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採訪
路邊商店買了杯摩洛哥特色薄荷茶，徐夏要求小販少放了幾塊方糖，邊走邊喝，吹著下午的溫和海風，眺望碧波萬頃的海面，享受難得的愜意時光。
溜達著回到酒店門口時，忽然有人用漢語叫住了他。
來人大約三四十歲，戴著副眼鏡，穿著普通夾克，面上有風塵之色。
「徐夏你好，我是足壇周報記者馬境，想要採訪一下您，您看現在有時間嗎？不會太久的。」
好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哪個隊的球迷。
足壇周報是國內最大的足球類紙媒，徐夏高中時也常看，雖然他自己從來不買，都是蹭尹波的——全宿舍其他人也都是。
不過，徐夏想了想還是婉拒說：「我一個青訓球員，有什麼好採訪的，現在酒店裡有那些知名球員在，不如……」
「不不不。」馬境連連擺手，打斷了他，「這不一樣的，我沒有想要採訪他們，我從中國趕到法國，又從法國一路追來，就是想要採訪您的。」
「這……可我連一場正式比賽都沒踢過，有這種必要嗎，值得嗎？」徐夏不大能理解。
「我說的都是真的，希望您能抽出一點時間，只要幾分鐘就好，哦，這是我的記者證。」說著，馬境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證件展示給徐夏。
馬境的表情和語氣都很認真，讓徐夏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在平時跟人對話時，徐夏不是一個有急智的人，於是說道：「那你稍等幾分鐘，我需要問一下我的經紀人。」
「好的，我等您。」馬境客氣地頷首示意，並退開兩步。
走到路邊樹下撥通姜戀的電話，徐夏簡單說道：「有個人說他是足壇周報的記者，叫馬境，想要採訪我，你覺得可以嗎？」
「啊這……這種事也要問我嗎，不是說經紀人也得聽你的嗎？」
熟悉的清澈聲音傳來，即便兩人中間隔了一個西班牙，徐夏依然聽出了其中壓抑的笑意，心裡不禁閃過一個念頭：從什麼時候開始，姜戀會經常跟我開玩笑了？
「沒有吧？」徐夏直接否認說，「可能你記錯了。」
「呵呵，我沒有。」簡單的三個字，堅決又帶著些許俏皮，讓徐夏僅聽聲音就好像看到姜戀站在身前一樣。
又悄悄離馬境遠了幾步，徐夏側過身去，輕聲說：「可我怎麼還記得，我說過信任你呢！況且，不問你，我又能問誰呢？」
電話那邊忽然安靜了一瞬，似乎連呼吸都停滯了，大約數秒之後，姜戀才輕哼一聲：「那好吧，看你這麼可憐，我就幫你參謀一下下。」
「嗯嗯，女神你最好了！」
「你說什麼？」姜戀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然後似乎有一點疑惑地問，「為，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徐夏故意裝傻：「你不是願意把幸運buff給我加一些麼，所以你是我的幸運女神啊，怎麼了？」
「你！才幾天不見，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姜戀頓了頓，籌措一下用詞，「狗膽包天！」
「啊？」徐夏來勁了，哈哈笑著，「可能是因為，你打不到我吧。」
姜戀的聲音里多了一丟丟惱怒：「好，你等著，看你還回不回里昂！」
「呃——對不起，我錯了。」徐夏瞬間變回正經語氣，「那，回去以後給你賠罪？」
「要看你有沒有誠意嘍~」
終於又找到理由約出來了，感覺一切盡在掌握，徐夏微微一笑：「索恩河邊有一家保羅餐廳，聽說還有點特色，要不要去那裡嘗嘗？」
姜戀笑了一聲：「米其林三星叫做有點特色，你的標準可真高啊！」
「那個店我表姐也跟我說過兩次了，本來打算去的，可惜她走得太突然，不是，是回國太突然，嘻……」
「可是……」姜戀又有點猶豫，「那家店在北邊市郊了，你們基地又在，咳！8號我課多，要不就在一大附近吧，比較方便。」
