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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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枯井。

  井中一人斜趴在井底。

  那人指尖動了動,跟著慢慢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那人眼中有些迷茫,思索了一番只記起兩個信息。

  「我叫陳默,是個武者,練武成痴的那種武者。」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冷不丁在陳默耳邊響起。

  「叮」

  「系統感知到宿主甦醒,正為宿主匹配合適的精靈。」

  陳默掃視了一圈不大的井底,並未看到其他人。

  大聲問道:「是誰?」

  「恭喜宿主匹配成功。」那聲音沒有回答,自顧自的再度響起:「現為宿主安排魔法精靈,請問宿主需要現在簽訂契約嗎?」

  魔法精靈?

  印象中自己應該是個武者,武者只需要打磨體魄,熬煉精神就好,要這魔法作甚。

  「武者不需要魔法。」思考過後,陳默篤定的回答。

  「宿主確定不需要嗎?」那系統稍顯囉嗦的再次確認。

  「趕緊滾!」

  剛醒來的陳默心情有些煩躁,連自己的身份都想不明白,怎麼能不煩躁。

  許久再沒聽到那所謂的系統的聲音出現。

  陳默聽著井外嘈雜的聲音,舒展了下身子。

  找到井中用來攀爬的凹槽攀了上去。

  出得井口陳默向遠處望去。

  見百來號騎著高頭大馬的戰士正在屠殺。

  不時有人從陳默身旁經過,逃竄。

  這時前面出現一名手持長刀的疤臉漢子,正是憤勇團的頭領揭了天。

  揭了天面目猙獰的揮舞長刀,先是揮刀砍翻了幾個逃竄的憤勇團成員。

  還在逃命的眾人一個急停。

  揭了天抬起還在滴血的長刀指向眾人道:「不殺敵就算叛逃,誰帶的頭?」

  眾人被手持長刀的揭了天的威勢嚇退了幾步。

  於是站在原地沒動的陳默就突兀的出現在揭了天眼前。

  揭了天滿目的震驚,難以置信的道:「軍師!是你帶的頭嗎?」

  「軍師是誰?」陳默皺眉思索。

  「枉我這麼信任你。」揭了天咆哮出聲,舉刀向前就要砍殺陳默。

  陳默沒有搭話,只是望著眼前人,感覺自己能與之一戰。

  恰在此時,遠處天邊一人急射而至。

  那人喚了一聲「兄弟」就急墜在地。

  只見來人生得長手大頭,且腦袋上五官比例也生的異於常人。

  一對招風耳,海口瓊鼻一對水汪汪的眼睛奇大無比,眼睛上還一條奇長的眉毛,眉尾以一個奇異的角度向上彎曲。

  從某些角度來講,可以說是奇醜無比。

  那丑鬼站在那裡,用奇長的手臂撓了撓膝蓋,沖揭了天道:「你這慫貨要對我兄弟怎樣?」

  揭了天感覺這人好沒道理的出現在眼前,心下是有些犯慫,但氣勢不能落了下風。

  他舉刀剛要指向那丑鬼。

  卻見那丑鬼抬手一個大耳刮子就將他扇飛出去。

  在揭了天生命的最後,他只看到那丑鬼帶著自己的軍師騰空而起。

  眾人見揭了天已死,丑鬼也如神人般離去,來不及震驚,忙紛紛逃命。

  陳默被那丑鬼提著後領,從上往下看去。

  那被官軍屠殺的場面更刺目無比。

  行出不遠,丑鬼眉頭一緊,將陳默甩飛出去。

  陳默被那力道甩出後穩穩落地,竟一絲踉蹌都沒有。

  他抬頭看向空中。

  就見那丑鬼懸於空中,衣帶飄飄,好不自在。

  其背上背上竟然還繡一個大大的「帥」。

  只是陳默認不得那字。

  遠處有倆頭罩鐵面之人騰空而起襲向那丑鬼。

  兩人鐵面之上均紋刻有飛鷹圖案在額頭位置。


  丑鬼不虛,雙手硬接兩人雙掌。

  奮力聚攏掌力,生怕力道散開傷到地上的陳默。

  而來襲之人卻是不同。

  他們本次協助平叛,為的就是防備叛軍中存在不世高手。

  在看到官軍如宰雞屠狗一般時,本以為自己不用出手。

  如今看到有高手前來,那不是使勁造勢,生怕官方不知道他們來過。

  三人六掌相撞,頓時激起一波巨大的氣波巨浪。

  巨浪絞碎地面樹木一片。

  丑鬼心下惱怒,單掌掐訣,一尊巨大法相立於身後。

  那法相同樣的單手掐訣,腦後一盤金色光輪,相貌也同丑鬼生的一般無二。

  那二人看到那尊法相之後,相視一眼,不禁驚呼:「你很帥?」

  「喲,識得我?但是誇我帥也是要挨揍的。」

  「誤會。」鐵面人連忙解釋。

  「我們與閣下並無過節,只是看閣下自叛軍營地而出。便誤以為閣下也是叛軍一員。」

  「如今知道是閣下,自然知道閣下不會是叛軍。」

  「剛才冒昧出手,還望見諒。」

  你很帥見對方認慫認的這麼快,說的還有理有據,不好再糾纏,問詢道:「你們又是何人?」

  兩人同時抱拳,同聲道:「天鷹。」

  你很帥收起法相後從腰間摘下一柄摺扇「嘩」的一聲打開。

  扇面也是一個大大的「帥」字。

  鐵面人見對方沒有動手的意思,再次遙遙拱手後御空而去。

  你很帥自得的撫了撫自己為之自傲的眉尾。

  再轉頭看向地面時,卻失去了陳默的身影。

  他心下大驚,探手虛握,一道無形牽引力將地上根根斷木抬起。

  只是下面並沒有找到陳默。

  再看到不遠處那流淌的河水,心道:「莫非是被剛才的力道震到那河道之中?」

