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變數
陳就將身體向後一仰，幾乎直貼馬背，才堪堪躲過張飛致命的一擊，矛尖擦過他的鼻尖，留下極長的一道傷口。
張飛抓住機會，又是一矛向陳就捅過去，攻勢凌厲兇猛，陳就躲閃不及，竟被刺中胸口。
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突圍！」
張飛吼聲如雷，身後的士兵們都咬牙往前死命地沖。
陳就儘管兵力數量占優，但主將受傷，銳氣也被挫盡，已經抵擋不住張飛的突圍了。
幾千兵馬如一柄尖刀，捅穿陳就的戰陣。
陳就還想試圖拖住張飛，但胸口的戰甲已經被染紅了，他奮力提起刀槍，卻被張飛輕易擋下。
「呔！」
張飛高喊著向陳就刺去，蛇矛直指陳就，他眼睜睜地看著矛尖逼近自己，速度快到他完全跟不上。
戰局已經徹底翻轉，絕境中的一線生機，被張飛找到了。
戰場上血腥味很重，不時有屍體重重砸落，濺起的塵土甚至嗆入陳就的口鼻。
再加上失血過多，他開始感到有些頭暈。
馬蹄和兵器在他眼裡不斷地搖晃，甚至有了重影。
陳就強打起精神，招來幾個親信為他策應，數人一同包圍張飛。
眼看著張飛就要逃出去了，陳就連忙提起刀向張飛砍過去，卻被張飛輕易擋下。
狀態越來越差了，陳就感覺他甚至連眼前的張飛都開始看不清了，他猛地一咬舌尖，讓自己保持一些清醒，隨後拼死向張飛頭上劈去。
然而張飛只是用力一挑，就幾乎把陳就整個人挑飛，陳就眼中的視野開始瘋狂的旋轉。
他本想繼續反擊，卻發現張飛的身體開始不自然地往後飛去，四周的景色急劇變化。
到最後就只能看到灰藍色的天和染血的馬蹄，還有一具無頭的屍體。
「是幻覺嗎？」
人頭掉下來最後一刻，陳就閃過這樣一絲念頭。
「敵將陳就已被斬首！降者不殺！」
張飛斬了陳就，接著就高喊道，敵人的士氣頓時大跌，包圍圈外一片混亂。
他抓準時機，帶兵向包圍圈最薄弱的一處撞過去，直接撞開一道豁口。
絕境逢生，縱是猛如張飛也不免一陣後怕，若不是他最後破釜沉舟，恐怕很難逃出去。
「把降卒收攏起來，整理繳獲的糧草軍械。」
他吩咐一句後，自己坐在地上開始歇息。
接連滅掉了韓暹和陳就，九江城再也沒有防守力量了，這一刻張飛才有真正的放鬆。
「將軍，接下來要去何處？」
有部將向張飛問去。
「半刻鐘後，全軍進發，襲取九江。」
這一次，總該萬無一失了吧。
休息過後，策馬急奔，張飛很快就到了九江城下，卻發現外圍有不少守軍，城牆上還有星星點點的光亮。
「這是怎麼回事？九江還有防備？」
張飛疑惑不解。
按理說，原本的守將被他全殲，援兵也大半滅掉，剩下的招降，不該有其他的兵力了啊。
即使是袁術覺察到九江失守，派出增援，也不可能這麼迅速。
這不可能！
「你去探查一番。」
出于謹慎，張飛還是沒有立刻進兵，而是在城外暫時安營，派人先去調查。
「將軍，城中似乎防備森嚴，兵力不少。」
「可探查出是何人守城？」
「在下不知，只是看到城牆上掛著一面大旗，寫有『甘』字。」
這大概就是袁術提前設好的後手吧，張飛只能這麼推測。
但揚州有名有姓的將領，張飛或多或少都聽說過，而據他所知，袁術手底下根本沒有甘姓的將領。
張飛驚疑不定，決定親自去試探一番。
也許只是無名之輩，張飛這般想道。
「燕人張翼德在此，可敢出城迎戰？」
「燕人張翼德在此，可敢出城迎戰？」
張飛驅馬來回走動，在城下扯著喉嚨叫陣，城中卻無人答應，只有一個免戰牌高掛在城頭。
「果真是無名小卒，畏懼俺老張的名頭，不敢出城。」張飛暗自想道。
這樣問題就好辦了，就算狀態再怎麼差，斬將張飛還是有信心的。
「無名鼠輩，可是怕了你張爺爺？」