徐夏噙著微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俱樂部基地在市區靠南的地方，保羅餐廳在北邊市郊，距離比較遠，開車不堵的話，單趟都得一個小時，姜戀是擔心他來回不方便，所以才改口說課程多，選在一大旁就近得多了。
至於約在8號，那是因為6號有法國杯比賽，萬一他被教練選入大名單了，就得7號才能回到基地，所以姜戀想都沒想便說8號，說明她一直關注著球隊行程安排，也默認為一回去就要見面……
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比高中記憶中的清冷更顯活潑親切，讓徐夏真切體會到了姜戀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他靜靜聽著，仿佛兩種時光在這一刻交錯暈染開來。
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徐夏眼神越來越柔和，幸福感快要從身上溢出。
手機對面也同樣平靜下來，兩人都沒有出聲，感受著彼此呼吸的頻率。
不知過了多久，姜戀才低笑一聲：「演木偶劇嗎？」
徐夏大著膽子調戲：「不，我在想，既然你8號沒時間，等到周末不行嗎，所以是不是你太想我了？」
「8號晚上，就這麼定了！」姜戀「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嘟——掛了電話。
看來這就是目前的極限了，徐夏揣摩著，總結著，緩慢收斂了面上止不住的笑容，忽然想起，我打電話是為了說什麼來著？
採訪！
揉了揉臉，徐夏看著還沒來及裝回兜里的手機，有點犯難：不知道現在再打過去，會不會被對方羞惱到拉黑。
正猶豫間，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屏幕顯示是姜戀的來電，徐夏秒接。
「喂，女神……」某人在作死的邊緣不斷徘徊。
「閉嘴！」手機那頭嬌斥一聲，「你們俱樂部回消息了，可以接受採訪，另外我爸……另外我把這事問了報社，報社說有這人，也有他採訪你的工作安排，因此我覺得你可以接受簡短的採訪，不要說太多，注意把握放出消息的『度』，時刻記住你現在是個公眾人物了，還有，用你手機全程錄音，文件保存好。」
沒等徐夏再說什麼，電話又掛斷了。
徐夏心裡有了底，深呼吸一口，恢復了淡然的面色，轉身對不知什麼時候挪到十米外的馬境招手說：「走吧，到酒店大堂聊幾句。」
馬境聞言露出欣喜的神色，如釋重負，把記者證掛在胸前，隨著徐夏走入球隊下榻的酒店。
在大廳一處被綠植隔開的的沙發坐下，馬境放下一直背著的雙肩包，掏出相機、錄音筆、本子、筆等採訪物品。
徐夏也沒忘記姜戀的叮囑，他把手機錄音打開，然後鎖屏，扣在面前的茶几上。
一開始，馬境就坦誠相告，表現出友好的態度：「我這次採訪呢，不是那種很正式的專訪，只是想代表廣大的中國球迷了解一下你的基本情況，都是些比較簡單的問題，願意回答就說一說，不願意的話，說不方便就行了。」
「好。」徐夏點頭表示知道了。
「第一個問題，也不能算問題，就是請先跟球迷朋友們簡單介紹一下你自己，比如年齡、家鄉、在國內時在哪裡踢球等。因為很多人包括我，之前對你的了解還不夠，只知道您在里昂隊效力。」
徐夏心裡呵呵，其實壓根就是不知道有我這個人吧！
他並不戳破，組織一下語言，糾正道：「確切的說，到目前為止，我都是在里昂青訓營踢球，還並不能算是里昂一線隊的一員，去年八月我離開雲城，到里昂青訓營試訓，通過之後，一直在U17參加該年齡段的比賽，一直到本月初，才第一次隨一線隊訓練。」
「之前呢？」馬境提醒道。
「哦，我之前是一名普通學生，去年六月份參加了高考，兩個月後就到了里昂，我的學生生涯跟大部分同學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馬境露出吃驚的表情，不敢相信：「普通學生，你沒在國內梯隊正式訓練過嗎？」
「唔，我上的私教課……跟一位前青訓教練學習了十年。」
「十年磨一劍」，馬境恭維一句，一邊記錄，一邊問道，「你是一個人來法國的嗎，在這邊生活習不習慣？」
