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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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持槍侍立,一臉冷峻,視若不見。

  圖塞十分尷尬。

  甘寧便笑道:「今日只論私交,圖塞族長亦是英雄人物,可飲此杯。」

  趙雲這才接過來,一飲而盡。

  圖塞聽甘寧稱自己為英雄,又想到被他救過一命,心中一暖,頓有一些惺惺相惜,舉杯道:「能與甘將軍相交,真是三生有幸……。」

  這是個人物,若是中原的漢人,不免又是一方豪傑。甘寧便也舉杯,道:「請……。」

  此時就見數人抬著一個巨大的物體過來,上面罩著紅綢緞,還有紅色大字。甘寧雖然不認識,但也能猜出,是為婚慶喜事所書。就見紅綢緞褪去,顯出一隻頭褪去毛皮的駱駝來,架在篝火了之上。

  「烤駱駝!」甘寧見那駱駝小山一般在篝火上,不免吃驚。

  圖塞便自豪的說道:「此乃吾草原第一名貴佳肴,未有最最貴的客人到來,才能用之。此菜專為將軍所制,不知將軍可知道裡面的名堂?」

  為吾準備的?你小子夠能裝的,分明就是為你女兒的喜事所備。甘寧便笑道:「見此物肚大,顯然內有乾坤。既是食物,內里當也是吃食,看大小,應該是羊嘍。」

  圖塞見他猜中,心裡不爽,又道:「將軍所言甚是,但並沒有說全……」

  甘寧暗笑,心說我雖沒吃過,但不好意思,聽劉康公子講過許多故事。便截住他的話道:「乾坤之中有乾坤,羊肚子裡有雞,雞肚子裡嘛……。」

  眾人不免眼巴巴等著他說下去。

  甘寧這才說道:「自當是雞蛋了!」

  圖塞與族老聞言,大吃一驚。想這道菜創製出來不足一年,這甘寧斷不會見過,此人睿智,不可小視!

  趙雲見他們目瞪口呆的模樣,嗤之以鼻。暗道:「將軍行遍天下,見多識廣,萬里之外的國度,民風都耳聞能熟,真是一群井底之蛙。」

  交談了一會,比武招親也將開始,科爾沁部落有頭臉的頭領皆過來拜見後入席。

  巨大篝火上的駱駝,散發著肉香,混合了酒香,在加上篝火旁的暖意,在這隆冬季節真是令人愜意。

  幾輪酒後,好戲開鑼,便見兩位勇士入中間的空地,手持兵器廝殺,比武招親開始。

  助威聲,行酒聲,場中勇士的呼喝此起彼伏。

  甘寧隨意喝著酒,突然想到,此次比武招親,不單單有科爾沁部落的勇士,還有其他部落的勇士。也就是說,這一場比武招親,聚集了草原所有精英勇者。若是能夠將他們全部擊敗,一來可以彰顯自己的威名,二來必定能夠震懾草原諸部落。

  此事可行,當令子龍入場,想吾家趙雲一身絕藝,收拾這些蠻族還不是有到擒來!

  不過若是圖塞要將女兒嫁了怎麼辦?

  管他那麼許多,想我族歷史上多有與異族和親,然而都是同胞姐妹嫁過去受苦受難。說好聽點叫和親,說不好聽點,就是皇帝老兒打不過人家,用自己閨女和大批的嫁妝換和平。

  往日都是嫁過去,今日若是能娶回去一個,豈不美哉!

