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誤入叛軍
狗娃感覺自己攤上了大麻煩。
就在今早，遇到了一群人。
熱熱鬧鬧吵吵嚷嚷路過他等待義兄的地點。
義兄臨走前交代他，不要亂跑，因為不遠處有一隊浩浩蕩蕩的騎兵。
義兄就是去查看一下情況，去去就回。
本就喜愛熱鬧的狗娃沒耐住性子，還是湊到那吵嚷的人群中去看熱鬧。
誰知道這幫人是一隊叫做「憤勇團」的叛軍。
就在他想退出來的時候，結果被人群裹挾其中，迷迷糊糊就跟著來到了叛軍營地。
此時他正跟著人群聽叛軍頭領訓話。
叛軍頭領名叫「揭了天」，一聽就是個渾名。
揭了天像座鐵塔一樣醉醺醺的立在營地中央的枯井邊上，左臉有一條從耳根到下巴的疤痕。
整個人顯得魁梧又兇惡。
按照慣例此時揭了天身邊應該還站著他的軍師。
軍師會說一段慷慨激昂的話鼓勵大家一下，再喊人上去表達下自己的想法來鼓舞人心。
現如今不知道軍師去了哪裡，隊伍前面只有扛著長刀的揭了天。
於是慷慨激昂的講話環節就跳過了。
揭了天直接讓有話要說的弟兄上去，暢所欲言。
狗娃一聽，好像是機會來了。
既然這幫人自稱義軍，那肯定得講道理。
於是站了出來，想著能講清楚自己不是他們的人，只是被隊伍裹挾進來的。
然後就可以開開心心去跟義兄匯合了。
跟狗娃一同站出來的還有五人。
揭了天掃視六人後，刀指左首的那人道：「你先來。」
那人吞了口唾沫，吞吞吐吐的開口：「這位好漢，我本不是你們隊伍里的人。」
「我是被你們隊伍夾在了裡面，給帶到這裡的。」
「好漢爺爺，您能放我離開嗎？」
站在右首的狗娃心中高喊一聲「幹得漂亮」。
如果這人能離開，我等會有樣學樣就好。
揭了天來到那人近前問道：「你不是我隊伍的人幹嘛混到我隊伍里來？」
那人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只憋出個「嗯」字。
「我看你分明就是官家派來的細作。」
說話間，揭了天手中長刀從那人脖頸划過。
剎那間，鮮血飛濺，那人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隨後「撲通」一聲撲倒在地，沒了生息。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眾人不由退步。
狗娃更是感覺自己的脖頸一陣涼意。
揭了天瞪了瞪因飲酒過量而通紅的眼睛問第二人。
第二人平復了好久的心氣，怯諾諾的道：「頭領，頭領。我跟你可是跟你半個多月了。如今我有些想念家中妻兒老小，我……我能不能離開幾天？」
又是一刀划過。
第二人也應聲倒地，鮮血在地上蔓延開來，觸目驚心。
揭了天打了個酒嗝，晃了晃腦袋，嘟囔道：「他是細作，你是叛徒，都該死。」
狗娃看著兩個瞬間丟掉性命的人，小心肝一陣發顫，這是完全走不掉啊。
那等會說什麼？
對，反正我在最後，我就說是揭露前面人要叛逃的。
反正前面人都死了，死無對證。
雖然有點喪良心，起碼自己能保一命。
狗娃一邊想著一邊心裡默默的求各位死去的大哥可千萬不要找自己算帳。
第三人看揭了天問提著長刀走過來，也不等發問，諂媚道：「頭領，我是咱隊伍里的小隊長。」
說著話還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黃色袖箍，接著道：「我出來就是想告訴頭領，他們想逃離咱們隊伍。」話畢指了指地上的兩具屍體。
「小隊長？」
揭了天用長刀撥弄了下那黃色袖箍，又用刀身拍了拍那人臉頰道：「很好，稍後我會賞你的。」
那人一聽，喜上眉梢，連連稱是，只是緊張的連長刀沾在臉上的血跡都不敢去擦拭。
輪到第四個人時，那人倒是鎮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頭領，我也是來舉報剛才那兩個人的。」
「噗」
第四人隨著長刀划過脖頸應聲倒地。
揭了天罵罵咧咧道：「他娘的學別人說話，一看就是沒說實話的來騙我賞賜的。」
緊接著長刀指向第五個人。
那人支支吾吾好久沒想到詞。
