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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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形勢發生變化了,溝南村的游擊隊員們都莫名其妙的醒在了新的世界。雖然,一樣的呼吸,一樣的敵人,一樣的樹木,一樣的泥土,一樣的雞鴨牛馬豬狗羊,一樣的春夏秋冬太陽和月亮。但在他們的心裡,他們其實是孤獨的。他們總感覺著,自己在孤軍奮戰。不知道援軍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更重要的是領導他們的人沒有了,精神層面指示明燈沒有了,徹底成了無頭的蒼蠅。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革命烈士,可以英勇赴死。因為,他們的心裡都有著愛,他們都深深愛著自己的祖國,同胞,同事,朋友,親人,為了他們將來的幸福,為了將來美好的中國自己可以赴死,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相信新中國中國軍隊,一定能把日本鬼子趕出去,一定會為自己報仇。所以,他們可以毫無畏懼的面對死亡。而現在,在溝南村游擊隊員,雖然有了活著的喜悅,但沒有了支撐著自己活下去最根本的希望,目前只有鬼子的頭顱能填補他們心靈上的空缺。可就算是他們殺完貴和縣的鬼子,之後還會有什麼呢?

  現在豐長弓作為一個領導,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了。為了尋找同胞,弄清楚這個世界。他前前後後,他一共派出了二十七批次的偵查兵去偵查探索這個世界。可最後無論是單兵,還是兩人一組,三人一組。一個消息也沒有傳回來,無論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的認為,在外面一定有他的戰友。他們也在等自己,他們也一定派出了偵察兵。只是,還沒有碰到一起而已。見到阿水後,豐長弓在冥冥之中,好像看到了希望。他相信,阿水一定能穿過迷茫的黑暗,帶回戰友的消息。

  在安排阿水走之前,還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多聽聽阿水的意見,如何對付牧田秀也。

  阿水再次回到作戰室,豐長弓跟衛戈正在等自己。怎麼就少了個山就海呢?

  「豐隊長,怎麼沒見到山營長?」阿水問道。

  「後山出了點事情,他去處理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了,你先坐,咱們先聊著。」豐長弓說道。

  衛戈給阿水倒上了水。

  「阿水,我和衛戈還想多聽聽你聊一下牧田秀也。舊仇加新恨,一定要想法子除掉這個禍害。」豐長弓說道。

  「這個牧田秀也,兇狠比老虎,殘爆賽惡狼,狡猾勝狐狸,看起來帶著個眼睛文質彬彬的,實際上是披著人皮的魔鬼。單憑著一個人,是殺不死他的。當初,為了殺掉他,一共犧牲了二十多名戰友。」阿水說道。

  說著呢,山就海走進來了問道,「那個小雞仔,這麼厲害嗎?」

  「後山的事情怎麼處理的?」豐長弓問道。

  「就是幾個鬼子想借著,咱麼吃飯換防的功夫逃跑。結果還沒鑽出山洞,就被我們的人用棍子給敲了回去。我擠進去看了,被敲得滿頭是血,蹲在地上跟狗似的哇哇亂叫。」山就海說道。「看見我亮出手裡的大刀後,就老實了。」

  我和他們說了:「老老實實得帶著,一天就一頓飯,就一碗稀粥,我們游擊隊員也是這個伙食。等我們豐隊長想好如何處理你們,到時候再說。一個個哇哇亂叫,要優待俘虜,不能亂殺俘虜。」老子一口唾沫,就把他們全部淹沒了。

  「留著吧,以後和牧田秀也交戰,肯定有用。」豐長弓說道。「你交代戰士了沒有,每天得押著他們出來撒尿拉屎。」

  「還拉屎,一天就那一碗粥,能拉出個米粒來才怪呢。也就剩下能憋點尿出來了。」山就海說道。

  「這批俘虜的作用可能不大,我跟你們說說這個牧田秀也。他活著的時候,就不是很在意自己手底下士兵的生死,除非交換的對象是他想要的。你們想用普通士兵交換普通士兵,牧田秀也寧可當著你們的面殺死他手裡的戰士,也不會要這些炮灰的鬼子兵。他認為炮灰隨時隨地都能補充。」阿水說道。