叫戰而已，這是張飛最拿手的事情，他張口就來，把自己慣用的叫罵都用上，再配上自己的嗓門，羞辱效果極佳。
很快，一支箭就像張飛射過來，張飛隨手擋下，往前面看過去，一個面容粗獷的大漢提著一柄環首刀而來，胯下一座烏黑嘶風馬，頭戴鳥羽，背負彎弓。
「來者何人？」
「錦帆賊甘興霸在此！」
甘寧甘興霸？他怎麼在這裡？
張飛很是意外，之前他聽許耽提起過甘寧的事情，知道他叛離黃祖，又做回了錦帆賊的行當，還知道許耽有幾分招攬他的意思。
但這些情報，完全無法解釋甘寧的出現。
還沒容張飛細想，甘寧就衝上來了。
張飛索性不去多想，不管怎樣，把甘寧生擒住就都知道了。
他把手中的蛇矛一轉，撥開甘寧的刀，而後一擊朝著其右肩刺去。
張飛知道許耽招攬甘寧的心思，所以沒有下死手，只打算生擒活捉，雖然招招兇狠，但都刻意避開了致命的地方。
但甘寧武藝同樣非凡，若是留手，以活捉的心態去戰的話，一時難以拿下。
再加上張飛屢屢經歷大戰，體力已經有些不支，與甘寧打了數個回合都沒有分出勝負。
他知道自己在這裡耗下去不是辦法，無奈之下，只能選擇了撤兵。
張飛一走，甘寧也沒有追擊的意思，只是回頭走進了九江城——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空跟張飛在這裡糾纏。
之前從黃祖那裡叛離之後，甘寧就來到九江一帶做回了錦帆賊，不斷發展壯大。
本來在袁術眼皮底下，甘寧不敢太過明目張胆，但袁術稱帝以後，被各方勢力圍攻，完全沒有功夫去管錦帆賊的事情，甘寧就抓住這個機會壯大了一番。
九江一帶的山賊水賊，已經基本上被甘寧整合了。
得到張飛進攻九江的消息後，甘寧就一直在觀望，沒想到還真的讓他等到了機會——九江守軍全滅，張飛又被不明勢力牽制住了，這簡直是天賜的機會。
甘寧瞄準時機，就迅速占領了九江城。
韓暹、張飛、陳就三方爭鬥不休的九江城，就這麼被甘寧摘了果子。
韓暹、陳就死了。
但張飛，已經無處可去了。
張飛抓住機會，又是一矛向陳就捅過去，攻勢凌厲兇猛，陳就躲閃不及，竟被刺中胸口。
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突圍！」
張飛吼聲如雷，身後的士兵們都咬牙往前死命地沖。
陳就儘管兵力數量占優，但主將受傷，銳氣也被挫盡，已經抵擋不住張飛的突圍了。
幾千兵馬如一柄尖刀，捅穿陳就的戰陣。
陳就還想試圖拖住張飛，但胸口的戰甲已經被染紅了，他奮力提起刀槍，卻被張飛輕易擋下。
「呔！」
張飛高喊著向陳就刺去，蛇矛直指陳就，他眼睜睜地看著矛尖逼近自己，速度快到他完全跟不上。
戰局已經徹底翻轉，絕境中的一線生機，被張飛找到了。
戰場上血腥味很重，不時有屍體重重砸落，濺起的塵土甚至嗆入陳就的口鼻。
再加上失血過多，他開始感到有些頭暈。
馬蹄和兵器在他眼裡不斷地搖晃，甚至有了重影。
陳就強打起精神，招來幾個親信為他策應，數人一同包圍張飛。
眼看著張飛就要逃出去了，陳就連忙提起刀向張飛砍過去，卻被張飛輕易擋下。
狀態越來越差了，陳就感覺他甚至連眼前的張飛都開始看不清了，他猛地一咬舌尖，讓自己保持一些清醒，隨後拼死向張飛頭上劈去。
然而張飛只是用力一挑，就幾乎把陳就整個人挑飛，陳就眼中的視野開始瘋狂的旋轉。
他本想繼續反擊，卻發現張飛的身體開始不自然地往後飛去，四周的景色急劇變化。
到最後就只能看到灰藍色的天和染血的馬蹄，還有一具無頭的屍體。
「是幻覺嗎？」
人頭掉下來最後一刻，陳就閃過這樣一絲念頭。
「敵將陳就已被斬首！降者不殺！」
張飛斬了陳就，接著就高喊道，敵人的士氣頓時大跌，包圍圈外一片混亂。
他抓準時機，帶兵向包圍圈最薄弱的一處撞過去，直接撞開一道豁口。
