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劉家村論文比武（1）
第二日一早，劉備帶領500新軍，沿著淶水跑步10里，然後回到軍營吃早飯，飯後繼續操練了一個時辰。
再把新軍分成5屯，其中選出5名屯長。
劉備看時間不早，把操練之事交給簡雍主持。牽招張世平蘇雙今日俱在莊園練兵，已經停止外出募兵，人再多就養不活了。
劉備帶著關羽張飛騎馬離開，要他們陪自己回趟小劉家村，劉德然的馬也拴在馬後跟著。
劉備帶著關羽張飛來到自家籬笆院外。劉備進屋，不見母親妻兒。
望見牆上掛著兩把鐵劍，是公孫瓚往日所贈，從中隨意抓起一把，出門牽馬往宗祠方向去。
而此時，小劉家村的祠堂前，擠滿了人。
三天前，劉備剛穿越過來時，田家和小劉家村約好的論文比武。現在已經開始了。
作為見證人的盧家、新城孫家、廣陽順王劉家、長沙定王劉家、遒縣祖氏、范陽酈氏，都已到了現場。
田家用30輛牛車馬車，拉來桌椅、紅布、瓜果乾餞，搭起高台裁判席，把比試現場布置得像模像樣。
小劉家村有劉氏宗族42口人，如今面臨大家賴以為生的田地歸屬，除了劉備，都在場了。
如今小劉家村已經輸掉一場文比，是辯經，劉家族學的教師如何是田家大儒的對手。
現在場上是劉德然，正在和田家的第二名大儒在辯經。
兩人對站，辯論正酣，辯題是《春秋》「鄭伯克段於鄢」一句。
劉德然說：「吾觀鄭莊公之舉，實乃明智且仁。夫『克』字，非必言兵戈之事，或寓和平之意。莊公屢予段以改過之機，此兄長之寬容也。及段行悖逆之事，莊公始興兵討之，乃為家國大義，非私怨也。故莊公之智，在於權衡利弊，其仁，在於寬猛相濟。」
田家大儒反駁：「不然，莊公之舉，實冷酷而多謀。『克』字雖未直言殺戮，然歷史所載，段終敗亡，豈能和平？莊公明知段有野心，驕而縱之，此非寬容，乃欲養其惡，待時而動也。其興兵討段，非為家國大義，實為鞏固私權。故莊公之行，雖暫安一時，然家國天下，信任已失，和諧難復。此非明智與仁，乃權謀與冷酷。」
劉德然搖頭：「非也非也，然則莊公亦有其無奈。段之野心，非一日之寒，莊公若早除之，恐有傷母子孝道手足之情，遺世譏議。如過早討平，恐為天下人議論為屠戮王孫，爭權奪利。故莊公忍辱負重，待段惡行昭彰，方興兵討之，此亦不得已而為。且莊公之後，鄭國安定，百姓安居樂業，此亦莊公之功也。」
田家大儒譏笑道：「莊公之舉，雖有其因。然其手段，頗有齷齪機謀，終非正道。見微知著卻不事先預防，莊公縱段之惡，已失誠信，興兵討之，又傷和氣。如此不仁不義，無禮無信，不孝不悌，非王者之道也。」
劉德然神色微變，沉思片刻，緩緩開口：「先生所言，德然不能完全贊同。」
劉備走攏，老遠看見一大群劉家族人背對著自己，把宗祠前的空地圍得水泄不通。
有人看見劉備到來，小聲說了句，「大耳來了。」
人群就很怪異地瞬間分開，好像在躲洪水，也像在避野獸。
劉備暗暗發笑，知道大家不待見原身。
劉備耳朵大，所以收聽範圍比較廣，正好能聽到遠處的梓樹下，有三個劉家族人在竊竊私語。
「大耳牽走你家的那頭羊，還沒給錢嗎？」
「沒有啊，你家那狗和雞呢？」
「別提了，人家將來要坐羽葆蓋車呢。」
「哈哈，他能上天，和元始天尊肩並肩。」
「喂，不要亂說，天尊不能說笑。」
「無量天尊，失言莫怪。」
「文比要輸了，大耳應該是要參加武比，今天一定要挨打。」
