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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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威為了讓英子看到自己的改過決心,辭退了護士小雅。他希望英子能去診所與他一同上班。這樣的話,夫妻兩人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避免英子在家胡思亂想。英子答應了陳威的建議,重新穿上白大褂干起了老本行。

  英子回到自己熟悉的工作崗位,一切工作都是那麼的得心應手,她善於與患者溝通,工作認真負責。在工作中似乎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價值。三十多年練就的業務技術能力也得到了患者的好評。在工作中她找到了快樂,忘記了煩惱,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臉。

  陳威給患者診斷,英子給患者治療,真正做到了夫唱婦隨。

  陳威在生活飲食方面對英子特別的照顧,一切看似回歸了正常,實現了傳統意義上的破鏡重圓。但是,每當兩口子獨處時英子總感覺有點說不上來的彆扭。

  又是一年七月天,太陽像一個大火球一樣的懸掛在天空,火辣辣的烤著大地。室外的氣溫高達40度。雖然診所室內有空調降溫,但中午不能休息加之工作量又大,等到下午下班的時候兩口子都累的疲憊不堪、昏昏欲睡。

  來到汽車停車場,陳威對英子說:「英子,我把你送回家休息,我要回老家一趟看望咱媽去」。英子緊張的看著滿臉倦容的陳威問道:「咱媽沒事吧?」。陳威回答:「沒事,就是最近幾天沒有回去了,放心不下,想回去看看」。聽陳威這麼一說,英子便說道:「我跟你一塊回去吧!晚上早點回來休息。你不是一個人開車容易瞌睡嗎?今天的天氣這麼熱,中午我們都沒有休息,我害怕你路上打盹,我陪你回去吧!」。陳威馬上阻止道:「沒事,沒事。你今天也很辛苦的,我還是送你回去休息」。英子厲聲說道:「你一個人開車我也不放心,今天太累了,萬一你瞌睡打盹怎麼辦?再說了,送我回去還要繞那麼遠的路。你就聽我的,我們一起走吧!」。

  英子堅持要陪陳威回去看望婆婆。陳威也不好意思繼續推辭。

  一路上陳威沒有與英子說一句話。英子以為陳威太累了,她暗自為自己的決定點讚。

  一個小時後,夫妻倆回到陳家村家中。妹妹枝枝和她的老公剛子正在陪婆婆聊天。陳威也加入其中。

  英子與他們打完招呼就走進了廚房。她把剛才回來路上買的肉放在冰箱裡。堂嫂回自己的家給堂哥做飯去了。大家都住在同一個村子裡。平時,堂嫂總是急急忙忙的兩頭跑,既要操心家裡,還要到這邊照顧臥床不起的老人。英子每次回來,都要走進廚房,看看廚房是否缺菜,順帶幫著收拾一下廚房的衛生。

  片刻後,陳威站在廚房門口對英子說道:「英子,不要收拾了,我們出去吃飯去吧!」。

  車就停在自家的院子裡,陳威把他母親扶坐到副駕上,然後把輪椅放在後備箱裡。枝枝與她老公剛子也跟著一起上車了。

  車子行駛十幾分鐘後,停在了當地一家名小吃的餐館前。

  英子與陳威曾來過這裡,飯菜的質量不錯。英子曾叮囑過陳威有時間了可以帶老太太來這裡吃飯。老太太年齡大了,明顯的感覺到腿摔了以後身體各方面機能退化速度在加速。英子希望老太太百年後陳威不要有任何的遺憾。

  小吃的花樣很多,大家各自點自己喜歡吃的菜譜。飯菜剛上齊,陳威的手機就響了:「喂!你到了嗎?我們在二樓,你直接上二樓」。英子就坐在陳威的旁邊,電話的內容聽的清清楚楚。電話是小姑葉葉打來的,她已經來到樓下了,確認一下是不是在這裡吃飯。

  不一會,葉葉就來到了包間,老太太高興的咧著嘴巴問二女兒:「怎麼來這麼晚?我還以為你不來呢!」。葉葉笑著對她媽媽說:「我怎麼可能不來呢!只是零時有點事來晚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個個興致勃勃。唯有英子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傻了吧唧的坐在那兒,品嘗著嚼在嘴裡毫無味道的美食。

  難怪今天陳威極力阻止她回來,原來是陳家人要聚餐,不願讓她這個外人在場。英子極力掩飾自己心裡的不悅,強作鎮靜地笑著說:「大家難得有時間聚在一起吃飯,這裡的飯菜不錯,誰喜歡吃什麼只管點」。