  但是他轉念又想,若是個醜八怪可怎麼辦!吾家子龍可是貌比潘安的美男子。

  就在此時,有科爾沁族中司禮來到場中,高呼一段話。

  匈奴語甘寧不懂,好在族老多通漢語,便問一旁的族老道:「此人在說什麼?」

  族老道:「族長的兩位女兒到了,正在為諸位到來的勇士介紹。」

  「不知兩位小姐芳名?」甘寧舉杯喝酒道。

  族老也舉起酒杯,無法將本族長長的名字準確翻譯成漢語,便說道:「若是中原的寓意,族長之女乃是明珠。將軍可稱為大明珠,小明珠即可!」

  甘寧無語,明珠嗎?倒是對女子的好比喻,就是不知這族長的女兒們的相貌,是否當得了這明珠一稱。

  此時,就見兩女款款而來,諸部落漢子,不免翹首望去。

  甘寧目視二女走來,眼睛越睜越圓,感嘆道:「真是草原奇女子也……!」

  科爾沁部落族長圖塞的女兒比武招親,各部落頂尖勇士齊聚。甘寧想要趙雲打擂,揚名草原,震懾匈奴。

  至於圖塞是否肯嫁女兒,甘寧懶得搭理,愛嫁不嫁,主要目的是打遍草原無敵手,揚名域外就可以了。


  然而當他見到族長女兒廬山真面目的時候,突然改變了主意。

  一旁的科爾沁族老,見諸部落勇士目瞪口呆的模樣,自豪的說道:「族長的兩位女兒,乃是吾大草原上的明珠……。」

  「明珠,確實是明珠!」甘寧搓著下巴尋思著。

  兩女萬眾矚目中並排走來,一人美眸冰冷,冷艷孤傲,目不旁視。一人大眼靈動,青春活潑,舉目四望。

  冷艷者身穿白色緞衣,在月光照射下,透出淡淡聖潔,衣擺隨風拂動。膚若凝脂,瓊鼻挺翹,貝齒如玉,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活潑者身穿紅色錦繡衣,眸若秋水,紅唇潤澤。

  初見之人,不分老幼皆被攝住心魂,目不能轉睛。

  趙雲遊歷天下五六年,唯今日這兩位異族女子最為秀麗。然只是淡淡露出了一絲驚訝,便不再多看。

  甘寧緊盯著兩女入場,本就生的極美,加上異族情調,中原女子多不能比。「塞外草原多出粗陋之女,沒想到竟然有這等的天之驕女,真是不虛此行,比武招親!嗯嗯!」

  他咽了一口酒,便對一旁的族老說道:「這兩位誰為大,誰為小?」

  族老也是過來人,見甘寧模樣便知端倪,笑道:「穿白衣著乃是大明珠,知書達理,識文斷字,可比漢家閨秀。穿紅衣的是小明珠,打小習武,族中男子多有不如。」

  兩女來到左近,獨坐一處席位,其中不免上下打量甘寧一番。

  甘寧見狀,點頭微笑示意。

  大明珠眼中不見一絲波動,也不理甘寧的秋波招呼,徑直坐下。小明珠則滿是好奇,笑了笑。

  小明珠好奇的說道:「姐姐,那就是漢人嗎?不是說,漢人的服飾奢華又笨拙……。」

  大明珠冷冷說道:「漢人胡服騎射,行軍之時多於平日不同。」

  「那站著的白袍將軍,生的好俊,你快看啊姐姐……。」小明珠搖著姐姐的手道。

  大明珠不為所動,她十分不同意這一次的比武招親。但是草原的女子只是男人的附庸,地位還不如中原女子,她知道反駁也沒有用,只是期盼自己未來的男人不是個只有蠻力的笨蛋。

  美人來到,眾位勇士頓時士氣暴漲,摩拳擦掌準備一戰。場中的兩人,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打的那叫一個噼里啪啦。

  以前都是漢家皇帝送女人出去,這一次說什麼也要弄回去一人,先試探一番。甘寧琢磨了一下,便對圖塞說道:「圖塞族長,此次比武招親,定然是所有人都可以下場嘍。」

  圖塞正說要與他喝酒,聞言一愣,隨即恍然,這小子他打算幹什麼!便說道:「草原部落勇士,皆可下場比試,最武勇的健兒,便是吾的佳婿……。」

  甘寧素來撈好處的時候,臉皮厚實,聞言呵呵笑道:「族長此話差矣,自古比武招親,自當世間武勇男子皆可參與,豈能劃定界限。常聞草原兒郎,胸懷寬廣,怎可行此捉狹之事!」

  圖塞也是呵呵一笑,暗道,小狐狸,汝在狡猾也不是獵人的對手。就汝的身手,還想戰勝吾族勇士,娶吾女兒!他便說道:「難道將軍有意下場?」

  甘寧哈哈一笑,顧左右而言他,道:「吾先不說,自有人下場比試……。」

  圖塞一愣,便看了一眼趙雲。心裡一動,暗道:「好你個甘寧,你想用趙雲之勇欺吾草原勇士的面子,這一次定要你雞飛蛋打。」他的想法是,若趙雲得勝,便是自家的女婿了,趁機留在族中,一來二去不就是吾科爾沁部落的絕世神將了。

