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浪漫時代（5）
義大利，利古里亞大區博爾迪蓋拉。
「喬治奧！喬治奧先生！！有包裹！！「
「叫我喬治！你這小滑頭。」
即使在義大利住了近20年，他仍帶著揮之不去的英國口音。
但這言語中充滿了溫情，老人用粗糙的雙手遞出的賞錢更是溫暖人心。
「看看，什麼包裹……路易斯？久違的名字啊。」
喬治老人瞬間想到，「該不會是我的朋友，這期間被抓了吧？」
他知道8歲之差的晚輩不至於如此，但世人的眼光往往並非如此。
「在哪兒……」
他仔細查看上面的字跡。
幸運的是，路易斯安然無恙，甚至帶來了好消息。
「哦，竟然有後輩在兒童文學領域連載長篇小說。」
而且還是多產作家，周刊連載……喬治老人雖然覺得這是年輕人的狂妄之舉，但也無法否認這是一項巨大的挑戰。
確實，只要體力和點子跟得上，就沒有比這更能滿足讀者的辦法了。
但是……久違的來信，就只是介紹一位新後輩嗎？喬治這麼想著，看到後面的內容，不禁皺起了眉頭。
亞瑟·柯南·道爾，喬治·伯納德·肖，還有……
「皇家文學會。」
老人覺得，自從他隱居以來，世界變化真大。以前的話，他會直接無視那些醜惡的寄生蟲、或者不努力的廢物，開闢屬於他自己的領域。
是的，就像已經故去的先輩查爾斯·狄更斯那樣。
但是……
「竟然連退休的老人也要拉進來。哼，真夠陰險的。」
有那麼重要嗎？或者這次有什麼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什麼都不知道，他根本沒有理由參加他們的邀請。
但是，同時……
「有趣啊。」
老人的嘴角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啊，真是漫長屈辱和迫害的歲月啊。
即使閉上耳朵閉上眼睛，他們遭受的迫害又怎麼會消失呢？
他們的同僚，一代文豪愛德華·喬治·耳·利頓男爵留下了「筆比劍更強大」這句話。
這句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這句話是真的，為什麼他們認為筆留下的傷痕比劍留下的傷痕更強呢？
他眼中已經找不到剛才的溫和了，剩下的只有久積的復仇和怨恨的火焰熊熊燃燒，他的樣子就像一位百戰老兵。
就這樣，過早出現的幻想文學之祖，喬治·麥克唐納決定回國。
***
「哼，動作真快。」
皇家文學會會長，哈爾斯伯里伯爵哈丁·吉帕德咂了咂嘴，放下報紙。
《人氣雜誌社A的殘酷現狀！》
《「奇美拉小說」就是這樣誕生的！地下工作室曝光！》
《「我們是寫作工廠的零件」……底層作者的淚水》
從上周開始，已經有七家被查封了。
像《布朗尼·貝文》這樣的抄襲作品的雜誌社還有幾家，但其他的情況遠不止於此。
他們只是經營著與其他地方沒什麼兩樣的工廠式工作室。
但即使是這種地方，蘇格蘭場，以及其背後的亞瑟·柯南·道爾也正在追捕他們。
原因很明顯。
「這是要整頓紀律啊。」
如果換做是他，也會這麼做。
那一刻，哈丁·吉帕德突然感到不快。
竟然敢在皇家文學會給他安排了職位之後，因為一本小說失敗，亞瑟·柯南·道爾就和喬治·伯納德·肖這樣的異端聯手，成立了「作家聯盟」，還接連推出《巴斯克維爾的獵犬》、《恐怖谷》等前傳小說，預告了《福爾摩斯》的回歸。
他這種仿佛要重回大眾文學的舉動，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猶大一樣的行為。
「吃飽喝足就擦嘴走人，果然不該和那些低賤的傢伙合作！」
更讓他不快的是，這種做法非常正統。
只要把矛頭指向對作家的剝削，就能徹底打擊那些三流雜誌社。
一句話，這是被將死了。
「嘖，寫邪惡的文章，行動也要邪惡才好對付啊。」
現在是趕緊抽身的好時機嗎？