揭了天不耐煩的賞了那人一刀，道：「支支吾吾，連個屁都憋不出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好鳥。」
此刻的揭了天明顯失去了耐心，不耐煩的對狗娃道：「別浪費老子時間，說錯一個字老子就讓你去跟前面幾個弟兄作伴。」
狗娃望著那染血的長刀，心撲通通跳成了一團。
先前左首那人被殺時他還在慶幸自己在最後。
如今好想跟剛才那小隊長換換位置。
他心思電轉，腦中使勁回憶著這幾年在酒樓里聽那說書老先生講過的故事，試圖找到一條自己能用的妙計。
忽然，狗娃靈機一動，就在揭了天長刀即將觸及自己咽喉之時，抱拳道：「小人就是想請教一下，頭領如此威風的名字是如何想出來的。」
揭了天聽到這樣的問題明顯一愣，續而哈哈笑了起來。
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揭了天止住笑聲，看著狗娃那崇拜的眼神，很是受用。
將長刀插入背後刀鞘高聲沖在場千餘人喊道：「想知道我名字為什麼這麼霸氣？」
「你們還真當我是個大老粗？」
「我也是讀過幾天學堂的。」
「要說我這名字，那是起事的時候，師爺給我想了七八個名字我都嫌不好。」
「然後自己就取了個『揭了天』，我就是要做能把天給揭開的英雄好漢。「
「頭領威武，頭領厲害。」狗娃繼續諂媚：「原來頭領也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
狗娃可是在酒樓聽那說書先生說了多少年故事，這馬屁話不說有一麻袋，起碼也有一籮筐，簡直是張口就來。
當然，在酒樓做了這麼多年的店夥計更把馬屁功夫練得爐火純青。
揭了天在酒精的作用下真就感覺自己文武雙全了。
「來來來，我給你們作首詩。」
說著話揭了天仰望天空張口就來：「蒼天已死……」
續而望著天空看了好久。
這可急壞了等下句的狗娃，生怕揭了天想不出詞來出醜，再來責難自己。
心道：「老大，我求你，趕緊說一句，什麼都行，什麼都行呀！」
「只因老子把天揭了。」
「好詩！好詩！」就在揭了天聲音落下的瞬間，狗娃的讚美及時送到。
同時還不忘回頭問身後眾人：「大家說好不好？」
身後一幫大佬粗哪裡懂得詩詞，有人說好那自然是好。
揭了天笑得合不攏，連酒氣都成了甜的。
他伸出大手拍在狗娃肩上道：「我看兄弟也是聰慧過人。」
「那個誰。」揭了天手指剛才那帶著袖箍的小隊長道：「把你的袖箍摘下來，給這兄弟帶上。」
狗娃連忙阻止道：「使不得使不得。」
「頭領的心意小弟心領了。」
「只是人家剛立了舉報的功勞，你就要撤人家小隊長。」
「會讓兄弟們寒心的。」
揭了天稍作思考後贊同道：「也對。」
「那這樣，兄弟如此聰慧做個小隊長也著實委屈了，不如給我做軍師吧，」
「軍師？」狗娃一個不小的驚訝，小心問道：「咱不是有軍師了嗎？」
「剛剛在帳篷里被我殺了。」
「這軍師整天婆婆媽媽，人不讓殺，女人不讓玩，喝酒他還管上了。」
「我看兄弟比他強上百倍。」
狗娃扯了扯嘴角，這軍師可真是高危職業。
正在此時，一個看守營地的漢子急忙忙跑來報信道：「頭領，有官軍來了。」
「他娘的哪來的官軍還敢跑來送死？」揭了天暴怒出口，望向狗娃道：「軍師看怎麼辦？」
狗娃心道：老子知道怎麼辦？
口中卻說：「頭領切容我斟酌斟酌。」
揭了天看軍師要思考對策，回頭問報信的漢子道：「官軍來了多少人？」
「大概，大概有百來人。」
「嗨！」揭了天鬆了口氣道：「百來個的敵人就交給軍師處理了。」
「小隊長上前聽從軍師調派，其他人去取自己武器。」
說話間千餘人烏央央散去，百餘名帶著黃色袖箍的漢子圍了上來。
一下子被這麼多人包圍，狗娃難免侷促，便退後了幾步。
這一退居然退到了枯井邊上，一個不穩直直墜了下去。
揭了天眼睜睜看著自己新提拔的軍師掉進枯井，衝著井中喚了幾聲卻沒聽到回應。
怒急之下抽出長刀就要砍了這幫謀害自己軍師的小隊長。
這時營地入口處一隊騎兵衝殺進來。
那隊騎兵人馬皆披掛鎧甲，烏黑的盔甲泛著寒光，胸甲前的護心鏡上還有一個仰天長嘯的狼頭圖示紋刻其上。
那坐騎一匹匹膘肥體壯，馬蹄揚起陣陣沙塵。
