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驚喜還是驚嚇
白洋河口。
謝恆蹲在岸邊的蘆葦叢沉聲問道：「怎麼回事，這大半夜的，對面怎麼會傳來這麼悽慘的叫聲？難道陳二牛失手了不成。」
「陳營正素來穩重，還帶著一百多號老兄弟，應該不太可能失手。」劉金群壓低聲音回道。
「那這是怎麼回事？」謝恆疑惑道：「這個時候，稅關怎麼會有這麼悽慘的聲音。」
從出發起，他的心裡就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踏實感，總感覺哪個環節有點不到位，但又一直說不上來。
「這，說不定稅關裡頭出耗子了，這會再審了，」劉金群勉強找了個理由想要說服謝恆。
謝恆猶豫了片刻咬牙道：「誰會在這個時候審人？再等等吧，一炷香以後再過去不遲。」
劉金群有些為難：「總鎮，咱們在這河裡已經泡了小半個時辰了，再等下去，兄弟們可都要受不了了。」
眼下已過立秋，白天雖然依舊燥熱，但一到晚上卻是冷的不行，更別說泡在這河水中了。
別人尚好，可劉金群年事已高，哪能在這冰冷刺骨的河水裡久待。
「再等一會吧，看看情況再去。」謝恆憤恨道：「這個陳二牛，做事太沒底了」
他現在有點後悔讓陳二牛打頭陣了，這貨猛是挺猛，但做事總是有些欠缺。
比如之前拷問張四的手下就是，他交代了下手不要太重，結果到最後還是把人家給打成了豬頭。
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畢竟人家好心幫他辦事，他再責怪別人多少是有些不好的。
在謝恆的安撫下，眾人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
劉金群抬頭看了看天色，擠到謝恆身旁說道：「總鎮，現在快到寅時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
「是啊，總鎮，兄弟們也快頂不住了。」其餘幾個軍官也湊過來說道。
謝恆抬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稅房，咬牙道：「不等了，你，還有你，各帶一隊人從側面包抄上去，我帶著剩下的人從正面突進。」
「是！」被指中的兩人立馬直起身子，自去調撥人馬去了。
待兩人走後，謝恆叫過劉金群繼續吩咐道：「劉叔，你帶著剩下的人跟著我一起衝上去，記住上去不要胡亂殺人，別把動靜鬧大了。」
劉金群點頭應道：「這個我曉得，不過要是有人胡亂大叫的我就說不好了。」
他帶的只是一群由農民漁夫臨時組成的『軍隊』，軍紀方面他還是不敢保證的。
「這個不要緊，大致沒問題就行，」謝恆握住刀柄齜了齜牙：「其餘的，等衝上去再說。」
二人說話間，前面派出去的兩隊人也在慢慢乘船過河。
白洋河口是典型的河口沉積三角洲，到處都是河汊爛泥，要是徒步過去一個說不好就會陷進去。
就算能勉強過去，也還是得要游過白洋河，到了對岸還得要繼續涉過沼澤區，這麼來回折騰等到了地方，什麼漢子也都沒了作戰的力氣了。
因此謝恆特意從客棧調了些船隻過來，用以方便渡河。
等前面兩隊人過的差不多了後，謝恆扭頭道：「他們過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趕緊過去吧。」
天色漸亮，再拖下去說不好真得天亮了。
謝恆率先起身，帶著劉金群和幾個兵卒跳上船隻。
待幾人坐好後，船夫便立馬向前划去。
夜晚起了風，吹的小舟左搖右晃的，但這卻絲毫沒有影響謝恆。
謝恆雙眼死死盯著稅關里的忽閃忽滅的燈光，到了這，他可就真的徹徹底底的走上不歸路了。
之前他再怎麼弄都是小打小鬧，沒有人會把他這個毛賊太當回事。
可他這次動了太祖開國封的世襲指揮，那性質可就大不一樣了。
不過他也沒想過回頭了，穿越了一遭總還是要干點大事的，至於結果如何，用什麼手段，那都不是他該考慮的事了。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要遺臭萬年嗎。
亂世做不成好人，那做一個全天下都厭惡的壞人總還是可以的。
