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慶祝
牧田秀也很快就在弓箭手的簇擁下，走進了黎明前的黑暗。
這次牧田秀也率隊進攻，本來是志在必得。雖說他生前熟讀了中國的各種書籍，可他唯獨沒有讀那本《孫子兵法》，不知道其中有一計叫誘敵深入。上了豐長弓的大當！直接損失掉了四百多號人，牧田秀也半年才能補充回這次的損失。這還沒有加上損失的鐵器和弓箭，估摸著牧田秀也想起來就會肝疼。
四百多號鬼子，被石頭砸死的，掉入坑裡扎死的，在巷子裡被游擊隊成員解決掉的一共加起來有二百多號，剩下百十號都是斷胳膊斷腿的傷鬼子。有的鬼子還舉著大刀想要負隅頑抗，游擊隊員根本不給機會，一棍過去把大刀打掉，上去就把人按了地上綁了。『麻煩，忘記八路軍不殺俘虜了嗎？』
衛戈、山就海兩人各自讓隊員，先打掃戰場，尤其是先把鬼子的大刀和弓箭，全部要清點清楚，統一放入武器庫里，等有時間再做統一分配。在溝南村村後的山上有一個很大的洞穴，就跟口袋似的，洞口窄到要側身進入，看守起來非常方便。豐長弓命游擊隊員全部將他們趕入口袋洞關押起來，一人一天一頓米粥，餓不死就行。派兩個班的戰士在那裡輪班守著，等以後有了具體的措施再說。
豐長弓特別囑咐，等收拾完戰場，馬上安排人把打穀場上的兩個大坑填滿踩平。接著豐長弓、衛戈、山就海、樓升秋領著阿水來到村子裡指揮室。
屋子裡沒有地圖，沒有沙盤，只有一張大炕，一張桌子，一個柜子和幾張凳子。
衛戈熟練的從柜子里拿出一罐個盒子，遞給警衛員，又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豐長弓招呼幾人坐下來，剛要說什麼。樓升秋一下子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隊長，你們談論的都是要事，我就不參加了。我回去給水哥兒收拾一下屋子，一會等他回去能好好的睡上一覺。」
「好！老樓，麻煩你了。」豐長弓說道。
豐長弓生前在的部隊是，SND區的紅二十九軍陳淺倫的警衛員，被張正萬突襲而死；衛戈生前是新四軍第四支隊手槍團；山就海比較特殊是國民革命軍五十五軍七十四師的一個副排長。他們生前就從來沒有見過面，也不是在一個時間，一個地點就義的。死後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後，才相聚到一起，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日本鬼子。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生前壯志未酬，死後那就繼續前仆後繼——殺鬼子。
警衛員送來茶水，豐長弓一邊轉身拿杯子，一邊問道：「阿水，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阿水說道：「我死前兩個多月，已經取得了台兒莊戰役的勝利。國共合作，一共殲敵兩萬日本鬼子。」
『兩萬日本鬼子』，六個字給其他三人六隻眼分別塞進一個小太陽，那眼光簡直是光芒四射。嘴角都能裂到耳朵根子去了。
豐長弓說道：「來，來，來。為了這個勝利，我們以茶代酒干一杯。」
「你在哪個部隊？」豐長弓問道。
「我原先是新四軍第三支隊第二偵查組組長，死在韋崗，後來被編入新四軍先遣支隊偵察連。」阿水說道。
「先遣支隊，誰是司令員啊？」豐長弓問道。
「粟裕。」阿水說道。
「聽說過，是個厲害的人物。」山就海難得開口說道。
「你咋死的啊？」山就海又問道。
阿水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看著豐長弓說道：「隊長，我能和你諮詢一些事情嗎？」這個問題子從阿水見到四鳳後，就一直在腦子盤旋。可當時急於跟鬼子糾纏，不得不憋在心裡。阿水知道豐長弓三人非常想知道，他們死後革命事業進展情況。可現在自己心裡稍微升起一點螢光之火，阿水真怕它被吹滅了啊。
