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天使投資
「舒爾茨，你看對面那地方，那就是席勒先生新設的裁縫鋪。」
「啊？」
舒爾茨不是驚訝克里斯蒂安新設店鋪，而是驚訝於他這麼快就動手了。
「就設在村中央，生怕別人看不見。」
「所以，舒爾茨，你也要開家店與他對壘。」
「啊？」
「怎麼？你之前已經與他們結下了梁子，之後還想著能與他們相安無事？」
「啊。」
舒爾茨這不靠譜的表現令海索有些氣惱：「啊來啊去的，你又不是不會說話。」
「告訴我，你準備怎麼應對以席勒為首的商人？」
「啊……」
「嗯？」
「神父，我…的意思是，感覺還是比不過他們……」
「你怕什麼？」
海索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回頭看看。
舒爾茨一轉頭，就望見了「珠光寶氣」的愛因希德女士。
「我們這裡有的是『天使投資人』。」
「而且還有搶占先機的秘法……」
「就是……」
「嗯？」
海索與舒爾茨吹著，正巧望見之前兜售破布條的販子和克里斯蒂安的管家在一起走著。
這兩人肯定沒聊著什麼好事。
「哎呀呀，神父大人吶，天主保佑啊！」
海索還沒到人家跟前，那奧斯卡就湊上來了。
這副趨炎附勢的嘴臉真令人噁心。
「奧斯卡，管家先生，願主保佑！」
海索本人也不遑多讓。
「誒，旁邊這位面生得很吶！」
「哦，神父大人！」那販子趕緊答道，「您見過我的，我是昨天賣眼罩的，就是從鎮上來的裁縫泰勒。」
「哦哦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海索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昨晚生意不錯吧？」
「托神父大人的福，托神父大人的福。」泰勒滿臉堆笑。
托TN的福，拿邊角料來騙錢。
「沒有，沒有，我倒是擋了你的財路。」
「哎呀，神父大人，您向世人展示奇蹟，令我們的信仰更加堅定了！」
這奧斯卡真是個會說話的，海索懶得陪他繼續鬼扯。
「信仰是要堅定的，但俗事也不能放鬆。」
「奧斯卡，你們這真有意思啊，店鋪還沒建好，生意就開始做起來了。」
「哎呀，主要是村裡有需求嘛。」奧斯卡瞥了一眼跟在海索身後的舒爾茨，「畢竟，一個村子缺不了好裁縫。」
他也是個陰陽怪氣的高手。
「什麼！欺人太……」
海索一把就將舒爾茨抓住。
「不管哪個村子，好裁縫都是不缺的。」
「但誰不會做些針線活呢，您說是吧，神父大人？」
「呵呵呵……」
海索趕緊以尬笑結束了談話，因為他看那舒爾茨都想掄起拳頭直接上了。
「神父大人，您接著忙吧，華格納找了泰勒去給他家改件上裝。」
「我這正是給泰勒指路呢！」
真是心急，屋子還沒建好，業務倒全攬了下來。
一個小小的白湖村，被他們這麼一弄，感覺成了個利潤過億的項目。
從投資的角度來看，白湖村基本沒什麼發展的潛力，沒人沒錢沒特產，交通也不便利，到這開店純純的賠本買賣。
所以克里斯蒂安那幫人想搞什麼鬼？
難道奧格斯堡商會內部真有密教同行？
競爭對手逐漸消失在視線之外，舒爾茨氣得七竅生煙，紅溫了屬於是。
「絕八代的克里斯蒂安·席勒！」
「強買不成，就直接想來砸我飯碗！」
他攥緊拳頭，好似下定了決心：「TND，人活著就是為了爭口氣！神父大人，之後的一切全部聽您指揮。」
舒爾茨這順坡下驢的本事也不小。
他反正也沒什麼別的選擇了，一小手工業者獨木難支，再碰上個睚眥必報的買辦頭子，不去抱海索大腿就是死路一條。
「很好。」
不枉海索費了大把的時間做他工作。
「回去與愛因希德女士商議商議吧……」
