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青梅竹馬
哥哥期中考試的成績終於下來了。不出意外，他的成績幾乎都在九十分以上，語文也考了全班最高的八十八分。但是同樣毫不意外的，他的英語考砸了——八十三分。
還好，考試並不只以英語成績論英雄，否則，下次調整座位，他就要坐到後面，和王昆同學做同桌了。
終於有一科可以「打敗」哥哥了！
班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同學，他們不斷拿著英語試卷，路過哥哥的座位，他們走過的時候，還會有意無意地說道：「哎呀，我英語考了八十九，終於有一門考得比學霸好了。」
人家沒有說錯，哥哥只好假裝沒有聽到，強行忍耐下來。
讓哥哥更加如鯁在喉的是，還有至少三分之一的同學，比如王昆，他們經過哥哥的座位時，會特意偏著頭，看一眼哥哥的分數，然後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驚喜地喊道：「阿呀，學霸也只比我多考了十幾分！」
「……！」哥哥內心憤悶卻又無能為力，他也只能深吸一口氣，強行忍耐下來。
一時之間，哥哥成了班上所有中等學生證明自己的「門檻」，成為了他們學習進步的「踏腳石」，引得他們都來打怪升級。這樣做，他們既可以證明、寬慰自己，又可以給自己的學習加油打氣——自己也不笨呢，努力也是可以學好的，你看，我英語就比學霸學得好！
「元正侖你這次英語考試，分數怎麼這麼低！」
這樣的話，這兩天裡哥哥不停的聽人說起，他很想回應說：「謝謝提醒我曉得了。這句話這兩天我已經聽一萬遍了。」但是他沒有資格，因為說這句話的，是班上英語成績最好的羅吾成，本次期中考試他考了九十八分！
哥哥只能裝得沒有聽見，繼續和班長沈瑩一起埋著頭，向她請教這次英語考試試卷上的錯題。可是羅吾成並不打算放過哥哥，他決定乘勝追擊，說道：「這次英語考試好簡單的。你錯了哪些題，你問我呀。」
哥哥抬起頭，瞟了他一眼，希望他能懂得自己的眼色，然後繼續埋下頭，可惜羅吾成並不打算懂。他不動聲色插入進來，占據三方中的其中一方，問道：「我看看是哪道題錯了？」
哥哥和班長沈瑩本來頭碰在一起，之間只有半個腦袋的距離，羅吾成進來了，哥哥只好調遠了和班長沈瑩之間的距離，好讓三個人的腦袋埋下的時候不至於觸碰到一起。
羅吾成很輕易地就奪取了主動，說道：「哦，這個題，是這樣的，它最後的字母是s，它的所有格只需要加撇，不需要加s。」
「比如girls』，boys』，books』。」
「除了這些本身是複數，還有些單數，單詞本身最後一個字母也是s的，也是一樣，只需要直接加撇。」
……
看著他眉飛色舞、「旁徵博引」地在自己和班長沈瑩面前賣弄著他的英語學識的時候，整個人都煥發著光芒，就連哥哥都不得不承認，不僅僅在104班，即使是在整個巷口中學，英語都是羅吾成的主場。
也正因為如此，羅吾成壓在哥哥頭上的風頭太盛，有好幾次，原本是哥哥向班長沈瑩請教英語的現場，因為羅吾成的插入，而變成了他的主場；最後會變成他和班長沈瑩的互相切磋。哥哥反而成為了外人，只好默默地走開。
哥哥的腦袋剛剛離開一秒，羅吾成馬上就會偏過頭來，對著離開的哥哥，「虛情假意」地大聲表示歉意，說道：「元正侖，我先跟班長討論一下這個問題，討論完了等下再來跟你討論剛才那個問題。」
然後不等哥哥回應，馬上轉回去跟班長沈瑩說：「班長，我也發現一個有意思的地方沒搞懂，你看下是怎麼回事？」
「拜託，你是班裡英語最好的！」聽到他這樣顯而易見的蹩腳藉口，站在他們後面自己座位上的哥哥，就會忍不住在心裡腹誹。
可是，有什麼辦法，人家英語的確能打，穩穩地壓著哥哥一頭，像本次期中考試，他就毫無意外地考得了班上英語單科的最高分，九十八分。這個分數，也是整個巷口中學初一年級的最高分，比哥哥多了整整十五分。
更讓哥哥憂心的是，羅吾成他不僅和班長沈瑩一樣英語成績優異以外，他們兩同時還是班裡的班長和副班長，他們從中心小學開始就是同班同學。除此之外，他們父母也都是區醫院的醫生。他們還是同學們口中的「青梅竹馬」，特別是在上次「娃娃親」風波以後。
這事還得從羅吾成和班長沈瑩他們父母工作的區醫院說起。
區醫院在鄉里集鎮北邊，靠近中學的方向，和鄉醫院緊鄰。作為鄉醫院的上一級醫院，為全區的群眾，提供更高的醫療服務。它聚集的醫療資源更豐富，醫生的水平也更高超。在各自鄉醫院無法醫治的病人，就會被送到這裡，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雖然從去年開始撤區並鎮，以前的圍山區被撤銷，它所轄的八個鄉，按照地理位置的鄰近，被重新劃分成三鎮一鄉，巷口鄉也和另外兩個鄉一起變成了巷口鎮。但是，人們仍然習慣性地繼續管這八個鄉的範圍，叫它「老圍山區」。
