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學堂
次日。
王掌柜要拿去展示的算術題，林易已經撰寫好了。
教一群孩子開蒙也用不到太難的東西，只寫了一些基本的加減乘除的公式，還有九九乘法表，以及小數分數的換算、小數與分數的相加減相乘除，這些都是古人老早就會的東西。更難一些的開平方和和方程組一個冬天也教不完，就只簡單寫了一兩道。
涉及專業知識的，也就是一些單位的換算，以及商業利率之類的。
比如，一頃地等於多少畝，一畝地又等於多少步，還有借貸業務的利率計算，商業合夥的股份分成這些。
再寫幾道小學生的應用題，然後寫出答案，並附上一些解題思路。
總的來說工作量還沒小學畢業考試的難度大。
拿給王掌柜看後，王掌柜很滿意，轉頭就興沖沖地出門去了。
……
縣中酒館的二樓一包廂內。
桌上幾個簡單的小菜已經上齊。五個衣著比普通小民略顯華麗的商賈圍坐在一桌，眼睛都注視著門對面主位的王掌柜。
一商賈言皺眉道：
「這事兒是不是再商議一番，畢竟名義上合辦的是學堂，雖說不是甚麼大事，可這……咱就怕那群酸儒要來鬧。」
對座另一商賈接話：
「磨磨唧唧的，怕甚？那地主趙老爺無非想給子孫科舉做官，咱孩子又不是不能去考，這大周又不是前唐。先皇早年間便下了詔書，咱們商賈捐百十罐錢也可換個名額！」
「對，再說，咱又不是給小輩學那酸儒的爛書，都是為了讓家裡孩子以後能繼承家業。只在冬天學些算學，理他們做什。」
「吳掌柜說的有理，理他們做什。」
「實在不行，咱只通知些信得過的。」
「哪裡話，王掌柜在這裡，縣中有鋪面的商賈哪個不是服氣王掌柜，誰要是露了風聲，那生意還做的下去？」
「對，要是咱，王大哥如此為咱想，咱還大嘴巴瞎說，不用眾多友人言語，早滾回老家種地去了。」
見聊的差不多，王掌柜開口道：
「勿要這麼說，咱托大，白活了許多年月，多蒙縣中諸位抬愛。這一次也是跟家中小侄聊到此處，這才聚集幾位好友，商討此事。」
一商賈詢問道：「王大哥那侄子，嗯……就是……」
王掌柜見狀笑呵呵道：「支支吾吾什麼樣子，想問咱那侄子算學水平如何對吧。」
眾人又看向王掌柜，臉上大多是詢問之意。
王掌柜則不緊不慢從懷中取出那幾張林易寫的幾張紙，遞給身旁一人。
王掌柜道：「咱昨天也跟咱那小侄商議了此事，這是咱那小侄今早交與咱得。」
眾人將幾張紙分開傳閱起來。幾人看完後點點頭，嗯聲表示肯定。
最先看完的商賈首先開口道：「水平沒問題，給諸位的家中晚輩教學是夠用了，只是……」
「只是這束脩和月錢如何算？還有在哪兒授課？」一人接話道。
王掌柜直接乾脆說道：「束脩按老規矩，眾家各自拿出一些鋪里經營的產品，或者拿些肉乾，開學時由學生送與先生。月錢七兩，我自出一兩，餘下按學生數量平分。地方的話，咱家隔壁有間空房，租一冬天也無需多少銀錢。」
在座皆是商人，精明的很，都低頭默默盤算起來。
一商人率先言道：「王大哥為我等晚輩盡心盡力，怎能讓你獨自出這一兩，都叫我等平分好了。只是——這七兩是不是太——太多了些。」
「確是多了些，四兩如何？」另一商人接話道。
「哎——四兩是辱罵誰呢，王大哥的子侄，五兩如何？」又一商人打斷道。
「五兩甚好。」旁人搭腔道。
王掌柜低頭喝了幾口茶。他心裡盤算的極好，就知道這些商賈會往下砍價，先給出個比市場價略高的價，不用他說話，幾個商人自己就把價商量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訂了，大家都回去找些家裡有孩子的友人，能多找一些，眾人也能少擔一些。過幾日，學堂籌備好了我通知大家，都去聽一聽。」
