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木公莊
西營縣城東有一家李氏一廠，專門生產服裝。老闆在籌備開李氏二廠的時候，牧田秀也領著鬼子開始攻城了。李老闆，趁著日本鬼子還沒有打進來，買通浩鵬舉手下的督戰官，跟著部隊腳底抹油開溜了。牧田秀也特意跟師部申請要幾個有服裝工廠經驗的日本鬼子來接管了李氏一廠。牧田秀也一開始想著就是給自己手底下的日本鬼子製作一些春夏秋冬的衣服，可後來他腦子一轉，為什麼不把這個工廠運營起來，招募工人前來做工。如此中國人不光給他賣命，更得給他掙錢。有了這個想法後，牧田秀也一方面根據李氏一廠員工名單，挨個抓人回來復工，一方面廣發傳單高薪資招募有技術的工人。
植田謙吉從師部給牧田秀也爭取了一個非常大的服裝訂單，要求牧田秀也一個月生產五萬件鬼子的棉服。現在原料都已經陸陸續續的進場了，可懂技術的工人還沒有幾個，就連普通的工人也沒有幾個。
牧田秀也就對劉邦國這個二鬼子心裡有點不滿了，征糧征不上來，怎麼拉人進廠做工怎麼也拉不進來。牧田秀也著急的嘴上都起燎泡了。
西營縣的西北方向三四十公里的山裡有一個村子叫木公村，傳聞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一個李姓的家族流浪至此定居。李氏工廠的李老闆，往前數幾輩子，就是從這個木公莊裡出來的。當年，李老闆為了工廠發展，回過木公莊招募了很多年輕人進城幫他做工。李老闆撒丫子跑了，木公莊的村民就全都回去木公莊了。
牧田秀也特別想要木公莊的人回來上工，先後派出武田靖義、劉邦國去了木公莊遊說，軟招硬招全都用了。軟招劉邦國人家也放低姿態，不鬆口；硬招全村人梗著脖子讓武田靖義砍。氣的牧田秀也真是快要瘋掉了，還不如進城的時候就把那個工廠給他炸了，還自作聰明的想把工廠運營起來，好把控西營縣的經濟系統。牧田秀也覺得自己就是個八格。
現在阿水已經在自己營地里兩個多月了，看著人也白了也胖了，牧田秀也就想要把阿水這條狗放出去了，要給自己幹活了。這也是牧田秀也給阿水的一場測試，想看看這個漏網之魚幾斤幾兩。
牧田秀也正在作戰室里看沙盤。前些天自己的一小隊遭遇了好幾場伏擊戰，牧田秀也想搞清楚這幫抗日的支那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阿水跟著武田靖義進來的時候，牧田秀也正在盯著木田村和遭遇伏擊戰的幾處地點，手指頭不停的在沙盤上指指點點。
武田靖義走到牧田秀也跟前，輕輕的說了幾句話。牧田秀也的思緒就從沙盤上回到了阿水身上了。
牧田秀也請阿水坐下，說道：「阿水君，現在我遇到了一個大麻煩，懇請你幫我解決一下。」
阿水沒有說話，眼睛一眨不眨，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牧田秀也，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牧田秀也顯然是懂了阿水的眼神：「我們需要抓緊趕製五萬件大日本帝國皇軍過冬穿的棉衣，可現在人手不夠，需要你出面給招募點人手。一般的工人，可以從縣城裡現找。可就是這個有技術的工人，都在一個叫木公莊的村子。那個村子的人對大日本皇軍誤會非常深，無論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他們都不進城上工。我需要你待我向他們轉達：1、我百分之百能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2、來上工的師傅們的薪金和上海一個標準，五十元一個月；3、吃，一天三頓頓頓有葷有素。住，每個人都是單間。」