徐夏精神一振，認真回答說：「我是一個人來的，不過幸運的是，我遇到了……我的經紀人，多虧了她一直以來給我的鼓勵、加油，還有生活和訓練上的幫助，我才能在最困難的時候堅持下來，正因如此，即使一個人也算不上孤單；另外，在里昂青訓營，我住在基地宿舍，跟高中三點一線的生活差別不大，還算是比較習慣。」
嘿嘿，姜戀應該會看到這段採訪吧。
「飲食和語言方面呢？」
……
採訪了幾分鐘，馬境基本問完了問題，確實沒有占用太多時間，接下來一個流程：「最後，您有什麼想對國內球迷說的話嗎？」
這是個常規問題，一般來說，球員都會感謝球迷的支持，表示自己會在球場上更努力，來回報大家，反正就是說幾句好聽的，馬境此時也是這麼想的。
徐夏想了想，卻說道：「我是一名球員，但我也是一位球迷，很理解大家的心情，誰都希望有天才球員橫空出世，帶領中國隊衝出亞洲殺進世界盃，但從事物發展的客規規律上講，這基本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的青訓和……」
想起姜戀所說的「度」，徐夏把話題強行一轉：「只說我個人吧，還沒有在一線隊踢過一場正式比賽，如果現在就寄予厚望，還為時尚早，所以我覺得，現在沒有必要把關注度集中到我，或者是我這種在國外的年輕球員身上，可能半年，或者一年以後，大家在法甲的賽場上看到了我，到那時，再來關注我的球技如何，踢得怎麼樣，也完全來得及。最後，我祝球迷朋友們新年快樂，在2013年收穫自己想要的成果。」
馬境完全沒想到，徐夏居然說了這麼一番話，這不是把球迷，把粉絲往外推嗎，還是太年輕了啊！
也許是太傲氣了？
馬境皺了皺眉，難不成這些對球迷說的話，就只採用最後一句？他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徐夏，想要勸徐夏重新說兩句。
可當看到徐夏眼睛的時候，馬境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完全相信，徐夏確實是很真誠的說出來這些話，他可能真的從心裡這麼想。
因為這一刻，他看到徐夏眼中綻放出名為希望的光芒，這些光芒有自信，有沉著，有肯定……沒有猶豫，沒有遲疑。
溜達著回到酒店門口時，忽然有人用漢語叫住了他。
來人大約三四十歲，戴著副眼鏡，穿著普通夾克，面上有風塵之色。
「徐夏你好，我是足壇周報記者馬境，想要採訪一下您，您看現在有時間嗎？不會太久的。」
好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哪個隊的球迷。
足壇周報是國內最大的足球類紙媒，徐夏高中時也常看，雖然他自己從來不買，都是蹭尹波的——全宿舍其他人也都是。
不過，徐夏想了想還是婉拒說：「我一個青訓球員，有什麼好採訪的，現在酒店裡有那些知名球員在，不如……」
「不不不。」馬境連連擺手，打斷了他，「這不一樣的，我沒有想要採訪他們，我從中國趕到法國，又從法國一路追來，就是想要採訪您的。」
「這……可我連一場正式比賽都沒踢過，有這種必要嗎，值得嗎？」徐夏不大能理解。
「我說的都是真的，希望您能抽出一點時間，只要幾分鐘就好，哦，這是我的記者證。」說著，馬境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證件展示給徐夏。
馬境的表情和語氣都很認真，讓徐夏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在平時跟人對話時，徐夏不是一個有急智的人，於是說道：「那你稍等幾分鐘，我需要問一下我的經紀人。」
「好的，我等您。」馬境客氣地頷首示意，並退開兩步。
走到路邊樹下撥通姜戀的電話，徐夏簡單說道：「有個人說他是足壇周報的記者，叫馬境，想要採訪我，你覺得可以嗎？」
「啊這……這種事也要問我嗎，不是說經紀人也得聽你的嗎？」
熟悉的清澈聲音傳來，即便兩人中間隔了一個西班牙，徐夏依然聽出了其中壓抑的笑意，心裡不禁閃過一個念頭：從什麼時候開始，姜戀會經常跟我開玩笑了？
「沒有吧？」徐夏直接否認說，「可能你記錯了。」
「呵呵，我沒有。」簡單的三個字，堅決又帶著些許俏皮，讓徐夏僅聽聲音就好像看到姜戀站在身前一樣。