奧莉薇婭·愛因希德女士在海索的宣傳之下，已經成為「白湖聖所的資助人」、「慕尼黑的博學者」，連「巴伐利亞受恩膏者」這種「大逆不道」的名頭都給編出來了。
「七天時間就能修好，兩周之內搶先開業！」
奧莉薇婭敢說這話，海索是一點都不驚訝。
她自己家開的書店就是幾天建好的。
「聽見了沒，舒爾茨，我們還能搶在他們之前開業。」
奧莉薇婭與海索在這一唱一和，舒爾茨聽得一愣一愣。
「等等，等等，奧科里多神父，愛因希德女士，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舒爾茨，我都講了好幾遍了，你還沒聽明白？」
海索不知他是沒懂，還是不敢相信，於是不厭其煩地又講了一遍。
舒爾茨他們家的屋子太小，而且還要住人，不適合當店鋪用。所以，他們得另尋個位置建新店。
正好路德維希與夏洛特他們家的屋子空著，地契也在神父手中，海索索性就想把那間屋子給改了。
但路德維希家的屋子稍微偏了一些，說白了，就是地段不太好，與白湖CBD肯定不能比。
因而，海索「別出心裁」地想出了一個「天才」般的法子：把路德維希家的破屋子修成一個「商業綜合體」。
誒，這可不是亂想的法子，這是「有備而來」。
奧莉薇婭作為資深密教徒，掌握的術法數不勝數。海索尤其對她家書屋「裡邊比外邊大」的情況印象深刻。
海索事先也諮詢過奧莉薇婭，她說「只要有足夠的原料與器具，什麼事都能辦成」。
有她隱士的資金與術法，有原身遺留的神秘花園，再有海索的聲望與點子，何愁此事辦不成呢？
「……屆時，裁縫、鞋匠、鐵匠、木匠、石匠、造車匠等等等皆可以入駐進來。」
「形成了氣候，那便離勝利不遠了。」
不管聽多少次，舒爾茨都覺著離譜。
「這麼多人，路德維希家的破屋子住得下去嗎？」
「這就無需你擔心了，舒爾茨。」
「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想好怎麼才能與鎮上來的那個泰勒競爭。」
海索給舒爾茨講套話了。
「你去打聽打聽那個泰勒的手藝，探一探他的底細。」
「叫你妻子薩拉也多在婦女間活動活動，讓村裡的『老主顧』支持支持。」
「最關鍵的是，你要拿出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核心競爭力？」
「對，你要發揮自己比較優勢，取長補短。」
「比較優勢？」
海索嘴裡的詞一個一個往外冒，舒爾茨越聽越迷糊。
「神父大人啊，您莫要再講這些高深的東西了，您告訴我該怎麼辦吧……」
廢話！海索要真知道他們裁縫的技術，還講這些套話做什麼？
「舒爾茨，我是神父，不是你老闆！」
海索裝出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還記得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彌撒中提到的教義嗎？」
「你也參加過幾次唱經班，你難道忘了我經常重複解讀的那些經文？」
舒爾茨弱弱道：「重走基督之道，通過信仰與信仰的實踐完成自我救贖？」
「對啊，凡人慾得救贖，全靠凡人自己努力。」
「現在鎮上來的人要搶你飯碗，你自己不去拯救自己，反而等著我這神父來幫忙。」
「難道到時候升入天國時，還能靠我神父拉你一把嗎？」
「記住，我們教士只能代世人向上帝祈禱，而不能代替基督救贖世人！」
海索這一番「異端歪理」砸下來，舒爾茨終於是被砸暈了。
他要去「自我救贖」了。
舒爾茨一走，奧莉薇婭或說隱士的馬屁就拍上來了。
「大師的話術水平真是一流。」
「一流…真一流嘛……」
剛才那一通胡扯，把海索扯得汗流浹背。
將密教理論和異端思想包到正統教義的皮里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異端神父不好當啊！