阿水把眼皮子眨了眨，眼珠子轉了轉面無表情得思考了一陣後，問道：「木公莊有多少人口？你們去過幾遍了？誰去的？主要和村子裡的誰接觸了？那個人說了些什麼？你最晚要他們什麼時候開始上工？」
這幾句話問的牧田秀也是心花怒放，『看來此人已經看清楚了現實，已經開始屈服。只是現在礙於自己屠殺了他的村子，才沒有好態度跟自己好好說話。這都是小事。後面等他嘗到甜頭了，態度慢慢就好了。』
牧田秀也看了一眼武田靖義，武田靖義說道：「木公莊男女老少加起來一共有二百七十八口。我去過三次次，劉邦國劉會長去過四次次，主要和村子一個叫郝明義的老人接觸的。因為他是村子裡最老的人，而且非常喲號召力。郝明義，今天說這個村子的男丁都不是技師，明天講需要召集大傢伙商量商量，讓我們第二天再去。總之就是託詞。不想派人來工廠上工。」
「你再去的時候，他是怎樣回覆你的？」阿水問道。
「他說昨晚人沒有到齊。」武田靖義說道。
「然後呢？」
「我讓他當場聚集民眾商量，民眾都嫌棄錢少，提出來要二百元一個月。」武田靖義沒有說村民伸著脖子讓他砍的情景。
「二百元一個月比上海那邊的技工都要高了，大日本帝國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我這麼報上去，師部是不會批的，只能說明我牧田秀也辦事不力，無法與中國老百姓和平相處。」牧田秀也說道。
「你要他們什麼時候來上工？」阿水問道。
「後天！再晚工期就趕不上了，我就要從友部往這裡調人了。」牧田秀也說道。
「我回去考慮一下，明天你派人帶我去木公莊。」阿水站起來說道。
「好！明天我會準備好汽車和人，保護你去。你需要什麼樣的東西，想好了也派人和我說一下，我都給你準備好。」牧田秀也高興的說道。
阿水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身冷冷的看著牧田秀也說道：「我要錢！」
牧田秀也眼皮一睜，笑意盈盈得說道：「好！木公莊的村民不能拿二百元的薪金，阿水君你可以的。」
「我要的不是月薪，我要給你們干成一次任務，就要付給我二百元薪金。要銀元，不要軍票。」阿水說道。
「可以啊！明碼標價，雖然你我是好友，可你們中國人的古話是親兄弟還要明算帳。」牧田秀也說道。
武田靖義招呼了個鬼子兵把阿水送回了房間。
武田靖義對牧田秀也說道：「長官，這個吳三水要的錢實在太多了。」
牧田秀也難得心情如此好，就和武田靖義解釋道：「1、他開始要錢，說明他想獲得報酬，想開始正常人的生活；2、他人在我們這裡，錢不也是在我們這裡啊；3、二百個現大洋，很沉。想要給它們換個地方，會非常顯眼。以後，對這個阿水的生活物資，不要他自己買，我們給他買。只讓他好好享受數錢的樂趣，好好計算著以後買房子置地娶老婆生孩子過日子的美夢。4、禁止吳三水自己外出，他要出去必須派人跟著。」
「嘿！」武田靖義點頭說道。
阿水回到房間後，阿水先想到明天不管後果怎樣，先給木公莊的鄉親們弄頓好吃的。他敞開門跟給自己站崗的鬼子——三浦衛一說道：「明天我需要兩百斤白面、兩扇豬，芹菜，韭菜若干斤。勞煩你把這個事情告訴牧田長官。」
牧田秀也得到阿水要的東西後，笑著說道：「咋的，這是要請全村人吃頓餃子？都給他帶著，再帶上油鹽醬醋茶。」
其實，阿水還真是這樣子想的，真想請木公莊的全部鄉親們吃頓餃子。至於木公莊的人會不會來西營縣上工，他都不在乎。他就想讓牧田秀也出點血，讓木公莊的鄉親們得到點實在的好處。
一夜無眠，第二天阿水就跟著武田靖義、相原塘東、劉邦國坐上了去木公莊的汽車。車上帶著阿水要的東西，最近總有幾股抗日的隊伍偷襲自己。牧田秀也牧田秀也還專門派了一個小隊和維持會一起保護阿水的安全，一個全副武裝的小隊，還多帶了四個擲彈筒。