豐長弓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他們，他們都問過。」說著指了指衛戈、山就海兩人，又指了指外面。「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又多大或者是多小。」
「那，死了的人都能來到這裡嗎？」阿水問道。
「不知道，我戰友也有不少是死在我前面的，可我在這裡沒有遇見過。但你看樓叔，他就和他閨女重逢了，不是。」豐長弓說道。
「還有其他的親人重逢了嗎？」阿水忙問道。
「這裡沒有了。」衛戈回答道。
「哦。」
「阿水，你是想找自己的親人嗎？」豐長弓問道。
「我娘，我媳婦和孩子都被鬼子屠村的時候殺死了。我剛剛見到了四鳳，讓我突然覺得我可能在這裡還能再見到他們。」阿水說道。
「你被誰殺的？那個牧田秀也怎麼單獨要找你？」衛戈問道。
「就是牧田秀也屠了我的田木村，後來我成為游擊隊員後找機會殺死了他。」阿水沒有回答第一個問題。說道。這句話只提供了一個信息，就是牧田秀也屠殺了田木村，至於後面那句就是屁話，是個游擊隊員遇見日本鬼子都要想法子宰掉。「就是不知道，他是咋知道我在這裡的。」
「唉，對啊！」豐長弓一拍桌子，「這個牧田秀也是如何知道阿水來到這裡的？還在我們這裡。」
屋裡的四個人都沉默了，都不知道。難道是牧田秀也又一個神奇的水晶球嗎？
阿水被豐長弓挑撥的一下子，來了興趣。他非常想知道牧田秀也是怎麼知道自己來到這裡的。
其實，牧田秀也知道阿水在溝南村，一半是猜測一半是巧合。
那個打傷阿水的鬼子兵，被陽嚴師宰殺後，就渾渾噩噩的來到這裡，被正在帶兵巡邏的牧田秀也看到救起，和牧田秀也說了自己生前的事跡。正巧牧田秀也正在計劃著攻打溝南村游擊隊。牧田秀也理所當然的就認為阿水在溝南村游擊隊。
這就是個巧合，只不過在不知情的四個人眼裡變的非常神奇，都認為牧田秀也肯定得到或者知道了某種自己不知道的事。
「既然這樣，那就想法子從牧田秀也嘴裡問出來。」阿水說道。
「你想幹什麼？」豐長弓問道。
「你們不了解這個牧田秀也，這個人自大狂妄，兇殘嗜血，冷酷無情。如果不是我機緣巧合，我都從他手裡走不出來。加入紅軍後，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殺死他。」阿水沒有回到。
說話功夫，警衛員領著樓升秋進來了。樓升秋手裡拎著一個飯盒。
四人趕緊起身迎接，樓升秋把飯盒放了桌子上，一邊從食盒裡拿出小菜碟一邊說道：「首長們，剛剛打了大勝仗，你們也餓了。我做了幾個小菜，又找出半瓶老酒。你們慶祝一下。」又轉頭叮囑阿水說道：「鳳丫頭在家已經收拾好了床鋪，記得和隊長聊完天，就快點家去休息補補覺啊。」
「好好！」阿水答應道。
等樓升秋走後，豐長弓，衛戈都是聰明人。豐長弓趁著山就海給每個人倒酒的功夫，說道：「阿水，這裡啊——」，說著用手指了指頭頂，意思是這個天底下。「整個世界就像被巨大的黑雲給籠罩著，看不清，摸不透。好多年了，我們都在這裡轉悠，最遠去過的地方就是西邊的貴和縣。東面南面北面是什麼樣子，我們一點都不知道。貴和縣北城門的路通往哪裡？我們更不知道了。那些區域有沒有根據地，戰死的戰友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來到了這裡，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城鎮，叫什麼名字，位置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豐長弓一臉嚴肅又吃了口菜，吧唧著嘴繼續說道：「在那個世界或者準確或者不準確，我們還能有一份地圖知道我們在哪裡，有無線電、電話可以聯絡，有人武裝我們的思想，領著我們幹革命，不至於讓我們跟個傻子一樣。