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舍
雖然梁傑很想在晚上把周芸搞定。因為明天就去進廠，這個房間是他最後一個晚上留宿了。但白天鬧了個不愉快，大家都沒了那種興趣。
回來之後他們把昨晚的菜熱吃就就之後，林靜跟他說了阿香姐的故事。
阿香姐原名叫劉蘭香，曾經在周芸的公司做過一線員工。但嫌生產線枯燥乏味，工資低。出廠後遇到查暫住證的時候沒錢，就把自己送給了當時的治安隊員，後來那治安員當上了隊長，她乾脆做了小姐，兩年賺了錢就自己開店做媽媽桑。
原來香姐還有那麼一段心酸史。每個人命運各不相同，都不容易。以前梁傑多麼看不起小姐那個行業，但剛剛小姐身份阿香姐救了他，他才得以脫身，又有什麼理由看不起她呢！
聊了一會天。周芸就上陳麗麗那睡覺去了。周芸出門時，梁傑心裡很不舍，但要她留下來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梁傑隱約覺得他和周芸有了陌生的感覺。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周芸走出去，關門，鎖門，腳步聲漸漸走遠……
梁傑不知道，今晚離去，同床共枕的機會，不知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第二天一大早周芸就下來開了門，她眼睛有點浮腫，似乎一夜沒睡好。梁傑看了很心疼：「對不起，都是我亂說話，害你睡不好」
「我沒有怪你！起來吧！等下我帶你去進廠。」周芸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悲喜。
梁傑迅速穿衣起床，周芸在洗手間洗漱。梁傑走進去從後面抱住了她：「對不起！」
「別鬧了，趕緊刷牙！」周芸催促道。
「不要，我要抱一會你！」梁傑怎麼也不願意放手。他就在後面抱著她，直到她刷牙結束。
「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周芸用手掰開梁傑環在肚子上的手：「再不鬆開，我可生氣了！」
臨出門時，梁傑要吻周芸。周芸剛開始拒絕。梁傑說：「你不讓我吻，就表示你沒原諒我！」
周芸不吭聲，沒說同意，也沒說反對。冷冷的，任由梁傑吻著，唇分後她長長嘆了一口氣。
周芸說的小廠，叫明利玩具廠，在H鎮郊區。她村里在那當主管的那位姐姐叫李桂。當周芸叫他李桂姐的時候，梁傑想到《金瓶梅》里的李桂姐，麗春院的頭牌。有點想笑。
看著周芸一臉嚴肅的樣子，梁傑憋住了想要笑的衝動。李桂姐看了一眼梁傑，滿臉堆笑跟周芸說：「來了我這，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這話說得，像梁傑是周芸的兒子似的。
進廠出奇順利，填一張入廠表格，裡面簡單到只有名字，戶籍地址，緊急聯繫人。緊急聯繫人那，梁傑寫了周芸的名字。本來想著母親的，可千里之遙，發生什麼事也趕不來。
交了兩張一寸照片，一張是辦理暫住證用，一張貼在廠牌那裡。廠牌是一個名那般大的卡片，李桂用鋼筆在上面寫了梁傑的名字和部門。梁傑看了一眼，字跡歪歪扭扭，像小學生寫的。部門是：噴油部。
寫完後把它裝在一個塑料套里，交給梁傑，問：「你什麼時候來上班？」
「隨時可以。」梁傑說。
「行李帶來了嗎？」李桂問。
「帶來了。」梁傑說。
「那我帶你去宿舍，安排床位。下午上班。」
周芸只請了半天假，梁傑登記進廠後就離開了，分別時把梁傑拉到一邊，給了他一百塊錢，說：「你先用著。過幾天我發工資再來看你！」說完又附到梁傑耳朵說：「小心李桂姐。」
梁傑問她小心她什麼的時候，周芸神秘笑笑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周芸走的時候，梁傑要擁抱她，被她推開了，說人在看著呢，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明利廠有一棟兩層樓不大的廠房，一樓是啤機部，噴油部；二樓是裝配部。廠房左邊是飯堂，右邊一棟是三層宿舍樓。