和行政區劃調整的快速不一樣，區醫院的調整，遲遲沒有動作，它依然和鄉醫院比鄰而居，在八個鄉鄉醫院醫治無效的病人，仍然被轉院到這裡接受治療。區醫院因此成為了巷口鎮上，一個獨特的機構。
羅吾成和沈瑩一樣，他們都是區醫院大院裡的孩子，都畢業於巷口鄉的「貴族」學校——中心小學。是從小一塊玩耍，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羅吾成開始在哥哥和其他同學面前，故意提起他和班長沈瑩在中心小學時候的事，有時候還會故意出現在大家面前，問道：「班長，你屋裡新養了一隻小狗？昨天在院子裡看到，好可愛啊。」
於是慢慢地，同學們都知道了，班長沈瑩和羅吾成那些一起在區醫院大院裡長大的「青梅竹馬」的往事。
奇怪的是，每每這個時候，哥哥心裡就堵得滿滿的感覺很難受，他就會一言不發的走開。坐在後一排的王昆不一樣，聽到了這裡，立即插話道：「羅吾成你跟班長是青梅竹馬啊！」
王昆是班上的顯眼包，他常常會出其不意的出現，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動作，或者說出一些胡言亂語，引得班上同學「哈哈」大笑。
王昆繼續發揮他的想像力胡說八道，但是他的表情表現得格外一本正經，以增加了戲謔的分量，問道：「你們不會訂娃娃親了吧，班長？」
娃娃親，是中國古代的婚配陋習。由男女雙方的父母，在兒女年幼甚至還是細胞時訂下的婚事。婚配一般在門當戶對的男女雙方，或者世交的好友之間進行。解放後，「娃娃親」的陋習早已被廢除，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自由戀愛」的混合婚配方式所取代。
然而回憶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有關於四十多年前的「娃娃親」的記憶流傳下來，經過人們的改造和加工，悲慘與不幸的內容被選擇性地遺忘，浪漫和美好的內容被流傳下來，通過群體的放大，人們的集體記憶里，關於「娃娃親」的回憶，幾乎只剩下美好。
何況，只要打開任何一本風靡的武俠小說，或者古典愛情故事，文人們用以自嗨的關於「才子佳人」、「門當戶對」、「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橋段，隨處可見，自然而然地影響到了孩子們。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男孩子們因為荷爾蒙的驅使，他們對異性開始有了朦朧的好感，但被理智、校規、道德所約束，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他們的自我滿足的精神世界裡，「娃娃親」這種方式，簡直是最完美不過了。——既可以讓他們收穫憧憬的「異性」愛情，而且不會觸碰到「早戀」的高壓線。
「班長和羅吾成訂娃娃親了，班長和羅吾成訂娃娃親了。」
羅吾成的放任，默許了王昆的宣揚，他越發起勁，開始滿教室的奔跑呼喊，生怕有人不知道。
整個班級都鼓譟起來。雖然班長沈瑩漲紅著臉，站了起來，拍著課桌，極力地想要制止，然而於事無補。班級的男孩子們，他們難得有這樣引起班長沈瑩關注的機會，所以更加推波助瀾，進一步助長了聲勢。
有好事者，故意跑到班長沈瑩的座位旁邊，故意問道：「班長問個事，你真的跟羅吾成定娃娃親了嗎？」
班長沈瑩紅著臉，她揚起書本，作勢要打。對方馬上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救命啊！班長要殺人滅口了！」
「……」
當事人的激烈反應，不僅無法平息事態，反而是火上添油。作為班上男生們中的一員，哥哥當然知道這一點。看著班長沈瑩被他們戲耍調侃而手足無措，哥哥拿著英語課本默默地走了過去，對她說道：「班長，這個地方，是怎樣的？」
沈瑩低下頭，從哥哥手裡接過了英文課本。
哥哥低聲說道：「你別理他們，越理他們，他們越有勁。不理他們一會他們自己就沒意思了。」
班長沈瑩看了一眼哥哥，真的聽從了他的話，默默地坐回座位，開始耐心地向哥哥講解他的疑問。開始的時候，仍有男生跑到面前大聲調侃鼓譟，可惜班長沈瑩不再反應。