他一邊慢慢地咂著嘴思考，一邊聽到敲門聲。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
「打擾了，會長，收到來自美國的信件。」
「信件？」
莫非就是它？讓他開門進來，他接過信件，慢慢地閱讀起來。
看到最後，「欣然接受」的字句後。
「呼，還好。」
只要他回來，就能扭轉乾坤了。
「哈哈哈，你們就算再怎麼掙扎也沒用。」
這樣一來，暫時就不用擔心了。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從打開的門縫裡湧進來一陣陌生的嘈雜聲。
——你們這……啊！
——救……命！
——這棟樓是……！
怎麼回事？
哈爾斯伯里伯爵哈丁·吉帕德不明所以，只是皺起了眉頭。
作為富商之子，含著金湯匙出生，官至司法首腦，並獲得貴族爵位的他，不可能因為這種事而驚慌失措。
「你們是什麼人！知道我是誰嗎！！」
但即使是他，看到蘇格蘭場，以及帶領他們的亞瑟·柯南·道爾，也不禁站起身來怒吼。
但那些人根本不理會，只是包圍了他。
「哈爾斯伯里伯爵哈丁·吉帕德閣下，是嗎？」
蘇格蘭場的瓊斯警官尷尬地笑著說。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紙。
身為老練的法官，吉帕德不可能認不出這是什麼。
「逮捕令！竟敢逮捕我！？以什麼罪名！！」
「問什麼問，皇家文學會挪用公款，資助和發行非法雜誌的罪名。」
說話間，走出來的是亞瑟·柯南·道爾。
哈丁吉帕德怒視著對方，但他只是平靜地回望著。
「您做得太過分了，皇家文學會會長。」
「證據呢？竟敢說我，這個守護國家文學神聖性的騎士，皇家文學會會長，會資助那些垃圾雜誌的證據在哪裡！！」
他大聲反駁，但毫無用處。面前的人用平靜的語氣陳述事實。
「我們已經掌握了雜誌社社長的證詞，他們說您給他們投資時，還吩咐他們『把漢斯爾埋了』。」
而且，不只是投資。
亞瑟·柯南·道爾輕笑一聲說道。
「我們已經在雜誌社辦公室發現了皇家文學會成員寫的稿件。」
當然，也有您的。
「意外地寫得不錯，皇家文學會會長的名號還是有點分量的。」
「你怎麼知道那是我的文章！」
「筆跡，還有習慣。」
亞瑟·柯南·道爾平靜地說。
「如果是用打字機打出來的，或許還不知道，但無論如何偽造，或者模仿，筆跡和習慣是無法避免的。」
皇家文學會可不是浪得虛名，能當作證據的他們的筆跡早已滿天飛。
尤其是哈爾斯伯里伯爵，他本來就是靠在司法部門的工作獲得爵位的。
他撰寫的法庭記錄，只要經過適當的程序，就能在法院圖書館查到。
如果雜誌社在用打字機謄寫後燒毀了原稿，就永遠找不到證據了……
「應該相信值得信賴的人。」
也就是說，他們也為被拋棄做好了準備。
亞瑟·柯南·道爾帶著一絲悲涼和嘲諷說道。
以前，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大英帝國文學的「招牌」，是國王陛下親自設立的，對作家來說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但現在呢，只不過是政治遊戲，老傢伙們人脈遊戲的腐朽之地罷了。
「如果您真是個了解榮譽的大英帝國紳士，就乖乖接受逮捕比較好。」
「什麼，紳士？」
他的臉漲得通紅。與此同時，蘇格蘭場的人牢牢抓住他的胳膊。
就在哈丁吉帕德的手銬即將戴上的那一刻，他磨了磨牙，揮開蘇格蘭場的人，大喊：
「竟敢……竟敢為這些低賤的東西說出這種話……！當初就應該把那個查爾斯·狄更斯連根拔起！」
「嗯……」
看來是覺得隱瞞不下去了，要坦白罪行了嗎？
這在法庭上很有參考價值。
這麼想著，他慢慢地點了點頭，決定回應他。
「所以，您為了打擊大眾文學，不惜做出這種卑鄙的行徑？」
「那是當然！從查爾斯·狄更斯那個泥鰍時代開始，你們這些所謂的大眾文學就那樣！都是低俗、膚淺、毫無意義的塗鴉！！」