絕境逢生，縱是猛如張飛也不免一陣後怕，若不是他最後破釜沉舟，恐怕很難逃出去。
「把降卒收攏起來，整理繳獲的糧草軍械。」
他吩咐一句後，自己坐在地上開始歇息。
接連滅掉了韓暹和陳就，九江城再也沒有防守力量了，這一刻張飛才有真正的放鬆。
「將軍，接下來要去何處？」
有部將向張飛問去。
「半刻鐘後，全軍進發，襲取九江。」
這一次，總該萬無一失了吧。
休息過後，策馬急奔，張飛很快就到了九江城下，卻發現外圍有不少守軍，城牆上還有星星點點的光亮。
「這是怎麼回事？九江還有防備？」
張飛疑惑不解。
按理說，原本的守將被他全殲，援兵也大半滅掉，剩下的招降，不該有其他的兵力了啊。
即使是袁術覺察到九江失守，派出增援，也不可能這麼迅速。
這不可能！
「你去探查一番。」
出于謹慎，張飛還是沒有立刻進兵，而是在城外暫時安營，派人先去調查。
「將軍，城中似乎防備森嚴，兵力不少。」
「可探查出是何人守城？」
「在下不知，只是看到城牆上掛著一面大旗，寫有『甘』字。」
這大概就是袁術提前設好的後手吧，張飛只能這麼推測。
但揚州有名有姓的將領，張飛或多或少都聽說過，而據他所知，袁術手底下根本沒有甘姓的將領。
張飛驚疑不定，決定親自去試探一番。
也許只是無名之輩，張飛這般想道。
「燕人張翼德在此，可敢出城迎戰？」
「燕人張翼德在此，可敢出城迎戰？」
張飛驅馬來回走動，在城下扯著喉嚨叫陣，城中卻無人答應，只有一個免戰牌高掛在城頭。
「果真是無名小卒，畏懼俺老張的名頭，不敢出城。」張飛暗自想道。
這樣問題就好辦了，就算狀態再怎麼差，斬將張飛還是有信心的。
「無名鼠輩，可是怕了你張爺爺？」
叫戰而已，這是張飛最拿手的事情，他張口就來，把自己慣用的叫罵都用上，再配上自己的嗓門，羞辱效果極佳。
很快，一支箭就像張飛射過來，張飛隨手擋下，往前面看過去，一個面容粗獷的大漢提著一柄環首刀而來，胯下一座烏黑嘶風馬，頭戴鳥羽，背負彎弓。
「來者何人？」
「錦帆賊甘興霸在此！」
甘寧甘興霸？他怎麼在這裡？
張飛很是意外，之前他聽許耽提起過甘寧的事情，知道他叛離黃祖，又做回了錦帆賊的行當，還知道許耽有幾分招攬他的意思。
但這些情報，完全無法解釋甘寧的出現。
還沒容張飛細想，甘寧就衝上來了。
張飛索性不去多想，不管怎樣，把甘寧生擒住就都知道了。
他把手中的蛇矛一轉，撥開甘寧的刀，而後一擊朝著其右肩刺去。
張飛知道許耽招攬甘寧的心思，所以沒有下死手，只打算生擒活捉，雖然招招兇狠，但都刻意避開了致命的地方。
但甘寧武藝同樣非凡，若是留手，以活捉的心態去戰的話，一時難以拿下。
再加上張飛屢屢經歷大戰，體力已經有些不支，與甘寧打了數個回合都沒有分出勝負。
他知道自己在這裡耗下去不是辦法，無奈之下，只能選擇了撤兵。
張飛一走，甘寧也沒有追擊的意思，只是回頭走進了九江城——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空跟張飛在這裡糾纏。
之前從黃祖那裡叛離之後，甘寧就來到九江一帶做回了錦帆賊，不斷發展壯大。
本來在袁術眼皮底下，甘寧不敢太過明目張胆，但袁術稱帝以後，被各方勢力圍攻，完全沒有功夫去管錦帆賊的事情，甘寧就抓住這個機會壯大了一番。
九江一帶的山賊水賊，已經基本上被甘寧整合了。
得到張飛進攻九江的消息後，甘寧就一直在觀望，沒想到還真的讓他等到了機會——九江守軍全滅，張飛又被不明勢力牽制住了，這簡直是天賜的機會。
甘寧瞄準時機，就迅速占領了九江城。
韓暹、張飛、陳就三方爭鬥不休的九江城，就這麼被甘寧摘了果子。
韓暹、陳就死了。
但張飛，已經無處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