  酒足飯飽後離開餐館,來到停車場,來時的五人變成了六人。枝枝與她老公還有葉葉都上了後排,副駕的座位理所當然的是留給『皇太后』李桂花的。英子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陳威對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你就在這兒等一會吧,我送他們回去後再來接你」。說完就駕車離去。

  已是晚上八點多鐘。停車場的燈光很暗,不停的有車輛駛離。英子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陳威返回停車場接英子已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英子上車後,陳威迅速開車駛離停車場,朝著回家的方向駛去,一路上英子閉目養神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什麼也沒有說,她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影響陳威開車。夜間開車注意力需要高度集中,如有閃失,可能會殃及他人。

  回到家,英子再也無法壓抑自己了,不等陳威洗簌完,就讓陳威坐下來自己有話說:「陳威,今天你是不是做的有點太過分了」。陳威裝作不解的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我不太明白」。英子氣憤地說:「既然你不想讓我參加你們家的家庭聚會,就應該給我說明白。我這個人反應能力差,你不讓我陪你回去我還真的以為是你心疼我太累了,豈不知是害怕我掃了你們家聚餐的興。你有必要這樣對待我嗎?難道是害怕我回去阻止你請他們吃飯嗎?如果你沒有忘記的話,是我建議你要帶你媽媽去那家餐館吃飯的。我還給你建議過好幾家不錯的餐館可以帶老太太一起去品嘗,你不會忘記吧?你的兩個妹子單單是在咱們家拿了多少錢你自己可能都記不清楚了,我還在乎這一頓飯嗎?······」。英子邊說邊哭,情緒激動地上下嘴唇都在打顫,到後來哽咽的說不出話了。

  與情緒失控的英子相比陳威顯得是那麼的淡定。「英子,你想多了,今天的相聚純粹是偶然的,枝枝與她老公剛子剛好回來看望老太太,我就邀請他們一起去吃飯。至於葉葉,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反正也沒有花多少錢,你有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嗎?」。陳威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聽陳威這麼說話,感覺好像是英子在無理取鬧,英子更加氣憤:「哼!你說的對,我是沒有必要為了這樣的破事與人生氣,是我眼瞎了,遇事無底線的謙讓才換來你的得寸進尺」。「英子,我都給你說了,事先沒有計劃,今天的相聚純粹是偶然的巧合」。陳威極力為自己辯解。「陳威,你以為我還是原來的我嗎?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你說什麼我就相信什麼,從來不會懷疑你做任何事情的動機和真相嗎?今天如果從診所出來你就大大方方的告訴我你要回去帶你媽媽到外面吃飯去,帶我不方便,我也不會非要跟著你回去,但是你沒有說。回去的路上但凡你給我一點暗示,我心理上也會有所準備,但你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你喊我上車吃飯去的時候我都是懵的,不知道去哪兒吃飯。像一個傻子一樣的跟著你們去了餐館。直到葉葉出現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今天是你們的家庭聚會。難怪我要與你一起回來的時候你的反應是那麼的強烈,······」。陳威急了:「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你太敏感了,總感覺我不把你當家裡人,搞得我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的,害怕惹你不高興了」。「哼!到底是我敏感了還是你敏感了?你什麼時候把我當你老婆了?自從上次你為了維護你媽的面子在你妹面前含糊其辭的作偽證,我就更確定了我在你心裡的份量。我不敢與你的弟弟妹妹爭位子,更不敢與你媽媽爭位子,我在你的心裡充其量只能算一個免費的保姆,······」。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著。

