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胡奮去尋找尼曼
（十二）胡奮去尋找尼曼
尼曼出現在沿海城市的消息最大的驚震者莫過於胡奮。對於尼曼的遭遇他自責、後悔、甚至想過自殺殉情，後來他靠佛經禪經挺過來的。
「人生最大的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
「這個世本來是痛苦的，沒有例外。」
「當你快樂時，你要想，這快樂不是永恆的。當你痛苦時你要想這痛苦也不是永恆的。」
「你可以擁有愛，但不要執著，因為分離是必然的。」
……
胡奮把這些寫在房中的牆上，強迫自己去念它，並且要大聲。一開始，念它，背誦它確實有效，能挺過心煩與焦慮。久而久之，發現它們之間是矛盾的，自欺欺人的，並不是萬能的。也許是他沒有悟透，曲解了佛經。總之他很煩，心病沒有根除。
五年來，他沒心去處女友，直到去年下半年學校進了一批新教師，一個非常古怪的物理老師竟能猜透他的心思，比如她知道今年清明節胡奮要去悼念尼曼，正在為寫那篇祭文發愁，而她替他寫了悼念尼曼的祭文，發在胡奮的手機上，祭文寫得悲天動地，還陪著他去墳場悼念尼曼，真是一個對鬼感興趣的人嗎？
眼看馬上就到署假了，胡奮慢慢做著準備，利用暑假去沿海城市找一找尼曼，即使找不著，也算是自己旅遊一番罷了。他搜集各種信息，硬著頭皮與尼曼父母接觸，尋找最大的信息量。
他規劃路線，購買火車票及機票。他請了假，提前一周出發，晚上十時半準時出現在列車上。
「同志，咱們換個位好不好，那邊還是靠窗口的。」一個清脆帶著柔性的熟悉的女中音響起在胡奮的耳旁。
那人巴不得，他看不慣胡奮的衣冠不整，鬍子拉碴的，他正想沿途看風景咧，或許想尋找機會挨著女性坐，那樣時光會過得快，他從頭上的貨架上去拿包，故意慢吞吞地拖時間，為的是多看看賈老師幾眼，賈老師一頭澎松的烏髮掩飾著並襯托出一張蒼白的端正的臉和一雙略帶驚奇的大眼睛。
「姑娘，老實說，若能與你同床共枕，咱就不虛這一趟旅行……」那男人不高不低地唱著走了。那人確實有這方面的才能，他唱了，唱得恰入其分，沒引起車箱裡的人的反感，反而給別人給自己帶來美感，有人幫著喝采起來了。整個車箱的空氣仿佛一下子活潑起來了。
「亂彈琴？」胡奮驚訝了。
「不會壞你大事的，先生。」
「有什麼理由？」
「兩個人的力量大於一個人。」
「真是亂彈琴？」
「本姑娘喜歡探險，咱們這行無險可探，所以借你這個機會。怎麼樣，別太認真？」
「好說，好說……」胡奮收住嘴了。這時傻姑娘遞給胡奮一個筆記本，並示意胡奮打開看看。
胡奮看一段筆記本，再抬頭看一段傻姑娘，再看幾頁筆記本，再看一分鐘傻姑娘。
「你幹嗎繞過大圈，直接進文學院不行了嗎？」胡奮摘下眼鏡來。
「什麼叫不服正業呀，再說，物理，物理，天下大理，力學我能理解，為啥不學物理。」
「女孩子的腦袋，哈哈哈……」
「偏見。我還準備考研咧……本姑娘文理在行，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四點下飛機，我給的定個鋪……」
「不用啦，我正想看海上日出，我奔那日出而來的，再說可節約點點。若能在朦朧的夜色里遇上一樁搶刧案那更爛漫呀。」
「萬一遇上一樁強奸犯呢？」胡奮愉看了一眼他同事那雪白的胸。
「咱有刀咧。」傻女孩拿出一把明晃晃六寸長的匕首。
「我怎麼盡遇上這些怪女孩泥？」
談話中斷了幾分鐘，火車進入一長長遂道里，在裡面大聲喘息，沒命地尋找出口。
「喂，你能不能再講些尼曼……不……那女孩在地下向你要衣裳和被子、房子的事。」傻女孩探過臉去。
「每年都給她寄過去了，不寄，她必會來纏著你。」
「這不，她回來，你不是肦著她回來呀，真是矛盾。你就抓住她不放呀，你不是老想著她嗎？」
「那樣是不道德的，我問了行家。甚至有些冒險。」
「你們一年在夢中見幾次？」
「好幾回吧，到了夢裡，現實中的思路全亂了，由不得自己。」
「你能在夢中夢到我嗎？」
「夢到一回，我搶你手中的課本，被你打了一巴掌。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經常在夢中夢到你。」傻女孩閉上眼睛，好像又去做夢似的。
倆人沉默許久，兩輛火車擦肩而過，急促劇烈轟鳴聲持續幾秒鐘，再慢慢散去，就像填補到空間的某處去了。
｀
「尼曼……你到底在哪裡喲。」胡奮發愁了。
火車汽笛長鳴，馬上進站了，再乘大巴去機場。整個車箱像睡醒過來一般，有人站起打著阿欠伸著懶腰，大人呼喚孩子，情侶們去互相捉弄，傻姑娘貪婪地將一切盡收眼底。