汽車晃晃悠悠，車裡的人誰都不說話，氣氛非常尷尬。阿水無所謂，相原塘東也無所謂，武田靖義更無所謂了，劉邦國想說點什麼，可看著三個人的表情，知趣的把嘴閉上了。
汽車馬達的聲音很快將木公莊在曬太陽的老百姓都吸引了過來。
「又來了，看，快看，鬼子又來了。」
老百姓看見後面跟的鬼子和維持會，紛紛意識到這次鬼子進村和前幾次不一樣，都掉頭往自家裡走。走的慢的回頭還看見鬼子從車上往下搬了幾袋子白面，兩扇大豬，好多的蔬菜。都摸不清頭腦了。
武田靖義，讓劉邦國帶著維持會留在原地看管物資。自己則帶著阿水跟相原塘東來到郝明義家的大門前。有些膽子大的村民，都跟在後面，看看阿水他們要幹什麼？
阿水上前輕輕敲了敲門，等了一會不見裡面有動靜。又敲了敲，還是沒有動靜。正在阿水考慮要不要直接推門進去的時候，閆三明從巷子口走到阿水跟前，一邊說：「直接進就行，鄉下沒那麼多禮數。」一邊推開門。
阿水朝他微笑的說道：「謝謝你了。」
閆三明看他笑的真誠，便又把他們領進院子，大聲喊道：「郝爺爺，家裡來客人了。」
一個顴骨很高，兩鬢斑白，臉色暗淡無光，臉上布滿皺紋，那皺紋使他的臉象樹皮一樣粗糙，身上穿著補丁摞補丁的破衣服，拄著跟包了漿的拐棍，身上唯一有光彩的就是那雙昏黃的眼珠。阿水能明顯從那雙眼睛裡感覺到老人的智慧。
看見阿水，老人本來還想打招呼。可看到阿水後面跟著的武田靖義後，就只是往屋裡擺了擺手，算是請他們進屋了。
阿水跟著老人走進屋裡後，一片昏暗，還有股牲畜的臭味。原來，老人家將牛牽進了屋子裡，一共是三間房子，西屋住人，堂屋會客，西屋住牛。堂屋裡就一個四方桌，剛好三個凳子。
郝明義說道：「三位太君請坐。」
阿水趕緊上前扶著老人家坐下，郝明義看著阿水像是一個領頭的。就順勢坐下了，阿水也跟著坐下。至於剩下那一張凳子誰坐，阿水看都沒看。
相原塘東回頭跟閆三明說道：「請你出去！」
「郝叔，他們帶來了好多白面，還有兩扇豬肉。」閆三明大聲喊道。
阿水說道：「郝叔，我是西營縣田木村的叫吳三水。」
「哦！新的維持會長？」郝明義說道。
這句話把阿水下面的話，直接噎了回去。
「郝叔，我不是維持會會長。」阿水說道。
「那你來幹什麼？你不是代表日本人來的嗎？」郝明義說道。
阿水低聲說道：「我是代表日本人來的。」
「太君啊——真不是老頭子不樂意幫忙。是村民們都想錢想瘋了，我實在是管不了他們啊。要不，你們再到別的地方去找找？比這裡水平高的技工有很多啊。」郝明義說道。
「郝叔，我這次代表日本人過來，是和您最後一次商量。您在村子裡德高望重，是個有經驗的領頭羊。您的一念之差可能就會將田木村的慘案重新上演在木公莊。」阿水說道。
「呦，拿死嚇唬咱們這些土包子。明著和你們說好了，咱家也算到你們該派人來了，你們去裡屋看看，棺材咱都準備好了，就在著等鬼子的槍子呢。老子是殺不了你們這些二狗子，可能浪費你們一顆槍子，那也算對得起木公莊。」郝明義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鬼子都把田木村給屠村了。你竟然還有臉給他們當二狗子，你就不怕你爹娘半夜從地下爬出來掐死你？你出去問問，全部木公村的老少爺們有誰會要命不要臉？呸——你真給你的祖宗丟臉。快滾，老子聞不得你們渾身的臭味！」
「八格牙路！」武田靖義一看郝明義如此不識好歹，而且話都已經講明了。氣得他伸手拔出槍來，拉開保險就要把郝明義斃於槍下。他自從來到中國後，哪裡這樣受過支那豬的氣。
「來——開槍！」郝明義跟換了個人似的，不用拄拐棍氣勢騰騰得站了起來，兩眼精光四射！