少了主角，好戲自然無法繼續，教室內的喧囂慢慢地平靜下來。
還好，考試並不只以英語成績論英雄，否則，下次調整座位，他就要坐到後面，和王昆同學做同桌了。
終於有一科可以「打敗」哥哥了！
班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同學，他們不斷拿著英語試卷，路過哥哥的座位，他們走過的時候，還會有意無意地說道：「哎呀，我英語考了八十九，終於有一門考得比學霸好了。」
人家沒有說錯，哥哥只好假裝沒有聽到，強行忍耐下來。
讓哥哥更加如鯁在喉的是，還有至少三分之一的同學，比如王昆，他們經過哥哥的座位時，會特意偏著頭，看一眼哥哥的分數，然後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驚喜地喊道：「阿呀，學霸也只比我多考了十幾分！」
「……！」哥哥內心憤悶卻又無能為力，他也只能深吸一口氣，強行忍耐下來。
一時之間，哥哥成了班上所有中等學生證明自己的「門檻」，成為了他們學習進步的「踏腳石」，引得他們都來打怪升級。這樣做，他們既可以證明、寬慰自己，又可以給自己的學習加油打氣——自己也不笨呢，努力也是可以學好的，你看，我英語就比學霸學得好！
「元正侖你這次英語考試，分數怎麼這麼低！」
這樣的話，這兩天裡哥哥不停的聽人說起，他很想回應說：「謝謝提醒我曉得了。這句話這兩天我已經聽一萬遍了。」但是他沒有資格，因為說這句話的，是班上英語成績最好的羅吾成，本次期中考試他考了九十八分！
哥哥只能裝得沒有聽見，繼續和班長沈瑩一起埋著頭，向她請教這次英語考試試卷上的錯題。可是羅吾成並不打算放過哥哥，他決定乘勝追擊，說道：「這次英語考試好簡單的。你錯了哪些題，你問我呀。」
哥哥抬起頭，瞟了他一眼，希望他能懂得自己的眼色，然後繼續埋下頭，可惜羅吾成並不打算懂。他不動聲色插入進來，占據三方中的其中一方，問道：「我看看是哪道題錯了？」
哥哥和班長沈瑩本來頭碰在一起，之間只有半個腦袋的距離，羅吾成進來了，哥哥只好調遠了和班長沈瑩之間的距離，好讓三個人的腦袋埋下的時候不至於觸碰到一起。
羅吾成很輕易地就奪取了主動，說道：「哦，這個題，是這樣的，它最後的字母是s，它的所有格只需要加撇，不需要加s。」
「比如girls』，boys』，books』。」
「除了這些本身是複數，還有些單數，單詞本身最後一個字母也是s的，也是一樣，只需要直接加撇。」
……
看著他眉飛色舞、「旁徵博引」地在自己和班長沈瑩面前賣弄著他的英語學識的時候，整個人都煥發著光芒，就連哥哥都不得不承認，不僅僅在104班，即使是在整個巷口中學，英語都是羅吾成的主場。
也正因為如此，羅吾成壓在哥哥頭上的風頭太盛，有好幾次，原本是哥哥向班長沈瑩請教英語的現場，因為羅吾成的插入，而變成了他的主場；最後會變成他和班長沈瑩的互相切磋。哥哥反而成為了外人，只好默默地走開。
哥哥的腦袋剛剛離開一秒，羅吾成馬上就會偏過頭來，對著離開的哥哥，「虛情假意」地大聲表示歉意，說道：「元正侖，我先跟班長討論一下這個問題，討論完了等下再來跟你討論剛才那個問題。」
然後不等哥哥回應，馬上轉回去跟班長沈瑩說：「班長，我也發現一個有意思的地方沒搞懂，你看下是怎麼回事？」
「拜託，你是班裡英語最好的！」聽到他這樣顯而易見的蹩腳藉口，站在他們後面自己座位上的哥哥，就會忍不住在心裡腹誹。
可是，有什麼辦法，人家英語的確能打，穩穩地壓著哥哥一頭，像本次期中考試，他就毫無意外地考得了班上英語單科的最高分，九十八分。這個分數，也是整個巷口中學初一年級的最高分，比哥哥多了整整十五分。
更讓哥哥憂心的是，羅吾成他不僅和班長沈瑩一樣英語成績優異以外，他們兩同時還是班裡的班長和副班長，他們從中心小學開始就是同班同學。除此之外，他們父母也都是區醫院的醫生。他們還是同學們口中的「青梅竹馬」，特別是在上次「娃娃親」風波以後。
這事還得從羅吾成和班長沈瑩他們父母工作的區醫院說起。
區醫院在鄉里集鎮北邊，靠近中學的方向，和鄉醫院緊鄰。作為鄉醫院的上一級醫院，為全區的群眾，提供更高的醫療服務。它聚集的醫療資源更豐富，醫生的水平也更高超。在各自鄉醫院無法醫治的病人，就會被送到這裡，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雖然從去年開始撤區並鎮，以前的圍山區被撤銷，它所轄的八個鄉，按照地理位置的鄰近，被重新劃分成三鎮一鄉，巷口鄉也和另外兩個鄉一起變成了巷口鎮。但是，人們仍然習慣性地繼續管這八個鄉的範圍，叫它「老圍山區」。