  他思來想去一番,便感到此事可為,便笑道:「不知將軍意欲令何人下場……。」

  「子龍……。」甘寧便與趙雲耳語一番。

  趙雲聽完,焦急的說道:「將軍,這……這……,萬萬使不得啊!」

  甘寧急忙又低語道:「若是成功,便能與草原結親,百姓少受生靈塗炭……,為了百姓,子龍斷不可拒絕。話又說回來,若是不願意,帶回去好好養著,不見就可以了。」

  趙雲忠義無雙,無法拒絕甘寧。又仁義愛民,更加不能拒絕。另外甘寧說的也對,可以不見……。他忍不住望了遠處席間紅衣少女一眼,急忙收回了眼神。

  「哈哈哈……,好,將軍與吾有恩,今日就破例一次!」圖塞笑道。

  甘寧大罵這老狐狸夠無恥的,這就將救命之恩還了!不過不要緊,待咱多敲一些嫁妝補上。他也就笑道:「既如此,下一場,便讓子龍下場……。」


  很快,場中一人用出摔跤中的絕招背口袋,便將對手放翻在地,一屁股坐到其腰上,制住雙臂。那人掙扎不開,只好認輸。

  此時圖塞就站了起來,道:「今日上谷郡甘寧將軍到此,吾圖塞與他有些舊情,所以今日科爾沁部只論待客之道。子龍將軍,請……。」

  趙雲十分尷尬,在甘寧頻頻示意下,只好提槍下場。

  「子龍將軍也想打擂,今日草原勇士齊聚於此,不知何人能夠爭鋒!」圖塞說完也就坐下了,畢竟前一個月剛與甘寧大戰一場,今日的事情點到就可以了,多說無益。

  「你就是趙子龍!」那得勝的勇士,腳一勾,便將剛才丟棄地上的大刀挑了起來,凌空抓在手中,急走兩步,翻身旋轉當頭一刀砍了過去。

  「好!」諸人見他行雲流水,又勢大力沉,一起叫好。

  趙雲向來嚴謹,從不託大,見此人持大刀砍殺過來,凝神待敵。等他接近,這才出手。後撤半步,手中銀槍挑起只是輕巧的一點,便截住了下劈的一刀。靈巧的一撥,柔韌的槍桿便砸在此人持刀的手腕上。

  緊跟著一抬槍尖,鋒利的槍尖便點在了此人喉嚨處。

  為匈奴勇士的叫好聲瞬間消失,眾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怎麼就敗了!目瞪口呆中,一片沉靜。

  趙雲自有一番氣度,收槍拱手一禮,淡淡說道:「承讓了。」

  見無人喝彩,甘寧十分不爽,一拍桌子,呼道:「好槍法!圖塞族長,難道不好嗎?」

  「好……好!」圖塞被拍桌子嚇了一跳,心裡那個憋屈,不過此人槍法果真玄妙,若是能夠留在族中……。

  眾人見族長叫好,無奈跟著哩哩啦啦喝彩。

  「吾乃西郁族第一勇士蚪布帕……。」便見一名兩米高,鐵塔一般的巨漢十分不滿,手持宣花大斧出場。

  趙雲四兩撥千斤,盪飛此人的大斧,銀槍一甩,便在此人盆大的臉上留下一根槍印,此人鼻樑骨折就此昏死過去。

  「可惡,吾乃王庭衛士夏普斯,趙雲拿命來!」此人同樣用的槍,有王庭第一槍的美譽。

  可惜三招未過,便在槍桿糾纏中,技巧敗北,被趙雲盪飛了長槍,一腳踹斷數根肋骨。

  草原女兒熱情奔放,心直口快,小明珠見趙雲威武不凡,頓生情愫:「姐姐,這人神槍絕技……,生的俊秀……。」

  大明珠寒梅傲雪的性格,不為所動。

  接連十幾人下場,皆是各部落首屈一指的勇士,然而沒有一人是趙雲三合之敵,皆被他以輕巧取勝。並且全部受創下場,無有再戰之力。

  趙雲難免在想,為什麼將軍要讓吾將他們全都打傷呢?

  無雙猛將的武力,震懾草原諸勇士,一時間再無一人敢下場交手!

  幾乎一盞茶的功夫,比武場中只有篝火燃燒的噼里啪啦哦聲響。火上面的烤駱駝芬香四溢,然而除了甘寧外,竟再無一人有食慾。

  「一定要將此人留在吾族中,草原上還有誰是吾族的對手!」圖塞打定主意藉機挽留趙雲,站了起來,笑道:「既然無人再比,吾便宣布趙子龍將軍獲勝,可在吾二位女兒中選一人……。」

  趙雲得到其中之一,然而還有一位佳人。

  受傷的一位勇士不免焦急說道:「族長大人,吾等皆以受傷,短時間無法再行比試……。」

  圖塞笑道:「無妨,等到再過一段時間,諸位勇士康復,吾再召開一次……。」他也不想女兒嫁給二三流的勇士,自然會過上一段時間再行比武招親。

  甘寧在一旁等他說完,暗樂,此計成亦!他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咚的一聲放回桌子上。

  圖塞冷不丁聽這一聲響,心裡咯噔一下,回望中想到:這小子要做什麼!

  甘寧站起來,笑嘻嘻道:「族長大人不可太過焦急,吾這就下場比試!」

  「啊!」圖塞見甘寧笑眯眯的模樣,又看了一眼場中如釋重負的趙雲,不禁驚呼一聲。完了完了,中這小狐狸的奸計了,吾的女兒們……!

  圖塞終於看明白了!