  那一日,一條無名小河的上游突然河水倒灌,盈滿而出。

  河邊的村民還以為是河神發怒,正要祭祀請求河神饒恕,河水卻退了下去。

  ……

  陳默死狗般躺在地上。

  剛逃離是非之地的他還心有餘悸。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

  他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企圖讓自己記起些什麼。

  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狗娃的聲音隨著敲打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這是哪裡?」

  輕聲呢喃,似是剛睡醒一般。

  「為什麼動不了了?」

  陳默以為那「系統」又來了。

  起身四處查巡。

  「鬧鬼了嗎?為什麼身體自己在動。」狗娃的聲音帶著驚恐。

  「你是誰?」陳默也是疑惑,為何腦海中出現別人的聲音。

  「我是誰?」

  「我是你狗爺。」

  「哪來的孤魂野鬼,還不趕快從你狗爺身上滾開!」

  狗娃又驚又怒,大聲嚷著,一邊試圖控制下身體,但一切都是徒勞。

  陳默一陣迷茫,本來自己就記不得什麼事情,難道到頭來這幅軀體還不是自己的嗎?

  緊跟著就是一陣來自狗娃的咒罵。

  陳默悶不吭聲,因為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默默承受來自狗娃的怒火。

  許久,狗娃終於罵夠了,這才想起詢問:「你又是誰?」

  「我記得我應該叫陳默。」

  「你他娘還應該叫。」聽到這不靠譜的回答又怒從心起:「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嗎?」

  陳默用力掐了掐後頸,如今的他應該比狗娃更苦楚,一切都那麼莫名其妙又透著詭異。

  「掐痛你狗爺了。」

  陳默木訥的移開了掐在後頸的手,突然一激靈問道:「你是人是狗?是不是我被狗妖附身了?」


  陳默感覺自己問到了盲點。

  「你想屁吃呢?我叫狗娃,狗娃——」

  狗娃的聲音幾近咆哮。

  狗娃也是無奈,這是遇到了說書先生口中的穿越?

  還是奪舍?

  再不行就是借屍還魂?

  呸呸呸呸,老子不是屍。

  但無論是哪種,反正現在身體不歸自己掌控,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可偏偏為什麼是個傻子一樣的傢伙,真是倒霉透了。

  「是不是你從那片戰場逃到了這裡?」

  借著陳默的目光,狗娃發現已經離開了那叛軍營地。

  「也不全是,先是被一人帶出來,後面他們打起來我就跑了。」

  此刻的狗娃心煩意燥,不想跟一個傻子多廢話,反正已經離開那是非之地就好,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接下來什麼打算。」

  「不知道。」

  「傻子。」罵了一句後狗娃接著道:「那你聽我安排。」

  「我們先去鄴城,看路上能不能遇到我那便宜大哥。」

  「如果遇到了就聽他安排。」

  「遇不到就去鄴城找老掌柜把我媳婦本討回來。」

  「就你這樣的店夥計肯定做不成了,我還得拿我媳婦本養你。」

  「那謝謝啊!」

  陳默發現自己遇到了好人。

  狗娃越想越氣,不想理他。

  辨了辨方向,簡單指點了下路便不言語了。

  說實話也是因為腹中空空,不想言語。

  如今正置身野外,狗娃也懶得找大道。

  官府平叛,說不得哪個路口就有官人設卡,就陳默這張嘴一個不好就進了大牢。

  要說狗娃辨認方向的能力確實挺強,雜草叢生的野外竟然沒有迷路,還在野外尋到了一顆長滿果子的果樹。

  陳默飽飽吃了一頓,還帶了不少在身上。

  就這樣一直到日落西山,在野外尋了個乾燥避風的窯洞過夜。

  吃了些果子,毫無困意的陳默便盤膝坐下。

  坐下後竟然不由自主的練起一套打坐的功法。

  狗娃閒來無趣,便在腦海中沉沉睡去。

  在打坐到深夜時分,陳默就覺得有絲絲縷縷的氣從四肢百骸滲入體內,匯入腹下丹田處。

  一股暖流瞬間流遍全身,精神也隨之清明了些。

  腦海中沉睡的狗娃也不經意舒服的哼哼出聲。

  陳默暗道:自己原本應該是個武痴無疑了,不經意間練習的功法都能如此有效。

  一直打坐到天亮。

  直到狗娃慵懶的聲音響起。

  起身後,陳默簡單打了兩手拳舒展筋骨。

  狗娃嘲笑他居然還是個練家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斗的過老掌柜胡同里的那隻大黃。

  陳默憨憨的表示自己也記不得什麼了,就是簡單揮動下拳頭。

  狗娃在腦海中翻著白眼。

  動身啟程,陳默的行動比之昨日明顯迅捷了不少。

  狗娃感覺照這速度,即便走野外十天之內應該也能到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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