「哼。」面對他歇斯底里的大叫，亞瑟·柯南·道爾只是哼了一聲。
「大眾文學？文學、書籍是神聖的！你們這些傢伙怎麼敢把這種神聖的詞語掛在嘴邊！！」
吉帕德繼續怒吼著斥責道。
「文學本身就有價值！！向大眾獻媚，求著別人看一眼的那些賣弄風騷的女人，她們那張塗脂抹粉的臉，到底體現了什麼美的理念？如果連這種東西都叫書，那你們是不是要把那些底層工人，反社會者弄髒的牆壁也叫書！」
「有趣的觀點。」
亞瑟·柯南·道爾閉上了眼睛。
「嗯，我曾經也這麼想過，所以您的話也不完全錯。」
「那麼！！」
「但是，如果您真的這麼想——您應該用您的文學來譴責我們。」
曾經想寫歷史小說，放棄偵探小說的男人。
而現在，因為後輩的緣故，承認自己是「福爾摩斯之父」的男人，睜開了眼睛說道。
「大眾不是傻子。以前，查爾斯·狄更斯前輩去世，漢斯爾出現之前，周刊連載小說雖然大眾化，但質量太差，被月刊連載小說擠下去了。」
「您也應該那樣做。」亞瑟·柯南·道爾斥責道。
「您應該用您的文學來勸服時代，勸服我們。」
但他沒有。
吉帕德雖然認為那不是文學的手段，但他卻想用這種手段攻擊漢斯爾。
文學家用「非文學手段」說話的那一刻，他就不是文學家了。
「只不過是個騙子。」
亞瑟·柯南·道爾說道。
所以他也採取了相應的措施，用非文學的警力。哈爾斯伯里伯爵閉上眼睛的時候，警察們喊道。
「找到了！」
「皇家文學會的公款帳簿！」
「好，帶走！」
「別以為這就結束了。」
哈丁·吉帕德睜開眼睛，咬牙切齒地說。
「文學是神聖的。我失敗了，但那些想要守護神聖性的人會繼續下去！！」
「會的。」
亞瑟·柯南·道爾深深地吐出一口煙，說道。
「大眾文學或許有一天會被淘汰，未來誰也說不準。」
但是……
「至少，除非國王和貴族的時代回歸……像您這樣偏狹的人成為主流的日子不會再來了。」
哈丁·吉帕德低下了頭。
看著對方默默地被帶走，亞瑟·柯南·道爾熄滅了菸斗，長嘆一聲說道。
「總算解決了一件事。」
「喬治奧！喬治奧先生！！有包裹！！「
「叫我喬治！你這小滑頭。」
即使在義大利住了近20年，他仍帶著揮之不去的英國口音。
但這言語中充滿了溫情，老人用粗糙的雙手遞出的賞錢更是溫暖人心。
「看看，什麼包裹……路易斯？久違的名字啊。」
喬治老人瞬間想到，「該不會是我的朋友，這期間被抓了吧？」
他知道8歲之差的晚輩不至於如此，但世人的眼光往往並非如此。
「在哪兒……」
他仔細查看上面的字跡。
幸運的是，路易斯安然無恙，甚至帶來了好消息。
「哦，竟然有後輩在兒童文學領域連載長篇小說。」
而且還是多產作家，周刊連載……喬治老人雖然覺得這是年輕人的狂妄之舉，但也無法否認這是一項巨大的挑戰。
確實，只要體力和點子跟得上，就沒有比這更能滿足讀者的辦法了。
但是……久違的來信，就只是介紹一位新後輩嗎？喬治這麼想著，看到後面的內容，不禁皺起了眉頭。
亞瑟·柯南·道爾，喬治·伯納德·肖，還有……
「皇家文學會。」
老人覺得，自從他隱居以來，世界變化真大。以前的話，他會直接無視那些醜惡的寄生蟲、或者不努力的廢物，開闢屬於他自己的領域。
是的，就像已經故去的先輩查爾斯·狄更斯那樣。
但是……
「竟然連退休的老人也要拉進來。哼，真夠陰險的。」
有那麼重要嗎？或者這次有什麼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什麼都不知道，他根本沒有理由參加他們的邀請。
但是，同時……
「有趣啊。」
老人的嘴角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啊，真是漫長屈辱和迫害的歲月啊。
即使閉上耳朵閉上眼睛，他們遭受的迫害又怎麼會消失呢？
他們的同僚，一代文豪愛德華·喬治·耳·利頓男爵留下了「筆比劍更強大」這句話。
