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風暴
事實上，在聖瑪麗號慶祝勝利的第二天，
卡爾頓中校便下令禁止勞倫斯在牧師布道之後再講故事。
這一決定並非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此前的一天晚上，卡爾頓中校曾悄悄來到小教堂外，遠遠望著水兵們眾星捧月般將勞倫斯圍在中間時，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隱隱的恐懼。
那種場面，那種凝聚力，讓他感到不安，甚至是威脅。
決不允許！聖瑪麗號上決不允許有超越艦長威信的存在。
若不是看在勞倫斯的貴族身份，以及是聖多明戈總督推薦的份上，他的手段恐怕就不會如此「仁慈」了。他大可以直接找個噱頭體罰勞倫斯，甚至送上臨時軍事法庭，當然他就是法官。
然而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打壓勞倫斯的影響力。
代艦長的這一決定像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了水兵們的心頭。
每天的布道結束後，原本熱鬧的底艙瞬間變得冷清，士兵們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和怨氣。
對他們而言，勞倫斯的故事不僅是消遣，更是一種精神寄託，是他們在這枯燥乏味的海上生活中唯一的盼頭。
「真是太過分了！」一名水兵低聲抱怨道，「連聽個故事都不行，這日子還怎麼過？」
「是啊，」另一名水兵嘆了口氣，「勞倫斯先生的故事多有意思啊，現在倒好，連這點樂趣都沒了。」
甲板上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聖瑪麗號仿佛又回到了此前那種死氣沉沉的狀態。
水兵們機械地完成著日常任務，眼神中少了往日的神采。
與此同時，勞倫斯也被諸多非議纏身。
看起來，大副的一系列手段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嘿，勞倫斯！」
一天的布道結束後，待水兵們三三兩兩地離開後，馬丁將勞倫斯拖到他們上次說話的那個角落。
「看來你被針對了，」馬丁眨了眨眼睛，「為什麼不反擊？亦或者……你決定屈服了？」
勞倫斯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你認為我該怎麼做？」
馬丁聳了聳肩道：「看你這麼淡定，我倒是有點好奇了。我猜你是不是在籌劃什麼大計劃？比如……半夜偷偷溜到甲板上，給大家講一個鬼故事？」
勞倫斯：「……」
「不說話？可我怎麼覺得你心裡早就有了主意，只是不肯告訴我？」他頓了頓道，「《箴言》里說『人心籌算自己的道路，惟耶和華指引他的腳步。』你該不會是在等待什麼『指引』吧？」
勞倫斯笑了笑，看著近在咫尺的馬丁。
「或許吧。不過，有些計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馬丁撇了撇嘴，「哼，你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不過，我可警告你，要是你的計劃失敗了，我可不會幫你收拾爛攤子。《傳道書》里說，『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因為二人勞碌同得美好的果效。』你確定不需要我這個『搭檔』？」
「《箴言》里不是還說嗎？『隱秘的事是屬耶和華我們神的，惟有明顯的事是永遠屬我們和我們子孫的。』所以，有些事，還是等到『明顯』的時候再說吧。」勞倫斯微笑道。
馬丁被他的話噎了一下，「好啊，你居然用聖經來堵我的嘴！」
「我只是有樣學樣罷了。」
「那好吧，我到要看看你怎麼破局，到時可別說我沒想著幫你。」馬丁氣鼓鼓地說。
勞倫斯低聲道：「只要你能繼續得到大副和軍需官的信任，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畢竟，你是我最後的底牌。」
「額……真的嗎？我有那麼重要？」馬丁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勞倫斯認真地點了點頭。
馬丁喜滋滋地笑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繼續當你的『底牌』吧！」
他揮了揮手，轉身離開，腳步輕快得像只雀躍的小鳥。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勞倫斯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事實上，他並不想讓自己和大副之間的權力之爭波及到馬丁。
馬丁本可以不趟聖瑪麗號這趟渾水，但他卻堅持留了下來。這份情誼，勞倫斯銘記於心。
他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竭盡所能保證馬丁不受到任何傷害。
不過他與大副的再一次正面交鋒的時機來得比他預想的要快得多。
因為就在剛剛，系統地圖中，他清楚地看到遙遠的上空，一團代表了暴風雨天氣的紅色雲團正在快速形成。
那團紅色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在灰藍色的海天交界處顯得格外刺眼。它的移動速度極快，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正朝著聖瑪麗號的方向撲來。更糟糕的是，這團紅色雲團的移動方向，恰恰與聖瑪麗號的航線相撞。
勞倫斯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聖瑪麗號和自由號與其正面相碰，定然會遭到不可忽略的損失——船體受損、桅杆斷裂，甚至可能有人落水失蹤。
而這一切，還只是風暴本身帶來的威脅。
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那五艘海盜船依然遠遠地墜在身後，像一群耐心的獵手，始終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他們的航線與聖瑪麗號幾乎完全一致，仿佛對他們的每一步行動都了如指掌。
勞倫斯的腦海里頓時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他的瞳孔不禁微微收縮，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
「萬一，海盜們早就知道我們會在這裡遭遇風暴……」這個想法像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他心中的迷霧。雖然這聽起來相當不可思議，但恰恰解釋了海盜們為何一直尾隨卻始終沒有動手的原因。
沒錯，他們在等待最佳時機。
海盜們並不是不敢動手，而是在等待風暴的到來。
因為他們知道，當聖瑪麗號和自由號被風暴逼入絕境時，才是他們發動攻擊的最佳時機。到那時，兩艘船將自顧不暇，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防禦。而海盜們則可以借著風暴的掩護，輕鬆地靠近並發動襲擊。
「這群狡猾的狐狸……」
勞倫斯低聲咒罵了一句，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看來，他與大副的再一次衝突將不可避免。