我們知道自己的目標戰略，下一步的戰術。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該去聯繫誰？他們在哪裡？都不知道。只是出去本能，就是不能讓那幫狗日的在我腳底下喘氣。甚至都不知道這樣殺鬼子的意義在哪裡？這裡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阿水剛剛在心裡升起一點螢光，讓豐長弓幾句話，就給澆滅了。
衛戈給阿水夾了一片肉，放在他跟前說道：「你不用擔心，都是未知，說不定他們在呢。」
阿水用力點點頭。
「阿水，你也和我們說說，那個世界現在怎樣了？」豐長弓問道。
「現在怎麼說呢？情況還是不容樂觀。但有一點，日本鬼子妄圖快速滅亡中國的計劃破滅了。我們現在還是處於防禦狀態，總體上來說，已經沒有剛開始時那麼吃力了。現在積累了很多和鬼子打交道的經驗，鬼子傷亡越來越大，我們犧牲的越來越小。毛主席說了度過了這個防禦階段，再堅持一下。就離我們反攻的日子就不遠了。到時候，小日本的『好日子』就不遠了。上面的人給我們上課說了，要聯絡所有能打小日本的力量，不用管是地主，還是佃戶，是平常百姓，還是街溜子，甚至是土匪。只要他們有一點打小日本的想法，就要團結起來。等到來這個世界的我們的人越來越少，鬼子越來越多。我們的戰鬥越來越難得時候，我估摸著抗日就是成功了。所以，我們兩個世界都在干同一樣的事情，殺鬼子。」阿水說道。
「我猜著也是這樣，咱們中國人大多都是有良心的，團結起來殺鬼子，不管鬼子有多少飛機，多少大炮，多少機關槍，咱們都能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山就海說道。
山就海是個糙漢子，紫黑的臉龐深深刻下勞作的痕跡，長胳膊長腿，白眼珠發黃，黑眼珠發灰，整個人看著毫無精神。可昨天晚上，這個山就海，就跟個黑豹一樣迅捷，兇猛，一個人闖入鬼子陣營那叫一個砍瓜切菜，手起刀落就解決了六七個鬼子。
阿水向山就海豎起大拇指說道，：「山師傅好樣的！您是個練家子是不？」阿水問道。
「以前年輕的時候，村裡有個坡腳老李頭，見我手腿長得比較長，就特意指點過我幾年。」山就海低著頭害羞的說道。
「這幫狗日的，也就是仗著他們的槍炮比咱們厲害，要是赤手空拳，我讓鬼子一隻手，他們都不行。」豐長弓說道。
「哎，我想起個事情來。跟那麼說說，挺有意思的。」山就海說道。
其餘三人一聽，都趕緊放下筷子，豎起耳朵。
「以前一個廖參謀和我講過，這個日本人在朱元璋的時候，我們叫『倭寇』！為啥是倭寇呢，因為他們矮，一米五的人，在他們眼裡就跟天神一樣。」山就海說道。「武則天你們都知道吧，就是以前唐朝時候的女皇帝。日本使臣來到大唐覲見女皇帝，咱們以前叫人家『倭瓜』嘛，他們覺得不好聽。就請求武則天賜給他們『日本』這個名字。女皇帝沒有答應他，直到使臣要離開京城最後一天，武則天那個娘們才答應賜『日本』為他國家的國號。你們知道日本人是誰的種嗎？」
這個問題有點大，三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山就海說道：「就是那個徐福嘛，徐福給秦始皇尋找長生不老藥。這個東西就沒有嘛，徐福搞不來，怕秦始皇殺了自己，就騙秦始皇說他找到了長生不老藥，但神仙要秦始皇拿三千童男童女去換。」山就海，拿起杯子喝了口酒繼續說道。「那個傻皇帝就信了，就給了徐福三千童男童女。徐福就領著他們渡過大海去了日本。所以啊，這些日本人都是我們中國人的種。兒子想造反，老子就得揍他。廖參謀還說過，在劉邦那個年代，日本人就派人來到我們中國給我們進貢。」