又悄悄離馬境遠了幾步，徐夏側過身去，輕聲說：「可我怎麼還記得，我說過信任你呢！況且，不問你，我又能問誰呢？」
電話那邊忽然安靜了一瞬，似乎連呼吸都停滯了，大約數秒之後，姜戀才輕哼一聲：「那好吧，看你這麼可憐，我就幫你參謀一下下。」
「嗯嗯，女神你最好了！」
「你說什麼？」姜戀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然後似乎有一點疑惑地問，「為，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徐夏故意裝傻：「你不是願意把幸運buff給我加一些麼，所以你是我的幸運女神啊，怎麼了？」
「你！才幾天不見，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姜戀頓了頓，籌措一下用詞，「狗膽包天！」
「啊？」徐夏來勁了，哈哈笑著，「可能是因為，你打不到我吧。」
姜戀的聲音里多了一丟丟惱怒：「好，你等著，看你還回不回里昂！」
「呃——對不起，我錯了。」徐夏瞬間變回正經語氣，「那，回去以後給你賠罪？」
「要看你有沒有誠意嘍~」
終於又找到理由約出來了，感覺一切盡在掌握，徐夏微微一笑：「索恩河邊有一家保羅餐廳，聽說還有點特色，要不要去那裡嘗嘗？」
姜戀笑了一聲：「米其林三星叫做有點特色，你的標準可真高啊！」
「那個店我表姐也跟我說過兩次了，本來打算去的，可惜她走得太突然，不是，是回國太突然，嘻……」
「可是……」姜戀又有點猶豫，「那家店在北邊市郊了，你們基地又在，咳！8號我課多，要不就在一大附近吧，比較方便。」
徐夏噙著微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俱樂部基地在市區靠南的地方，保羅餐廳在北邊市郊，距離比較遠，開車不堵的話，單趟都得一個小時，姜戀是擔心他來回不方便，所以才改口說課程多，選在一大旁就近得多了。
至於約在8號，那是因為6號有法國杯比賽，萬一他被教練選入大名單了，就得7號才能回到基地，所以姜戀想都沒想便說8號，說明她一直關注著球隊行程安排，也默認為一回去就要見面……
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比高中記憶中的清冷更顯活潑親切，讓徐夏真切體會到了姜戀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他靜靜聽著，仿佛兩種時光在這一刻交錯暈染開來。
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徐夏眼神越來越柔和，幸福感快要從身上溢出。
手機對面也同樣平靜下來，兩人都沒有出聲，感受著彼此呼吸的頻率。
不知過了多久，姜戀才低笑一聲：「演木偶劇嗎？」
徐夏大著膽子調戲：「不，我在想，既然你8號沒時間，等到周末不行嗎，所以是不是你太想我了？」
「8號晚上，就這麼定了！」姜戀「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嘟——掛了電話。
看來這就是目前的極限了，徐夏揣摩著，總結著，緩慢收斂了面上止不住的笑容，忽然想起，我打電話是為了說什麼來著？
採訪！
揉了揉臉，徐夏看著還沒來及裝回兜里的手機，有點犯難：不知道現在再打過去，會不會被對方羞惱到拉黑。
正猶豫間，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屏幕顯示是姜戀的來電，徐夏秒接。
「喂，女神……」某人在作死的邊緣不斷徘徊。
「閉嘴！」手機那頭嬌斥一聲，「你們俱樂部回消息了，可以接受採訪，另外我爸……另外我把這事問了報社，報社說有這人，也有他採訪你的工作安排，因此我覺得你可以接受簡短的採訪，不要說太多，注意把握放出消息的『度』，時刻記住你現在是個公眾人物了，還有，用你手機全程錄音，文件保存好。」
沒等徐夏再說什麼，電話又掛斷了。