「既如此，多謝王大哥，小弟告辭了」
「多謝王掌柜，告辭了」
眾人道謝告辭，鋪中無事的回家，有事的回店鋪處理。
……
三天後，授課的事情已經談妥，林易在自己房間裡備課。
隔壁的院子不算大，一共三間房，大的正廳留作授課，林易選了其中一間作辦公室，預計平時也在這間屋子居住，徐思思選了另一間，小丫頭頭一次有了自己的房間，高興的不得了，連夜把那間屋子全都打掃乾淨了，看得林易很是無奈。
今早林易與徐思思又把院子剩下的地方內外都收拾了一遍，還請來師傅把正廳的火爐以及兩間屋子的火炕都修繕了一番。
磚泥壘搭的炕要燒一晚上才能使用。
次日，又從街上買來新的蓆子鋪在干透的炕上，這兩間屋子就算能是住人了。
再說大廳，為了授課林易托王粟尋了木匠，用幾塊木板拼接成了一塊長五尺寬四尺的大板子，儘可能把表面打磨光滑，再用墨水整體刷成黑色，幹了以後再刷一遍。
隨後二人將這自製的黑板掛在牆上，再買些石筆，這教學工具就算完成了。
再讓木匠就地取材打幾條板凳，學生的座位也有了著落。
至於教材，雖然林易的前輩搞出了鉛活字，但在這小縣是別想了。
幸好學生數量也不算多，且要教的多是一些啟蒙的數學知識，自己抄寫也費不了多少勁。
不過林易還是不喜歡抄書，只好以四根糖葫蘆的價格請徐思思來幫忙抄寫。
古代沒有計算機，學帳房不可避免地要學算盤，這東西雖然不算太貴，但也相當於一個普通家庭幾天的開資了，跟現代便宜一些的手機差不多了。
林易在齊縣城外院子裡還有一架算盤，是白婆婆和丈夫跑商時用的。林易教王粟用算盤也是用的那一架。但現在也不能專門為了一個算盤來回跑六十里。只好在教學的時候向王掌柜借用一下了。
現在，教師、黑板、粉筆、教材、板凳、算盤等等教學用具算是齊全了，就等開課了。
王掌柜要拿去展示的算術題，林易已經撰寫好了。
教一群孩子開蒙也用不到太難的東西，只寫了一些基本的加減乘除的公式，還有九九乘法表，以及小數分數的換算、小數與分數的相加減相乘除，這些都是古人老早就會的東西。更難一些的開平方和和方程組一個冬天也教不完，就只簡單寫了一兩道。
涉及專業知識的，也就是一些單位的換算，以及商業利率之類的。
比如，一頃地等於多少畝，一畝地又等於多少步，還有借貸業務的利率計算，商業合夥的股份分成這些。
再寫幾道小學生的應用題，然後寫出答案，並附上一些解題思路。
總的來說工作量還沒小學畢業考試的難度大。
拿給王掌柜看後，王掌柜很滿意，轉頭就興沖沖地出門去了。
……
縣中酒館的二樓一包廂內。
桌上幾個簡單的小菜已經上齊。五個衣著比普通小民略顯華麗的商賈圍坐在一桌，眼睛都注視著門對面主位的王掌柜。
一商賈言皺眉道：
「這事兒是不是再商議一番，畢竟名義上合辦的是學堂，雖說不是甚麼大事，可這……咱就怕那群酸儒要來鬧。」
對座另一商賈接話：
「磨磨唧唧的，怕甚？那地主趙老爺無非想給子孫科舉做官，咱孩子又不是不能去考，這大周又不是前唐。先皇早年間便下了詔書，咱們商賈捐百十罐錢也可換個名額！」
「對，再說，咱又不是給小輩學那酸儒的爛書，都是為了讓家裡孩子以後能繼承家業。只在冬天學些算學，理他們做什。」
「吳掌柜說的有理，理他們做什。」
「實在不行，咱只通知些信得過的。」
「哪裡話，王掌柜在這裡，縣中有鋪面的商賈哪個不是服氣王掌柜，誰要是露了風聲，那生意還做的下去？」
「對，要是咱，王大哥如此為咱想，咱還大嘴巴瞎說，不用眾多友人言語，早滾回老家種地去了。」
見聊的差不多，王掌柜開口道：