這次牧田秀也率隊進攻，本來是志在必得。雖說他生前熟讀了中國的各種書籍，可他唯獨沒有讀那本《孫子兵法》，不知道其中有一計叫誘敵深入。上了豐長弓的大當！直接損失掉了四百多號人，牧田秀也半年才能補充回這次的損失。這還沒有加上損失的鐵器和弓箭，估摸著牧田秀也想起來就會肝疼。
四百多號鬼子，被石頭砸死的，掉入坑裡扎死的，在巷子裡被游擊隊成員解決掉的一共加起來有二百多號，剩下百十號都是斷胳膊斷腿的傷鬼子。有的鬼子還舉著大刀想要負隅頑抗，游擊隊員根本不給機會，一棍過去把大刀打掉，上去就把人按了地上綁了。『麻煩，忘記八路軍不殺俘虜了嗎？』
衛戈、山就海兩人各自讓隊員，先打掃戰場，尤其是先把鬼子的大刀和弓箭，全部要清點清楚，統一放入武器庫里，等有時間再做統一分配。在溝南村村後的山上有一個很大的洞穴，就跟口袋似的，洞口窄到要側身進入，看守起來非常方便。豐長弓命游擊隊員全部將他們趕入口袋洞關押起來，一人一天一頓米粥，餓不死就行。派兩個班的戰士在那裡輪班守著，等以後有了具體的措施再說。
豐長弓特別囑咐，等收拾完戰場，馬上安排人把打穀場上的兩個大坑填滿踩平。接著豐長弓、衛戈、山就海、樓升秋領著阿水來到村子裡指揮室。
屋子裡沒有地圖，沒有沙盤，只有一張大炕，一張桌子，一個柜子和幾張凳子。
衛戈熟練的從柜子里拿出一罐個盒子，遞給警衛員，又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豐長弓招呼幾人坐下來，剛要說什麼。樓升秋一下子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隊長，你們談論的都是要事，我就不參加了。我回去給水哥兒收拾一下屋子，一會等他回去能好好的睡上一覺。」
「好！老樓，麻煩你了。」豐長弓說道。
豐長弓生前在的部隊是，SND區的紅二十九軍陳淺倫的警衛員，被張正萬突襲而死；衛戈生前是新四軍第四支隊手槍團；山就海比較特殊是國民革命軍五十五軍七十四師的一個副排長。他們生前就從來沒有見過面，也不是在一個時間，一個地點就義的。死後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後，才相聚到一起，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日本鬼子。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生前壯志未酬，死後那就繼續前仆後繼——殺鬼子。
警衛員送來茶水，豐長弓一邊轉身拿杯子，一邊問道：「阿水，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阿水說道：「我死前兩個多月，已經取得了台兒莊戰役的勝利。國共合作，一共殲敵兩萬日本鬼子。」
『兩萬日本鬼子』，六個字給其他三人六隻眼分別塞進一個小太陽，那眼光簡直是光芒四射。嘴角都能裂到耳朵根子去了。
豐長弓說道：「來，來，來。為了這個勝利，我們以茶代酒干一杯。」
「你在哪個部隊？」豐長弓問道。
「我原先是新四軍第三支隊第二偵查組組長，死在韋崗，後來被編入新四軍先遣支隊偵察連。」阿水說道。
「先遣支隊，誰是司令員啊？」豐長弓問道。
「粟裕。」阿水說道。
「聽說過，是個厲害的人物。」山就海難得開口說道。
「你咋死的啊？」山就海又問道。
阿水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看著豐長弓說道：「隊長，我能和你諮詢一些事情嗎？」這個問題子從阿水見到四鳳後，就一直在腦子盤旋。可當時急於跟鬼子糾纏，不得不憋在心裡。阿水知道豐長弓三人非常想知道，他們死後革命事業進展情況。可現在自己心裡稍微升起一點螢光之火，阿水真怕它被吹滅了啊。