和行政區劃調整的快速不一樣，區醫院的調整，遲遲沒有動作，它依然和鄉醫院比鄰而居，在八個鄉鄉醫院醫治無效的病人，仍然被轉院到這裡接受治療。區醫院因此成為了巷口鎮上，一個獨特的機構。
羅吾成和沈瑩一樣，他們都是區醫院大院裡的孩子，都畢業於巷口鄉的「貴族」學校——中心小學。是從小一塊玩耍，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羅吾成開始在哥哥和其他同學面前，故意提起他和班長沈瑩在中心小學時候的事，有時候還會故意出現在大家面前，問道：「班長，你屋裡新養了一隻小狗？昨天在院子裡看到，好可愛啊。」
於是慢慢地，同學們都知道了，班長沈瑩和羅吾成那些一起在區醫院大院裡長大的「青梅竹馬」的往事。
奇怪的是，每每這個時候，哥哥心裡就堵得滿滿的感覺很難受，他就會一言不發的走開。坐在後一排的王昆不一樣，聽到了這裡，立即插話道：「羅吾成你跟班長是青梅竹馬啊！」
王昆是班上的顯眼包，他常常會出其不意的出現，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動作，或者說出一些胡言亂語，引得班上同學「哈哈」大笑。
王昆繼續發揮他的想像力胡說八道，但是他的表情表現得格外一本正經，以增加了戲謔的分量，問道：「你們不會訂娃娃親了吧，班長？」
娃娃親，是中國古代的婚配陋習。由男女雙方的父母，在兒女年幼甚至還是細胞時訂下的婚事。婚配一般在門當戶對的男女雙方，或者世交的好友之間進行。解放後，「娃娃親」的陋習早已被廢除，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自由戀愛」的混合婚配方式所取代。
然而回憶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有關於四十多年前的「娃娃親」的記憶流傳下來，經過人們的改造和加工，悲慘與不幸的內容被選擇性地遺忘，浪漫和美好的內容被流傳下來，通過群體的放大，人們的集體記憶里，關於「娃娃親」的回憶，幾乎只剩下美好。
何況，只要打開任何一本風靡的武俠小說，或者古典愛情故事，文人們用以自嗨的關於「才子佳人」、「門當戶對」、「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橋段，隨處可見，自然而然地影響到了孩子們。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男孩子們因為荷爾蒙的驅使，他們對異性開始有了朦朧的好感，但被理智、校規、道德所約束，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他們的自我滿足的精神世界裡，「娃娃親」這種方式，簡直是最完美不過了。——既可以讓他們收穫憧憬的「異性」愛情，而且不會觸碰到「早戀」的高壓線。
「班長和羅吾成訂娃娃親了，班長和羅吾成訂娃娃親了。」
羅吾成的放任，默許了王昆的宣揚，他越發起勁，開始滿教室的奔跑呼喊，生怕有人不知道。
整個班級都鼓譟起來。雖然班長沈瑩漲紅著臉，站了起來，拍著課桌，極力地想要制止，然而於事無補。班級的男孩子們，他們難得有這樣引起班長沈瑩關注的機會，所以更加推波助瀾，進一步助長了聲勢。
有好事者，故意跑到班長沈瑩的座位旁邊，故意問道：「班長問個事，你真的跟羅吾成定娃娃親了嗎？」
班長沈瑩紅著臉，她揚起書本，作勢要打。對方馬上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救命啊！班長要殺人滅口了！」
「……」
當事人的激烈反應，不僅無法平息事態，反而是火上添油。作為班上男生們中的一員，哥哥當然知道這一點。看著班長沈瑩被他們戲耍調侃而手足無措，哥哥拿著英語課本默默地走了過去，對她說道：「班長，這個地方，是怎樣的？」
沈瑩低下頭，從哥哥手裡接過了英文課本。
哥哥低聲說道：「你別理他們，越理他們，他們越有勁。不理他們一會他們自己就沒意思了。」
班長沈瑩看了一眼哥哥，真的聽從了他的話，默默地坐回座位，開始耐心地向哥哥講解他的疑問。開始的時候，仍有男生跑到面前大聲調侃鼓譟，可惜班長沈瑩不再反應。
少了主角，好戲自然無法繼續，教室內的喧囂慢慢地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