小舟很快便抵達對岸，謝恆跳下船拔出腰間的繡春刀：「走，咱們去看看那些個王八蛋到底在弄什麼。」
幾人往前走了幾步，卻見先前派出包抄的軍官，突然趕過來一臉為難的攔住謝恆。
「你怎麼在這，」謝恆滿臉疑惑問道：「我不是叫你過去包抄他們嗎？你跑到這裡來幹嘛，你的手下呢？」
謝恆感覺今天恐怕是日子不太好，幾個手下屢次三番的出問題。
「這，這……」那個哨長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實在是裡面的情況讓他也有些手無足措。
「怎麼回事，說！」謝恆怒道。
「這個，您還是自己去看吧。」那哨長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無奈道。
「帶路！」
「是，是，您這邊請。」
哨長急忙上前引路。
……
陳二牛躺在太師椅上，漫不經心的問道：「那人還沒招嗎？」
一旁的手下回道：「營正，咱們審了大半個時辰，什麼方法都用了那人還是不肯開口。」
「罷了，既然不肯開口，就先放一邊吧，」陳二牛長嘆一聲：「只是，總鎮那邊不好交代了。」
本來想著提前拿下稅房已是大功一件，想著要是再拷問出翦家小兒的下落還能錦上添點花。
卻是不料這人骨頭這麼硬，受了大半個時辰的刑愣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不過也無所謂了，有件功勞就可以了，再多就是自己貪心了。
「你是要給我好好交代一下！」
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陳二牛思緒，扭頭一看，卻是先前過來的那個哨官帶著謝恆走了進來。
「總鎮！」陳二牛心頭一喜，正欲迎上去，看到謝恆陰沉的臉色卻又停住了腳步：「這，這是怎麼了？」
他雖然平日有些心大，但察言觀色這些基本的還是看的明白的，眼下謝恆這種臉色肯定是他哪裡做錯了。
但他想了半天，想破腦袋都沒想到自己哪裡做錯了。
謝恆走到裡面坐到太師椅上咬牙切齒道：「現在，馬上把你乾的蠢事都給我好好說說。」
謝恆蹲在岸邊的蘆葦叢沉聲問道：「怎麼回事，這大半夜的，對面怎麼會傳來這麼悽慘的叫聲？難道陳二牛失手了不成。」
「陳營正素來穩重，還帶著一百多號老兄弟，應該不太可能失手。」劉金群壓低聲音回道。
「那這是怎麼回事？」謝恆疑惑道：「這個時候，稅關怎麼會有這麼悽慘的聲音。」
從出發起，他的心裡就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踏實感，總感覺哪個環節有點不到位，但又一直說不上來。
「這，說不定稅關裡頭出耗子了，這會再審了，」劉金群勉強找了個理由想要說服謝恆。
謝恆猶豫了片刻咬牙道：「誰會在這個時候審人？再等等吧，一炷香以後再過去不遲。」
劉金群有些為難：「總鎮，咱們在這河裡已經泡了小半個時辰了，再等下去，兄弟們可都要受不了了。」
眼下已過立秋，白天雖然依舊燥熱，但一到晚上卻是冷的不行，更別說泡在這河水中了。
別人尚好，可劉金群年事已高，哪能在這冰冷刺骨的河水裡久待。
「再等一會吧，看看情況再去。」謝恆憤恨道：「這個陳二牛，做事太沒底了」
他現在有點後悔讓陳二牛打頭陣了，這貨猛是挺猛，但做事總是有些欠缺。
比如之前拷問張四的手下就是，他交代了下手不要太重，結果到最後還是把人家給打成了豬頭。
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畢竟人家好心幫他辦事，他再責怪別人多少是有些不好的。
在謝恆的安撫下，眾人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
劉金群抬頭看了看天色，擠到謝恆身旁說道：「總鎮，現在快到寅時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
「是啊，總鎮，兄弟們也快頂不住了。」其餘幾個軍官也湊過來說道。
謝恆抬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稅房，咬牙道：「不等了，你，還有你，各帶一隊人從側面包抄上去，我帶著剩下的人從正面突進。」
