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速宛悔婚
賀突又取出衛猛手令，仍叫丘勝念給居車聽。居車叫道：「我乃盤山縣令，不經有司定讞，豈可動用私刑斬殺？」
賀突罵道:「說起律法，你比我清，又為何明知故犯？」又道：「有司定讞，罪惡昭彰，你還會有臉面嗎？叫丘勝今後如何做人？」
居車心中一怔，默然良久，又看看兩個兒子，問道：「丘勝真的能活命？」
賀突說道：「除了你父子二人，家中其他人都可活命。」
居車長嘆一口氣，望了望長子，對丘勝說道：「我不聽你勸，命該如此。我和你兄長死後，善待你的母親和兄嫂，還有，今後無論你怎樣活著，千萬都不要記恨主公和你賀突叔叔!」又問：「賀突兄弟，我父子怎麼個死法？」
賀突說道：「你是丘林氏親貴，可以不流血而死。」言畢，即令從騎勒死居車父子兩人，又替丘勝鬆綁，說道：「孩子，想哭就哭吧！」
丘勝抱起居車屍體，號啕大哭，目欲滋血。賀突見狀，唏噓不已，又從懷中掏出一方帛書，說道：「汗妃交待你的話，都在上面，你自己看吧。」
丘勝接書看畢，又是一陣大哭，邊哭邊說道：「孩兒多謝嬸母不殺之恩，孩兒這輩子，決不辜負主公的信任！」
且說衛猛從長樂接出速宛公主，一路護送到速宛縣，見余秋泰早已率人迎接在邊境上。速宛上了扶餘車輦，揮手與衛猛告別，突然又下車跑回來，一把抱住衛猛。余秋泰笑道：「又不是久別，馬上就嫁回來了，還如此膩歪，羞與不羞？」
速宛公主先是流淚，旋即又笑，說道：「衛猛，姐姐想嫁你，快要瘋了！不過，我想好了，我真的不能嫁給你。」
「什麼？」余秋泰叫道：「胡鬧！」
速宛公主白了余秋泰一眼，說道：「以前，我是衛猛的人質，我不得不嫁，也願意嫁。如今我又成了扶餘國的人質，我就不能嫁，也不願意嫁！」
余秋泰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妹妹是扶餘國的長公主，如何會是人質呢，妹妹莫非癔症了？」
衛猛心中一疼，叫道：「姐姐，何苦來著？」
速宛公主冷哼一聲，轉身走回車輦，邊走邊喊道：「衛猛，姐姐很清醒，姐姐真的悔婚了……」
余秋泰心下一沉，擠出一絲笑意，說道：「速宛想必是過于思念父王母后了！濟威兄弟放心，過幾日就好了，到時為兄一定如期送親到咸平。」言畢，策馬離去。
見余秋泰隊伍遠去，賀突問道：「主公啊，賀突哥哥比較笨，速宛公主到底是何意呀？」
衛猛長嘆一聲，痛苦地蹲下身子，埋頭不語。賀突無奈，又看向白雀。白雀噓了一聲，拉著賀突走到一邊，小聲說道：「將軍，白雀也糊塗了！從長樂到此，主公與速宛公主一路上說說笑笑，親密無比，哪裡知道還會有這一場？」
此時，已從扶餘縣趕來的賀鸞說道：「我知道公主為何悔婚了。」
賀突沒好氣，罵道：「小屁孩兒，你知道什麼？白校尉跟前，不得放肆！」
賀鸞撇撇嘴，說道：「你就知道罵我！等著吧，主公叔父馬上就要和余秋泰開戰了。」
白雀笑道：「應祥啊，別著急，你慢慢說，這裡面繞著好些彎呢！」
賀鸞向白雀一禮，說道：「自去年以來，余秋泰攻沃沮，伐高句麗，拓地千里，掠民無數，又暗通遼東公孫氏，已成薄州隱患。公主嬸嬸正是看到了這一點，知道主公叔父與扶餘國必有一戰，而主公叔父為了推遲這一戰，才提前與公主嬸嬸完婚的。公主嬸嬸知道主公叔父有被迫之意，雖深愛著主公叔父，但為了不為難為主公叔父，同時也不為難自己，才斷然悔婚的。」
賀突罵道：「什麼公主嬸嬸，嬸嬸公主的，以後你叫主公就別稱叔父，稱叔父就別叫主公！」
白雀則道：「嗨，你小子行啊！讓本校好好瞧瞧，這裡，這裡，還有那裡，怎麼都不像是賀突將軍的兒子呢？」
賀突起腳踹向白雀，罵道：「本將後悔了，怎麼把兩個兒子交給你這個渾蛋呢！」