「是啊，是啊，讓人打這個廢物一頓，給我出出氣，氣死我了。」
「大耳就是一堆狗屎做鞭罷了。」
「什麼？」
「聞也不能聞，舞也不能舞。」
那邊五六個劉家族人，發出一陣哈哈的笑聲。
劉備苦笑一聲，名聲爛成這樣，怪不得連喪事都沒什麼族人來幫忙。
後來原身是如何逆襲，成就人和境界，與『天時曹魏地利孫吳』爭雄天下的？
曹操說過一番話，大概意思是，天下唯有劉備一人，可以用仁義作為武器。
這明顯不符合目前條件，不要說原身死了，就是沒死，也不能夠啊。莫非穿越來的自己，才是歷史書上記載的劉備？
我譜寫歷史？
我用仁義作為武器？
劉備走入場中：「你們在辯什麼？」
劉德然臉漲得通紅，低著頭口中念念有詞，看樣子是在思索反駁的語言，明顯是已經輸了。
裁判席上，第一張桌子坐著盧家的見證人，知道劉德然是盧植的學生，明顯有點不自在，帶著幾分憤怒，覺得這個學生給盧家蒙羞了。
田家大儒得意洋洋，搖頭晃腦：「我們在說鄭伯克段於鄢，你懂嗎？不懂我指點指點你？」
劉備皺了皺眉，這個，確實不懂。
田家大儒：「我說鄭伯欺世盜名，心思腌臢，你們小劉家村無言反駁，已經輸了。」
劉備看看劉德然還在拼命組織語言，轉頭對田家大儒說：「既然你要指點，我就多謝了，對於這句，我有個疑問。」
「但說無妨。」
「夏蟲不可語冰，何也？」劉備露出求知若渴的模樣。
田家大儒趾高氣昂，一副指點後學的樣子：「夏蟲不可語冰，是說夏天的蟲沒見過冰，所以不可語冰，說了它也不明白。」
劉備點點頭：「子貢答客曰，一年有四季，客曰三季。夫子初不答，察然後言，有三季。何也？」
田家大儒察覺到劉備可能在挖坑，想了一下，謹慎地回答：「至聖先師知來客是田間蚱蜢，生於春而亡於秋，不曾見冬，故此說有三季。」
劉備：「先生覺得自己與聖賢相比，可有差別？」
田家大儒看了劉備一眼。
周圍圍觀的人，紛紛看著劉備，不明白劉備在這裡東拉西扯要說什麼。
好幾個劉家族人，忍不住在叫劉德然：「德然，讓劉備下來，別讓他在上面搗亂。」
「是啊，讓劉備滾下來，別在上面丟人現眼。」
劉德然看了一眼劉備，他不認為劉備能講出什么正經的話。
田家大儒本來還在擔心劉備有什麼詭辯，聽到連他們劉家自己人都這樣針對，也就放下心裡來。
田家大儒對東方的聖人虛拱雙手以示尊敬：「小子勿要誑語，吾何德何能，自然不敢與聖賢相提並論。」
劉備一拍巴掌：「既然你說你比起聖賢相差較遠，如何證明你不是田間蚱蜢，孤陋夏蟲？如何證明你不是權謀深沉之人，有失德行之輩？你以己之惡，推己度人，妄議鄭伯，恰好證明你才是你口中所說，」劉備往前走一步，說出一個詞，「冷酷陰狠、詭計多端、齷鹺不堪、不仁不義、無禮無信、不孝不悌之人。」
劉備步步向前，字字如刀，剜在田家大儒的心頭，他被劉備的氣勢所迫，步步後退，最後無力跌坐在地。
劉備終於說出最後一句話：「你正是夏蟲不見冰，蚱蜢不知四季。卑鄙齷齪之徒，不知聖賢高義。」
轟地一聲，田家大儒頓覺五雷轟頂，面如金紙，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氣若遊絲。
劉備眼疾腿快，閃身跳開，才沒被這口血噴在身上。
全場大嘩，見證人席上的裁判震驚不已，紛紛站起來。
小劉家村的劉家族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往日那個不學無術的劉備？辯經能把人辯吐血了？
