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幻夢與現實的界限
為找線索，我往每間科室的天花板上頭都扔過東西，有的是空文件夾，有的是鋼筆，有的是被整個拉出來的小抽屜柜子。
無一例外，它們全部在空中短暫滯留幾秒，而後重重墜地，在落地的那一剎又全部消失不見。
同時，科室會自動把我剛才拿走去丟的物品再次刷新恢復，就跟遊戲裡被刷新的NPC、可重複使用/獲取的道具一樣。
但問題是，這裡是現實，不是遊戲。
冷靜點，藍小白，不要慌，現在你需要的是儘可能嚴密的邏輯思考推斷：首先，
就目前來看，白小雕確實是特別的。
既然普通道具可以刷新，而我在拋擲之前，也有賭運氣的成分，那麼……
再次回到第12科室第四張辦公桌的第四個柜子那處，藍小白立刻揭開謎底！
「呼～」
心底伴隨12個數字湧現的緊張感忽然驟減，我對12門廊總算有了點能夠確定的認知：
第一，在這裡，所有被移位後消失的物件都能復原、刷新。
第二，除廊道上的「熔岩天花」可以主動出擊——伸出血舌將靠近它的物品捲走外，其他12科室天花板都相對我處於一種靜止狀態，而它們內部則處於時刻運動狀態。
那麼問題來了：
①1、2、3……12，這12個數字代表什麼意思？阿拉伯數字，最簡單易認的數字，謎底肯定不在數字上，關鍵應該是數與門的關係，或數與科室、空間、天花板世界的關係。
②如果天花板在做自主運動，是否可以認定它內部確有一個完整的世界，一個完整的時空，還是一個被人為剝離，使用禁術剝離的半開放界域？
3.這樣的存在於科室而言意味著什麼，於容納天花板存在的空間而言意味著什麼？
……
如果說幻覺建立在以各種形式對人的感官進行錯誤誘導的基礎上，那麼複合空間、時空異動，這些使人在短時間內突然異地而處的術法，它的原理是什麼？
再次拿出白玉雕，我想做個實驗：如果我帶著白於雕走出12門廊，會發生什麼？
1.白玉雕消失，我沒事，鬼不在。12門廊可能消失，也可能還在。
2.白玉雕沒消失，我拿著它撞上了鬼，它也許能讓鬼怪退散，就像開掛神器。
3.白玉雕沒消失，但12門廊消失了，也許我能通過白玉雕再次進來這兒，也許我不能。
4.我應該試試，一隻腳留在13層也即12門廊這，而另一隻腳踏入樓梯間平台？
……
暫時也沒別的路可以試了，藍小白決心一探。她先開門，伸右手，把白玉雕探出樓梯口，另一隻手抓緊門把，然後探出右腿，將半個身子跨出去。
確定兩邊都沒變化，我提一口氣，把另一側身子也挪出來，但手上還抓著門把。正要轉身去看樓梯間上下有無來鬼呢，我那握門把的手，腕上，突然被一隻冰冰涼、骨節分明的骨爪搭上。
明明該恐懼的，但它卻用了閆三秦的聲音說話，我聽得多，實在不害怕，可也不敢答，不敢轉頭往後看(雖然知道屍體是無辜的，但還是會怕)。
只因他第一句話就是警告、威脅加方法：
「別回頭，見我必死。你該走了，你的時間不多了。注意【時間】和【數字】。」
什麼意思？我要死了？
注意【時間】和【數字】？【金三角】也說過類似的話，可為什麼？
想問，但沒來得及問，我被他推了一把，推進一個熟悉的科室里，耳邊再度響起閆三秦的聲音：
「搞定了？藍小白，你怎麼回事，無緣無故打翻我墨水瓶？還有這個？」
呀慘了！我剛用藍墨水印下來的箱底字，剛想著沒人，放出來晾乾，結果……
藍小白一邊懊惱自己記性差，一邊有選擇性地解釋說：「這是一個誤會，真的。不是我打翻的（是鬼），我中午吃完飯回來就已經這樣了。哦，對了！那人還送來禮物給你道歉來著，你看，桌子下邊那個被卸了軸的地球儀就是它送的。」
「你確定有那玩意？」
閆三秦低頭看眼除開收納袋之外空無一物的桌底，一時間，比較她一片狼藉的工位桌面，更擔心她的精神狀態。
