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又談何改變
男子輕搖手中摺扇，身體如同青煙一般朝著居逸何的方向飄忽而來。
居逸何卻是一眼便看出，眼前的只是一道殘魂，甚至說是一道意志罷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方並未如同自己一般成仙，能留存一道意志殘魂的混合體已是不已了。」
只見白衣男子口中忽吟：
「苦尋文墨困方寸，
筆走龍蛇寥無神。
一朝忽醒天地垠，
自在浮萍豈生根。」
一詩吟罷，對方已然來到居逸何的身前。
只見對面閉著雙眼，手中摺扇仍舊輕搖著緩緩開口：
「心性上可，卻惜染殺伐之氣，若非如此我的傳承卻是更像留給你啊。
跟另一個人相比，你的確更有能力，更有大氣魄，惜也，惜也。」
聽聞此話，居逸何卻是一聲冷笑。
「自在書生啊，自在書生。
殺伐之氣又如何？你這所謂的自在不也是殺出來的自在嗎？
你又何必為難你的老朋友呢？
是吧，齊白甫。」
聽聞居逸何的話，自在書生殘魂搖著摺扇的手猛地一頓。禁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當他見到居逸何面貌的一刻，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情！
「居逸何？！
你難道沒死？不對！
你這麼年輕？才一劫修為？
難道說你當年所做的一切真的成功了？！
你真的沒死！」
居逸何卻是輕聲一笑：
「哦？齊兄還能記得我，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
你作為凡人道者居然也知道我做的其中隱秘。
看來仙宮那邊沒有封鎖消息啊。」
對此居逸何也是有些沒想到，若是連自在書生這樣的凡人道者也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可就更加不好辦了。
雖然自己已經重生，但仙宮定是早已經在哪時起，就將自己的名字銘刻與誅魔榜之中，而且自己體內還有天意作祟，仙宮那邊怕是已經有所察覺了！
見對方還記得自己，居逸何索性也不再掩飾，目光迎祥向自在書生的眼睛：
「齊白甫，我此行到來為的便是你的傳承，以及你當時隕落的真正隱秘。」
說著居逸何便從空竅之中取出那條長長的道靈「傷痕」。
「你一個主修畫道的人，身上有為何會有傷道的道靈？
莫不是你因何事而身受重傷，而在你的傷口上孕育而出吧。」
聽聞此話，自在書生殘魂也不再隱瞞，露出苦笑的意味。
「居兄啊，你知道一個人變得越來越不想自己時會有多困擾嗎？
當我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心氣時，還苦苦寬慰自己時的悲哀嗎？
當年你我分別後，我便開始遊歷江湖，不知過了多少年啊。
輾轉整個北原後，我修為也是成功突破了五轉，投靠在了北原正道霍家。
加入了霍家後，我才再次聽聞你在中州的事跡啊。
鎮道仙宮。
道仙。
玄清仙君，居逸何。
當時我真的無比的羨慕你，那可是中州的鎮道仙宮啊。那一刻我就在想那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達到的高度啊。
那時我便在想，難道我也要碌碌無為的活著嗎，如今自己的寄人籬下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當時我真的是不禁恥笑自己啊，寄人籬下，毫無曾經的心氣。
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曾經自詡自在書生。
卻是早已經不再配得上所謂的自在之名啊。
是我的心氣，我的志向，我曾經的意氣風發已經被磨滅了啊。
那時我也時常會想，自己和你有多麼相似啊，你依附在了中州的鎮道仙宮，而我依附在了北原的霍家。
之後我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身邊的朋友也開始陸續有幾人離自己而去。
我時常與你對比，從而在心中寬慰自己。
就在我已經一蹶不振的時候，卻是突然聽聞，中州輪轉山發生的巨變。
那是我再一次聽到了你的名字。