馬上戰士手中兵戈舞動，兵戈到處就是血肉翻飛。
就在今早，遇到了一群人。
熱熱鬧鬧吵吵嚷嚷路過他等待義兄的地點。
義兄臨走前交代他，不要亂跑，因為不遠處有一隊浩浩蕩蕩的騎兵。
義兄就是去查看一下情況，去去就回。
本就喜愛熱鬧的狗娃沒耐住性子，還是湊到那吵嚷的人群中去看熱鬧。
誰知道這幫人是一隊叫做「憤勇團」的叛軍。
就在他想退出來的時候，結果被人群裹挾其中，迷迷糊糊就跟著來到了叛軍營地。
此時他正跟著人群聽叛軍頭領訓話。
叛軍頭領名叫「揭了天」，一聽就是個渾名。
揭了天像座鐵塔一樣醉醺醺的立在營地中央的枯井邊上，左臉有一條從耳根到下巴的疤痕。
整個人顯得魁梧又兇惡。
按照慣例此時揭了天身邊應該還站著他的軍師。
軍師會說一段慷慨激昂的話鼓勵大家一下，再喊人上去表達下自己的想法來鼓舞人心。
現如今不知道軍師去了哪裡，隊伍前面只有扛著長刀的揭了天。
於是慷慨激昂的講話環節就跳過了。
揭了天直接讓有話要說的弟兄上去，暢所欲言。
狗娃一聽，好像是機會來了。
既然這幫人自稱義軍，那肯定得講道理。
於是站了出來，想著能講清楚自己不是他們的人，只是被隊伍裹挾進來的。
然後就可以開開心心去跟義兄匯合了。
跟狗娃一同站出來的還有五人。
揭了天掃視六人後，刀指左首的那人道：「你先來。」
那人吞了口唾沫，吞吞吐吐的開口：「這位好漢，我本不是你們隊伍里的人。」
「我是被你們隊伍夾在了裡面，給帶到這裡的。」
「好漢爺爺，您能放我離開嗎？」
站在右首的狗娃心中高喊一聲「幹得漂亮」。
如果這人能離開，我等會有樣學樣就好。
揭了天來到那人近前問道：「你不是我隊伍的人幹嘛混到我隊伍里來？」
那人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只憋出個「嗯」字。
「我看你分明就是官家派來的細作。」
說話間，揭了天手中長刀從那人脖頸划過。
剎那間，鮮血飛濺，那人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隨後「撲通」一聲撲倒在地，沒了生息。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眾人不由退步。
狗娃更是感覺自己的脖頸一陣涼意。
揭了天瞪了瞪因飲酒過量而通紅的眼睛問第二人。
第二人平復了好久的心氣，怯諾諾的道：「頭領，頭領。我跟你可是跟你半個多月了。如今我有些想念家中妻兒老小，我……我能不能離開幾天？」
又是一刀划過。
第二人也應聲倒地，鮮血在地上蔓延開來，觸目驚心。
揭了天打了個酒嗝，晃了晃腦袋，嘟囔道：「他是細作，你是叛徒，都該死。」
狗娃看著兩個瞬間丟掉性命的人，小心肝一陣發顫，這是完全走不掉啊。
那等會說什麼？
對，反正我在最後，我就說是揭露前面人要叛逃的。
反正前面人都死了，死無對證。
雖然有點喪良心，起碼自己能保一命。
狗娃一邊想著一邊心裡默默的求各位死去的大哥可千萬不要找自己算帳。
第三人看揭了天問提著長刀走過來，也不等發問，諂媚道：「頭領，我是咱隊伍里的小隊長。」
說著話還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黃色袖箍，接著道：「我出來就是想告訴頭領，他們想逃離咱們隊伍。」話畢指了指地上的兩具屍體。
「小隊長？」
揭了天用長刀撥弄了下那黃色袖箍，又用刀身拍了拍那人臉頰道：「很好，稍後我會賞你的。」
那人一聽，喜上眉梢，連連稱是，只是緊張的連長刀沾在臉上的血跡都不敢去擦拭。
輪到第四個人時，那人倒是鎮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頭領，我也是來舉報剛才那兩個人的。」
「噗」
第四人隨著長刀划過脖頸應聲倒地。
揭了天罵罵咧咧道：「他娘的學別人說話，一看就是沒說實話的來騙我賞賜的。」
緊接著長刀指向第五個人。
那人支支吾吾好久沒想到詞。
揭了天不耐煩的賞了那人一刀，道：「支支吾吾，連個屁都憋不出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好鳥。」
