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劉備也略通劍法
父親劉弘死的時候，劉備還沒懂事，跟著母親張氏以織席販履為業。堂叔劉元起時常接濟，資助劉備和兒子劉德然一起求學，拜在前任九江太守盧植門下。
那些年的劉備討厭讀書，拿著叔伯的錢，穿漂亮衣服，遛狗騎馬，聽音樂，每日裡遊手好閒。和同學公孫瓚一起惹是生非，天天打架闖禍，惹得盧植很不喜歡。
後來老師重新當官，學生們一一退學回家，劉備重操編草鞋舊業。幾年間，思想和道德淪喪，慢慢變成一個眾人厭惡的地痞流氓。
直到3天前。
桑樹下一覺醒來，體內莫名多出個靈魂。
「我劉備，要跟這個世界，講講道理。」
我既然來了，總得為漢室江山做點什麼，總得為漢家兒女做點什麼。
天下漢賊何其多，總得對他們做點什麼。
白帝城的末路結局，要有不同。
五丈原的秋風肅殺，要有不同。
漢家兒女的悲苦淒絕，要有不同。
涿縣小劉家村宗祠前，兩百多人的人群間，一小塊空地中，站著一個劉備。
不起眼，又光芒四射。
田家部曲隨便一揮刀，劉備就會被砍成肉沫。田家部曲隨便一聲齊喊，劉備就會被震成聾子。
但他穩穩地站在那裡。
田家部曲和劉家族人都很費解，不明白劉備哪來的勇氣，敢面對這麼重的壓力。
劉德然望著劉備浸泡在晚霞南風中的身影，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毛病，竟覺得劉備這背影頂天立地，背負山河，肩擔日月。
劉元起和劉子敬相互看了一眼，心神激盪，大桑樹劉家村期待十幾年的貴人，一朝催動風雲，要來了？
劉妻痴痴地望著劉備的背影，想到這樣一個偉男兒就是自己的男人，不由感激父親和姑姑的指婚。
關羽張飛互相看了一眼，發覺彼此都是心跳如鼓，血沖全身，好像不上去拼殺一陣，就會氣血爆體而亡，方知彼此都是天生熱愛戰場的人。
田家族長田燁回過神，你一個人敢面對一百五十名部曲，這是對我田家的褻瀆，他怒吼一聲：「少放大屁，快放了我孫兒，交出田地，否則，我就……血……洗……全……村……」
一旁早有田家的屯長揮動軍旗，田家部曲聽到旗令，嗬地一聲齊吼，上前一步，再齊聲一吼，接著上前一步。
「血」
「洗」
「全」
「村」
「血」
「洗」
……
如此連吼八聲間，連上八步，這支軍隊，已經走到劉備面前。
田家部曲停下腳步，田家屯長大喊：「放人！交地！放人！交地！」
田家部曲齊聲大吼：「放人！交地！放人！交地！」
劉備恍若未見，充耳未聞，臉色如常，好似這般浩大動靜，完全沒發生。
劉家族人幾乎嚇破了膽。
「叫劉備回來，他要害死我們。」
「元起，你去跟他們商量一下，我們都出點錢，賠給他們。」
「祖墳的事，不計較了。」
張飛抱著大槊，激動得發抖，要不是劉備有言在先，他早就衝上去了。
關羽握著偃月刀的手指捏得緊緊地，眼睛開始睜開。
先前在劉備籬笆院外查看大桑樹的白須老者，走到村子高處的一塊菜園邊，往這裡看過來，身後跟著盧家、新城孫家、廣陽順王劉家、長沙定王劉家、遒縣祖氏、范陽酈氏參加小劉家村論文比武的見證人。
田家族長田燁看見劉備真的紋絲不動，微微皺眉，隨後朝空中一揮手。不能再走了，再走，這小子就會被踩成肉泥。
屯長看到族長的手勢，變化了一下軍旗。
田家部曲停下腳步，一齊伸直手臂，刀尖前指，朝著劉備和劉家村族人的方向。
「殺！殺！殺！」
劉備紋絲不動，好像亘古就落在此地的石。
劉備背後不遠處，是關羽張飛和近四十口劉家族人。
一陣陣屎尿的味道，從劉家人群中傳來。
劉備看著面前一排刀尖，輕輕地，又笑了。
「如果道理講不通的話，玄德也略懂些劍法。」
顧應劍法。
噹噹噹噹叮叮噹噹，一陣急緩不同的響聲過去，劉備腳步急閃。
等兩百號人反應過來，只看見劉備的鐵劍架在田信脖子上。
顧應劍法，當然不只雙手劍這麼簡單。
身法最重要。
身法是什麼？就是腳步。
田信和其他兩百號人一樣，不知道劉備的劍，怎麼突然就來到自己脖子上。
明明人在二十幾步外，中間還隔著張飛，而張飛橫抱著丈八大槊，攔住了一大片空間。