阿水站起來當在武田靖義的槍口前。說道：「郝叔！活著或者還能做點事情，死了就什麼都做不了了。我知道您有骨氣，但這東西不能當飯吃啊。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相原塘東，扭頭看了阿水一眼，起身按下武田靖義的槍說道：「你先出去！」
郝明義吃驚得看著阿水的，一臉鄙夷！
植田謙吉從師部給牧田秀也爭取了一個非常大的服裝訂單，要求牧田秀也一個月生產五萬件鬼子的棉服。現在原料都已經陸陸續續的進場了，可懂技術的工人還沒有幾個，就連普通的工人也沒有幾個。
牧田秀也就對劉邦國這個二鬼子心裡有點不滿了，征糧征不上來，怎麼拉人進廠做工怎麼也拉不進來。牧田秀也著急的嘴上都起燎泡了。
西營縣的西北方向三四十公里的山裡有一個村子叫木公村，傳聞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一個李姓的家族流浪至此定居。李氏工廠的李老闆，往前數幾輩子，就是從這個木公莊裡出來的。當年，李老闆為了工廠發展，回過木公莊招募了很多年輕人進城幫他做工。李老闆撒丫子跑了，木公莊的村民就全都回去木公莊了。
牧田秀也特別想要木公莊的人回來上工，先後派出武田靖義、劉邦國去了木公莊遊說，軟招硬招全都用了。軟招劉邦國人家也放低姿態，不鬆口；硬招全村人梗著脖子讓武田靖義砍。氣的牧田秀也真是快要瘋掉了，還不如進城的時候就把那個工廠給他炸了，還自作聰明的想把工廠運營起來，好把控西營縣的經濟系統。牧田秀也覺得自己就是個八格。
現在阿水已經在自己營地里兩個多月了，看著人也白了也胖了，牧田秀也就想要把阿水這條狗放出去了，要給自己幹活了。這也是牧田秀也給阿水的一場測試，想看看這個漏網之魚幾斤幾兩。
牧田秀也正在作戰室里看沙盤。前些天自己的一小隊遭遇了好幾場伏擊戰，牧田秀也想搞清楚這幫抗日的支那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阿水跟著武田靖義進來的時候，牧田秀也正在盯著木田村和遭遇伏擊戰的幾處地點，手指頭不停的在沙盤上指指點點。
武田靖義走到牧田秀也跟前，輕輕的說了幾句話。牧田秀也的思緒就從沙盤上回到了阿水身上了。
牧田秀也請阿水坐下，說道：「阿水君，現在我遇到了一個大麻煩，懇請你幫我解決一下。」
阿水沒有說話，眼睛一眨不眨，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牧田秀也，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牧田秀也顯然是懂了阿水的眼神：「我們需要抓緊趕製五萬件大日本帝國皇軍過冬穿的棉衣，可現在人手不夠，需要你出面給招募點人手。一般的工人，可以從縣城裡現找。可就是這個有技術的工人，都在一個叫木公莊的村子。那個村子的人對大日本皇軍誤會非常深，無論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他們都不進城上工。我需要你待我向他們轉達：1、我百分之百能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2、來上工的師傅們的薪金和上海一個標準，五十元一個月；3、吃，一天三頓頓頓有葷有素。住，每個人都是單間。」
阿水把眼皮子眨了眨，眼珠子轉了轉面無表情得思考了一陣後，問道：「木公莊有多少人口？你們去過幾遍了？誰去的？主要和村子裡的誰接觸了？那個人說了些什麼？你最晚要他們什麼時候開始上工？」
這幾句話問的牧田秀也是心花怒放，『看來此人已經看清楚了現實，已經開始屈服。只是現在礙於自己屠殺了他的村子，才沒有好態度跟自己好好說話。這都是小事。後面等他嘗到甜頭了，態度慢慢就好了。』
