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鄴城
茅屋的火光映照的陳默滿臉熾熱無比。
狗娃也平復了情緒。
剛才真被陳默的表現嚇得不輕。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也不是沒見過殺人，但自己的手還是第一次沾血，而且如此殘忍。
他親眼看著陳默將揭了天的屍體拖出茅屋遠遠拋出去。
又從茅屋找了套合身的衣物換上，再搜颳了一些吃食。
然後將死去的男子同那女子一同放在床榻上並為他們用被褥遮蓋好，最後一把火將茅屋點燃。
一切都那麼的行雲流水，不帶半點情緒。
現在的狗娃打心底對陳默發憷。
陳默難得機靈一次，發現了狗娃的不自在，一邊離開燃燒著的茅屋一邊解釋道：「剛才有點失去理智，但我不覺得我是濫殺之人。」
「是嗎？」狗娃不敢確信。
陳默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轉換話題道：「你知道什麼是穿越者嗎，或者穿越者是我的名字。」
說到穿越者狗娃感覺自己有發言權了。
聽說鄴城的老城主就是穿越者。
老城主的事跡狗娃沒聽說個多少，但是酒樓里說書的老先生經常提到這個詞。
於是狗娃像個博學的智者一樣給陳默解答。
「我在那說書先生故事裡聽到過穿越者。」
「據說是什麼其他世界死後來到這邊世界，然後在這邊死去的人身上復活。」
「可是我還沒死啊。」
「所以你是穿越者這個事兒，好像不太成立。」
經過一陣沉思，陳默問道：「會不會是你口中那說書先生也不是很懂，那畢竟只是故事。」
「那哪能，老真實了，不信我講給你聽……」
於是他給陳默講起了酒樓說書老先生講過的故事。
一直聽到日落西山陳默也就只了解的穿越者是一個人死後的靈魂在另一個人身上復生。
之後穿越者可以得到奇異的能力，還能修煉，每個人的修煉方式不同，也有強弱之分。
至於如何修煉狗娃沒說，說書先生也沒說。
至於強弱，那就是打過才知道。
陳默抽了抽嘴角，感覺聽了幾乎等於沒聽，原來狗娃只是想講故事了。
突然，狗娃好像找到了重點。
「你這麼厲害如果去外面，肯定能混的風生水起。」
「我這本事無論跟你故事裡的人物比還是跟你那義兄比都不入流。」
正想開始修煉的陳默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你這才開始練嘛。哪天混好了記得給我吃最香的肉。」
「最香的肉。」
「給我喝最烈的酒。」
「最烈的酒。」
「睡最美的花魁。」
「花魁？」
「對，花魁！」
「嗯，花魁。」
陳默此時正在思考「花魁」是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狗娃都是講著他在說書先生那裡聽來的怪誕離奇的故事，有些橋段記不清了他就給編一下補上，如果不是陳默每晚需要靜心修煉，他可能都要講個通宵達旦。
狗娃實在太喜歡說書先生口中那神奇的世界了，他好想去看看。
於是陳默在狗娃的故事聲中抵達了鄴城。
終於到了，沒想到這一路走來竟然走了將近二十天。
算算日子都入冬了。
鄴城在靖國南部，再往南千餘里就是整個大陸最為神聖的地方——聖魂樹所在的地方。
這片大陸也因聖魂樹得名——聖魂大陸。
靖國是聖魂大陸三大國之首。
而鄴城在靖國也是個特殊的城池。
這所城池是少見的私人城池。
整個城歸榮家所有。
城門守衛對於過往行人相較於以往盤查的嚴了一些。
狗娃做事的酒樓正是榮家的產業，跟城守衛也算相識。
陳默在狗娃的幫助下也是很輕鬆的入到城內。
鄴城內商鋪林立，一片繁華。
各色的招牌幌子看的陳默眼花繚亂。
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時常也能看到有守衛在城中巡視。
陳默用懷裡僅有的幾文錢買了些吃食，向著狗娃指點的方向繼續行進。
最終來到鄴城最為繁華人流最多的地方。
