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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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澈抱著酒罈去值廬,平日鄭鎮岳會在此執勤,敲起門道:「鄭前輩,晚輩韓雲澈,有事相求。不知前輩是否方便?」

  「是韓小兄弟啊,進來吧。」鄭鎮岳答道。

  雲澈將瑞兆老窖放在桌上,五指併攏,雙手交疊,躬身行禮道:「今日晚輩前來,所為兩事。一是答謝前輩救命之恩,特奉上薄酒一壇,還請前輩笑納。二是斗膽懇請拜前輩為師,前輩武藝絕倫,晚輩恐金家日後加害,想學點武藝傍身,不知前輩可否傳授晚輩一招二式。冒昧叨擾,還請前輩莫要責怪。」

  鄭鎮岳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美酒,心中想道:「韓雲澈腦子機敏,手腳靈活,是塊可造之材。這瑞兆老窖,甘醇綿長,價格不菲,他帶此前來,倒也誠意十足。我這寒霜刀法目前後繼無人,找個人傳承下去,倒也好。」

  鄭鎮岳咳了兩聲,鎮定自若道:「昨日小兄弟表現英勇,實為可塑之材。金宇軒加害未遂,日後確有可能再耍詭計。只是,習武之路,非一朝一夕之功,須有堅韌不拔之志,忍常人所不忍,方能有所建樹。你可有此決心?」

  雲澈聞言,猛地抬頭,目光堅定地望向鄭鎮岳道:「前輩,晚輩深知習武之難,但我不怕吃苦,無論習武之路坎坷,我都絕不退縮!」

  鄭鎮岳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有志氣。那今日起,我便收你為徒。」

  「多謝師傅,請受徒兒一拜!」雲澈雙膝微屈,剛想行稽首之禮,鄭鎮岳連忙伸手扶住他肩膀道:「徒兒快快請起,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用給為師下跪。」

  「多謝師傅,師傅開明豪邁,徒兒佩服,請容我行天揖禮。」於是身體肅立,雙手舉起至眉心,雙臂猶如抱鼓,躬身向下,拜了三拜。

  隨後,鄭鎮岳在屋內一邊踱步,一邊講起武功修煉的理論:「徒兒啊,這武功修煉,分為內修外修。外修即鍛鍊筋骨,研究兵器招式,內修即御氣為己所用。凡習武者,內修外修不可或缺,二者相促相生,外中有內,內顯露於外。老夫更擅長外修,便先教你外修,你初學武道,須先提高體能,才能使得動兵器。你先隨為師去後院,為師告訴你如何強身健體。」

  「徒兒悉聽師傅安排。」隨後,韓雲澈隨鄭鎮岳來到值廬後院,只見後院左側排開大小不一的三個石鎖,右側是一根根由矮至高、由粗至細的梅花樁。鄭鎮岳講道:「左側的石鎖用於練習上肢的力量和協調性,通過舉、接、擲、抓,可提高你的腰力、腕力、臂力、握力;右側的梅花樁用於練習下肢力量和平衡感,通過在上面跳躍、奔跑,可以增加你的腿力、腳力。每日你須在這練上一個時辰,待你能攜著最大的石鎖走完這梅花樁,我便傳授你刀法。這個過程枯燥乏累,可能要持續數月甚至數年之久。徒兒,你可能做到?」

  「徒兒一定竭力做到,還請師傅放心。」雲澈承諾道。

  自那日起,雲澈便開始了他的習武歷程,每每忙完手頭的事情,就跑去值廬鍛鍊。起初,對於雲澈而言,即便是最小的石鎖也顯得異常沉重,他手臂顫抖,額頭沁出汗珠,也只能將其勉強抱起;梅花樁最高點的落腳直徑不足半尺,即便單腳保持站立也尤為困難,不出幾息便會從上跌下。

  天氣漸涼,值廬後院吐氣成霜,寒氣滲透進在外生靈的每一寸肌膚。即便手掌和腳背泛起微紫,雲澈也不曾懈怠,直面嚴寒。雲澈每日不只訓練一個時辰,而是練到練不動為止,時間一長,他竟然也適應了這高強度的苦修。

  這世上很多事情不能用勤奮彌補,並非一分耕耘一份收穫,但是體能可以,它對多數人一視同仁。現在是恪武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雲澈的身軀在汗水的滋養下變得結實而強健,肌肉線條愈發分明。

  同日,囚牛宮瑞麟殿內,太子阮翔穿著華貴的便服,衣袖飄飄,坐在一張雕花梨木椅上,手中輕輕撥弄著一個小巧精緻的竹籠,籠內兩隻蛐蛐正激烈地爭鬥著。他的眼神專注而痴迷,笑容凝聚在了這兩隻微小生命之間的較量上。

  其中一隻蛐蛐,體型魁梧,毛髮油亮,正是太子殿下心頭的摯愛,喚作金甲,它憑藉著天生的優勢,在初時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每一次跳躍與攻擊都顯得那麼勢不可擋。另一隻蛐蛐身材小巧,面對大蛐蛐的兇猛攻勢節節敗退。

  太子殿下嘴角掛著得意的微笑,眼中閃爍著對金甲信任與喜愛。然而,就在這勝負看似已成定局之際,局勢卻發生了戲劇性的逆轉。在金甲攻勢稍緩的瞬間,小蛐蛐瞅準時機,猛然一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了致命一擊。這一擊,精準而狠辣,直接擊中了大蛐蛐的要害。大蛐蛐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即無力地倒在了籠中,再也無法動彈。

  太子殿下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正當他想為自己的愛寵報仇之時,一位衣著華麗、舉止恭敬的太監輕輕步入,手中捧著一封精緻的信函,面色中帶著幾分神秘與喜悅。他緩步上前,行至太子案前,緩緩跪下,恭聲道:「啟稟太子殿下,靖王念殿下伏案辛苦,特贈予殿下兩位美人,以願殿下龍體康健,福澤綿長。」

  「哦?我的好弟弟,竟如此懂得我的心思。」太子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輕佻與得意,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快,快將那兩位美人帶上來,讓我瞧瞧。」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隨著太監應聲退下,太子的神情變得愈發急切。他站起身來,在廳堂內來回踱步,不時地搓著雙手。

  當兩位美人被太監引領著緩緩步入廳堂時,太子快步上前,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一親芳澤。然而,在太監面前,他還是勉強保持了一絲太子的矜持與風度,只是用那充滿欲望的目光在兩位美人身上來回遊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月光透過精緻的窗欞,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三人赤裸地躺在太子床上,太子左手摟住其中一位美人的香肩,與她熱吻,右手貪婪地在另一位美人的翹臀上遊走著。

  正情緒高漲時,皇上突然大步流星地走進寢宮,原本熱烈的氣氛瞬間凝固。兩位美人,驚覺之際,臉上泛起紅暈,她們慌亂地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輕掩身體,太子則是驚愕地渾身顫慄,不知所措。

  「孽障!」皇上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厲聲喝道,「你身為未來的儲君,不思如何治理國家,終日無所事事,荒廢朝政!你的心中可還有半點江山社稷,可還有朕這個父皇?」皇上的聲音在寢宮內迴蕩。

  太子跪倒在地,顫抖著聲音回道:「兒臣知錯,兒臣一時糊塗。請父皇息怒,兒臣今後定當勤勉政事,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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