尼曼出現在沿海城市的消息最大的驚震者莫過於胡奮。對於尼曼的遭遇他自責、後悔、甚至想過自殺殉情，後來他靠佛經禪經挺過來的。
「人生最大的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
「這個世本來是痛苦的，沒有例外。」
「當你快樂時，你要想，這快樂不是永恆的。當你痛苦時你要想這痛苦也不是永恆的。」
「你可以擁有愛，但不要執著，因為分離是必然的。」
……
胡奮把這些寫在房中的牆上，強迫自己去念它，並且要大聲。一開始，念它，背誦它確實有效，能挺過心煩與焦慮。久而久之，發現它們之間是矛盾的，自欺欺人的，並不是萬能的。也許是他沒有悟透，曲解了佛經。總之他很煩，心病沒有根除。
五年來，他沒心去處女友，直到去年下半年學校進了一批新教師，一個非常古怪的物理老師竟能猜透他的心思，比如她知道今年清明節胡奮要去悼念尼曼，正在為寫那篇祭文發愁，而她替他寫了悼念尼曼的祭文，發在胡奮的手機上，祭文寫得悲天動地，還陪著他去墳場悼念尼曼，真是一個對鬼感興趣的人嗎？
眼看馬上就到署假了，胡奮慢慢做著準備，利用暑假去沿海城市找一找尼曼，即使找不著，也算是自己旅遊一番罷了。他搜集各種信息，硬著頭皮與尼曼父母接觸，尋找最大的信息量。
他規劃路線，購買火車票及機票。他請了假，提前一周出發，晚上十時半準時出現在列車上。
「同志，咱們換個位好不好，那邊還是靠窗口的。」一個清脆帶著柔性的熟悉的女中音響起在胡奮的耳旁。
那人巴不得，他看不慣胡奮的衣冠不整，鬍子拉碴的，他正想沿途看風景咧，或許想尋找機會挨著女性坐，那樣時光會過得快，他從頭上的貨架上去拿包，故意慢吞吞地拖時間，為的是多看看賈老師幾眼，賈老師一頭澎松的烏髮掩飾著並襯托出一張蒼白的端正的臉和一雙略帶驚奇的大眼睛。
「姑娘，老實說，若能與你同床共枕，咱就不虛這一趟旅行……」那男人不高不低地唱著走了。那人確實有這方面的才能，他唱了，唱得恰入其分，沒引起車箱裡的人的反感，反而給別人給自己帶來美感，有人幫著喝采起來了。整個車箱的空氣仿佛一下子活潑起來了。
「亂彈琴？」胡奮驚訝了。
「不會壞你大事的，先生。」
「有什麼理由？」
「兩個人的力量大於一個人。」
「真是亂彈琴？」
「本姑娘喜歡探險，咱們這行無險可探，所以借你這個機會。怎麼樣，別太認真？」
「好說，好說……」胡奮收住嘴了。這時傻姑娘遞給胡奮一個筆記本，並示意胡奮打開看看。
胡奮看一段筆記本，再抬頭看一段傻姑娘，再看幾頁筆記本，再看一分鐘傻姑娘。
「你幹嗎繞過大圈，直接進文學院不行了嗎？」胡奮摘下眼鏡來。
「什麼叫不服正業呀，再說，物理，物理，天下大理，力學我能理解，為啥不學物理。」
「女孩子的腦袋，哈哈哈……」
「偏見。我還準備考研咧……本姑娘文理在行，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四點下飛機，我給的定個鋪……」
「不用啦，我正想看海上日出，我奔那日出而來的，再說可節約點點。若能在朦朧的夜色里遇上一樁搶刧案那更爛漫呀。」
「萬一遇上一樁強奸犯呢？」胡奮愉看了一眼他同事那雪白的胸。
「咱有刀咧。」傻女孩拿出一把明晃晃六寸長的匕首。
「我怎麼盡遇上這些怪女孩泥？」
談話中斷了幾分鐘，火車進入一長長遂道里，在裡面大聲喘息，沒命地尋找出口。
「喂，你能不能再講些尼曼……不……那女孩在地下向你要衣裳和被子、房子的事。」傻女孩探過臉去。
「每年都給她寄過去了，不寄，她必會來纏著你。」
「這不，她回來，你不是肦著她回來呀，真是矛盾。你就抓住她不放呀，你不是老想著她嗎？」
「那樣是不道德的，我問了行家。甚至有些冒險。」
「你們一年在夢中見幾次？」
「好幾回吧，到了夢裡，現實中的思路全亂了，由不得自己。」
「你能在夢中夢到我嗎？」
「夢到一回，我搶你手中的課本，被你打了一巴掌。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經常在夢中夢到你。」傻女孩閉上眼睛，好像又去做夢似的。
倆人沉默許久，兩輛火車擦肩而過，急促劇烈轟鳴聲持續幾秒鐘，再慢慢散去，就像填補到空間的某處去了。
｀
「尼曼……你到底在哪裡喲。」胡奮發愁了。
火車汽笛長鳴，馬上進站了，再乘大巴去機場。整個車箱像睡醒過來一般，有人站起打著阿欠伸著懶腰，大人呼喚孩子，情侶們去互相捉弄，傻姑娘貪婪地將一切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