兩條主街道相交的拐角處一個紅底金邊的牌匾，匾額上金字提書「榮氏酒樓」。
好粗俗的名字，但不妨礙它是這裡最大的匾額，最高的酒樓。
陳默怯生生的向里張望。
雖然狗娃一再交代，讓他放輕鬆一些，但他還是心裡發虛。
此刻已過正午，酒樓內食客不是很多。
狗娃口中的說書先生正在大堂的一角講著狗娃剛講過的故事。
是一個遊俠行走滿是敵人的荒靈界的故事。
「……那祁仁傑在玄月谷盤亘許久，終發現那谷中三座雕像不同尋常。」
「他抬手，一道青紫色掌印急射而出。」
「啪」
老先生一拍手中驚堂木，引得在座食客側目。
只見老先生手捻須髯笑而不語。
樓上包間有一老者，鬚髮皆白，衣著華貴。
故事正聽的興起，見說書先生一頓便知說書先生意圖。
沖那邊忙碌的夥計喊道：「夥計，給這說書的老先生上一壺好酒，算我帳上。」
那夥計應了一聲，不多時便提來一壺酒水放於說書先生書案之上。
那說書先生見酒水上來，沖樓上包間道了聲謝，也不用酒杯酒盞，提起酒壺對著壺嘴就是一頓豪飲，好不痛快。
飲罷，驚堂木一響，書聲再起。
「就見那道青紫色掌印印在雕像之上被反彈而回，其上只留下一個寸余的掌印……」
夥計聽多了這些橋段，有些索然無味的轉身欲走，卻看到門口張望的陳默。
夥計喜上眉梢，急忙忙向陳默迎去。
此刻陳默也看到了夥計。
狗娃提醒來人名叫「猴子」。
入城之前狗娃把與自己相熟的人都與陳默講述一遍。
生怕他應付不來出了紕漏。
眼前的猴子是幼時與狗娃一同乞討的乞兒。
兩人那年冬季流浪到鄴城，本以為要餓死在城外。
卻不想被路過的老掌柜給收留，之後便留在鄴城在這酒樓做了夥計。
見猴子過來，陳默假裝熟絡的打招呼。
猴子感覺狗娃跟以往不同，以為是在叛軍營地被嚇到了，沒去多想。
在狗娃肩頭用拳頭用力頂了一下道：「沒想到你小子還真回來了。」
被猴子一頂，陳默本能的挺了挺肩膀，硬是沒半分移動。
猴子笑道：「喲，長本事了，跟你的大哥學的？」
「學的不多。」陳默自己都難相信自己說瞎話這麼輕鬆。
狗娃也平復了情緒。
剛才真被陳默的表現嚇得不輕。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也不是沒見過殺人，但自己的手還是第一次沾血，而且如此殘忍。
他親眼看著陳默將揭了天的屍體拖出茅屋遠遠拋出去。
又從茅屋找了套合身的衣物換上，再搜颳了一些吃食。
然後將死去的男子同那女子一同放在床榻上並為他們用被褥遮蓋好，最後一把火將茅屋點燃。
一切都那麼的行雲流水，不帶半點情緒。
現在的狗娃打心底對陳默發憷。
陳默難得機靈一次，發現了狗娃的不自在，一邊離開燃燒著的茅屋一邊解釋道：「剛才有點失去理智，但我不覺得我是濫殺之人。」
「是嗎？」狗娃不敢確信。
陳默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轉換話題道：「你知道什麼是穿越者嗎，或者穿越者是我的名字。」
說到穿越者狗娃感覺自己有發言權了。
聽說鄴城的老城主就是穿越者。
老城主的事跡狗娃沒聽說個多少，但是酒樓里說書的老先生經常提到這個詞。
於是狗娃像個博學的智者一樣給陳默解答。
「我在那說書先生故事裡聽到過穿越者。」
「據說是什麼其他世界死後來到這邊世界，然後在這邊死去的人身上復活。」
「可是我還沒死啊。」
「所以你是穿越者這個事兒，好像不太成立。」
經過一陣沉思，陳默問道：「會不會是你口中那說書先生也不是很懂，那畢竟只是故事。」
「那哪能，老真實了，不信我講給你聽……」
於是他給陳默講起了酒樓說書老先生講過的故事。
一直聽到日落西山陳默也就只了解的穿越者是一個人死後的靈魂在另一個人身上復生。
之後穿越者可以得到奇異的能力，還能修煉，每個人的修煉方式不同，也有強弱之分。
至於如何修煉狗娃沒說，說書先生也沒說。
至於強弱，那就是打過才知道。
陳默抽了抽嘴角，感覺聽了幾乎等於沒聽，原來狗娃只是想講故事了。