牧田秀也看了一眼武田靖義，武田靖義說道：「木公莊男女老少加起來一共有二百七十八口。我去過三次次，劉邦國劉會長去過四次次，主要和村子一個叫郝明義的老人接觸的。因為他是村子裡最老的人，而且非常喲號召力。郝明義，今天說這個村子的男丁都不是技師，明天講需要召集大傢伙商量商量，讓我們第二天再去。總之就是託詞。不想派人來工廠上工。」
「你再去的時候，他是怎樣回覆你的？」阿水問道。
「他說昨晚人沒有到齊。」武田靖義說道。
「然後呢？」
「我讓他當場聚集民眾商量，民眾都嫌棄錢少，提出來要二百元一個月。」武田靖義沒有說村民伸著脖子讓他砍的情景。
「二百元一個月比上海那邊的技工都要高了，大日本帝國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我這麼報上去，師部是不會批的，只能說明我牧田秀也辦事不力，無法與中國老百姓和平相處。」牧田秀也說道。
「你要他們什麼時候來上工？」阿水問道。
「後天！再晚工期就趕不上了，我就要從友部往這裡調人了。」牧田秀也說道。
「我回去考慮一下，明天你派人帶我去木公莊。」阿水站起來說道。
「好！明天我會準備好汽車和人，保護你去。你需要什麼樣的東西，想好了也派人和我說一下，我都給你準備好。」牧田秀也高興的說道。
阿水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身冷冷的看著牧田秀也說道：「我要錢！」
牧田秀也眼皮一睜，笑意盈盈得說道：「好！木公莊的村民不能拿二百元的薪金，阿水君你可以的。」
「我要的不是月薪，我要給你們干成一次任務，就要付給我二百元薪金。要銀元，不要軍票。」阿水說道。
「可以啊！明碼標價，雖然你我是好友，可你們中國人的古話是親兄弟還要明算帳。」牧田秀也說道。
武田靖義招呼了個鬼子兵把阿水送回了房間。
武田靖義對牧田秀也說道：「長官，這個吳三水要的錢實在太多了。」
牧田秀也難得心情如此好，就和武田靖義解釋道：「1、他開始要錢，說明他想獲得報酬，想開始正常人的生活；2、他人在我們這裡，錢不也是在我們這裡啊；3、二百個現大洋，很沉。想要給它們換個地方，會非常顯眼。以後，對這個阿水的生活物資，不要他自己買，我們給他買。只讓他好好享受數錢的樂趣，好好計算著以後買房子置地娶老婆生孩子過日子的美夢。4、禁止吳三水自己外出，他要出去必須派人跟著。」
「嘿！」武田靖義點頭說道。
阿水回到房間後，阿水先想到明天不管後果怎樣，先給木公莊的鄉親們弄頓好吃的。他敞開門跟給自己站崗的鬼子——三浦衛一說道：「明天我需要兩百斤白面、兩扇豬，芹菜，韭菜若干斤。勞煩你把這個事情告訴牧田長官。」
牧田秀也得到阿水要的東西後，笑著說道：「咋的，這是要請全村人吃頓餃子？都給他帶著，再帶上油鹽醬醋茶。」
其實，阿水還真是這樣子想的，真想請木公莊的全部鄉親們吃頓餃子。至於木公莊的人會不會來西營縣上工，他都不在乎。他就想讓牧田秀也出點血，讓木公莊的鄉親們得到點實在的好處。
一夜無眠，第二天阿水就跟著武田靖義、相原塘東、劉邦國坐上了去木公莊的汽車。車上帶著阿水要的東西，最近總有幾股抗日的隊伍偷襲自己。牧田秀也牧田秀也還專門派了一個小隊和維持會一起保護阿水的安全，一個全副武裝的小隊，還多帶了四個擲彈筒。
汽車晃晃悠悠，車裡的人誰都不說話，氣氛非常尷尬。阿水無所謂，相原塘東也無所謂，武田靖義更無所謂了，劉邦國想說點什麼，可看著三個人的表情，知趣的把嘴閉上了。
汽車馬達的聲音很快將木公莊在曬太陽的老百姓都吸引了過來。
「又來了，看，快看，鬼子又來了。」