  「現在都這個慘樣了,還能隨時補充?咱們咋就沒補充到啊?」山就海說道。

  「老山別掉以輕心,誰知道老天爺會不會突然給他送來一千個鬼子兵。畢竟,他們在台兒莊死了不少人。」衛戈說道。

  「什麼狗屁老天爺,咱們中國人死了更多,咋不見多送點來。」山就海生氣道。

  「別抱怨了,誰來誰不來,咱們管不了,也沒有這個法力能決定。不過,既然那個貴和城都是很久以前的,就說明這個地方應該存在了很久了。」阿水說道。

  「牧田秀也現在占據著貴和城,比我們占據著地利。天時嘛,雙方都不占優勢。剩下的就是人和,從現在的狀況上來看,我們游擊隊員的戰鬥意志肯定要強過他們。可他們的人數又比我們多太多。如果他傾城而出,我們沒有任何勝算。」豐長弓說道。


  「牧田秀也指定咽不下這口氣,而且又確認了我在這裡,捲土重來是一定的,現在外面的山上指定有了他放的暗哨,隨時監視我們一舉一動。但要他把所有的鬼子,都調出來專門來對付我們,我認為也不可能,他這個人做事總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阿水說道。

  「現在貴和縣城,有沒有我們的人了。」阿水問道。

  「方圓百里以內,我猜著就貴和縣,跟溝南村有人。但現在城裡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他們也不需要我們的東西。物資,人員幾乎沒有任何的流動性。城門幾乎都是關著的,就是城牆上三五米就隔著一個鬼子放哨。別說是人,就是一隻鳥想飛過去,那幫鬼子也記得是什麼時候飛過去的。幾隻一起飛過去的。」豐長弓說道。

  「那我們以前的人是怎麼混進去的。」阿水問道。

  「很巧,有一次我們人在外面監視的時候,無意中看見有人從城牆牆根底下的一個大洞鑽了出來。還穿著鬼子的衣服,鬼鬼祟祟的露露頭又鑽了回去。我們的人一直到確認他不會再出來,才順著洞鑽了進去。他晚上隱藏,白天就以要飯為法子等及瞬息了貴和縣的防禦圖紙後,才出來的。開始九死一生。」豐長弓說道。

  「沒有找到挖地道的人嗎?」阿水問道。「我怎麼感覺著,這個應該也是我們的人。要想打入以及逃出貴和縣就需要這個人的幫助了。」

  「我們也猜著這個是自己的熱,可連續找了兩天一點線索都沒有。索性放棄就回來了。」豐長弓說道。

  「這怎麼攻,我們就這點人,總不能從正面發起總攻吧。」阿水說道。

  一時之間,屋裡陷入了沉默。

  「那就想法子把他引出來。」山就海說道。

  「他帶著人,我們這點人上去,就是雞蛋碰石頭。沒用。你說現在那個牧田秀也在想什麼?」豐長弓看著阿水問道。

  「想什麼我不知道,但想著肯定是最近怎麼弄死我。」阿水說道。「我們現在既然想不出好的方法來解決牧田秀也,那就先防禦好。以免被他偷襲。我認為最好,先把我們的游擊隊員帶足了糧食,先分散到周圍的大山里,彼此之間不能間隔太遠,免得有事情沒法子支援。讓鬼子的隊伍來撲個空。」

  阿水頓了頓,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這次我看著咱們挖的這個坑大概能承重一百五十多個人,我我覺的這個坑不要填掉,而是要繼續使用,我們這次在上面的浮土要能承重最少二百多號人。」