劉備原先站立的地方，八九截刀劍斷尖，雜亂掉落在地上。
鐵劍是好哥們公孫瓚昔年所贈雙劍中的一把，百鍊而成。
當頭的八九個田家部曲，看著失去尖刃的半截兵器，臉色發青。
在場的劉家族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這大耳，能幹出這事？
劉子平急忙躲入差役中間，哪怕他隔著劉備有30幾步距離。
張飛神往心醉，無法抑制心中歡喜，騰出手來，一拍關羽肩膀。
關羽正在竭力控制自己如神人擂鼓般跳動的心臟，冷不丁被張飛一拍，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魂飛天外。
劉備當然不可能一口氣殺掉一百多名士兵，但這些士兵沒帶弓弩，劉備有絕對把握憑著身法殺出重圍。
可他不能走，背後有三十幾口劉家族人。
所以劉備的劍，就來到田信脖子上。
只要劉備願意，這把劍還可以去田家族長脖子上。
殺戮不能解決問題，寬恕和仁義，才是最偉大的武器。
田信竭力把脖子往後移，生怕一開口出聲，就會被這口冰冷鐵劍割破喉嚨。
田家族長田燁露出凝重的神色，過了好一陣，想到了些什麼，轉頭看看身後150名田家部曲。
軍隊是信心的來源，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
田燁信心很足，隨即就笑了：「哦，武藝尚可，但你只有一口劍，我卻有一百多把刀。」
劉備也在笑。
田家族長把眼睛看向劉家族人，一一掃視過去，語帶譏笑。
「你只有四十幾口人，我卻有一百五十部曲。」
這句話藏著一種威脅，別人可能沒聽懂，劉備卻聽懂了。
我有一百五十個士兵，足以殺掉你四十幾口人。
在場的兩百道目光，定定地盯在劉備身上。
劉備再輕輕一笑，嘆了口氣，把鐵劍從田信脖子上收起。
田信終於敢動，出口大氣。
田家族長田燁笑了，是很得意的那種笑，當你找出敵人的弱點，任何人都會笑。
他的笑很快變成苦笑。然後，苦笑凝結在臉上。
因為劉備的鐵劍，越過二十幾步距離，來到田燁脖子上。
鐵劍冰冷，激起一圈雞皮疙瘩，劉備朝著鐵劍吹了一口熱氣。
那些年的劉備討厭讀書，拿著叔伯的錢，穿漂亮衣服，遛狗騎馬，聽音樂，每日裡遊手好閒。和同學公孫瓚一起惹是生非，天天打架闖禍，惹得盧植很不喜歡。
後來老師重新當官，學生們一一退學回家，劉備重操編草鞋舊業。幾年間，思想和道德淪喪，慢慢變成一個眾人厭惡的地痞流氓。
直到3天前。
桑樹下一覺醒來，體內莫名多出個靈魂。
「我劉備，要跟這個世界，講講道理。」
我既然來了，總得為漢室江山做點什麼，總得為漢家兒女做點什麼。
天下漢賊何其多，總得對他們做點什麼。
白帝城的末路結局，要有不同。
五丈原的秋風肅殺，要有不同。
漢家兒女的悲苦淒絕，要有不同。
涿縣小劉家村宗祠前，兩百多人的人群間，一小塊空地中，站著一個劉備。
不起眼，又光芒四射。
田家部曲隨便一揮刀，劉備就會被砍成肉沫。田家部曲隨便一聲齊喊，劉備就會被震成聾子。
但他穩穩地站在那裡。
田家部曲和劉家族人都很費解，不明白劉備哪來的勇氣，敢面對這麼重的壓力。
劉德然望著劉備浸泡在晚霞南風中的身影，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毛病，竟覺得劉備這背影頂天立地，背負山河，肩擔日月。
劉元起和劉子敬相互看了一眼，心神激盪，大桑樹劉家村期待十幾年的貴人，一朝催動風雲，要來了？
劉妻痴痴地望著劉備的背影，想到這樣一個偉男兒就是自己的男人，不由感激父親和姑姑的指婚。
關羽張飛互相看了一眼，發覺彼此都是心跳如鼓，血沖全身，好像不上去拼殺一陣，就會氣血爆體而亡，方知彼此都是天生熱愛戰場的人。
田家族長田燁回過神，你一個人敢面對一百五十名部曲，這是對我田家的褻瀆，他怒吼一聲：「少放大屁，快放了我孫兒，交出田地，否則，我就……血……洗……全……村……」
一旁早有田家的屯長揮動軍旗，田家部曲聽到旗令，嗬地一聲齊吼，上前一步，再齊聲一吼，接著上前一步。
「血」
「洗」
「全」