這句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這句話是真的，為什麼他們認為筆留下的傷痕比劍留下的傷痕更強呢？
他眼中已經找不到剛才的溫和了，剩下的只有久積的復仇和怨恨的火焰熊熊燃燒，他的樣子就像一位百戰老兵。
就這樣，過早出現的幻想文學之祖，喬治·麥克唐納決定回國。
***
「哼，動作真快。」
皇家文學會會長，哈爾斯伯里伯爵哈丁·吉帕德咂了咂嘴，放下報紙。
《人氣雜誌社A的殘酷現狀！》
《「奇美拉小說」就是這樣誕生的！地下工作室曝光！》
《「我們是寫作工廠的零件」……底層作者的淚水》
從上周開始，已經有七家被查封了。
像《布朗尼·貝文》這樣的抄襲作品的雜誌社還有幾家，但其他的情況遠不止於此。
他們只是經營著與其他地方沒什麼兩樣的工廠式工作室。
但即使是這種地方，蘇格蘭場，以及其背後的亞瑟·柯南·道爾也正在追捕他們。
原因很明顯。
「這是要整頓紀律啊。」
如果換做是他，也會這麼做。
那一刻，哈丁·吉帕德突然感到不快。
竟然敢在皇家文學會給他安排了職位之後，因為一本小說失敗，亞瑟·柯南·道爾就和喬治·伯納德·肖這樣的異端聯手，成立了「作家聯盟」，還接連推出《巴斯克維爾的獵犬》、《恐怖谷》等前傳小說，預告了《福爾摩斯》的回歸。
他這種仿佛要重回大眾文學的舉動，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猶大一樣的行為。
「吃飽喝足就擦嘴走人，果然不該和那些低賤的傢伙合作！」
更讓他不快的是，這種做法非常正統。
只要把矛頭指向對作家的剝削，就能徹底打擊那些三流雜誌社。
一句話，這是被將死了。
「嘖，寫邪惡的文章，行動也要邪惡才好對付啊。」
現在是趕緊抽身的好時機嗎？
他一邊慢慢地咂著嘴思考，一邊聽到敲門聲。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
「打擾了，會長，收到來自美國的信件。」
「信件？」
莫非就是它？讓他開門進來，他接過信件，慢慢地閱讀起來。
看到最後，「欣然接受」的字句後。
「呼，還好。」
只要他回來，就能扭轉乾坤了。
「哈哈哈，你們就算再怎麼掙扎也沒用。」
這樣一來，暫時就不用擔心了。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從打開的門縫裡湧進來一陣陌生的嘈雜聲。
——你們這……啊！
——救……命！
——這棟樓是……！
怎麼回事？
哈爾斯伯里伯爵哈丁·吉帕德不明所以，只是皺起了眉頭。
作為富商之子，含著金湯匙出生，官至司法首腦，並獲得貴族爵位的他，不可能因為這種事而驚慌失措。
「你們是什麼人！知道我是誰嗎！！」
但即使是他，看到蘇格蘭場，以及帶領他們的亞瑟·柯南·道爾，也不禁站起身來怒吼。
但那些人根本不理會，只是包圍了他。
「哈爾斯伯里伯爵哈丁·吉帕德閣下，是嗎？」
蘇格蘭場的瓊斯警官尷尬地笑著說。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紙。
身為老練的法官，吉帕德不可能認不出這是什麼。
「逮捕令！竟敢逮捕我！？以什麼罪名！！」
「問什麼問，皇家文學會挪用公款，資助和發行非法雜誌的罪名。」
說話間，走出來的是亞瑟·柯南·道爾。
哈丁吉帕德怒視著對方，但他只是平靜地回望著。
「您做得太過分了，皇家文學會會長。」
「證據呢？竟敢說我，這個守護國家文學神聖性的騎士，皇家文學會會長，會資助那些垃圾雜誌的證據在哪裡！！」
他大聲反駁，但毫無用處。面前的人用平靜的語氣陳述事實。
「我們已經掌握了雜誌社社長的證詞，他們說您給他們投資時，還吩咐他們『把漢斯爾埋了』。」
而且，不只是投資。
亞瑟·柯南·道爾輕笑一聲說道。
「我們已經在雜誌社辦公室發現了皇家文學會成員寫的稿件。」
當然，也有您的。