  甘寧用趙雲擊退所有競爭者,再親自下場。

  趙雲是他手下,自然不會相爭,他無人能敵,順理成章贏得比武第一,娶自己的女兒。

  圖塞心中連呼這小狐狸可惡,怪不得趙雲將所有下場的人全部打傷了,就是為了給甘寧下場掃除障礙!


  他心念連轉,為今之計,只有終止比試。

  甘寧善於察言觀色,急忙大聲道:「今日草原諸部落勇士齊聚於此,真乃是一場盛會。甘寧往日裡只是聽說草原多勇士,重信義,守承諾,勇氣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諸位勇士,皆如草原雄鷹一般……。」

  他對圖塞拱手一禮,道:「草原人,個個都是重情重義的勇者,某十分欽佩。」

  「甘寧!」圖塞被甘寧逼住了話頭。

  「族長大人,某這就下場了!」甘寧笑嘻嘻的小聲又道:「今日數千勇士在此,族長大人切不可做出食言而肥之事,若是不然,明日族長大人無信無義的名頭,草原數十萬勇士可就都知道了。」

  「食言而肥知道什麼意思吧?反過來說,說話算話,說一不二,吐出去一口唾沫,都能釘子一般釘在地上。」

  此時的圖塞一股氣憋在胸口出不來,別說唾沫了,要吐也只能吐血了。「甘寧,你……你……。」

  甘寧笑道:「呵呵,大家看族長大人都著急了,不多說了。這就下場比試!」

  他手持大槍下場,趙雲急忙後退一步。拱手一禮。

  不遠處觀戰的小明珠,疑惑的說道:「姐姐。難得這人比子龍將軍還厲害?那他一開始怎麼不下場?」

  大明珠目睹了一切,嬌哼一聲,目視下場的甘寧,終於開口說話,道,「此人心府極深,他讓趙雲下場,是故意為之的。」

  「故意為之?」小明珠不太明白。

  大明珠目光連閃,心中暗道:「此人用話語逼迫住了父親。父親最是重守承諾,斷不會出爾反爾。此人心機頗深,不知意欲何為,難道只是為了比武獲勝?他會選誰?」想到此處,就算大明珠寒梅冷傲的性子,也不禁有些臉紅。

  甘寧依計下場,偷看一眼席上的美人,心裡美滋滋的。這一下,可跑不了了。

  他的武力雖然不及趙雲,但也少有對手。此地武力高的都被趙雲拿下,還有何人是他對手。「子龍依計行事,斷不可草率!一定要向晨練時。與吾過招時一般無二。」

  「將軍,此番真能解了匈奴之患?」趙雲小聲問道。

  甘寧忽悠道:「雞生蛋,蛋生雞。凡事都要有個過程。須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凡事都有開端,若是沒有開端。誰知結果如何?」

  趙雲一聽也對,和親便是開端。沒有開端,諸事無成!他便拱手一禮,道:「將軍,請……。」

  甘寧微微一笑,手中大槍一甩,雙手把持在胸前,翻手間盤旋起來,舞動的虎虎生風。在篝火的照耀下,槍身上金光四射,威風凜凜。

  他擺出起手式,槍尖向天,弓步向前,劍指前伸,端得是威武不凡。

  「哇!好好看的槍法,從沒見過!」小明珠開心的驚喜道,不過十分期待趙雲的回應。

  「華而不實……。」大明珠點評的很中肯。

  「將軍!得罪了!」趙雲急退數步,倒拖銀槍,腳跟一磕槍柄,那銀槍竟然從他背後盤旋飛起,向甘寧飛去。就見趙雲一個墊步,追上飛出去的銀槍,準確抓住旋轉中的槍柄,順勢向甘寧砸去。

  「來得好!」甘寧橫槍架住,將趙雲推了回去。他槍柄撐地,飛身而起,竟然在空中不斷盤旋,那鋒利的槍尖貼在腰後亦是不斷轉動,旋風一般刮向趙雲,令人生出,不知那一刻就將切開對手的錯覺。

  這一招好看,甘寧不知練了多少次,這會拿出來顯擺,駕輕就熟。

  趙雲凝神以待,手中銀槍連點,槍槍點中甘寧的槍尖,一時間火光四濺,華麗至極。

  「甘寧武力如此了得!」諸人見甘寧竟然在空中盤旋七八圈,槍槍逼的趙雲後撤,不免震撼!

  「呀!這人也好厲害!」小明珠緊張的捂著酥胸說道。

  大明珠露出了深思,這甘寧也是有武力的,比絕大多數人強,若是一開始就下場,也有些機會……。

  一柄金槍與金龍一般伸縮盤旋,一柄銀槍靈蛇一般,每每關鍵時刻,化解金龍的攻勢。

  火花四射中,仿佛斷帛裂錦的金屬碰撞聲響徹全場,諸人看的是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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