徐夏心裡有了底，深呼吸一口，恢復了淡然的面色，轉身對不知什麼時候挪到十米外的馬境招手說：「走吧，到酒店大堂聊幾句。」
馬境聞言露出欣喜的神色，如釋重負，把記者證掛在胸前，隨著徐夏走入球隊下榻的酒店。
在大廳一處被綠植隔開的的沙發坐下，馬境放下一直背著的雙肩包，掏出相機、錄音筆、本子、筆等採訪物品。
徐夏也沒忘記姜戀的叮囑，他把手機錄音打開，然後鎖屏，扣在面前的茶几上。
一開始，馬境就坦誠相告，表現出友好的態度：「我這次採訪呢，不是那種很正式的專訪，只是想代表廣大的中國球迷了解一下你的基本情況，都是些比較簡單的問題，願意回答就說一說，不願意的話，說不方便就行了。」
「好。」徐夏點頭表示知道了。
「第一個問題，也不能算問題，就是請先跟球迷朋友們簡單介紹一下你自己，比如年齡、家鄉、在國內時在哪裡踢球等。因為很多人包括我，之前對你的了解還不夠，只知道您在里昂隊效力。」
徐夏心裡呵呵，其實壓根就是不知道有我這個人吧！
他並不戳破，組織一下語言，糾正道：「確切的說，到目前為止，我都是在里昂青訓營踢球，還並不能算是里昂一線隊的一員，去年八月我離開雲城，到里昂青訓營試訓，通過之後，一直在U17參加該年齡段的比賽，一直到本月初，才第一次隨一線隊訓練。」
「之前呢？」馬境提醒道。
「哦，我之前是一名普通學生，去年六月份參加了高考，兩個月後就到了里昂，我的學生生涯跟大部分同學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馬境露出吃驚的表情，不敢相信：「普通學生，你沒在國內梯隊正式訓練過嗎？」
「唔，我上的私教課……跟一位前青訓教練學習了十年。」
「十年磨一劍」，馬境恭維一句，一邊記錄，一邊問道，「你是一個人來法國的嗎，在這邊生活習不習慣？」
徐夏精神一振，認真回答說：「我是一個人來的，不過幸運的是，我遇到了……我的經紀人，多虧了她一直以來給我的鼓勵、加油，還有生活和訓練上的幫助，我才能在最困難的時候堅持下來，正因如此，即使一個人也算不上孤單；另外，在里昂青訓營，我住在基地宿舍，跟高中三點一線的生活差別不大，還算是比較習慣。」
嘿嘿，姜戀應該會看到這段採訪吧。
「飲食和語言方面呢？」
……
採訪了幾分鐘，馬境基本問完了問題，確實沒有占用太多時間，接下來一個流程：「最後，您有什麼想對國內球迷說的話嗎？」
這是個常規問題，一般來說，球員都會感謝球迷的支持，表示自己會在球場上更努力，來回報大家，反正就是說幾句好聽的，馬境此時也是這麼想的。
徐夏想了想，卻說道：「我是一名球員，但我也是一位球迷，很理解大家的心情，誰都希望有天才球員橫空出世，帶領中國隊衝出亞洲殺進世界盃，但從事物發展的客規規律上講，這基本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的青訓和……」
想起姜戀所說的「度」，徐夏把話題強行一轉：「只說我個人吧，還沒有在一線隊踢過一場正式比賽，如果現在就寄予厚望，還為時尚早，所以我覺得，現在沒有必要把關注度集中到我，或者是我這種在國外的年輕球員身上，可能半年，或者一年以後，大家在法甲的賽場上看到了我，到那時，再來關注我的球技如何，踢得怎麼樣，也完全來得及。最後，我祝球迷朋友們新年快樂，在2013年收穫自己想要的成果。」
馬境完全沒想到，徐夏居然說了這麼一番話，這不是把球迷，把粉絲往外推嗎，還是太年輕了啊！
也許是太傲氣了？
馬境皺了皺眉，難不成這些對球迷說的話，就只採用最後一句？他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徐夏，想要勸徐夏重新說兩句。
可當看到徐夏眼睛的時候，馬境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完全相信，徐夏確實是很真誠的說出來這些話，他可能真的從心裡這麼想。
因為這一刻，他看到徐夏眼中綻放出名為希望的光芒，這些光芒有自信，有沉著，有肯定……沒有猶豫，沒有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