再把新軍分成5屯，其中選出5名屯長。
劉備看時間不早，把操練之事交給簡雍主持。牽招張世平蘇雙今日俱在莊園練兵，已經停止外出募兵，人再多就養不活了。
劉備帶著關羽張飛騎馬離開，要他們陪自己回趟小劉家村，劉德然的馬也拴在馬後跟著。
劉備帶著關羽張飛來到自家籬笆院外。劉備進屋，不見母親妻兒。
望見牆上掛著兩把鐵劍，是公孫瓚往日所贈，從中隨意抓起一把，出門牽馬往宗祠方向去。
而此時，小劉家村的祠堂前，擠滿了人。
三天前，劉備剛穿越過來時，田家和小劉家村約好的論文比武。現在已經開始了。
作為見證人的盧家、新城孫家、廣陽順王劉家、長沙定王劉家、遒縣祖氏、范陽酈氏，都已到了現場。
田家用30輛牛車馬車，拉來桌椅、紅布、瓜果乾餞，搭起高台裁判席，把比試現場布置得像模像樣。
小劉家村有劉氏宗族42口人，如今面臨大家賴以為生的田地歸屬，除了劉備，都在場了。
如今小劉家村已經輸掉一場文比，是辯經，劉家族學的教師如何是田家大儒的對手。
現在場上是劉德然，正在和田家的第二名大儒在辯經。
兩人對站，辯論正酣，辯題是《春秋》「鄭伯克段於鄢」一句。
劉德然說：「吾觀鄭莊公之舉，實乃明智且仁。夫『克』字，非必言兵戈之事，或寓和平之意。莊公屢予段以改過之機，此兄長之寬容也。及段行悖逆之事，莊公始興兵討之，乃為家國大義，非私怨也。故莊公之智，在於權衡利弊，其仁，在於寬猛相濟。」
田家大儒反駁：「不然，莊公之舉，實冷酷而多謀。『克』字雖未直言殺戮，然歷史所載，段終敗亡，豈能和平？莊公明知段有野心，驕而縱之，此非寬容，乃欲養其惡，待時而動也。其興兵討段，非為家國大義，實為鞏固私權。故莊公之行，雖暫安一時，然家國天下，信任已失，和諧難復。此非明智與仁，乃權謀與冷酷。」
劉德然搖頭：「非也非也，然則莊公亦有其無奈。段之野心，非一日之寒，莊公若早除之，恐有傷母子孝道手足之情，遺世譏議。如過早討平，恐為天下人議論為屠戮王孫，爭權奪利。故莊公忍辱負重，待段惡行昭彰，方興兵討之，此亦不得已而為。且莊公之後，鄭國安定，百姓安居樂業，此亦莊公之功也。」
田家大儒譏笑道：「莊公之舉，雖有其因。然其手段，頗有齷齪機謀，終非正道。見微知著卻不事先預防，莊公縱段之惡，已失誠信，興兵討之，又傷和氣。如此不仁不義，無禮無信，不孝不悌，非王者之道也。」
劉德然神色微變，沉思片刻，緩緩開口：「先生所言，德然不能完全贊同。」
劉備走攏，老遠看見一大群劉家族人背對著自己，把宗祠前的空地圍得水泄不通。
有人看見劉備到來，小聲說了句，「大耳來了。」
人群就很怪異地瞬間分開，好像在躲洪水，也像在避野獸。
劉備暗暗發笑，知道大家不待見原身。
劉備耳朵大，所以收聽範圍比較廣，正好能聽到遠處的梓樹下，有三個劉家族人在竊竊私語。
「大耳牽走你家的那頭羊，還沒給錢嗎？」
「沒有啊，你家那狗和雞呢？」
「別提了，人家將來要坐羽葆蓋車呢。」
「哈哈，他能上天，和元始天尊肩並肩。」
「喂，不要亂說，天尊不能說笑。」
「無量天尊，失言莫怪。」
「文比要輸了，大耳應該是要參加武比，今天一定要挨打。」
「是啊，是啊，讓人打這個廢物一頓，給我出出氣，氣死我了。」
「大耳就是一堆狗屎做鞭罷了。」
「什麼？」
「聞也不能聞，舞也不能舞。」