  英子說的陳威作偽證一事還要從一年前說起。

  老太太臥床以後,陳威擔心他媽媽晚上沒有人陪,起夜不方便,便與英子商量決定召集弟弟妹妹開會商議晚上陪伴老母親之事。

  英子與陳威先一步回去,葉葉隨後就回來了。

  英子在廚房做飯,葉葉便湊在一旁與嫂子閒聊起來。「葉葉,一會你二哥與你姐來了你們兄妹三人好好的商量一下,能不能晚上輪流來陪伴咱媽。白天,你們可以忙自己的事去,有堂嫂在這裡伺候咱媽,堂嫂人老實,做事我們都放心,堂嫂的工資由你哥來付。我們把老太太安頓好了,老太太高興,大家也都放心。等到老太太百年以後我們大家誰也不要留下遺憾」。令英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葉葉聽後馬上不高興的說道:「他們倆有沒有時間我不知道,我是肯定沒有時間晚上來陪伴的」。英子聽著葉葉說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作為大嫂她不想與小姑爭吵,於是便耐著性子說道:「老太太這輩子也不容易,單說帶大你們姊妹四個就很辛苦了,我們都為人父母了,都體會過這份辛苦。她不但帶大你們,還幫著帶大了你們的孩子,應該說你們三家都得到過老太太的幫忙。唯有我的孩子她沒有幫忙帶過,更沒有給我兒子做過一針一線。我們結婚的時候,老太太連最起碼的一塊被子都沒有給我縫製。現在老太太老了,我們大家都伸一把手,······」。不等英子說完葉葉就爆發了:「你在胡說什麼,咱媽怎麼沒有給你被子,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們結婚的時候咱媽給你們做了一塊黃顏色帶花的被子,你怎麼能這樣胡說八道呢?······」。看著葉葉的歇斯底里,英子愣在了哪兒。此時,陳威剛好走進了廚房,英子好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樣,上前拉住陳威對葉葉說:「葉葉,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應該相信你大哥吧!你問問你大哥」。陳威當時確實是一頭霧水,他問道:「什麼事啊?」。英子便告訴她事情的原委,並讓她告訴葉葉,婆婆當時究竟有沒有給縫製被子?不料,陳威的回答完全出乎英子的意料。陳威沉思了一會,低著頭,不敢正視英子,雙手不停的揉搓面部,似乎很艱難的回憶著兒時的經歷:「嗯!時間太久了,映像不是很清晰。當時的交通不是很方便,忘記了是騎自行車帶走的還是坐公交車帶走的。嗷!不說了,說那事幹啥?」。葉葉馬上接著說:「我就說嘛!咱媽怎麼可能沒有給你們縫被子呢!」。


  陳威的回答明顯的就是跑偏主線,轉移話題。雖然他沒有直接回答老太太有沒有給縫被子,但可以聽得出來他的潛台詞是當時是有被子的,只是忘記了是利用什麼交通工具帶走的。聽陳威這麼說,英子的肺都要氣炸了,陳威滿嘴跑火車,為了維護他媽媽和妹妹的面子,他幫著他妹妹用言語扇英子的臉,把英子的尊嚴按倒在地板上摩擦,他想置老婆於死地!

  這件事發生在陳威與婊子微信調情被英子發現之後。英子明白自己在陳威心中沒有地位,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陳威會用這樣的卑鄙手段對待自己。英子怒火中燒,上前一把抓住陳威的衣服質問道:「你告訴我,老太太給我縫的婚被你送給那個婊子了?你今天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快三十年了,我一直以為是老太太沒有給我縫被子。原來,老太太是給我縫了,是你把它送婊子了,······」。陳威沒有想到英子今天竟敢當著他家人的面這麼厲害的質問自己,一時語塞,他沒有辦法解釋便掙脫英子奪門而逃。

  為了這事,英子回家大鬧了一場。儘管陳威後來否認被子的存在,說是自己當時的腦子不在線,隨便亂說的。但英子一口咬定陳威在結婚之前就在外面有人了。

  嗨!今天這個飯吃的,讓英子把原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全給抖出來了。

  五十四

  夫妻倆的矛盾再次升級,英子心灰意冷。多少年來心中支撐她向前走的那個童話世界坍塌了,在她心中那個老實本分、不善言語、甚至有點木吶,能託付終身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眼前的陳威讓她感覺是那麼的陌生且可怕。

  她把與陳威從認識到結婚,再到一個人跌跌撞撞走到今天的每一個階段分析總結,得出的結論是:彼此之間了解的甚少,三觀不合。

  就在部隊通知陳威要轉業回地方的時候,英子是滿心的歡喜,感覺自己要結束二十年的牛郎織女生活了,從此會過上那種家裡有男人的日子,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闔家團圓了。不料,陳威的一句話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嗨!我要每天都回來,我們的日子肯定過不好,你那脾氣不好」。很長一段時間英子都想不明白,陳威為什麼會這麼說話呢,結婚二十多年,她像一個寡婦一樣的帶著孩子,支撐著這個家,盼星星盼月亮,期盼著陳威能回家的這一天。每周一次的團聚日英子都倍感珍惜,兩口子從來沒有大聲的吵過架,如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大問題,英子都會成全陳威的要求,把委屈獨自吞下。她不明白陳威為什麼如此的害怕回家。今天,英子感覺自己找到了答案。原來,陳威早就料到今天會發生的一切。陳威並不是自己眼中那個老實本分,不善言語,有點木吶的陳威,而是大智若愚。要是比智商自己肯定是敗在陳威手下。

  從認識到領證只有短短的三個月時間,三個月里還包括了他回部隊的兩個月,只有一個月探親回家與英子認識,在這一個月中也是僅僅見面了幾次。孩子一歲半的時候,陳威調回了本地。從此以後就是一周回家做一次客。家裡的大事小事都是英子一人消化。

