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黑夜中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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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樹口,東頭。

  這裡是聞名整個楓樹的快活地,但眼下翦青所在房內的景象卻與周邊有些不同。

  不同於李毅他們所想,此刻應該在床上快活的翦青這會卻是認真的擦拭著自己的佩刀。

  翦青端坐房內一邊擦刀一邊問道:「那些個蠢賊上當了嗎?」

  身前一人回道:「回少主,正如您所料,消息放出後不久對岸便有異動,想必是已經上鉤了。」

  翦青垂著頭道:「上鉤了就好,通知下去。讓底下的兄弟們放機靈點,不要壞了好事……」

  「少主放心,屬下過來時已經囑咐過了,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翦青放下擦拭布,曲指在刀身上彈了一下:「不管怎麼樣,多上點心總是好的。」

  「本公子韜光養晦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露露鋒芒了!」

  他在幾個兄弟面前裝瘋賣傻多年,為的便是今日。

  那幾個好兄弟只怕想破腦袋都想不到,他常來的『煙花地』裡面卻是這幅景象。

  不過想到了也遲了,這次事後,他再也不會給他們半分機會了。

  翦青移開視線,起身將佩刀收入鞘內,走到堂前吩咐道。

  「通知各部嚴陣以待,守好各自的駐地,未得本公子手令,誰都不許輕舉妄動。」

  手下見翦青如此,急忙點頭應道:「是,是……」

  遲疑片刻後又問道:「那您……」

  翦青提前便布置好了各部人馬,但這其中卻唯獨沒有安排他自己。

  「誘餌撒出去了,還得有個魚餌在,不然那些蠢貨怎麼能上鉤了。」

  翦青扭頭看著手下說道:「我就坐鎮指揮府,等著那些蠢賊來找我!」

  「這,不行,」手下那人急道:「咱們的人可都安排在周邊,您要是萬一出了差錯……」

  「沒有什麼不行的,」翦青拔出腰間長刀:「阿爹既然把指揮府交給了我,那我就得守好,咱們不能讓我的那幾個兄長看了笑話才是。」

  「再說了,就憑那幾個蠢賊,想要取我的性命——」翦青突然用力揮刀,一刀斬斷桌角,「還不夠格!」

  門外突然吹起一陣風,將翦青髮絲吹起,露出一雙赤紅的雙眼。

  十八年了,這次他要將之前所受的屈辱,全部討回來!

  ……

  白洋河東岸,臨時駐地。

  丑時將至,帳外一片漆黑,僅能憑藉微弱的月光勉強視物。

  謝恆端坐帳內,翻看著出發時趙知銓遞給他的《孫子兵法》。

  現在越做越大了,自己作為主君兵法謀略還是得好好學習一下的。

  總不能每次打仗,自己都要逮著趙知銓問策吧,一把手沒有主見那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片刻後,李毅進帳道:「總鎮,時間差不多了,陳營正已經到位了。」

  謝恆放下兵書:「好,通知各部,按計劃次第出發。」

  「是,我這就去通知。」

  李毅出去後,帳外很快便傳來了不大不小聲響,雖提前交代過,但畢竟不是專業部隊,行進弄出些響聲還是無法避免的。

  不過好歹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對於成軍不過半月的鄉兵來說,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十分不錯了。

  謝恆走到一旁,取出一件鱗甲穿好,這玩意是楊鶩之前送給他的,雖然是已經過時的產物,但也總好過沒有。

  不比上次的順風仗,這次可是真刀真槍的上陣玩命,不做好防護他心裡還是有些打怵的。

  謝恆穿戴好後,又取出繡春刀懸掛在腰間,隨後掀開門口的門帘。

  李毅見謝恆出門,急忙上前匯報導:「總鎮,除了楊嗣業和高雄所部都在這了。」

  「好,」謝恆點了點頭,上前拍了拍李毅的肩膀道:「這裡我就交給你了,記住能守則守,不能守則退回鄒溪鋪去找趙先生,讓他帶著人去河洑山上避難。」

  「總鎮,我……」李毅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只說了句:「是!」

  對於他來說這種事情還是太沉重了些,也怪他們家底太薄,輸上一次便是滅頂之災。

  「對了,」謝恆猶豫片刻扭頭說道:「營帳裡面的箱子裡面有幾封信,倘若事情有變,你便代我交與陳家小姐和楊家小姐,就說我謝恆…愧對她們。」


  說完便帶著部隊徑直往前而去。

  李毅嘀咕道:「陳小姐和楊小姐?陳小姐倒是能理解,這楊小姐又是怎麼回事。」

  正欲抬頭問,卻見謝恆已經帶著部隊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

  ……

  白洋河口。

  陳二牛坐在臨時稅房內,看著眼前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冷笑道:

  「說說吧,你們那個什麼少主在哪啊?」

  男人叫苦道:「好漢,你饒了我吧,我只是一個小人,怎麼知道少主的去向。」

  「嘴倒是還挺硬,」陳二牛向門外招了招手:「來人啊,拉下去在去江邊上餵幾口水,等他什麼願意說了再拉回來。」

  男人聞言臉色大變,一邊掙扎一邊說道:「不要,不要,好漢,我是真不知道,你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陳二牛扣了扣耳朵:「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掌管關口稅務如此重要的職務,那翦相又怎麼可能交給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看你啊,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拉出去,先泡半柱香再說!」

  「小公子他行蹤不定,我就算是這個職位也不一定能知道啊!」男人繼續求饒著。

  他也是倒霉,在床上睡的好好的,突然讓人抓起來給綁了,還一直追問小公子的下落。

  一說不個所以然來,就叫人把他扔到江里,這才一會他就已經被扔三回了。

  一旁的手下見狀湊到陳二牛耳邊說道:「營正,我看他像是真不知道的樣子,要不,算了吧,把他放這等總鎮過來再說吧。」

  「不行,」陳二牛搖搖頭:「總鎮起碼還得半個時辰才能過來,咱們與其在這乾等,倒不如做點有用的事。」

  「可是,」手下滿臉擔憂的說道:「咱們現在已經是違背軍令了,再多做下去,我怕總鎮那邊會責怪咱們。」

  本來他們的軍令只是清理外圍人員即可,可陳二牛見周邊防衛不嚴,便索性帶人直接衝上來把這群人全解決了,順帶著還抓了這裡負責人拷問。

  「怎麼會,」陳二牛無所謂的擺擺手道:「咱們這麼能幹,總鎮夸咱們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責怪咱們。」

  陳二牛拍了拍手下的肩膀:「你就在這安心審人,等審出來翦家小兒的下落,到是又是大功一件。」

  手下見陳二牛如此胸有成竹,倒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自己的頂頭上司和總鎮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說的話應該還是能有幾分真的吧……

  很快門外便又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聲音悽慘無比無比,讓對岸的謝恆聽的心裡直發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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