「啊？」
舒爾茨不是驚訝克里斯蒂安新設店鋪，而是驚訝於他這麼快就動手了。
「就設在村中央，生怕別人看不見。」
「所以，舒爾茨，你也要開家店與他對壘。」
「啊？」
「怎麼？你之前已經與他們結下了梁子，之後還想著能與他們相安無事？」
「啊。」
舒爾茨這不靠譜的表現令海索有些氣惱：「啊來啊去的，你又不是不會說話。」
「告訴我，你準備怎麼應對以席勒為首的商人？」
「啊……」
「嗯？」
「神父，我…的意思是，感覺還是比不過他們……」
「你怕什麼？」
海索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回頭看看。
舒爾茨一轉頭，就望見了「珠光寶氣」的愛因希德女士。
「我們這裡有的是『天使投資人』。」
「而且還有搶占先機的秘法……」
「就是……」
「嗯？」
海索與舒爾茨吹著，正巧望見之前兜售破布條的販子和克里斯蒂安的管家在一起走著。
這兩人肯定沒聊著什麼好事。
「哎呀呀，神父大人吶，天主保佑啊！」
海索還沒到人家跟前，那奧斯卡就湊上來了。
這副趨炎附勢的嘴臉真令人噁心。
「奧斯卡，管家先生，願主保佑！」
海索本人也不遑多讓。
「誒，旁邊這位面生得很吶！」
「哦，神父大人！」那販子趕緊答道，「您見過我的，我是昨天賣眼罩的，就是從鎮上來的裁縫泰勒。」
「哦哦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海索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昨晚生意不錯吧？」
「托神父大人的福，托神父大人的福。」泰勒滿臉堆笑。
托TN的福，拿邊角料來騙錢。
「沒有，沒有，我倒是擋了你的財路。」
「哎呀，神父大人，您向世人展示奇蹟，令我們的信仰更加堅定了！」
這奧斯卡真是個會說話的，海索懶得陪他繼續鬼扯。
「信仰是要堅定的，但俗事也不能放鬆。」
「奧斯卡，你們這真有意思啊，店鋪還沒建好，生意就開始做起來了。」
「哎呀，主要是村裡有需求嘛。」奧斯卡瞥了一眼跟在海索身後的舒爾茨，「畢竟，一個村子缺不了好裁縫。」
他也是個陰陽怪氣的高手。
「什麼！欺人太……」
海索一把就將舒爾茨抓住。
「不管哪個村子，好裁縫都是不缺的。」
「但誰不會做些針線活呢，您說是吧，神父大人？」
「呵呵呵……」
海索趕緊以尬笑結束了談話，因為他看那舒爾茨都想掄起拳頭直接上了。
「神父大人，您接著忙吧，華格納找了泰勒去給他家改件上裝。」
「我這正是給泰勒指路呢！」
真是心急，屋子還沒建好，業務倒全攬了下來。
一個小小的白湖村，被他們這麼一弄，感覺成了個利潤過億的項目。
從投資的角度來看，白湖村基本沒什麼發展的潛力，沒人沒錢沒特產，交通也不便利，到這開店純純的賠本買賣。
所以克里斯蒂安那幫人想搞什麼鬼？
難道奧格斯堡商會內部真有密教同行？
競爭對手逐漸消失在視線之外，舒爾茨氣得七竅生煙，紅溫了屬於是。
「絕八代的克里斯蒂安·席勒！」
「強買不成，就直接想來砸我飯碗！」
他攥緊拳頭，好似下定了決心：「TND，人活著就是為了爭口氣！神父大人，之後的一切全部聽您指揮。」
舒爾茨這順坡下驢的本事也不小。
他反正也沒什麼別的選擇了，一小手工業者獨木難支，再碰上個睚眥必報的買辦頭子，不去抱海索大腿就是死路一條。
「很好。」
不枉海索費了大把的時間做他工作。
「回去與愛因希德女士商議商議吧……」
奧莉薇婭·愛因希德女士在海索的宣傳之下，已經成為「白湖聖所的資助人」、「慕尼黑的博學者」，連「巴伐利亞受恩膏者」這種「大逆不道」的名頭都給編出來了。
「七天時間就能修好，兩周之內搶先開業！」