豐長弓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他們，他們都問過。」說著指了指衛戈、山就海兩人，又指了指外面。「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又多大或者是多小。」
「那，死了的人都能來到這裡嗎？」阿水問道。
「不知道，我戰友也有不少是死在我前面的，可我在這裡沒有遇見過。但你看樓叔，他就和他閨女重逢了，不是。」豐長弓說道。
「還有其他的親人重逢了嗎？」阿水忙問道。
「這裡沒有了。」衛戈回答道。
「哦。」
「阿水，你是想找自己的親人嗎？」豐長弓問道。
「我娘，我媳婦和孩子都被鬼子屠村的時候殺死了。我剛剛見到了四鳳，讓我突然覺得我可能在這裡還能再見到他們。」阿水說道。
「你被誰殺的？那個牧田秀也怎麼單獨要找你？」衛戈問道。
「就是牧田秀也屠了我的田木村，後來我成為游擊隊員後找機會殺死了他。」阿水沒有回答第一個問題。說道。這句話只提供了一個信息，就是牧田秀也屠殺了田木村，至於後面那句就是屁話，是個游擊隊員遇見日本鬼子都要想法子宰掉。「就是不知道，他是咋知道我在這裡的。」
「唉，對啊！」豐長弓一拍桌子，「這個牧田秀也是如何知道阿水來到這裡的？還在我們這裡。」
屋裡的四個人都沉默了，都不知道。難道是牧田秀也又一個神奇的水晶球嗎？
阿水被豐長弓挑撥的一下子，來了興趣。他非常想知道牧田秀也是怎麼知道自己來到這裡的。
其實，牧田秀也知道阿水在溝南村，一半是猜測一半是巧合。
那個打傷阿水的鬼子兵，被陽嚴師宰殺後，就渾渾噩噩的來到這裡，被正在帶兵巡邏的牧田秀也看到救起，和牧田秀也說了自己生前的事跡。正巧牧田秀也正在計劃著攻打溝南村游擊隊。牧田秀也理所當然的就認為阿水在溝南村游擊隊。
這就是個巧合，只不過在不知情的四個人眼裡變的非常神奇，都認為牧田秀也肯定得到或者知道了某種自己不知道的事。
「既然這樣，那就想法子從牧田秀也嘴裡問出來。」阿水說道。
「你想幹什麼？」豐長弓問道。
「你們不了解這個牧田秀也，這個人自大狂妄，兇殘嗜血，冷酷無情。如果不是我機緣巧合，我都從他手裡走不出來。加入紅軍後，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殺死他。」阿水沒有回到。
說話功夫，警衛員領著樓升秋進來了。樓升秋手裡拎著一個飯盒。
四人趕緊起身迎接，樓升秋把飯盒放了桌子上，一邊從食盒裡拿出小菜碟一邊說道：「首長們，剛剛打了大勝仗，你們也餓了。我做了幾個小菜，又找出半瓶老酒。你們慶祝一下。」又轉頭叮囑阿水說道：「鳳丫頭在家已經收拾好了床鋪，記得和隊長聊完天，就快點家去休息補補覺啊。」
「好好！」阿水答應道。
等樓升秋走後，豐長弓，衛戈都是聰明人。豐長弓趁著山就海給每個人倒酒的功夫，說道：「阿水，這裡啊——」，說著用手指了指頭頂，意思是這個天底下。「整個世界就像被巨大的黑雲給籠罩著，看不清，摸不透。好多年了，我們都在這裡轉悠，最遠去過的地方就是西邊的貴和縣。東面南面北面是什麼樣子，我們一點都不知道。貴和縣北城門的路通往哪裡？我們更不知道了。那些區域有沒有根據地，戰死的戰友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來到了這裡，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城鎮，叫什麼名字，位置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豐長弓一臉嚴肅又吃了口菜，吧唧著嘴繼續說道：「在那個世界或者準確或者不準確，我們還能有一份地圖知道我們在哪裡，有無線電、電話可以聯絡，有人武裝我們的思想，領著我們幹革命，不至於讓我們跟個傻子一樣。