魔道亂黨，霍亂中州，祭煉凡人道者，天外之魔。
你的所為甚至傳遍整個五域，仙宮誅殺邪魔被大肆宣揚。
那一刻我才知道，從始至終一蹶不振的人從來只是我自己啊。
那時我才知道，自己從始至終的想法到底有多麼的可笑。
之後我便脫離了霍家，尋求成仙之機，可惜我沒有成仙的機會了，那時的我已經老了。
在天劫之下我身受重傷，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大限將至。
我便一開始重新把自己走過的路走一遍。
直到我徹底留在了葭河邊。
空留一個傳承，也只是留下一個自己存在過的印記罷了。
其實我早就被這世界改變了啊。」
聽聞齊白甫的所有講述，居逸何也只是嘆出一口氣。
「齊兄，我理解你。
人在年輕的時候不都是自命不凡嗎，我曾也認為自己能靠自己改變這個充斥著不公的世界，認為殺人者人恆殺之。
可卻是我屠殺了千萬人，不惜一切代價，只為了自己的重生。
齊兄，你說我變了嗎？」
聽到居逸何的詢問，齊白甫卻是再也接不上話了。
是啊在他曾經的記憶中，對方是那麼的陽光開朗，能為了一切的不平事而力行伸張。
可自己如今對上對方的眼睛時卻是，不禁有些心中發寒。
那雙冰冷而又毫無任何感情的眼眸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也變了。」
「是啊，我也變了。」
居逸何卻是不以為意的繼續說著。
「後來我才真正的明白，這世界本就不會因為我所做的事情而改變，那漂泊的歲月讓我不斷的審視自己，審視這個世界。
我才明白，自己曾經所想的都是錯的，可有不盡然。
天下的一切在天意之下都不過是夢幻泡影罷了，一切的一切還得靠自己啊。」
而到了此刻齊白甫才徹底明白了自己與居逸何直接的差距。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啊。
是自己選擇了屈服於所謂的世界，可對方卻是迎難而上，哪怕失敗便是身死道消。
對方看似是變了，可又貌似一點沒變。」
想到此處齊白甫只是微微一笑。
「居逸何啊，你確實沒變。
可正是因為如此我便不可將傳承交於你的手裡了。
你的崛起勢必會再次引得這世間再次腥風血雨啊。」
居逸何卻是一眼便看出，眼前的只是一道殘魂，甚至說是一道意志罷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方並未如同自己一般成仙，能留存一道意志殘魂的混合體已是不已了。」
只見白衣男子口中忽吟：
「苦尋文墨困方寸，
筆走龍蛇寥無神。
一朝忽醒天地垠，
自在浮萍豈生根。」
一詩吟罷，對方已然來到居逸何的身前。
只見對面閉著雙眼，手中摺扇仍舊輕搖著緩緩開口：
「心性上可，卻惜染殺伐之氣，若非如此我的傳承卻是更像留給你啊。
跟另一個人相比，你的確更有能力，更有大氣魄，惜也，惜也。」
聽聞此話，居逸何卻是一聲冷笑。
「自在書生啊，自在書生。
殺伐之氣又如何？你這所謂的自在不也是殺出來的自在嗎？
你又何必為難你的老朋友呢？
是吧，齊白甫。」
聽聞居逸何的話，自在書生殘魂搖著摺扇的手猛地一頓。禁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當他見到居逸何面貌的一刻，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情！
「居逸何？！
你難道沒死？不對！
你這麼年輕？才一劫修為？
難道說你當年所做的一切真的成功了？！
你真的沒死！」
居逸何卻是輕聲一笑：
「哦？齊兄還能記得我，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
你作為凡人道者居然也知道我做的其中隱秘。
看來仙宮那邊沒有封鎖消息啊。」
對此居逸何也是有些沒想到，若是連自在書生這樣的凡人道者也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可就更加不好辦了。
雖然自己已經重生，但仙宮定是早已經在哪時起，就將自己的名字銘刻與誅魔榜之中，而且自己體內還有天意作祟，仙宮那邊怕是已經有所察覺了！
見對方還記得自己，居逸何索性也不再掩飾，目光迎祥向自在書生的眼睛：
「齊白甫，我此行到來為的便是你的傳承，以及你當時隕落的真正隱秘。」