老百姓看見後面跟的鬼子和維持會，紛紛意識到這次鬼子進村和前幾次不一樣，都掉頭往自家裡走。走的慢的回頭還看見鬼子從車上往下搬了幾袋子白面，兩扇大豬，好多的蔬菜。都摸不清頭腦了。
武田靖義，讓劉邦國帶著維持會留在原地看管物資。自己則帶著阿水跟相原塘東來到郝明義家的大門前。有些膽子大的村民，都跟在後面，看看阿水他們要幹什麼？
阿水上前輕輕敲了敲門，等了一會不見裡面有動靜。又敲了敲，還是沒有動靜。正在阿水考慮要不要直接推門進去的時候，閆三明從巷子口走到阿水跟前，一邊說：「直接進就行，鄉下沒那麼多禮數。」一邊推開門。
阿水朝他微笑的說道：「謝謝你了。」
閆三明看他笑的真誠，便又把他們領進院子，大聲喊道：「郝爺爺，家裡來客人了。」
一個顴骨很高，兩鬢斑白，臉色暗淡無光，臉上布滿皺紋，那皺紋使他的臉象樹皮一樣粗糙，身上穿著補丁摞補丁的破衣服，拄著跟包了漿的拐棍，身上唯一有光彩的就是那雙昏黃的眼珠。阿水能明顯從那雙眼睛裡感覺到老人的智慧。
看見阿水，老人本來還想打招呼。可看到阿水後面跟著的武田靖義後，就只是往屋裡擺了擺手，算是請他們進屋了。
阿水跟著老人走進屋裡後，一片昏暗，還有股牲畜的臭味。原來，老人家將牛牽進了屋子裡，一共是三間房子，西屋住人，堂屋會客，西屋住牛。堂屋裡就一個四方桌，剛好三個凳子。
郝明義說道：「三位太君請坐。」
阿水趕緊上前扶著老人家坐下，郝明義看著阿水像是一個領頭的。就順勢坐下了，阿水也跟著坐下。至於剩下那一張凳子誰坐，阿水看都沒看。
相原塘東回頭跟閆三明說道：「請你出去！」
「郝叔，他們帶來了好多白面，還有兩扇豬肉。」閆三明大聲喊道。
阿水說道：「郝叔，我是西營縣田木村的叫吳三水。」
「哦！新的維持會長？」郝明義說道。
這句話把阿水下面的話，直接噎了回去。
「郝叔，我不是維持會會長。」阿水說道。
「那你來幹什麼？你不是代表日本人來的嗎？」郝明義說道。
阿水低聲說道：「我是代表日本人來的。」
「太君啊——真不是老頭子不樂意幫忙。是村民們都想錢想瘋了，我實在是管不了他們啊。要不，你們再到別的地方去找找？比這裡水平高的技工有很多啊。」郝明義說道。
「郝叔，我這次代表日本人過來，是和您最後一次商量。您在村子裡德高望重，是個有經驗的領頭羊。您的一念之差可能就會將田木村的慘案重新上演在木公莊。」阿水說道。
「呦，拿死嚇唬咱們這些土包子。明著和你們說好了，咱家也算到你們該派人來了，你們去裡屋看看，棺材咱都準備好了，就在著等鬼子的槍子呢。老子是殺不了你們這些二狗子，可能浪費你們一顆槍子，那也算對得起木公莊。」郝明義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鬼子都把田木村給屠村了。你竟然還有臉給他們當二狗子，你就不怕你爹娘半夜從地下爬出來掐死你？你出去問問，全部木公村的老少爺們有誰會要命不要臉？呸——你真給你的祖宗丟臉。快滾，老子聞不得你們渾身的臭味！」
「八格牙路！」武田靖義一看郝明義如此不識好歹，而且話都已經講明了。氣得他伸手拔出槍來，拉開保險就要把郝明義斃於槍下。他自從來到中國後，哪裡這樣受過支那豬的氣。
「來——開槍！」郝明義跟換了個人似的，不用拄拐棍氣勢騰騰得站了起來，兩眼精光四射！
阿水站起來當在武田靖義的槍口前。說道：「郝叔！活著或者還能做點事情，死了就什麼都做不了了。我知道您有骨氣，但這東西不能當飯吃啊。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相原塘東，扭頭看了阿水一眼，起身按下武田靖義的槍說道：「你先出去！」
郝明義吃驚得看著阿水的，一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