  結婚的時候沒有給英子買一件衣服,反倒是拿走了英子僅有的五百元私房錢,說是要孝敬他自己的父母。英子結婚懷孕,一家人不聞不問,以至於生產時大人大出血,孩子宮內窒息,就在大人孩子都需要搶救的時候,身邊無一人能幫她簽字。產假滿三月,英子需要上班,孩子無人照看的時候,陳威與他母親裡應外合的撤退,並有五個月時間玩起了失蹤,······。一直到陳威後來的出軌等等。英子把這段婚姻里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一件件的像串糖葫蘆一樣的串在一起,反反覆覆的分析思考,得出的結果令自己都感覺很可笑。陳威在自己的心裡原來一直是一個近於完美的虛擬形象。即使有很多的問題都暴露了他的自私自利,自己也會找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給他完美補缺,什麼迫不得已呀!什麼身不由己呀!什麼心裡的無奈呀!什麼沒有辦法說出口呀!······等等。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渴望擁有一個有愛、有溫暖的家庭,便讓自己活在了一個充滿理想的童話世界裡,現實中的陳威與自己心中那個近於完美的陳威反差太大了。現在陳威終於露出了真正的獠牙,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讓自己遍體凌傷,才把自己從夢幻的世界裡驚醒。

  夢醒後的英子作出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那就是「離婚」,而且是堅決要離。

  陳威不同意離婚,他承認自己有的地方做的不夠好,但不至於要走到離婚的這一步。

  陳威哭喪著一副面孔央求英子道:「英子,我們三十多年的夫妻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只要你不提離婚,我以後一切都會聽你的」。英子冷笑道:「哼!三十多年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掌控你聽我的,我只希望我們能互相尊重,共同營造一個和睦的家庭。你感覺我的要求過分嗎?你說我們的家庭和睦了嗎?你及你家人對我每一次的傷害,我都忍了。但我的忍讓換來的是你的得寸進尺,你總是千方百計的算計我或在我的後背捅刀子,你說我還能忍嗎?你很用心的把我從一個少婦培養成一個怨婦,又從一個怨婦培養成一個潑婦。現在的我連我自己都不認識了。哼!感情這東西不是在細節中慢慢的崩潰,就是在失望中慢慢的耗盡。算了,我看在這段婚姻里我們大家都活得很累,你整天戴著一副假面具算計我也是很辛苦的。結束了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對你我來說都是一種解脫。我們這個家沒有什麼財產可分,房子是我單位的福利房沒有產權,家裡的存款不到十萬,我可以全給你。家都散了,人也走了,要錢幹什麼,我有我的養老金夠花了。診所是你創辦的,我不會與你爭奪。我們在老家蓋的房子以後就留給陳晨。陳晨長大了,可以獨立生活了,不存在孩子的撫養權問題。離婚這個事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就不要給孩子說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們近幾天把手續辦了。家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搬走」。

  看著態度堅決的英子,陳威一臉沮喪地說:「我們這麼大年齡你就真的不害怕別人笑話嗎?」。英子輕蔑的一笑說:「嘴在別人身上,誰想說什麼就讓他說去,我早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了,還害怕再多笑話一次嗎?我不會為了堵住別人的嘴巴再難為自己了。再說了,離婚有離婚的笑話,不離婚有不離婚的笑話。我現在什麼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自己。人生能有幾個六十歲?我要好好的活自己了」。

  一周後,陳威與英子把離婚的手續辦了。陳威從家裡只帶走了自己的衣服與日用品。二人結束了長達三十多年的婚姻。

  離婚後的英子去南方旅居,過著清閒自在的日子。她與所有的朋友及同學都斷絕了聯繫,她不願再提往事,偶爾能接到兒子的問候電話。

  半年後,陳威再婚了。

  離婚後的第三年,英子因「乳腺癌」死於南方。陳晨料理完後事才把這消息電話告訴了陳威。陳威得到此消息後心裡五味雜陳,他愣在原地,拿手機的手有明顯的顫抖,最後對兒子說:「我對不起她,走了好,她解脫了」。

  陳威的二婚媳婦是她的一個患者,是不是當年英子抓住的那個聊騷的網友不得而知,畢竟英子當年也沒有搞清楚那個破壞自己家庭的婊子到底是誰。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陳威過的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開心,因為他的新家一天到晚雞飛狗跳。細心的病人經常可以看到陳威的臉上有明顯的抓痕。

  陳晨出國去了,與陳威也基本失去了聯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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