我們知道自己的目標戰略，下一步的戰術。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該去聯繫誰？他們在哪裡？都不知道。只是出去本能，就是不能讓那幫狗日的在我腳底下喘氣。甚至都不知道這樣殺鬼子的意義在哪裡？這裡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阿水剛剛在心裡升起一點螢光，讓豐長弓幾句話，就給澆滅了。
衛戈給阿水夾了一片肉，放在他跟前說道：「你不用擔心，都是未知，說不定他們在呢。」
阿水用力點點頭。
「阿水，你也和我們說說，那個世界現在怎樣了？」豐長弓問道。
「現在怎麼說呢？情況還是不容樂觀。但有一點，日本鬼子妄圖快速滅亡中國的計劃破滅了。我們現在還是處於防禦狀態，總體上來說，已經沒有剛開始時那麼吃力了。現在積累了很多和鬼子打交道的經驗，鬼子傷亡越來越大，我們犧牲的越來越小。毛主席說了度過了這個防禦階段，再堅持一下。就離我們反攻的日子就不遠了。到時候，小日本的『好日子』就不遠了。上面的人給我們上課說了，要聯絡所有能打小日本的力量，不用管是地主，還是佃戶，是平常百姓，還是街溜子，甚至是土匪。只要他們有一點打小日本的想法，就要團結起來。等到來這個世界的我們的人越來越少，鬼子越來越多。我們的戰鬥越來越難得時候，我估摸著抗日就是成功了。所以，我們兩個世界都在干同一樣的事情，殺鬼子。」阿水說道。
「我猜著也是這樣，咱們中國人大多都是有良心的，團結起來殺鬼子，不管鬼子有多少飛機，多少大炮，多少機關槍，咱們都能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山就海說道。
山就海是個糙漢子，紫黑的臉龐深深刻下勞作的痕跡，長胳膊長腿，白眼珠發黃，黑眼珠發灰，整個人看著毫無精神。可昨天晚上，這個山就海，就跟個黑豹一樣迅捷，兇猛，一個人闖入鬼子陣營那叫一個砍瓜切菜，手起刀落就解決了六七個鬼子。
阿水向山就海豎起大拇指說道，：「山師傅好樣的！您是個練家子是不？」阿水問道。
「以前年輕的時候，村裡有個坡腳老李頭，見我手腿長得比較長，就特意指點過我幾年。」山就海低著頭害羞的說道。
「這幫狗日的，也就是仗著他們的槍炮比咱們厲害，要是赤手空拳，我讓鬼子一隻手，他們都不行。」豐長弓說道。
「哎，我想起個事情來。跟那麼說說，挺有意思的。」山就海說道。
其餘三人一聽，都趕緊放下筷子，豎起耳朵。
「以前一個廖參謀和我講過，這個日本人在朱元璋的時候，我們叫『倭寇』！為啥是倭寇呢，因為他們矮，一米五的人，在他們眼裡就跟天神一樣。」山就海說道。「武則天你們都知道吧，就是以前唐朝時候的女皇帝。日本使臣來到大唐覲見女皇帝，咱們以前叫人家『倭瓜』嘛，他們覺得不好聽。就請求武則天賜給他們『日本』這個名字。女皇帝沒有答應他，直到使臣要離開京城最後一天，武則天那個娘們才答應賜『日本』為他國家的國號。你們知道日本人是誰的種嗎？」
這個問題有點大，三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山就海說道：「就是那個徐福嘛，徐福給秦始皇尋找長生不老藥。這個東西就沒有嘛，徐福搞不來，怕秦始皇殺了自己，就騙秦始皇說他找到了長生不老藥，但神仙要秦始皇拿三千童男童女去換。」山就海，拿起杯子喝了口酒繼續說道。「那個傻皇帝就信了，就給了徐福三千童男童女。徐福就領著他們渡過大海去了日本。所以啊，這些日本人都是我們中國人的種。兒子想造反，老子就得揍他。廖參謀還說過，在劉邦那個年代，日本人就派人來到我們中國給我們進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