「村」
「血」
「洗」
……
如此連吼八聲間，連上八步，這支軍隊，已經走到劉備面前。
田家部曲停下腳步，田家屯長大喊：「放人！交地！放人！交地！」
田家部曲齊聲大吼：「放人！交地！放人！交地！」
劉備恍若未見，充耳未聞，臉色如常，好似這般浩大動靜，完全沒發生。
劉家族人幾乎嚇破了膽。
「叫劉備回來，他要害死我們。」
「元起，你去跟他們商量一下，我們都出點錢，賠給他們。」
「祖墳的事，不計較了。」
張飛抱著大槊，激動得發抖，要不是劉備有言在先，他早就衝上去了。
關羽握著偃月刀的手指捏得緊緊地，眼睛開始睜開。
先前在劉備籬笆院外查看大桑樹的白須老者，走到村子高處的一塊菜園邊，往這裡看過來，身後跟著盧家、新城孫家、廣陽順王劉家、長沙定王劉家、遒縣祖氏、范陽酈氏參加小劉家村論文比武的見證人。
田家族長田燁看見劉備真的紋絲不動，微微皺眉，隨後朝空中一揮手。不能再走了，再走，這小子就會被踩成肉泥。
屯長看到族長的手勢，變化了一下軍旗。
田家部曲停下腳步，一齊伸直手臂，刀尖前指，朝著劉備和劉家村族人的方向。
「殺！殺！殺！」
劉備紋絲不動，好像亘古就落在此地的石。
劉備背後不遠處，是關羽張飛和近四十口劉家族人。
一陣陣屎尿的味道，從劉家人群中傳來。
劉備看著面前一排刀尖，輕輕地，又笑了。
「如果道理講不通的話，玄德也略懂些劍法。」
顧應劍法。
噹噹噹噹叮叮噹噹，一陣急緩不同的響聲過去，劉備腳步急閃。
等兩百號人反應過來，只看見劉備的鐵劍架在田信脖子上。
顧應劍法，當然不只雙手劍這麼簡單。
身法最重要。
身法是什麼？就是腳步。
田信和其他兩百號人一樣，不知道劉備的劍，怎麼突然就來到自己脖子上。
明明人在二十幾步外，中間還隔著張飛，而張飛橫抱著丈八大槊，攔住了一大片空間。
劉備原先站立的地方，八九截刀劍斷尖，雜亂掉落在地上。
鐵劍是好哥們公孫瓚昔年所贈雙劍中的一把，百鍊而成。
當頭的八九個田家部曲，看著失去尖刃的半截兵器，臉色發青。
在場的劉家族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這大耳，能幹出這事？
劉子平急忙躲入差役中間，哪怕他隔著劉備有30幾步距離。
張飛神往心醉，無法抑制心中歡喜，騰出手來，一拍關羽肩膀。
關羽正在竭力控制自己如神人擂鼓般跳動的心臟，冷不丁被張飛一拍，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魂飛天外。
劉備當然不可能一口氣殺掉一百多名士兵，但這些士兵沒帶弓弩，劉備有絕對把握憑著身法殺出重圍。
可他不能走，背後有三十幾口劉家族人。
所以劉備的劍，就來到田信脖子上。
只要劉備願意，這把劍還可以去田家族長脖子上。
殺戮不能解決問題，寬恕和仁義，才是最偉大的武器。
田信竭力把脖子往後移，生怕一開口出聲，就會被這口冰冷鐵劍割破喉嚨。
田家族長田燁露出凝重的神色，過了好一陣，想到了些什麼，轉頭看看身後150名田家部曲。
軍隊是信心的來源，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
田燁信心很足，隨即就笑了：「哦，武藝尚可，但你只有一口劍，我卻有一百多把刀。」
劉備也在笑。
田家族長把眼睛看向劉家族人，一一掃視過去，語帶譏笑。
「你只有四十幾口人，我卻有一百五十部曲。」
這句話藏著一種威脅，別人可能沒聽懂，劉備卻聽懂了。
我有一百五十個士兵，足以殺掉你四十幾口人。
在場的兩百道目光，定定地盯在劉備身上。
劉備再輕輕一笑，嘆了口氣，把鐵劍從田信脖子上收起。
田信終於敢動，出口大氣。
田家族長田燁笑了，是很得意的那種笑，當你找出敵人的弱點，任何人都會笑。
他的笑很快變成苦笑。然後，苦笑凝結在臉上。
因為劉備的鐵劍，越過二十幾步距離，來到田燁脖子上。
鐵劍冰冷，激起一圈雞皮疙瘩，劉備朝著鐵劍吹了一口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