說著居逸何便從空竅之中取出那條長長的道靈「傷痕」。
「你一個主修畫道的人，身上有為何會有傷道的道靈？
莫不是你因何事而身受重傷，而在你的傷口上孕育而出吧。」
聽聞此話，自在書生殘魂也不再隱瞞，露出苦笑的意味。
「居兄啊，你知道一個人變得越來越不想自己時會有多困擾嗎？
當我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心氣時，還苦苦寬慰自己時的悲哀嗎？
當年你我分別後，我便開始遊歷江湖，不知過了多少年啊。
輾轉整個北原後，我修為也是成功突破了五轉，投靠在了北原正道霍家。
加入了霍家後，我才再次聽聞你在中州的事跡啊。
鎮道仙宮。
道仙。
玄清仙君，居逸何。
當時我真的無比的羨慕你，那可是中州的鎮道仙宮啊。那一刻我就在想那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達到的高度啊。
那時我便在想，難道我也要碌碌無為的活著嗎，如今自己的寄人籬下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當時我真的是不禁恥笑自己啊，寄人籬下，毫無曾經的心氣。
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曾經自詡自在書生。
卻是早已經不再配得上所謂的自在之名啊。
是我的心氣，我的志向，我曾經的意氣風發已經被磨滅了啊。
那時我也時常會想，自己和你有多麼相似啊，你依附在了中州的鎮道仙宮，而我依附在了北原的霍家。
之後我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身邊的朋友也開始陸續有幾人離自己而去。
我時常與你對比，從而在心中寬慰自己。
就在我已經一蹶不振的時候，卻是突然聽聞，中州輪轉山發生的巨變。
那是我再一次聽到了你的名字。
魔道亂黨，霍亂中州，祭煉凡人道者，天外之魔。
你的所為甚至傳遍整個五域，仙宮誅殺邪魔被大肆宣揚。
那一刻我才知道，從始至終一蹶不振的人從來只是我自己啊。
那時我才知道，自己從始至終的想法到底有多麼的可笑。
之後我便脫離了霍家，尋求成仙之機，可惜我沒有成仙的機會了，那時的我已經老了。
在天劫之下我身受重傷，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大限將至。
我便一開始重新把自己走過的路走一遍。
直到我徹底留在了葭河邊。
空留一個傳承，也只是留下一個自己存在過的印記罷了。
其實我早就被這世界改變了啊。」
聽聞齊白甫的所有講述，居逸何也只是嘆出一口氣。
「齊兄，我理解你。
人在年輕的時候不都是自命不凡嗎，我曾也認為自己能靠自己改變這個充斥著不公的世界，認為殺人者人恆殺之。
可卻是我屠殺了千萬人，不惜一切代價，只為了自己的重生。
齊兄，你說我變了嗎？」
聽到居逸何的詢問，齊白甫卻是再也接不上話了。
是啊在他曾經的記憶中，對方是那麼的陽光開朗，能為了一切的不平事而力行伸張。
可自己如今對上對方的眼睛時卻是，不禁有些心中發寒。
那雙冰冷而又毫無任何感情的眼眸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也變了。」
「是啊，我也變了。」
居逸何卻是不以為意的繼續說著。
「後來我才真正的明白，這世界本就不會因為我所做的事情而改變，那漂泊的歲月讓我不斷的審視自己，審視這個世界。
我才明白，自己曾經所想的都是錯的，可有不盡然。
天下的一切在天意之下都不過是夢幻泡影罷了，一切的一切還得靠自己啊。」
而到了此刻齊白甫才徹底明白了自己與居逸何直接的差距。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啊。
是自己選擇了屈服於所謂的世界，可對方卻是迎難而上，哪怕失敗便是身死道消。
對方看似是變了，可又貌似一點沒變。」
想到此處齊白甫只是微微一笑。
「居逸何啊，你確實沒變。
可正是因為如此我便不可將傳承交於你的手裡了。
你的崛起勢必會再次引得這世間再次腥風血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