「勿要這麼說，咱托大，白活了許多年月，多蒙縣中諸位抬愛。這一次也是跟家中小侄聊到此處，這才聚集幾位好友，商討此事。」
一商賈詢問道：「王大哥那侄子，嗯……就是……」
王掌柜見狀笑呵呵道：「支支吾吾什麼樣子，想問咱那侄子算學水平如何對吧。」
眾人又看向王掌柜，臉上大多是詢問之意。
王掌柜則不緊不慢從懷中取出那幾張林易寫的幾張紙，遞給身旁一人。
王掌柜道：「咱昨天也跟咱那小侄商議了此事，這是咱那小侄今早交與咱得。」
眾人將幾張紙分開傳閱起來。幾人看完後點點頭，嗯聲表示肯定。
最先看完的商賈首先開口道：「水平沒問題，給諸位的家中晚輩教學是夠用了，只是……」
「只是這束脩和月錢如何算？還有在哪兒授課？」一人接話道。
王掌柜直接乾脆說道：「束脩按老規矩，眾家各自拿出一些鋪里經營的產品，或者拿些肉乾，開學時由學生送與先生。月錢七兩，我自出一兩，餘下按學生數量平分。地方的話，咱家隔壁有間空房，租一冬天也無需多少銀錢。」
在座皆是商人，精明的很，都低頭默默盤算起來。
一商人率先言道：「王大哥為我等晚輩盡心盡力，怎能讓你獨自出這一兩，都叫我等平分好了。只是——這七兩是不是太——太多了些。」
「確是多了些，四兩如何？」另一商人接話道。
「哎——四兩是辱罵誰呢，王大哥的子侄，五兩如何？」又一商人打斷道。
「五兩甚好。」旁人搭腔道。
王掌柜低頭喝了幾口茶。他心裡盤算的極好，就知道這些商賈會往下砍價，先給出個比市場價略高的價，不用他說話，幾個商人自己就把價商量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訂了，大家都回去找些家裡有孩子的友人，能多找一些，眾人也能少擔一些。過幾日，學堂籌備好了我通知大家，都去聽一聽。」
「既如此，多謝王大哥，小弟告辭了」
「多謝王掌柜，告辭了」
眾人道謝告辭，鋪中無事的回家，有事的回店鋪處理。
……
三天後，授課的事情已經談妥，林易在自己房間裡備課。
隔壁的院子不算大，一共三間房，大的正廳留作授課，林易選了其中一間作辦公室，預計平時也在這間屋子居住，徐思思選了另一間，小丫頭頭一次有了自己的房間，高興的不得了，連夜把那間屋子全都打掃乾淨了，看得林易很是無奈。
今早林易與徐思思又把院子剩下的地方內外都收拾了一遍，還請來師傅把正廳的火爐以及兩間屋子的火炕都修繕了一番。
磚泥壘搭的炕要燒一晚上才能使用。
次日，又從街上買來新的蓆子鋪在干透的炕上，這兩間屋子就算能是住人了。
再說大廳，為了授課林易托王粟尋了木匠，用幾塊木板拼接成了一塊長五尺寬四尺的大板子，儘可能把表面打磨光滑，再用墨水整體刷成黑色，幹了以後再刷一遍。
隨後二人將這自製的黑板掛在牆上，再買些石筆，這教學工具就算完成了。
再讓木匠就地取材打幾條板凳，學生的座位也有了著落。
至於教材，雖然林易的前輩搞出了鉛活字，但在這小縣是別想了。
幸好學生數量也不算多，且要教的多是一些啟蒙的數學知識，自己抄寫也費不了多少勁。
不過林易還是不喜歡抄書，只好以四根糖葫蘆的價格請徐思思來幫忙抄寫。
古代沒有計算機，學帳房不可避免地要學算盤，這東西雖然不算太貴，但也相當於一個普通家庭幾天的開資了，跟現代便宜一些的手機差不多了。
林易在齊縣城外院子裡還有一架算盤，是白婆婆和丈夫跑商時用的。林易教王粟用算盤也是用的那一架。但現在也不能專門為了一個算盤來回跑六十里。只好在教學的時候向王掌柜借用一下了。
現在，教師、黑板、粉筆、教材、板凳、算盤等等教學用具算是齊全了，就等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