這時，衛猛走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賀鸞、林騏兄弟，問道：「以應祥之見，此事叔父該當如何？」
賀鸞先是一禮，說道：「扶餘人立國數百年，輾轉承襲殷商之政，無論國力還是民心，不可卒除。以孩兒之見，戰端不可輕啟，守靜為上，以不變應萬變。不過，一則為示威，二則為奪先機，叔父除了提高速宛關市鹽鐵良馬價格外，還應增兵扶餘邊境。」
衛猛未置可否，令白雀拔營起程，往歸咸平，將速宛悔婚之事告於獨孤雁。
獨孤雁大驚，嘆道：「想不到速宛妹子如此剛烈！只是，事情能由著她來嗎？」又轉念一想，叫道：「不好！余秋泰若用強，以速宛的性子，速宛恐有性命之憂！」
衛猛急道：「這話怎麼說？」
獨孤雁盯著衛猛看了半晌，笑道：「為妻這就遣人到鹿山城，告訴扶餘王，就說夫君因速宛之故，憂思成病，十月婚禮不能如期進行，請求延展婚期。至於阿夏姑娘，就委屈一下，以沖喜之名，如期迎娶到咸平如何？」
衛猛即出，招陽贊、陸機前來，將賀鸞之議說了一回。陽贊說道：「贊附議。如今薄州兵力集中在西、南兩線，北部有賀突將軍尚可，東部卻頗是空虛，確實該增兵了。」
陸英說道：「英提議，可請雁鳴亭侯耿旭出山，統率永平縣耿太守舊部，移鎮速宛縣。」
衛猛說道：「耿景初將門虎子，頗有乃父之風，本將這就去雁鳴邑，請其出山。另外，耿太守舊部，多系沙場老兵，改編為玄甲鐵騎，正得其所。」又道：「傳令長樂郡司馬王度加緊造船，訓練水兵，控制蘇水航道。」
且說衛猛到雁鳴邑，親訪耿旭，道明來意。耿旭說道：「旭本擬為父守孝三年，然家國難全，忠孝難全，衛使君親來相邀，旭敢不相從！」
衛猛大喜，說道：「真是委屈耿大哥了！」又道：「耿大哥貴為大漢列侯，僅領校尉之職，還請多多海涵！」
耿旭笑道：「先父說過，只要能上陣殺敵，哪怕做一名步卒都是難得的機遇！今蒙使君抬舉，旭寸功未立，得率一校玄甲鐵騎，還敢有什麼不知足呢？」
賀突罵道:「說起律法，你比我清，又為何明知故犯？」又道：「有司定讞，罪惡昭彰，你還會有臉面嗎？叫丘勝今後如何做人？」
居車心中一怔，默然良久，又看看兩個兒子，問道：「丘勝真的能活命？」
賀突說道：「除了你父子二人，家中其他人都可活命。」
居車長嘆一口氣，望了望長子，對丘勝說道：「我不聽你勸，命該如此。我和你兄長死後，善待你的母親和兄嫂，還有，今後無論你怎樣活著，千萬都不要記恨主公和你賀突叔叔!」又問：「賀突兄弟，我父子怎麼個死法？」
賀突說道：「你是丘林氏親貴，可以不流血而死。」言畢，即令從騎勒死居車父子兩人，又替丘勝鬆綁，說道：「孩子，想哭就哭吧！」
丘勝抱起居車屍體，號啕大哭，目欲滋血。賀突見狀，唏噓不已，又從懷中掏出一方帛書，說道：「汗妃交待你的話，都在上面，你自己看吧。」
丘勝接書看畢，又是一陣大哭，邊哭邊說道：「孩兒多謝嬸母不殺之恩，孩兒這輩子，決不辜負主公的信任！」
且說衛猛從長樂接出速宛公主，一路護送到速宛縣，見余秋泰早已率人迎接在邊境上。速宛上了扶餘車輦，揮手與衛猛告別，突然又下車跑回來，一把抱住衛猛。余秋泰笑道：「又不是久別，馬上就嫁回來了，還如此膩歪，羞與不羞？」
速宛公主先是流淚，旋即又笑，說道：「衛猛，姐姐想嫁你，快要瘋了！不過，我想好了，我真的不能嫁給你。」
「什麼？」余秋泰叫道：「胡鬧！」
速宛公主白了余秋泰一眼，說道：「以前，我是衛猛的人質，我不得不嫁，也願意嫁。如今我又成了扶餘國的人質，我就不能嫁，也不願意嫁！」
余秋泰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妹妹是扶餘國的長公主，如何會是人質呢，妹妹莫非癔症了？」
衛猛心中一疼，叫道：「姐姐，何苦來著？」