自從他昨晚著了道後，他就開始警惕某些事。眼下藍小白這模樣就特別像中了邪，但他又沒法明說，生怕人抗拒治療，只能步步引導，希望她儘可能完整地交代自己「撞邪」的全過程。
「所以，你看到有鬼追著你跑，而我拖進來的那個雕像也是鬼？為了躲鬼，你主動提出去還板車。但是去行政辦的路上，又意外跑到這棟樓的第13層？在那看到一個跟遊戲世界很像的異空間？」
表述十分清楚，藍小白覺得閆三秦已經了解並信任自己剛剛遭遇了什麼？
她點頭，越是認真，我就越看她越覺不妥，隱有瘋癲之兆。(我/閆三秦)
閆三秦是真擔心，為讓她接受現實，果斷否決她的幻想並指認證據道：「你說你帶白玉雕跑出來了，你看看你自己手裡拿的什麼？」
「我？」
誒？這是捲軸？白捲軸？不是純白，軸木是黑的。不對，我的白玉雕呢？！
她意識自己記憶有錯，急忙打開捲軸，試圖找補，然而畫上不是雕像，而是一幅山水圖，看樣子是新時代這批人為臨摹古人畫作所繪的仿品，畫上是一條雪山山脈，左上角空白處還題有一首小詩：
朝陽冠金頂，雲生四季白。
福江三千徑，主地名山海。
詩里描繪的正是畫上的雪峰美景，裡頭應當藏有這條雪山山脈的具體信息。
不過它好像跟什麼白玉雕沒什麼關係。
可藍小白又打死不認自己犯傻，於是兩人提議一起去這棟樓的第13層看看。
閆三秦遂她心意，這回兩人坐的電梯上13樓。一到指定樓層，電梯開門，他半隻腳才踏出去就踩上了一塊紅地毯。
「哇～好貴，這裡是接待貴賓用的嗎？」
她感嘆道，走在金紅油彩神話作景的絨面地毯上，莫名感覺自己不配，應當換一身名貴禮裙作襯才對。
閆三秦沒她有想法，先她一步走到寫有樓層介紹的牆邊光屏去看，得知這裡一共12個會議室，每個會議室都有密碼設控，主要負責承接各種大型會議，包括但不限於四區集會、星際貿易等等。
「這裡確實很像你口中的12門廊，可每個科室都鎖著門，你是怎麼進去？又怎麼出來的？況且，時間也對不上，我們坐電梯上來，所以用時快，可你當時走的是步梯，而且拖著板車，就算用跑的，也不能一口氣飛8樓16層樓梯吧？」閆三秦問。
無一例外，它們全部在空中短暫滯留幾秒，而後重重墜地，在落地的那一剎又全部消失不見。
同時，科室會自動把我剛才拿走去丟的物品再次刷新恢復，就跟遊戲裡被刷新的NPC、可重複使用/獲取的道具一樣。
但問題是，這裡是現實，不是遊戲。
冷靜點，藍小白，不要慌，現在你需要的是儘可能嚴密的邏輯思考推斷：首先，
就目前來看，白小雕確實是特別的。
既然普通道具可以刷新，而我在拋擲之前，也有賭運氣的成分，那麼……
再次回到第12科室第四張辦公桌的第四個柜子那處，藍小白立刻揭開謎底！
「呼～」
心底伴隨12個數字湧現的緊張感忽然驟減，我對12門廊總算有了點能夠確定的認知：
第一，在這裡，所有被移位後消失的物件都能復原、刷新。
第二，除廊道上的「熔岩天花」可以主動出擊——伸出血舌將靠近它的物品捲走外，其他12科室天花板都相對我處於一種靜止狀態，而它們內部則處於時刻運動狀態。
那麼問題來了：
①1、2、3……12，這12個數字代表什麼意思？阿拉伯數字，最簡單易認的數字，謎底肯定不在數字上，關鍵應該是數與門的關係，或數與科室、空間、天花板世界的關係。
②如果天花板在做自主運動，是否可以認定它內部確有一個完整的世界，一個完整的時空，還是一個被人為剝離，使用禁術剝離的半開放界域？
3.這樣的存在於科室而言意味著什麼，於容納天花板存在的空間而言意味著什麼？
……
如果說幻覺建立在以各種形式對人的感官進行錯誤誘導的基礎上，那麼複合空間、時空異動，這些使人在短時間內突然異地而處的術法，它的原理是什麼？
再次拿出白玉雕，我想做個實驗：如果我帶著白於雕走出12門廊，會發生什麼？
1.白玉雕消失，我沒事，鬼不在。12門廊可能消失，也可能還在。
2.白玉雕沒消失，我拿著它撞上了鬼，它也許能讓鬼怪退散，就像開掛神器。