突然，狗娃好像找到了重點。
「你這麼厲害如果去外面，肯定能混的風生水起。」
「我這本事無論跟你故事裡的人物比還是跟你那義兄比都不入流。」
正想開始修煉的陳默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你這才開始練嘛。哪天混好了記得給我吃最香的肉。」
「最香的肉。」
「給我喝最烈的酒。」
「最烈的酒。」
「睡最美的花魁。」
「花魁？」
「對，花魁！」
「嗯，花魁。」
陳默此時正在思考「花魁」是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狗娃都是講著他在說書先生那裡聽來的怪誕離奇的故事，有些橋段記不清了他就給編一下補上，如果不是陳默每晚需要靜心修煉，他可能都要講個通宵達旦。
狗娃實在太喜歡說書先生口中那神奇的世界了，他好想去看看。
於是陳默在狗娃的故事聲中抵達了鄴城。
終於到了，沒想到這一路走來竟然走了將近二十天。
算算日子都入冬了。
鄴城在靖國南部，再往南千餘里就是整個大陸最為神聖的地方——聖魂樹所在的地方。
這片大陸也因聖魂樹得名——聖魂大陸。
靖國是聖魂大陸三大國之首。
而鄴城在靖國也是個特殊的城池。
這所城池是少見的私人城池。
整個城歸榮家所有。
城門守衛對於過往行人相較於以往盤查的嚴了一些。
狗娃做事的酒樓正是榮家的產業，跟城守衛也算相識。
陳默在狗娃的幫助下也是很輕鬆的入到城內。
鄴城內商鋪林立，一片繁華。
各色的招牌幌子看的陳默眼花繚亂。
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時常也能看到有守衛在城中巡視。
陳默用懷裡僅有的幾文錢買了些吃食，向著狗娃指點的方向繼續行進。
最終來到鄴城最為繁華人流最多的地方。
兩條主街道相交的拐角處一個紅底金邊的牌匾，匾額上金字提書「榮氏酒樓」。
好粗俗的名字，但不妨礙它是這裡最大的匾額，最高的酒樓。
陳默怯生生的向里張望。
雖然狗娃一再交代，讓他放輕鬆一些，但他還是心裡發虛。
此刻已過正午，酒樓內食客不是很多。
狗娃口中的說書先生正在大堂的一角講著狗娃剛講過的故事。
是一個遊俠行走滿是敵人的荒靈界的故事。
「……那祁仁傑在玄月谷盤亘許久，終發現那谷中三座雕像不同尋常。」
「他抬手，一道青紫色掌印急射而出。」
「啪」
老先生一拍手中驚堂木，引得在座食客側目。
只見老先生手捻須髯笑而不語。
樓上包間有一老者，鬚髮皆白，衣著華貴。
故事正聽的興起，見說書先生一頓便知說書先生意圖。
沖那邊忙碌的夥計喊道：「夥計，給這說書的老先生上一壺好酒，算我帳上。」
那夥計應了一聲，不多時便提來一壺酒水放於說書先生書案之上。
那說書先生見酒水上來，沖樓上包間道了聲謝，也不用酒杯酒盞，提起酒壺對著壺嘴就是一頓豪飲，好不痛快。
飲罷，驚堂木一響，書聲再起。
「就見那道青紫色掌印印在雕像之上被反彈而回，其上只留下一個寸余的掌印……」
夥計聽多了這些橋段，有些索然無味的轉身欲走，卻看到門口張望的陳默。
夥計喜上眉梢，急忙忙向陳默迎去。
此刻陳默也看到了夥計。
狗娃提醒來人名叫「猴子」。
入城之前狗娃把與自己相熟的人都與陳默講述一遍。
生怕他應付不來出了紕漏。
眼前的猴子是幼時與狗娃一同乞討的乞兒。
兩人那年冬季流浪到鄴城，本以為要餓死在城外。
卻不想被路過的老掌柜給收留，之後便留在鄴城在這酒樓做了夥計。
見猴子過來，陳默假裝熟絡的打招呼。
猴子感覺狗娃跟以往不同，以為是在叛軍營地被嚇到了，沒去多想。
在狗娃肩頭用拳頭用力頂了一下道：「沒想到你小子還真回來了。」
被猴子一頂，陳默本能的挺了挺肩膀，硬是沒半分移動。
猴子笑道：「喲，長本事了，跟你的大哥學的？」
「學的不多。」陳默自己都難相信自己說瞎話這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