一共八十多個員工，大部分是老鄉。二樓是男工宿舍，三樓是女工宿舍。李桂邊走邊介紹。
李桂把他帶到二樓男工宿舍，宿舍有教室那般大，床跟讀書時宿舍的床一樣，是上下層鐵架床，有二十多張。正好靠窗的上鋪還空著，他就把行李放了上去。
鋪好床後，梁傑發現宿舍樓後面竟然是一片廣闊的菜地。有的長著綠色的蔬菜，有的蓋著白色的塑料膜。看到田野，梁傑想起了母親，好幾天沒給母親打電話了呢。
打電話回村里，沒幾分鐘母親就來接電話了。梁傑說他找到工作了，並把這個廠誇大了一些。
母親聽了很高興：「找到工作我就放心了！」轉而有嘆息一聲；「傑仔，林靜訂婚了呢！」
「我知道，她初八定的婚。」
母親說：「不是初八，那天林靜跑了。聽說為這事她母親氣病了，還住了院。威脅林靜，如果不訂婚，她就一頭撞死。後面才改到正月十五訂婚。」
母親又悠悠地說：「林靜是個好女孩，以前盼著她做咱家的媳婦呢，只是咱們命苦，與她無緣。不過你也不要太傷心，她吃公家的飯，嫁到高家，也算門當戶對！」
掛了電話後，梁傑久久不能平靜，原來是自己錯怪了她，過兩天才開學，說不定她還在家呢，無論怎樣，都得給她道個歉，於是撥通了林靜家的號碼。
「你好，我找林靜。」
「你是哪位？」
「梁傑。」
「林靜訂婚了，別再找了！」接電話的是林靜母親，聽到梁傑說我是梁傑之後，就狠狠掛了電話。
梁傑再打過去，被掛掉了。再打，傳來了占線嘟嘟的聲音。估計對方故意把聽筒放到話機外面了。
這個嫌貧愛富的女人！想當初他們讀書上下學時，每次梁傑路過林靜家門口，她總是親熱打著招呼，那親切程度像梁傑是她親生似的，可如今時過境遷，竟把他當成洪水猛獸了。
「今日你看不起我，他年我讓你高攀不起！」梁傑心裡暗暗發誓！
林靜，這輩子我們無緣了，祝你幸福，祝福你！可梁傑哪裡知道，訂婚後的林靜，一點也不幸福！
回來之後他們把昨晚的菜熱吃就就之後，林靜跟他說了阿香姐的故事。
阿香姐原名叫劉蘭香，曾經在周芸的公司做過一線員工。但嫌生產線枯燥乏味，工資低。出廠後遇到查暫住證的時候沒錢，就把自己送給了當時的治安隊員，後來那治安員當上了隊長，她乾脆做了小姐，兩年賺了錢就自己開店做媽媽桑。
原來香姐還有那麼一段心酸史。每個人命運各不相同，都不容易。以前梁傑多麼看不起小姐那個行業，但剛剛小姐身份阿香姐救了他，他才得以脫身，又有什麼理由看不起她呢！
聊了一會天。周芸就上陳麗麗那睡覺去了。周芸出門時，梁傑心裡很不舍，但要她留下來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梁傑隱約覺得他和周芸有了陌生的感覺。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周芸走出去，關門，鎖門，腳步聲漸漸走遠……
梁傑不知道，今晚離去，同床共枕的機會，不知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第二天一大早周芸就下來開了門，她眼睛有點浮腫，似乎一夜沒睡好。梁傑看了很心疼：「對不起，都是我亂說話，害你睡不好」
「我沒有怪你！起來吧！等下我帶你去進廠。」周芸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悲喜。
梁傑迅速穿衣起床，周芸在洗手間洗漱。梁傑走進去從後面抱住了她：「對不起！」
「別鬧了，趕緊刷牙！」周芸催促道。
「不要，我要抱一會你！」梁傑怎麼也不願意放手。他就在後面抱著她，直到她刷牙結束。
「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周芸用手掰開梁傑環在肚子上的手：「再不鬆開，我可生氣了！」