此刻的揭了天明顯失去了耐心，不耐煩的對狗娃道：「別浪費老子時間，說錯一個字老子就讓你去跟前面幾個弟兄作伴。」
狗娃望著那染血的長刀，心撲通通跳成了一團。
先前左首那人被殺時他還在慶幸自己在最後。
如今好想跟剛才那小隊長換換位置。
他心思電轉，腦中使勁回憶著這幾年在酒樓里聽那說書老先生講過的故事，試圖找到一條自己能用的妙計。
忽然，狗娃靈機一動，就在揭了天長刀即將觸及自己咽喉之時，抱拳道：「小人就是想請教一下，頭領如此威風的名字是如何想出來的。」
揭了天聽到這樣的問題明顯一愣，續而哈哈笑了起來。
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揭了天止住笑聲，看著狗娃那崇拜的眼神，很是受用。
將長刀插入背後刀鞘高聲沖在場千餘人喊道：「想知道我名字為什麼這麼霸氣？」
「你們還真當我是個大老粗？」
「我也是讀過幾天學堂的。」
「要說我這名字，那是起事的時候，師爺給我想了七八個名字我都嫌不好。」
「然後自己就取了個『揭了天』，我就是要做能把天給揭開的英雄好漢。「
「頭領威武，頭領厲害。」狗娃繼續諂媚：「原來頭領也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
狗娃可是在酒樓聽那說書先生說了多少年故事，這馬屁話不說有一麻袋，起碼也有一籮筐，簡直是張口就來。
當然，在酒樓做了這麼多年的店夥計更把馬屁功夫練得爐火純青。
揭了天在酒精的作用下真就感覺自己文武雙全了。
「來來來，我給你們作首詩。」
說著話揭了天仰望天空張口就來：「蒼天已死……」
續而望著天空看了好久。
這可急壞了等下句的狗娃，生怕揭了天想不出詞來出醜，再來責難自己。
心道：「老大，我求你，趕緊說一句，什麼都行，什麼都行呀！」
「只因老子把天揭了。」
「好詩！好詩！」就在揭了天聲音落下的瞬間，狗娃的讚美及時送到。
同時還不忘回頭問身後眾人：「大家說好不好？」
身後一幫大佬粗哪裡懂得詩詞，有人說好那自然是好。
揭了天笑得合不攏，連酒氣都成了甜的。
他伸出大手拍在狗娃肩上道：「我看兄弟也是聰慧過人。」
「那個誰。」揭了天手指剛才那帶著袖箍的小隊長道：「把你的袖箍摘下來，給這兄弟帶上。」
狗娃連忙阻止道：「使不得使不得。」
「頭領的心意小弟心領了。」
「只是人家剛立了舉報的功勞，你就要撤人家小隊長。」
「會讓兄弟們寒心的。」
揭了天稍作思考後贊同道：「也對。」
「那這樣，兄弟如此聰慧做個小隊長也著實委屈了，不如給我做軍師吧，」
「軍師？」狗娃一個不小的驚訝，小心問道：「咱不是有軍師了嗎？」
「剛剛在帳篷里被我殺了。」
「這軍師整天婆婆媽媽，人不讓殺，女人不讓玩，喝酒他還管上了。」
「我看兄弟比他強上百倍。」
狗娃扯了扯嘴角，這軍師可真是高危職業。
正在此時，一個看守營地的漢子急忙忙跑來報信道：「頭領，有官軍來了。」
「他娘的哪來的官軍還敢跑來送死？」揭了天暴怒出口，望向狗娃道：「軍師看怎麼辦？」
狗娃心道：老子知道怎麼辦？
口中卻說：「頭領切容我斟酌斟酌。」
揭了天看軍師要思考對策，回頭問報信的漢子道：「官軍來了多少人？」
「大概，大概有百來人。」
「嗨！」揭了天鬆了口氣道：「百來個的敵人就交給軍師處理了。」
「小隊長上前聽從軍師調派，其他人去取自己武器。」
說話間千餘人烏央央散去，百餘名帶著黃色袖箍的漢子圍了上來。
一下子被這麼多人包圍，狗娃難免侷促，便退後了幾步。
這一退居然退到了枯井邊上，一個不穩直直墜了下去。
揭了天眼睜睜看著自己新提拔的軍師掉進枯井，衝著井中喚了幾聲卻沒聽到回應。
怒急之下抽出長刀就要砍了這幫謀害自己軍師的小隊長。
這時營地入口處一隊騎兵衝殺進來。
那隊騎兵人馬皆披掛鎧甲，烏黑的盔甲泛著寒光，胸甲前的護心鏡上還有一個仰天長嘯的狼頭圖示紋刻其上。
那坐騎一匹匹膘肥體壯，馬蹄揚起陣陣沙塵。
馬上戰士手中兵戈舞動，兵戈到處就是血肉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