那邊五六個劉家族人，發出一陣哈哈的笑聲。
劉備苦笑一聲，名聲爛成這樣，怪不得連喪事都沒什麼族人來幫忙。
後來原身是如何逆襲，成就人和境界，與『天時曹魏地利孫吳』爭雄天下的？
曹操說過一番話，大概意思是，天下唯有劉備一人，可以用仁義作為武器。
這明顯不符合目前條件，不要說原身死了，就是沒死，也不能夠啊。莫非穿越來的自己，才是歷史書上記載的劉備？
我譜寫歷史？
我用仁義作為武器？
劉備走入場中：「你們在辯什麼？」
劉德然臉漲得通紅，低著頭口中念念有詞，看樣子是在思索反駁的語言，明顯是已經輸了。
裁判席上，第一張桌子坐著盧家的見證人，知道劉德然是盧植的學生，明顯有點不自在，帶著幾分憤怒，覺得這個學生給盧家蒙羞了。
田家大儒得意洋洋，搖頭晃腦：「我們在說鄭伯克段於鄢，你懂嗎？不懂我指點指點你？」
劉備皺了皺眉，這個，確實不懂。
田家大儒：「我說鄭伯欺世盜名，心思腌臢，你們小劉家村無言反駁，已經輸了。」
劉備看看劉德然還在拼命組織語言，轉頭對田家大儒說：「既然你要指點，我就多謝了，對於這句，我有個疑問。」
「但說無妨。」
「夏蟲不可語冰，何也？」劉備露出求知若渴的模樣。
田家大儒趾高氣昂，一副指點後學的樣子：「夏蟲不可語冰，是說夏天的蟲沒見過冰，所以不可語冰，說了它也不明白。」
劉備點點頭：「子貢答客曰，一年有四季，客曰三季。夫子初不答，察然後言，有三季。何也？」
田家大儒察覺到劉備可能在挖坑，想了一下，謹慎地回答：「至聖先師知來客是田間蚱蜢，生於春而亡於秋，不曾見冬，故此說有三季。」
劉備：「先生覺得自己與聖賢相比，可有差別？」
田家大儒看了劉備一眼。
周圍圍觀的人，紛紛看著劉備，不明白劉備在這裡東拉西扯要說什麼。
好幾個劉家族人，忍不住在叫劉德然：「德然，讓劉備下來，別讓他在上面搗亂。」
「是啊，讓劉備滾下來，別在上面丟人現眼。」
劉德然看了一眼劉備，他不認為劉備能講出什么正經的話。
田家大儒本來還在擔心劉備有什麼詭辯，聽到連他們劉家自己人都這樣針對，也就放下心裡來。
田家大儒對東方的聖人虛拱雙手以示尊敬：「小子勿要誑語，吾何德何能，自然不敢與聖賢相提並論。」
劉備一拍巴掌：「既然你說你比起聖賢相差較遠，如何證明你不是田間蚱蜢，孤陋夏蟲？如何證明你不是權謀深沉之人，有失德行之輩？你以己之惡，推己度人，妄議鄭伯，恰好證明你才是你口中所說，」劉備往前走一步，說出一個詞，「冷酷陰狠、詭計多端、齷鹺不堪、不仁不義、無禮無信、不孝不悌之人。」
劉備步步向前，字字如刀，剜在田家大儒的心頭，他被劉備的氣勢所迫，步步後退，最後無力跌坐在地。
劉備終於說出最後一句話：「你正是夏蟲不見冰，蚱蜢不知四季。卑鄙齷齪之徒，不知聖賢高義。」
轟地一聲，田家大儒頓覺五雷轟頂，面如金紙，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氣若遊絲。
劉備眼疾腿快，閃身跳開，才沒被這口血噴在身上。
全場大嘩，見證人席上的裁判震驚不已，紛紛站起來。
小劉家村的劉家族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往日那個不學無術的劉備？辯經能把人辯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