速宛公主冷哼一聲，轉身走回車輦，邊走邊喊道：「衛猛，姐姐很清醒，姐姐真的悔婚了……」
余秋泰心下一沉，擠出一絲笑意，說道：「速宛想必是過于思念父王母后了！濟威兄弟放心，過幾日就好了，到時為兄一定如期送親到咸平。」言畢，策馬離去。
見余秋泰隊伍遠去，賀突問道：「主公啊，賀突哥哥比較笨，速宛公主到底是何意呀？」
衛猛長嘆一聲，痛苦地蹲下身子，埋頭不語。賀突無奈，又看向白雀。白雀噓了一聲，拉著賀突走到一邊，小聲說道：「將軍，白雀也糊塗了！從長樂到此，主公與速宛公主一路上說說笑笑，親密無比，哪裡知道還會有這一場？」
此時，已從扶餘縣趕來的賀鸞說道：「我知道公主為何悔婚了。」
賀突沒好氣，罵道：「小屁孩兒，你知道什麼？白校尉跟前，不得放肆！」
賀鸞撇撇嘴，說道：「你就知道罵我！等著吧，主公叔父馬上就要和余秋泰開戰了。」
白雀笑道：「應祥啊，別著急，你慢慢說，這裡面繞著好些彎呢！」
賀鸞向白雀一禮，說道：「自去年以來，余秋泰攻沃沮，伐高句麗，拓地千里，掠民無數，又暗通遼東公孫氏，已成薄州隱患。公主嬸嬸正是看到了這一點，知道主公叔父與扶餘國必有一戰，而主公叔父為了推遲這一戰，才提前與公主嬸嬸完婚的。公主嬸嬸知道主公叔父有被迫之意，雖深愛著主公叔父，但為了不為難為主公叔父，同時也不為難自己，才斷然悔婚的。」
賀突罵道：「什麼公主嬸嬸，嬸嬸公主的，以後你叫主公就別稱叔父，稱叔父就別叫主公！」
白雀則道：「嗨，你小子行啊！讓本校好好瞧瞧，這裡，這裡，還有那裡，怎麼都不像是賀突將軍的兒子呢？」
賀突起腳踹向白雀，罵道：「本將後悔了，怎麼把兩個兒子交給你這個渾蛋呢！」
這時，衛猛走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賀鸞、林騏兄弟，問道：「以應祥之見，此事叔父該當如何？」
賀鸞先是一禮，說道：「扶餘人立國數百年，輾轉承襲殷商之政，無論國力還是民心，不可卒除。以孩兒之見，戰端不可輕啟，守靜為上，以不變應萬變。不過，一則為示威，二則為奪先機，叔父除了提高速宛關市鹽鐵良馬價格外，還應增兵扶餘邊境。」
衛猛未置可否，令白雀拔營起程，往歸咸平，將速宛悔婚之事告於獨孤雁。
獨孤雁大驚，嘆道：「想不到速宛妹子如此剛烈！只是，事情能由著她來嗎？」又轉念一想，叫道：「不好！余秋泰若用強，以速宛的性子，速宛恐有性命之憂！」
衛猛急道：「這話怎麼說？」
獨孤雁盯著衛猛看了半晌，笑道：「為妻這就遣人到鹿山城，告訴扶餘王，就說夫君因速宛之故，憂思成病，十月婚禮不能如期進行，請求延展婚期。至於阿夏姑娘，就委屈一下，以沖喜之名，如期迎娶到咸平如何？」
衛猛即出，招陽贊、陸機前來，將賀鸞之議說了一回。陽贊說道：「贊附議。如今薄州兵力集中在西、南兩線，北部有賀突將軍尚可，東部卻頗是空虛，確實該增兵了。」
陸英說道：「英提議，可請雁鳴亭侯耿旭出山，統率永平縣耿太守舊部，移鎮速宛縣。」
衛猛說道：「耿景初將門虎子，頗有乃父之風，本將這就去雁鳴邑，請其出山。另外，耿太守舊部，多系沙場老兵，改編為玄甲鐵騎，正得其所。」又道：「傳令長樂郡司馬王度加緊造船，訓練水兵，控制蘇水航道。」
且說衛猛到雁鳴邑，親訪耿旭，道明來意。耿旭說道：「旭本擬為父守孝三年，然家國難全，忠孝難全，衛使君親來相邀，旭敢不相從！」
衛猛大喜，說道：「真是委屈耿大哥了！」又道：「耿大哥貴為大漢列侯，僅領校尉之職，還請多多海涵！」
耿旭笑道：「先父說過，只要能上陣殺敵，哪怕做一名步卒都是難得的機遇！今蒙使君抬舉，旭寸功未立，得率一校玄甲鐵騎，還敢有什麼不知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