  「這個牧田秀也還湖再上當嗎?」豐長弓問道。

  「隊長,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上當。就算他不上當,鬼子經過打穀場的時候必然會記起當時的慘狀,讓他們從心底害怕這個地方。對於後期殲滅他們會有很大好處。」阿水說道。「而且,我們還得製造有人在這裡生存的場景,早晨得有人打掃街道,揚起的塵土要讓外面放哨的鬼子看見,還得安排人定點巡邏。製造出我們被勝利沖昏了頭腦,認為憑藉著地利就能把鬼子擋在外面的假象。就是一句話,看看誰上誰的當。即使牧田秀也不上我們的當,我們也沒什麼損失。我們分散在大山里,他沒有精力全部把我們掃蕩出來的。」

  「......,不好意思。隊長以我對牧田秀也的了解,我給出的建議就是暫避其鋒芒!」阿水說道。「我反正都要離開,到時候我再故意在牧田秀也跟前露個面,讓他知道我走了。你們估摸著也就安全很多。」

  「你想咋露面給他?」豐長弓問道。

  「我準備去這個貴和縣去看看,瞅瞅是不是真的固若金湯。」阿水說道。「如果,最後見不到牧田秀也,我就在城牆外面罵他,一直到他出來,我就撤退。」

  「如此,目前也只有如此了。」衛戈說道。

  「就是你得抓緊把弓箭給製作出來,有了弓箭,我們對鬼子的威懾就會大上很多。哎?牧田秀也知道你會製作弓箭嗎?」豐長弓問道。

  「這個他不知道,做這個弓箭,還是我在木松莊跟一個老人學的。他也只是給我一本書,我自己照著上面學的。我開始學著製作弓箭的時候,牧田秀也早就被我割喉了。放心,他猜不出來。」阿水說道。「這小子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弓箭?」

  「咱們說點高興的,你來的時候那邊怎樣了?」山就海問道。

  「我們雖然取得了台兒莊大捷的勝利,可徐州,武漢相繼失守,我估摸著長沙也會失守。」阿水說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證明,日本鬼子妄想三個月滅亡中國的計劃破滅了,而且我們開始國共合作,中國最有實力的兩大黨派合作,一定能將日本鬼子驅逐出中國。」阿水說道。

  「徐州怎麼會失守呢?那麼重要的地方。」衛戈說道。

  「你知道重要,日本鬼子也知道重要。徐州是鬼子重點進攻的城市,日本鬼子通過南北兩路從徐州的兩側插入,切斷了中國守軍的退路,導致國民黨軍隊陷入極大的恐慌混亂,最後在去年五月十九日淪陷。」阿水說道。

  「徐州失守等於大半個中原地區落入日軍之手,將會嚴重影響中國的抗戰形勢。中國軍隊在戰略上還是處於被動防禦地位。」豐長弓說道。

  「蔣介石在六月九日下令炸開鄭州東北花園口黃河大堤,目的是為了組織日軍南下。這一舉動雖然打破了日軍的作戰計劃,為保衛武漢爭取了時間。但同時也淹沒了河南、皖北、蘇北40餘縣的大片土地,給老百姓造成極大的災難,一百多萬餘萬人慘遭溺死,千百萬人流離失所,在河南,安徽,江蘇一帶形成了災難區。將來這裡一定出現非常嚴重的災年!單此一項,蔣介石就是千古罪人!」阿水說道。

  「這個狗日的蔣介石!」山就海攥著拳頭說道。

  「內憂外患!」豐長弓說道。「多難興邦!」

  牧田秀也回到貴和縣城後,來到破廟裡。他現在已經把這個破廟改造成自己的指揮部。為了防止敵人混入,牧田秀也把最精銳的部隊安排進廟裡,廟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第一排房屋,全部被鬼子闖入,趕走了原先的主人,就好像當初滿人剛剛入主BJ的時候,把原先的北京人全都到南城一樣。

  廟裡的如來佛祖雕像也被搬到院子裡。原先放雕像的地方,牧田秀也放上了一張桌子,平日就在這裡處理事務。現在牧田秀也坐在桌子上,陰沉著臉,盯著外面如來佛祖的後腦勺,一言不發,那上面吊著一個人。西村淳一本來想上來匯報一點事情。可看到牧田秀也這個樣子,就趕緊退了出去。

  「阿水君,我這裡有你這麼多的老朋友,你不來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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