臨出門時，梁傑要吻周芸。周芸剛開始拒絕。梁傑說：「你不讓我吻，就表示你沒原諒我！」
周芸不吭聲，沒說同意，也沒說反對。冷冷的，任由梁傑吻著，唇分後她長長嘆了一口氣。
周芸說的小廠，叫明利玩具廠，在H鎮郊區。她村里在那當主管的那位姐姐叫李桂。當周芸叫他李桂姐的時候，梁傑想到《金瓶梅》里的李桂姐，麗春院的頭牌。有點想笑。
看著周芸一臉嚴肅的樣子，梁傑憋住了想要笑的衝動。李桂姐看了一眼梁傑，滿臉堆笑跟周芸說：「來了我這，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這話說得，像梁傑是周芸的兒子似的。
進廠出奇順利，填一張入廠表格，裡面簡單到只有名字，戶籍地址，緊急聯繫人。緊急聯繫人那，梁傑寫了周芸的名字。本來想著母親的，可千里之遙，發生什麼事也趕不來。
交了兩張一寸照片，一張是辦理暫住證用，一張貼在廠牌那裡。廠牌是一個名那般大的卡片，李桂用鋼筆在上面寫了梁傑的名字和部門。梁傑看了一眼，字跡歪歪扭扭，像小學生寫的。部門是：噴油部。
寫完後把它裝在一個塑料套里，交給梁傑，問：「你什麼時候來上班？」
「隨時可以。」梁傑說。
「行李帶來了嗎？」李桂問。
「帶來了。」梁傑說。
「那我帶你去宿舍，安排床位。下午上班。」
周芸只請了半天假，梁傑登記進廠後就離開了，分別時把梁傑拉到一邊，給了他一百塊錢，說：「你先用著。過幾天我發工資再來看你！」說完又附到梁傑耳朵說：「小心李桂姐。」
梁傑問她小心她什麼的時候，周芸神秘笑笑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周芸走的時候，梁傑要擁抱她，被她推開了，說人在看著呢，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明利廠有一棟兩層樓不大的廠房，一樓是啤機部，噴油部；二樓是裝配部。廠房左邊是飯堂，右邊一棟是三層宿舍樓。
一共八十多個員工，大部分是老鄉。二樓是男工宿舍，三樓是女工宿舍。李桂邊走邊介紹。
李桂把他帶到二樓男工宿舍，宿舍有教室那般大，床跟讀書時宿舍的床一樣，是上下層鐵架床，有二十多張。正好靠窗的上鋪還空著，他就把行李放了上去。
鋪好床後，梁傑發現宿舍樓後面竟然是一片廣闊的菜地。有的長著綠色的蔬菜，有的蓋著白色的塑料膜。看到田野，梁傑想起了母親，好幾天沒給母親打電話了呢。
打電話回村里，沒幾分鐘母親就來接電話了。梁傑說他找到工作了，並把這個廠誇大了一些。
母親聽了很高興：「找到工作我就放心了！」轉而有嘆息一聲；「傑仔，林靜訂婚了呢！」
「我知道，她初八定的婚。」
母親說：「不是初八，那天林靜跑了。聽說為這事她母親氣病了，還住了院。威脅林靜，如果不訂婚，她就一頭撞死。後面才改到正月十五訂婚。」
母親又悠悠地說：「林靜是個好女孩，以前盼著她做咱家的媳婦呢，只是咱們命苦，與她無緣。不過你也不要太傷心，她吃公家的飯，嫁到高家，也算門當戶對！」
掛了電話後，梁傑久久不能平靜，原來是自己錯怪了她，過兩天才開學，說不定她還在家呢，無論怎樣，都得給她道個歉，於是撥通了林靜家的號碼。
「你好，我找林靜。」
「你是哪位？」
「梁傑。」
「林靜訂婚了，別再找了！」接電話的是林靜母親，聽到梁傑說我是梁傑之後，就狠狠掛了電話。
梁傑再打過去，被掛掉了。再打，傳來了占線嘟嘟的聲音。估計對方故意把聽筒放到話機外面了。
這個嫌貧愛富的女人！想當初他們讀書上下學時，每次梁傑路過林靜家門口，她總是親熱打著招呼，那親切程度像梁傑是她親生似的，可如今時過境遷，竟把他當成洪水猛獸了。
「今日你看不起我，他年我讓你高攀不起！」梁傑心裡暗暗發誓！
林靜，這輩子我們無緣了，祝你幸福，祝福你！可梁傑哪裡知道，訂婚後的林靜，一點也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