「是！」被指中的兩人立馬直起身子，自去調撥人馬去了。
待兩人走後，謝恆叫過劉金群繼續吩咐道：「劉叔，你帶著剩下的人跟著我一起衝上去，記住上去不要胡亂殺人，別把動靜鬧大了。」
劉金群點頭應道：「這個我曉得，不過要是有人胡亂大叫的我就說不好了。」
他帶的只是一群由農民漁夫臨時組成的『軍隊』，軍紀方面他還是不敢保證的。
「這個不要緊，大致沒問題就行，」謝恆握住刀柄齜了齜牙：「其餘的，等衝上去再說。」
二人說話間，前面派出去的兩隊人也在慢慢乘船過河。
白洋河口是典型的河口沉積三角洲，到處都是河汊爛泥，要是徒步過去一個說不好就會陷進去。
就算能勉強過去，也還是得要游過白洋河，到了對岸還得要繼續涉過沼澤區，這麼來回折騰等到了地方，什麼漢子也都沒了作戰的力氣了。
因此謝恆特意從客棧調了些船隻過來，用以方便渡河。
等前面兩隊人過的差不多了後，謝恆扭頭道：「他們過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趕緊過去吧。」
天色漸亮，再拖下去說不好真得天亮了。
謝恆率先起身，帶著劉金群和幾個兵卒跳上船隻。
待幾人坐好後，船夫便立馬向前划去。
夜晚起了風，吹的小舟左搖右晃的，但這卻絲毫沒有影響謝恆。
謝恆雙眼死死盯著稅關里的忽閃忽滅的燈光，到了這，他可就真的徹徹底底的走上不歸路了。
之前他再怎麼弄都是小打小鬧，沒有人會把他這個毛賊太當回事。
可他這次動了太祖開國封的世襲指揮，那性質可就大不一樣了。
不過他也沒想過回頭了，穿越了一遭總還是要干點大事的，至於結果如何，用什麼手段，那都不是他該考慮的事了。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要遺臭萬年嗎。
亂世做不成好人，那做一個全天下都厭惡的壞人總還是可以的。
小舟很快便抵達對岸，謝恆跳下船拔出腰間的繡春刀：「走，咱們去看看那些個王八蛋到底在弄什麼。」
幾人往前走了幾步，卻見先前派出包抄的軍官，突然趕過來一臉為難的攔住謝恆。
「你怎麼在這，」謝恆滿臉疑惑問道：「我不是叫你過去包抄他們嗎？你跑到這裡來幹嘛，你的手下呢？」
謝恆感覺今天恐怕是日子不太好，幾個手下屢次三番的出問題。
「這，這……」那個哨長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實在是裡面的情況讓他也有些手無足措。
「怎麼回事，說！」謝恆怒道。
「這個，您還是自己去看吧。」那哨長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無奈道。
「帶路！」
「是，是，您這邊請。」
哨長急忙上前引路。
……
陳二牛躺在太師椅上，漫不經心的問道：「那人還沒招嗎？」
一旁的手下回道：「營正，咱們審了大半個時辰，什麼方法都用了那人還是不肯開口。」
「罷了，既然不肯開口，就先放一邊吧，」陳二牛長嘆一聲：「只是，總鎮那邊不好交代了。」
本來想著提前拿下稅房已是大功一件，想著要是再拷問出翦家小兒的下落還能錦上添點花。
卻是不料這人骨頭這麼硬，受了大半個時辰的刑愣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不過也無所謂了，有件功勞就可以了，再多就是自己貪心了。
「你是要給我好好交代一下！」
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陳二牛思緒，扭頭一看，卻是先前過來的那個哨官帶著謝恆走了進來。
「總鎮！」陳二牛心頭一喜，正欲迎上去，看到謝恆陰沉的臉色卻又停住了腳步：「這，這是怎麼了？」
他雖然平日有些心大，但察言觀色這些基本的還是看的明白的，眼下謝恆這種臉色肯定是他哪裡做錯了。
但他想了半天，想破腦袋都沒想到自己哪裡做錯了。
謝恆走到裡面坐到太師椅上咬牙切齒道：「現在，馬上把你乾的蠢事都給我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