊……難怪你們修煉起來一副很費勁的樣子。」
「廢話！」蕭炎冷哼一聲，「修煉鬥氣需要一步一個腳印。急於求成的人，不僅無法變強，反而會毀了自己。」
舞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你還真不容易啊……天天修煉那麼麻煩的東西，結果現在連鬥氣都沒有。」
「你——」蕭炎差點被她氣到，強壓下怒意說道，「修煉斗之氣是必須的過程。只有等我突破到斗者，凝聚了氣旋，才能掌握鬥氣。這是所有修煉者都要經歷的事情！」
「好吧好吧。」舞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繼續努力吧，小炎子。等你能用鬥氣了，再來教我吧！」
「……你還是別學了。」蕭炎無奈地嘆氣，「鬥氣修煉對根基要求極高，沒有好的體質和天賦，想修煉鬥氣根本不可能。」
舞歪著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著說道：「那你覺得我天賦怎麼樣？有沒有希望成為鬥氣高手？」
蕭炎被她的笑容噎了一下，愣了片刻後說道：「如果天賦和力量有關……你應該挺強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先搞清楚鬥氣是什麼再說吧。」
舞聳了聳肩：「反正我對鬥氣也沒興趣，太麻煩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沿著小溪走著，蕭炎低頭看著水面上倒映出的兩人身影，心中泛起了許多疑問。
舞對鬥氣體系完全無知，卻在那次失控時爆發出足以擊傷父親的力量。這種力量的來源，既不依賴斗之氣，也不遵循任何修煉規則，簡直不可思議。
「舞。」蕭炎忽然抬頭看向她，語氣微微變冷，「你有沒有在我身上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比如……早上醒來之前。」
「奇怪的事情？」舞歪著頭，一臉疑惑，「沒有啊。我就睡了一覺，然後被你一個手刀往我臉上劈了一下，直接劈醒了。」她抬起手摸了摸額頭，一臉誇張地說道，「你知道嗎？當時疼得我哇哇叫，我還以為遇到強盜了呢！」
「……」蕭炎聞言，眉頭一跳，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別開眼低聲嘟囔了一句：「誰讓你睡得那麼香，看著就不爽。」
「哦？」舞的耳朵尖得很，立刻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眼神亮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小炎子，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蕭炎冷哼一聲：「沒什麼。」
舞見他不吭聲了，更加得寸進尺，笑著說道：「不過啊，小炎子，我發現你對我還挺好的嘛！雖然是用手刀叫醒我，但至少你沒有直接把我踹下床。」
「你再說一句，我現在就踹你！」蕭炎的臉徹底黑了，語氣中透著幾分危險。
「哎呀，好兇。」舞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卻依然掛著得意的笑，「不過你下次要是還這麼叫我，我可要好好跟你『算帳』了！」
「你少鬧！」蕭炎低聲呵斥，目光中帶著幾分無奈，「以後別再睡我房間，更別指望我叫醒你了！」
「行吧行吧。」舞揮了揮手，一副大度的模樣，「不過呢，小炎子，你下次要是還想叫我，可以再輕一點嘛！或者……別用手刀，改用別的方式。」
「改用什麼方式？」蕭炎瞪了她一眼，語氣里滿是警惕。
舞歪著頭，眨了眨眼睛：「比如，喊我呀，或者……背我起來也行。」
「你想都別想！」蕭炎怒氣沖沖地瞪著她，「背你？你是不是還想讓我把你供起來？」
「哈哈哈！」舞大笑著繞到他身旁，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小炎子，你別生氣嘛，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看，你這人挺厲害的，就是脾氣太差了。」
蕭炎閉了閉眼，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冷聲說道：「舞，我說的每句話都是認真的。以後別再鬧了，尤其是在蕭家。這裡不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聽見沒有？」
舞看著他那認真的表情，微微一怔，隨即用力點了點頭：「知道啦，小炎子，我一定聽話。只要你別再用手刀劈我就行。」
蕭炎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卻莫名覺得鬆了口氣。他轉身繼續往前走，低聲說道：「希望你這次真的能聽話。」
蕭炎盯著她的臉，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但舞那雙帶著一絲綠光的眼睛裡滿是坦然，根本沒有半點隱瞞的痕跡。
蕭炎確定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才放下心來。他低聲自語：「也許……只是我的修煉出了問題。」
「再說了，就算你真的變弱了，我也可以罩著你啊！」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臉上滿是得意，「以後你就跟著我，包你安全！」
「罩我？」蕭炎轉頭看著她，語氣中透著幾分嘲諷，「你連鬥氣是什麼都不知道，還罩我？」
舞無所謂地說道：「你看，我不知道鬥氣，也沒練過功法，但上次不是照樣揍了你的老地主嗎？」
蕭炎皺起眉頭：「那是失控……而且，我覺得那力量不完全是你的。」
「不完全是我的？」舞歪著頭重複了一遍，忽然眨了眨眼，「那還能是誰的？」她的語氣輕快，似乎在開玩笑，可蕭炎卻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眼底有一絲細微的遲疑。
蕭炎盯著她的臉，神色複雜：「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