奧莉薇婭敢說這話，海索是一點都不驚訝。
她自己家開的書店就是幾天建好的。
「聽見了沒，舒爾茨，我們還能搶在他們之前開業。」
奧莉薇婭與海索在這一唱一和，舒爾茨聽得一愣一愣。
「等等，等等，奧科里多神父，愛因希德女士，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舒爾茨，我都講了好幾遍了，你還沒聽明白？」
海索不知他是沒懂，還是不敢相信，於是不厭其煩地又講了一遍。
舒爾茨他們家的屋子太小，而且還要住人，不適合當店鋪用。所以，他們得另尋個位置建新店。
正好路德維希與夏洛特他們家的屋子空著，地契也在神父手中，海索索性就想把那間屋子給改了。
但路德維希家的屋子稍微偏了一些，說白了，就是地段不太好，與白湖CBD肯定不能比。
因而，海索「別出心裁」地想出了一個「天才」般的法子：把路德維希家的破屋子修成一個「商業綜合體」。
誒，這可不是亂想的法子，這是「有備而來」。
奧莉薇婭作為資深密教徒，掌握的術法數不勝數。海索尤其對她家書屋「裡邊比外邊大」的情況印象深刻。
海索事先也諮詢過奧莉薇婭，她說「只要有足夠的原料與器具，什麼事都能辦成」。
有她隱士的資金與術法，有原身遺留的神秘花園，再有海索的聲望與點子，何愁此事辦不成呢？
「……屆時，裁縫、鞋匠、鐵匠、木匠、石匠、造車匠等等等皆可以入駐進來。」
「形成了氣候，那便離勝利不遠了。」
不管聽多少次，舒爾茨都覺著離譜。
「這麼多人，路德維希家的破屋子住得下去嗎？」
「這就無需你擔心了，舒爾茨。」
「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想好怎麼才能與鎮上來的那個泰勒競爭。」
海索給舒爾茨講套話了。
「你去打聽打聽那個泰勒的手藝，探一探他的底細。」
「叫你妻子薩拉也多在婦女間活動活動，讓村裡的『老主顧』支持支持。」
「最關鍵的是，你要拿出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核心競爭力？」
「對，你要發揮自己比較優勢，取長補短。」
「比較優勢？」
海索嘴裡的詞一個一個往外冒，舒爾茨越聽越迷糊。
「神父大人啊，您莫要再講這些高深的東西了，您告訴我該怎麼辦吧……」
廢話！海索要真知道他們裁縫的技術，還講這些套話做什麼？
「舒爾茨，我是神父，不是你老闆！」
海索裝出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還記得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彌撒中提到的教義嗎？」
「你也參加過幾次唱經班，你難道忘了我經常重複解讀的那些經文？」
舒爾茨弱弱道：「重走基督之道，通過信仰與信仰的實踐完成自我救贖？」
「對啊，凡人慾得救贖，全靠凡人自己努力。」
「現在鎮上來的人要搶你飯碗，你自己不去拯救自己，反而等著我這神父來幫忙。」
「難道到時候升入天國時，還能靠我神父拉你一把嗎？」
「記住，我們教士只能代世人向上帝祈禱，而不能代替基督救贖世人！」
海索這一番「異端歪理」砸下來，舒爾茨終於是被砸暈了。
他要去「自我救贖」了。
舒爾茨一走，奧莉薇婭或說隱士的馬屁就拍上來了。
「大師的話術水平真是一流。」
「一流…真一流嘛……」
剛才那一通胡扯，把海索扯得汗流浹背。
將密教理論和異端思想包到正統教義的皮里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異端神父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