卡爾頓中校便下令禁止勞倫斯在牧師布道之後再講故事。
這一決定並非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此前的一天晚上，卡爾頓中校曾悄悄來到小教堂外，遠遠望著水兵們眾星捧月般將勞倫斯圍在中間時，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隱隱的恐懼。
那種場面，那種凝聚力，讓他感到不安，甚至是威脅。
決不允許！聖瑪麗號上決不允許有超越艦長威信的存在。
若不是看在勞倫斯的貴族身份，以及是聖多明戈總督推薦的份上，他的手段恐怕就不會如此「仁慈」了。他大可以直接找個噱頭體罰勞倫斯，甚至送上臨時軍事法庭，當然他就是法官。
然而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打壓勞倫斯的影響力。
代艦長的這一決定像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了水兵們的心頭。
每天的布道結束後，原本熱鬧的底艙瞬間變得冷清，士兵們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和怨氣。
對他們而言，勞倫斯的故事不僅是消遣，更是一種精神寄託，是他們在這枯燥乏味的海上生活中唯一的盼頭。
「真是太過分了！」一名水兵低聲抱怨道，「連聽個故事都不行，這日子還怎麼過？」
「是啊，」另一名水兵嘆了口氣，「勞倫斯先生的故事多有意思啊，現在倒好，連這點樂趣都沒了。」
甲板上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聖瑪麗號仿佛又回到了此前那種死氣沉沉的狀態。
水兵們機械地完成著日常任務，眼神中少了往日的神采。
與此同時，勞倫斯也被諸多非議纏身。
看起來，大副的一系列手段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嘿，勞倫斯！」
一天的布道結束後，待水兵們三三兩兩地離開後，馬丁將勞倫斯拖到他們上次說話的那個角落。
「看來你被針對了，」馬丁眨了眨眼睛，「為什麼不反擊？亦或者……你決定屈服了？」
勞倫斯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你認為我該怎麼做？」
馬丁聳了聳肩道：「看你這麼淡定，我倒是有點好奇了。我猜你是不是在籌劃什麼大計劃？比如……半夜偷偷溜到甲板上，給大家講一個鬼故事？」
勞倫斯：「……」
「不說話？可我怎麼覺得你心裡早就有了主意，只是不肯告訴我？」他頓了頓道，「《箴言》里說『人心籌算自己的道路，惟耶和華指引他的腳步。』你該不會是在等待什麼『指引』吧？」
勞倫斯笑了笑，看著近在咫尺的馬丁。
「或許吧。不過，有些計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馬丁撇了撇嘴，「哼，你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不過，我可警告你，要是你的計劃失敗了，我可不會幫你收拾爛攤子。《傳道書》里說，『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因為二人勞碌同得美好的果效。』你確定不需要我這個『搭檔』？」
「《箴言》里不是還說嗎？『隱秘的事是屬耶和華我們神的，惟有明顯的事是永遠屬我們和我們子孫的。』所以，有些事，還是等到『明顯』的時候再說吧。」勞倫斯微笑道。
馬丁被他的話噎了一下，「好啊，你居然用聖經來堵我的嘴！」
「我只是有樣學樣罷了。」
「那好吧，我到要看看你怎麼破局，到時可別說我沒想著幫你。」馬丁氣鼓鼓地說。
勞倫斯低聲道：「只要你能繼續得到大副和軍需官的信任，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畢竟，你是我最後的底牌。」
「額……真的嗎？我有那麼重要？」馬丁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勞倫斯認真地點了點頭。
馬丁喜滋滋地笑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繼續當你的『底牌』吧！」
他揮了揮手，轉身離開，腳步輕快得像只雀躍的小鳥。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勞倫斯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事實上，他並不想讓自己和大副之間的權力之爭波及到馬丁。
馬丁本可以不趟聖瑪麗號這趟渾水，但他卻堅持留了下來。這份情誼，勞倫斯銘記於心。
他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竭盡所能保證馬丁不受到任何傷害。
不過他與大副的再一次正面交鋒的時機來得比他預想的要快得多。
因為就在剛剛，系統地圖中，他清楚地看到遙遠的上空，一團代表了暴風雨天氣的紅色雲團正在快速形成。
那團紅色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在灰藍色的海天交界處顯得格外刺眼。它的移動速度極快，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正朝著聖瑪麗號的方向撲來。更糟糕的是，這團紅色雲團的移動方向，恰恰與聖瑪麗號的航線相撞。
勞倫斯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聖瑪麗號和自由號與其正面相碰，定然會遭到不可忽略的損失——船體受損、桅杆斷裂，甚至可能有人落水失蹤。
而這一切，還只是風暴本身帶來的威脅。
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那五艘海盜船依然遠遠地墜在身後，像一群耐心的獵手，始終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他們的航線與聖瑪麗號幾乎完全一致，仿佛對他們的每一步行動都了如指掌。
勞倫斯的腦海里頓時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他的瞳孔不禁微微收縮，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
「萬一，海盜們早就知道我們會在這裡遭遇風暴……」這個想法像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他心中的迷霧。雖然這聽起來相當不可思議，但恰恰解釋了海盜們為何一直尾隨卻始終沒有動手的原因。
沒錯，他們在等待最佳時機。
海盜們並不是不敢動手，而是在等待風暴的到來。
因為他們知道，當聖瑪麗號和自由號被風暴逼入絕境時，才是他們發動攻擊的最佳時機。到那時，兩艘船將自顧不暇，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防禦。而海盜們則可以借著風暴的掩護，輕鬆地靠近並發動襲擊。
「這群狡猾的狐狸……」
勞倫斯低聲咒罵了一句，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看來，他與大副的再一次衝突將不可避免。