3.白玉雕沒消失，但12門廊消失了，也許我能通過白玉雕再次進來這兒，也許我不能。
4.我應該試試，一隻腳留在13層也即12門廊這，而另一隻腳踏入樓梯間平台？
……
暫時也沒別的路可以試了，藍小白決心一探。她先開門，伸右手，把白玉雕探出樓梯口，另一隻手抓緊門把，然後探出右腿，將半個身子跨出去。
確定兩邊都沒變化，我提一口氣，把另一側身子也挪出來，但手上還抓著門把。正要轉身去看樓梯間上下有無來鬼呢，我那握門把的手，腕上，突然被一隻冰冰涼、骨節分明的骨爪搭上。
明明該恐懼的，但它卻用了閆三秦的聲音說話，我聽得多，實在不害怕，可也不敢答，不敢轉頭往後看(雖然知道屍體是無辜的，但還是會怕)。
只因他第一句話就是警告、威脅加方法：
「別回頭，見我必死。你該走了，你的時間不多了。注意【時間】和【數字】。」
什麼意思？我要死了？
注意【時間】和【數字】？【金三角】也說過類似的話，可為什麼？
想問，但沒來得及問，我被他推了一把，推進一個熟悉的科室里，耳邊再度響起閆三秦的聲音：
「搞定了？藍小白，你怎麼回事，無緣無故打翻我墨水瓶？還有這個？」
呀慘了！我剛用藍墨水印下來的箱底字，剛想著沒人，放出來晾乾，結果……
藍小白一邊懊惱自己記性差，一邊有選擇性地解釋說：「這是一個誤會，真的。不是我打翻的（是鬼），我中午吃完飯回來就已經這樣了。哦，對了！那人還送來禮物給你道歉來著，你看，桌子下邊那個被卸了軸的地球儀就是它送的。」
「你確定有那玩意？」
閆三秦低頭看眼除開收納袋之外空無一物的桌底，一時間，比較她一片狼藉的工位桌面，更擔心她的精神狀態。
自從他昨晚著了道後，他就開始警惕某些事。眼下藍小白這模樣就特別像中了邪，但他又沒法明說，生怕人抗拒治療，只能步步引導，希望她儘可能完整地交代自己「撞邪」的全過程。
「所以，你看到有鬼追著你跑，而我拖進來的那個雕像也是鬼？為了躲鬼，你主動提出去還板車。但是去行政辦的路上，又意外跑到這棟樓的第13層？在那看到一個跟遊戲世界很像的異空間？」
表述十分清楚，藍小白覺得閆三秦已經了解並信任自己剛剛遭遇了什麼？
她點頭，越是認真，我就越看她越覺不妥，隱有瘋癲之兆。(我/閆三秦)
閆三秦是真擔心，為讓她接受現實，果斷否決她的幻想並指認證據道：「你說你帶白玉雕跑出來了，你看看你自己手裡拿的什麼？」
「我？」
誒？這是捲軸？白捲軸？不是純白，軸木是黑的。不對，我的白玉雕呢？！
她意識自己記憶有錯，急忙打開捲軸，試圖找補，然而畫上不是雕像，而是一幅山水圖，看樣子是新時代這批人為臨摹古人畫作所繪的仿品，畫上是一條雪山山脈，左上角空白處還題有一首小詩：
朝陽冠金頂，雲生四季白。
福江三千徑，主地名山海。
詩里描繪的正是畫上的雪峰美景，裡頭應當藏有這條雪山山脈的具體信息。
不過它好像跟什麼白玉雕沒什麼關係。
可藍小白又打死不認自己犯傻，於是兩人提議一起去這棟樓的第13層看看。
閆三秦遂她心意，這回兩人坐的電梯上13樓。一到指定樓層，電梯開門，他半隻腳才踏出去就踩上了一塊紅地毯。
「哇～好貴，這裡是接待貴賓用的嗎？」
她感嘆道，走在金紅油彩神話作景的絨面地毯上，莫名感覺自己不配，應當換一身名貴禮裙作襯才對。
閆三秦沒她有想法，先她一步走到寫有樓層介紹的牆邊光屏去看，得知這裡一共12個會議室，每個會議室都有密碼設控，主要負責承接各種大型會議，包括但不限於四區集會、星際貿易等等。
「這裡確實很像你口中的12門廊，可每個科室都鎖著門，你是怎麼進去？又怎麼出來的？況且，時間也對不上，我們坐電梯上來，所以用時快，可你當時走的是步梯，而且拖著板車，就算用跑的，也不能一口氣飛8樓16層樓梯吧？」閆三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