「意外地寫得不錯，皇家文學會會長的名號還是有點分量的。」
「你怎麼知道那是我的文章！」
「筆跡，還有習慣。」
亞瑟·柯南·道爾平靜地說。
「如果是用打字機打出來的，或許還不知道，但無論如何偽造，或者模仿，筆跡和習慣是無法避免的。」
皇家文學會可不是浪得虛名，能當作證據的他們的筆跡早已滿天飛。
尤其是哈爾斯伯里伯爵，他本來就是靠在司法部門的工作獲得爵位的。
他撰寫的法庭記錄，只要經過適當的程序，就能在法院圖書館查到。
如果雜誌社在用打字機謄寫後燒毀了原稿，就永遠找不到證據了……
「應該相信值得信賴的人。」
也就是說，他們也為被拋棄做好了準備。
亞瑟·柯南·道爾帶著一絲悲涼和嘲諷說道。
以前，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大英帝國文學的「招牌」，是國王陛下親自設立的，對作家來說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但現在呢，只不過是政治遊戲，老傢伙們人脈遊戲的腐朽之地罷了。
「如果您真是個了解榮譽的大英帝國紳士，就乖乖接受逮捕比較好。」
「什麼，紳士？」
他的臉漲得通紅。與此同時，蘇格蘭場的人牢牢抓住他的胳膊。
就在哈丁吉帕德的手銬即將戴上的那一刻，他磨了磨牙，揮開蘇格蘭場的人，大喊：
「竟敢……竟敢為這些低賤的東西說出這種話……！當初就應該把那個查爾斯·狄更斯連根拔起！」
「嗯……」
看來是覺得隱瞞不下去了，要坦白罪行了嗎？
這在法庭上很有參考價值。
這麼想著，他慢慢地點了點頭，決定回應他。
「所以，您為了打擊大眾文學，不惜做出這種卑鄙的行徑？」
「那是當然！從查爾斯·狄更斯那個泥鰍時代開始，你們這些所謂的大眾文學就那樣！都是低俗、膚淺、毫無意義的塗鴉！！」
「哼。」面對他歇斯底里的大叫，亞瑟·柯南·道爾只是哼了一聲。
「大眾文學？文學、書籍是神聖的！你們這些傢伙怎麼敢把這種神聖的詞語掛在嘴邊！！」
吉帕德繼續怒吼著斥責道。
「文學本身就有價值！！向大眾獻媚，求著別人看一眼的那些賣弄風騷的女人，她們那張塗脂抹粉的臉，到底體現了什麼美的理念？如果連這種東西都叫書，那你們是不是要把那些底層工人，反社會者弄髒的牆壁也叫書！」
「有趣的觀點。」
亞瑟·柯南·道爾閉上了眼睛。
「嗯，我曾經也這麼想過，所以您的話也不完全錯。」
「那麼！！」
「但是，如果您真的這麼想——您應該用您的文學來譴責我們。」
曾經想寫歷史小說，放棄偵探小說的男人。
而現在，因為後輩的緣故，承認自己是「福爾摩斯之父」的男人，睜開了眼睛說道。
「大眾不是傻子。以前，查爾斯·狄更斯前輩去世，漢斯爾出現之前，周刊連載小說雖然大眾化，但質量太差，被月刊連載小說擠下去了。」
「您也應該那樣做。」亞瑟·柯南·道爾斥責道。
「您應該用您的文學來勸服時代，勸服我們。」
但他沒有。
吉帕德雖然認為那不是文學的手段，但他卻想用這種手段攻擊漢斯爾。
文學家用「非文學手段」說話的那一刻，他就不是文學家了。
「只不過是個騙子。」
亞瑟·柯南·道爾說道。
所以他也採取了相應的措施，用非文學的警力。哈爾斯伯里伯爵閉上眼睛的時候，警察們喊道。
「找到了！」
「皇家文學會的公款帳簿！」
「好，帶走！」
「別以為這就結束了。」
哈丁·吉帕德睜開眼睛，咬牙切齒地說。
「文學是神聖的。我失敗了，但那些想要守護神聖性的人會繼續下去！！」
「會的。」
亞瑟·柯南·道爾深深地吐出一口煙，說道。
「大眾文學或許有一天會被淘汰，未來誰也說不準。」
但是……
「至少，除非國王和貴族的時代回歸……像您這樣偏狹的人成為主流的日子不會再來了。」
哈丁·吉帕德低下了頭。
看著對方默默地被帶走，亞瑟·柯南·道爾熄滅了菸斗，長嘆一聲說道。
「總算解決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